第10章 封口费？不，这是你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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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哨声撕裂了轧钢厂午后的宁静。
保卫科的人吹得腮帮子鼓起，拼命驱赶着黑压压的人群，却收效甚微。嘈杂的人声、机器的余响、愤怒的质问，汇成一股浑浊的声浪，几乎要掀翻厂区的屋顶。
直到两个穿着中山装，神色严峻的中年男人从办公楼里快步走出，人群的声浪才稍稍平息。
是厂长和书记。
他们一出现，空气里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度。
厂长办公室的门被“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王振华站在办公桌前，额角沁出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滴在粗布工装的衣领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他甚至不敢去擦。
厂长的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震得搪瓷茶杯里的茶叶梗一阵乱跳。
“王振华！”
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子，直往他耳朵里钻。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一件小事，现在整个厂区都传遍了！工人们下午还怎么安心生产？！”
王振华终于抬手，用袖口胡乱抹了一把脸，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厂长，这事儿不能怪我！是那个林卫国，他就是个无赖！一个赌鬼！他父母的抚恤金早就发了，他这是看厂里好欺负，想来敲竹杠！”
“够了！”
厂长一记眼刀甩过来，满是厌烦。
“我不管他林卫国是什么人！他爹妈是不是咱们厂的老工人？是不是为厂里流过血汗？现在人死了，儿子工作没着落，闹到厂门口，外人会怎么看我们轧钢厂？会怎么看我们这些领导？”
这一连串的质问，像一记记耳光，抽在王振华的脸上。
他心里憋屈得要命，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厂长说得对，程序正义不重要，影响才重要。
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一点负面舆论，都可能成为政敌攻击的炮弹。
他知道，厂长不是在为林卫国出头，而是在保全厂子的名声，更是保全他自己的乌纱帽。
而他王振华，就是那个需要被推出去平息事端的代价。
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他这个后勤副主任的位子，怕是真的要挪一挪了。
想到这里，王振华的后背又是一阵发凉。
他只能把满腔的怨毒和不甘死死压在心底，低下头，做出一个无比沉痛且顺从的姿态。
“厂长，书记，我错了。我认识不清，处理方式简单粗暴，给厂里抹黑了。我一定……一定尽快把这件事平息下去。”
……
厂区西北角，废弃的仓库旁，铁轨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这里是厂里的监控死角，平时鲜有人至。
王振华派来的人传了话，林卫国便独自等在了这里。
风从仓库的破洞里灌进来，带着铁锈和尘土的味道。
脚步声由远及近。
王振华一个人走了过来。
再次面对这张脸，他眼底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但脸上却硬生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褶子堆在一起，像一张揉皱的草纸。
“卫国啊。”
他开口，声音嘶哑，透着一股虚伪的亲热。
“今天在厂门口的事，是个误会，让你受委屈了。”
他走上前，想拍拍林卫国的肩膀，却被林卫国一个不着痕迹的侧身躲开了。
王振华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但还是强行收了回去。
“你也是咱们厂里长大的孩子，家里有困难，怎么不直接来找我这个当叔的？闹这么大，对你，对厂里，影响都不好嘛。”
林卫国心中冷笑，脸上却适时地浮现出一抹惶恐和无措，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王主任，我……我也不想啊。可我实在是没活路了，我去找您好几次，您都说忙……我……”
他的话没说完，但那副走投无路的窘迫样子，已经把意思表达得淋漓尽致。
王振华看到他这副“服软”的模样，心里那股被压抑的火气总算顺畅了一些。
蠢货，还是那个蠢货。
只要给点压力，给点甜头，就立刻被打回原形。
他心中暗喜，从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用报纸包着的小方块，一层层打开。
崭新的“大团结”露了出来，十张一叠，整整齐齐。
一百块！
在这个普通工人月薪只有三十几块的年代，这笔钱，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家庭疯狂。
“拿着。”
王振华把钱塞向林卫国，语气里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大度。
