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牌桌上的幽灵（求求各位义父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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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郊外，招待所。
那间被苏晓雯改造成“数据堡垒”的房间，此刻却安静得可怕。服务器的嗡鸣声，像是为那张巨大的关系网谱写的背景音，压抑而沉重。
公孙傲的名字，如同一条盘踞在蛛网中心的巨龙。
高建民、刘广山、云峰科技……所有他们之前面对的敌人，都只是这条巨龙身上抖落的鳞片。
“我……我有点想回家种地了。”洪亮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点上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茫然，“妈的，老子以前觉得，办个厅级干部就是天花板了。现在倒好，一不小心，捅到神仙窝了。公孙傲……那可是能跟省长坐一张桌子喝茶的人物，我们拿什么跟他斗？”
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挫败感。这不是害怕，而是一种面对无法逾越的鸿沟时，最原始的无力。
“他不是神仙，他只是个把犯罪做成了产业的商人。”郑雅萍的脸色也无比凝重，但她的眼神依旧保持着分析师的冷静，“而且，他现在也怕了。否则，他不会让高建民急着跳出来，用那种泼脏水的方式，试图搅浑一切。”
“怕？”洪亮苦笑一声，“我怎么觉得，是我们该怕？我们现在就像是玻璃缸里的鱼，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而我们的对手，是那只趴在鱼缸外面的猫，随时能伸爪子进来把我们捞出去，玩死。”
“不。”我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我们不是鱼，他们也不是猫。”
我走到那张巨大的关系网前，看着公孙傲和高建民的名字。
“我们是站在明处的猎人，而他们，是躲在暗处的猎物。只不过，这片猎场上，不止我们一个猎人。”
我的话，让洪亮和郑雅萍同时一愣。
“老李，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该聊聊那位，一直在给我们发短信的‘神秘朋友’了。”我转过身，目光扫过他们两人，“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新的涟漪。
“管他娘的是谁！”洪亮把烟头狠狠摁进烟灰缸，“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要他给的雷能炸高建民和公孙傲，我就敢拉弦！我猜，这哥们儿八成是高建民那个‘老师’的政敌，想借我们的刀，杀他的人。官场上这种破事，多了去了。”
“我不同意。”郑雅萍立刻反驳，她一向谨慎，“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人，从凤凰山庄到云峰科技，再到十五年前的走私案，每一步都像开了天眼一样，精准地引导着我们。我们查到哪，他的提示就到哪，像游戏里专门发任务的NPC。他把我们当枪使，让我们去冲锋陷阵，等我们和公孙傲这条巨龙斗得两败俱伤，他再出来收拾残局，成为最大的受益者。”
她看着我，眼神锐利：“李检，我们不能不防。我们现在，可能只是更大棋局上的一颗过河卒。”
一场激烈的争论，在专案组三个核心成员之间展开。
洪亮代表着“结果正义”，只要能办案，不拘小节。
郑雅萍代表着“程序正义”，每一步都要计算风险，提防未知。
“你们说的都对。”我走到他们中间，像一个调和者，也像一个最终的决策者，“我们既要用他给的刀，也要防着刀柄上淬了毒。但在此之前，我们或许可以试着，猜猜他是谁。”
我拿起一支笔，在白板上写下几个关键词。
“我们来分析一下这位‘幽灵’的行为模式。”
“第一，情报的精准性。他给我们的信息，不是道听途说，而是直指核心的绝密情报。云峰科技是高建民的钱袋子，这需要极高的权限才能查到。而十五年前走私案背后的受害企业，更是早已被尘封的旧案。这说明，他要么身居高位，能接触到我们接触不到的档案；要么，他就是当年的亲历者之一。”
“第二，引导的倾向性。”我继续说道，“你们发现没有，他的每一次引导，都不是直接指向高建民的贪腐，而是指向一个更核心的词——‘旧账’。”
“十五年前的走私案是旧账，被吞并的华宇光科是旧账，死于意外的陈望，更是旧账！”
“一个政敌，想扳倒对手，最直接的方式是抓他现在的把柄，比如贪污、受贿、滥用职权。而这个人，却执着于翻十五年前的旧案。这不像是政治斗争，更像是……”
“复仇！”洪亮和郑雅萍异口同声，眼中充满了震惊。
“没错，复仇！”我重重地点头，“一个与十五年前那场血案，有切肤之痛的人！他不是想借刀杀人，他是想让我们，为他主持一场迟到了十五年的正义！”
这个推论，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变了。
如果说之前的猜测，让他们觉得是在参与一场肮脏的政治斗争，那这个推论，则让他们瞬间感觉到了一股悲壮的使命感。
“如果真是这样……”郑雅萍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这个人，会是谁？陈望的家人？”
“查！”洪亮一拍桌子，立刻来了精神，“晓雯！给我查十五年前华宇光科创始人陈望的全部家庭背景资料！我要他祖宗十八代的信息！”
命令被迅速传达给了隔壁的“数据堡垒”。
几分钟后，苏晓雯的视频通讯接了进来，她的表情，却带着一丝困惑和凝重。
“李检，郑组长，洪组长。”苏晓雯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陈望的资料很简单，技术天才，孤儿出身，父母早亡。他有一个妻子，但在他‘意外’去世后第二年，也因抑郁症自杀了。”
“那孩子呢？”郑雅萍追问，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有一个儿子。”苏晓雯的语气变得愈发古怪，“但是……关于他儿子的所有信息，我都查不到。”
“查不到是什么意思？”洪亮急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不是。”苏晓雯摇了摇头，将她的电脑屏幕共享了过来，“你们看。”
屏幕上，是一份陈旧的户籍档案。
【姓名：陈实】
【性别：男】
【出生日期：……】
【父亲：陈望】
【母亲：……】
但在这份档案下方，所有关于他后来的就学、工作、户籍变动的信息，全部被一片刺眼的红色覆盖。
上面只有一行冰冷的系统提示：
【该人员信息已被列为最高保密等级，您的权限不足，无法查看。】
权限不足！
连郑雅萍这个省级专案组组长，都没有权限查看！
“我靠！”洪亮爆了句粗口，不是愤怒，是极度的震惊，“一个普通企业家的儿子，凭什么能被列为最高保密等级？这……这他妈比省长的档案还严密！”
“除非……”郑雅萍的脸色煞白，她想到了一个唯一的，也最恐怖的可能，“除非，有人在他父母双亡之后，用一种特殊的方式，‘保护’了他。一种能让他的档案，直接进入国家最高保密序列的保护。”
“这是什么复仇爽文的剧本？”洪亮喃喃自语，“孤儿被神秘大佬收养，十五年后携雷霆之势归来复仇？”
“不，重点不是谁收养了他。”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几个字，大脑在疯狂运转，一个大胆到极致的念头，在我脑海中轰然炸响。
我看着郑雅萍和洪亮，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们一直在猜，给我们发短信的‘幽灵’是谁。”
“我们也一直在猜，高建民背后那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老师’是谁。”
“我们甚至猜测，牌桌上，有第三方，在等着我们两败俱伤。”
“但是……”
“我们有没有想过……”
“从始至终，牌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第三方？”
我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两人所有的思维定式。
“老李，你……你到底想说什么？”洪亮的声音都在发颤。
我深吸一口气，用一种近乎梦呓，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说出了那个足以颠覆一切的推论。
“那个提醒我们小心‘云峰科技’，引导我们去查十五年前旧案，甚至不惜动用最高权限来封存陈望儿子档案的……”
“和那个，在高建民背后，能调动杀手，能影响省委决策，能让公孙傲这种商业巨擘都甘心当‘白手套’的……”
“会不会……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他不是在借刀杀人，也不是在隔岸观火。”
“他是在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高建民和公孙傲，是他养肥了准备开宰的猪。而我们，是他用来屠宰的，最锋利的一把刀。”
“他既是我们的‘盟友’，也是我们最终要面对的，真正的‘神’。”
“他，才是这条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他，才是那条真正的……”
我没有说下去，但洪亮和郑雅萍，已经面无人色。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一个何等恐怖的对手。