“这是厂里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给你家的慰问金。钱你收好，赶紧回家去，以后别再来厂里胡闹了。”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敲打的意味。
“至于工作的事，不是一句话就能定的，厂里有厂里的规章制度。你先回去等消息，以后再说。”
这个“以后再说”，就是永远别想。
王振华笃定，林卫国这种没见过钱的穷鬼，看到这一百块，魂儿都得飞了，哪还顾得上什么工作。
果然，林卫国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宝物。
他伸出双手，指尖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小心翼翼地捧过那叠钱，仿佛捧着一捧滚烫的炭火。
他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声音都哽咽了：“王主任……您……您真是个大好人！我……我都不知道该说啥了！谢谢您！谢谢厂领导！”
这副感激涕零、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王振华最后一丝警惕也彻底烟消云散。
他心中充满了智商上的优越感。
跟老子斗？你还嫩了点！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准备转身离开，彻底把这个麻烦甩在身后。
“王主任，请您留步！”
林卫国突然开口，声音里还带着那种谄媚的腔调。
王振华不耐烦地拧过身，皱着眉：“还有什么事？钱都给你了，别得寸进尺！”
林卫国搓着手，一脸“真诚”又带着点“愚蠢”地凑上前，姿态放得极低。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王主任您对我这么好，我心里是一万个感激。可……可我怕啊。”
“怕什么？”
“我怕这事儿传出去，别人说闲话，污蔑您。说您……说您徇私，破坏规矩给我钱。这要是影响了您的声誉，我……我担待不起啊！”
林卫国这番“处处为他着想”的话，让王振华愣住了。
他眯起眼睛，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这小子不是蠢，而是有点小聪明，懂得溜须拍马了？
林卫国见他没说话，连忙继续解释，语气愈发“诚恳”：
“我的意思是，要不……您受累，给我写个字据？”
“写什么字据？”王振华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就写，我父母的工亡抚恤金，厂里已经全部结清。我林卫国自愿放弃顶替父母工作的资格，从此以后，绝不再因此事纠缠厂里和您个人。”
林卫国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期盼”和“坦荡”。
“这样一来，有凭有据，既能堵住外面那些人的烂嘴，证明您的清白，也能让您彻底放心。您看……行吗？”
王振华彻底呆住了。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
他想过一万种后续的麻烦，却万万没想到，林卫国会主动提出写这种东西！
这简直是……求之不得！
这是自绝后路啊！
只要有了这份签了字的字据，林卫国就等于亲手把所有能要挟自己的把柄全都销毁了！以后他再敢拿工作的事来闹，自己把这张纸往他脸上一拍，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狂喜瞬间冲垮了理智。
“好！好啊！”王振华一拍大腿，脸上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你小子，还算识相！懂得为领导着想！不错！”
他立刻从兜里摸出笔记本和钢笔，迫不及待地蹲下身，以膝盖为桌，借着仓库墙壁的支撑，大笔一挥。
他完全按照林卫国的意思，甚至为了让条款更“严谨”，自己还加了几句“日后若有反悔，甘受一切处理”之类的狠话。
写完，他重重地签上自己的大名，又从口袋里摸出随身携带的小印泥盒，在名字上狠狠按下了自己的指印。
“拿好！”
王振华把那张还散发着墨香的纸粗暴地塞进林卫国手里，像扔掉一件垃圾。
“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转身扬长而去。
脚步轻快，背影都透着一股彻底解决麻烦后的得意与嚣张。
林卫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王振华的身影消失在厂房的拐角。
他缓缓低下头。
寒风吹过，手中的纸张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他嘴角的弧度，一点点上扬，最后凝成一抹冰冷而嘲讽的笑。
王振华啊王振华，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你以为这是一份免责声明？
不。
林卫国低头，目光落在纸上。
那墨迹未干的字迹，在王振华看来是护身符，在他眼中，却像一道道勾魂的笔画。
免责声明？
不。
这是铁证。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自愿放弃顶替父母工作的资格”。
放弃？
若从未有过承诺，何来放弃一说？
这薄薄一张纸，不再是自己与轧钢厂的切割，而是王振华以权谋私、出尔反尔的罪证！是一把递出去的，捅向他自己心窝的刀！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张“催命符”与那一百块钱贴身收好。
复仇的第一步，完美落幕。
林卫国吹着口哨，脚步轻快地走出了轧钢厂的大门。
王振华，咱们的好戏，现在才刚刚开演。
刺耳的哨声撕裂了轧钢厂午后的宁静。
保卫科的人吹得腮帮子鼓起，拼命驱赶着黑压压的人群，却收效甚微。嘈杂的人声、机器的余响、愤怒的质问，汇成一股浑浊的声浪，几乎要掀翻厂区的屋顶。
直到两个穿着中山装，神色严峻的中年男人从办公楼里快步走出，人群的声浪才稍稍平息。
是厂长和书记。
他们一出现，空气里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度。
厂长办公室的门被“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王振华站在办公桌前，额角沁出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滴在粗布工装的衣领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他甚至不敢去擦。
厂长的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震得搪瓷茶杯里的茶叶梗一阵乱跳。
“王振华！”
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子，直往他耳朵里钻。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一件小事，现在整个厂区都传遍了！工人们下午还怎么安心生产？！”
王振华终于抬手，用袖口胡乱抹了一把脸，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厂长，这事儿不能怪我！是那个林卫国，他就是个无赖！一个赌鬼！他父母的抚恤金早就发了，他这是看厂里好欺负，想来敲竹杠！”
“够了！”
厂长一记眼刀甩过来，满是厌烦。
“我不管他林卫国是什么人！他爹妈是不是咱们厂的老工人？是不是为厂里流过血汗？现在人死了，儿子工作没着落，闹到厂门口，外人会怎么看我们轧钢厂？会怎么看我们这些领导？”
这一连串的质问，像一记记耳光，抽在王振华的脸上。
他心里憋屈得要命，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厂长说得对，程序正义不重要，影响才重要。
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一点负面舆论，都可能成为政敌攻击的炮弹。
他知道，厂长不是在为林卫国出头，而是在保全厂子的名声，更是保全他自己的乌纱帽。
而他王振华，就是那个需要被推出去平息事端的代价。
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他这个后勤副主任的位子，怕是真的要挪一挪了。
想到这里，王振华的后背又是一阵发凉。
他只能把满腔的怨毒和不甘死死压在心底，低下头，做出一个无比沉痛且顺从的姿态。
“厂长，书记，我错了。我认识不清，处理方式简单粗暴，给厂里抹黑了。我一定……一定尽快把这件事平息下去。”
……
厂区西北角，废弃的仓库旁，铁轨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这里是厂里的监控死角，平时鲜有人至。
王振华派来的人传了话，林卫国便独自等在了这里。
风从仓库的破洞里灌进来，带着铁锈和尘土的味道。
脚步声由远及近。
王振华一个人走了过来。
再次面对这张脸，他眼底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但脸上却硬生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褶子堆在一起，像一张揉皱的草纸。
“卫国啊。”
他开口，声音嘶哑，透着一股虚伪的亲热。
“今天在厂门口的事，是个误会，让你受委屈了。”
他走上前，想拍拍林卫国的肩膀，却被林卫国一个不着痕迹的侧身躲开了。
王振华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但还是强行收了回去。
“你也是咱们厂里长大的孩子，家里有困难，怎么不直接来找我这个当叔的？闹这么大，对你，对厂里，影响都不好嘛。”
林卫国心中冷笑，脸上却适时地浮现出一抹惶恐和无措，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王主任，我……我也不想啊。可我实在是没活路了，我去找您好几次，您都说忙……我……”
他的话没说完，但那副走投无路的窘迫样子，已经把意思表达得淋漓尽致。
王振华看到他这副“服软”的模样，心里那股被压抑的火气总算顺畅了一些。
蠢货，还是那个蠢货。
只要给点压力，给点甜头，就立刻被打回原形。
他心中暗喜，从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用报纸包着的小方块，一层层打开。
崭新的“大团结”露了出来，十张一叠，整整齐齐。
一百块！
在这个普通工人月薪只有三十几块的年代，这笔钱，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家庭疯狂。
“拿着。”
王振华把钱塞向林卫国，语气里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大度。
“这是厂里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给你家的慰问金。钱你收好，赶紧回家去，以后别再来厂里胡闹了。”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敲打的意味。
“至于工作的事，不是一句话就能定的，厂里有厂里的规章制度。你先回去等消息，以后再说。”
这个“以后再说”，就是永远别想。
王振华笃定，林卫国这种没见过钱的穷鬼，看到这一百块，魂儿都得飞了，哪还顾得上什么工作。
果然，林卫国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宝物。
他伸出双手，指尖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小心翼翼地捧过那叠钱，仿佛捧着一捧滚烫的炭火。
他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声音都哽咽了：“王主任……您……您真是个大好人！我……我都不知道该说啥了！谢谢您！谢谢厂领导！”
这副感激涕零、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王振华最后一丝警惕也彻底烟消云散。
他心中充满了智商上的优越感。
跟老子斗？你还嫩了点！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准备转身离开，彻底把这个麻烦甩在身后。
“王主任，请您留步！”
林卫国突然开口，声音里还带着那种谄媚的腔调。
王振华不耐烦地拧过身，皱着眉：“还有什么事？钱都给你了，别得寸进尺！”
林卫国搓着手，一脸“真诚”又带着点“愚蠢”地凑上前，姿态放得极低。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王主任您对我这么好，我心里是一万个感激。可……可我怕啊。”
“怕什么？”
“我怕这事儿传出去，别人说闲话，污蔑您。说您……说您徇私，破坏规矩给我钱。这要是影响了您的声誉，我……我担待不起啊！”
林卫国这番“处处为他着想”的话，让王振华愣住了。
他眯起眼睛，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这小子不是蠢，而是有点小聪明，懂得溜须拍马了？
林卫国见他没说话，连忙继续解释，语气愈发“诚恳”：
“我的意思是，要不……您受累，给我写个字据？”
“写什么字据？”王振华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就写，我父母的工亡抚恤金，厂里已经全部结清。我林卫国自愿放弃顶替父母工作的资格，从此以后，绝不再因此事纠缠厂里和您个人。”
林卫国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期盼”和“坦荡”。
“这样一来，有凭有据，既能堵住外面那些人的烂嘴，证明您的清白，也能让您彻底放心。您看……行吗？”
王振华彻底呆住了。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
他想过一万种后续的麻烦，却万万没想到，林卫国会主动提出写这种东西！
这简直是……求之不得！
这是自绝后路啊！
只要有了这份签了字的字据，林卫国就等于亲手把所有能要挟自己的把柄全都销毁了！以后他再敢拿工作的事来闹，自己把这张纸往他脸上一拍，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狂喜瞬间冲垮了理智。
“好！好啊！”王振华一拍大腿，脸上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你小子，还算识相！懂得为领导着想！不错！”
他立刻从兜里摸出笔记本和钢笔，迫不及待地蹲下身，以膝盖为桌，借着仓库墙壁的支撑，大笔一挥。
他完全按照林卫国的意思，甚至为了让条款更“严谨”，自己还加了几句“日后若有反悔，甘受一切处理”之类的狠话。
写完，他重重地签上自己的大名，又从口袋里摸出随身携带的小印泥盒，在名字上狠狠按下了自己的指印。
“拿好！”
王振华把那张还散发着墨香的纸粗暴地塞进林卫国手里，像扔掉一件垃圾。
“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转身扬长而去。
脚步轻快，背影都透着一股彻底解决麻烦后的得意与嚣张。
林卫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王振华的身影消失在厂房的拐角。
他缓缓低下头。
寒风吹过，手中的纸张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他嘴角的弧度，一点点上扬，最后凝成一抹冰冷而嘲讽的笑。
王振华啊王振华，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你以为这是一份免责声明？
不。
林卫国低头，目光落在纸上。
那墨迹未干的字迹，在王振华看来是护身符，在他眼中，却像一道道勾魂的笔画。
免责声明？
不。
这是铁证。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自愿放弃顶替父母工作的资格”。
放弃？
若从未有过承诺，何来放弃一说？
这薄薄一张纸，不再是自己与轧钢厂的切割，而是王振华以权谋私、出尔反尔的罪证！是一把递出去的，捅向他自己心窝的刀！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张“催命符”与那一百块钱贴身收好。
复仇的第一步，完美落幕。
林卫国吹着口哨，脚步轻快地走出了轧钢厂的大门。
王振华，咱们的好戏，现在才刚刚开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