一个能同时扮演上帝和魔鬼的，真正的……执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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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被苏晓雯改造成“数据堡垒”的房间，此刻却安静得可怕。服务器的嗡鸣声，像是为那张巨大的关系网谱写的背景音，压抑而沉重。
公孙傲的名字，如同一条盘踞在蛛网中心的巨龙。
高建民、刘广山、云峰科技……所有他们之前面对的敌人，都只是这条巨龙身上抖落的鳞片。
“我……我有点想回家种地了。”洪亮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点上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茫然，“妈的，老子以前觉得，办个厅级干部就是天花板了。现在倒好，一不小心，捅到神仙窝了。公孙傲……那可是能跟省长坐一张桌子喝茶的人物，我们拿什么跟他斗？”
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挫败感。这不是害怕，而是一种面对无法逾越的鸿沟时，最原始的无力。
“他不是神仙，他只是个把犯罪做成了产业的商人。”郑雅萍的脸色也无比凝重，但她的眼神依旧保持着分析师的冷静，“而且，他现在也怕了。否则，他不会让高建民急着跳出来，用那种泼脏水的方式，试图搅浑一切。”
“怕？”洪亮苦笑一声，“我怎么觉得，是我们该怕？我们现在就像是玻璃缸里的鱼，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而我们的对手，是那只趴在鱼缸外面的猫，随时能伸爪子进来把我们捞出去，玩死。”
“不。”我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我们不是鱼，他们也不是猫。”
我走到那张巨大的关系网前，看着公孙傲和高建民的名字。
“我们是站在明处的猎人，而他们，是躲在暗处的猎物。只不过，这片猎场上，不止我们一个猎人。”
我的话，让洪亮和郑雅萍同时一愣。
“老李，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该聊聊那位，一直在给我们发短信的‘神秘朋友’了。”我转过身，目光扫过他们两人，“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新的涟漪。
“管他娘的是谁！”洪亮把烟头狠狠摁进烟灰缸，“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要他给的雷能炸高建民和公孙傲，我就敢拉弦！我猜，这哥们儿八成是高建民那个‘老师’的政敌，想借我们的刀，杀他的人。官场上这种破事，多了去了。”
“我不同意。”郑雅萍立刻反驳，她一向谨慎，“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人，从凤凰山庄到云峰科技，再到十五年前的走私案，每一步都像开了天眼一样，精准地引导着我们。我们查到哪，他的提示就到哪，像游戏里专门发任务的NPC。他把我们当枪使，让我们去冲锋陷阵，等我们和公孙傲这条巨龙斗得两败俱伤，他再出来收拾残局，成为最大的受益者。”
她看着我，眼神锐利：“李检，我们不能不防。我们现在，可能只是更大棋局上的一颗过河卒。”
一场激烈的争论，在专案组三个核心成员之间展开。
洪亮代表着“结果正义”，只要能办案，不拘小节。
郑雅萍代表着“程序正义”，每一步都要计算风险，提防未知。
“你们说的都对。”我走到他们中间，像一个调和者，也像一个最终的决策者，“我们既要用他给的刀，也要防着刀柄上淬了毒。但在此之前，我们或许可以试着，猜猜他是谁。”
我拿起一支笔，在白板上写下几个关键词。
“我们来分析一下这位‘幽灵’的行为模式。”
“第一，情报的精准性。他给我们的信息，不是道听途说，而是直指核心的绝密情报。云峰科技是高建民的钱袋子，这需要极高的权限才能查到。而十五年前走私案背后的受害企业，更是早已被尘封的旧案。这说明，他要么身居高位，能接触到我们接触不到的档案；要么，他就是当年的亲历者之一。”
“第二，引导的倾向性。”我继续说道，“你们发现没有，他的每一次引导，都不是直接指向高建民的贪腐，而是指向一个更核心的词——‘旧账’。”
“十五年前的走私案是旧账，被吞并的华宇光科是旧账，死于意外的陈望，更是旧账！”
“一个政敌，想扳倒对手，最直接的方式是抓他现在的把柄，比如贪污、受贿、滥用职权。而这个人，却执着于翻十五年前的旧案。这不像是政治斗争，更像是……”
“复仇！”洪亮和郑雅萍异口同声，眼中充满了震惊。
“没错，复仇！”我重重地点头，“一个与十五年前那场血案，有切肤之痛的人！他不是想借刀杀人，他是想让我们，为他主持一场迟到了十五年的正义！”
这个推论，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变了。
如果说之前的猜测，让他们觉得是在参与一场肮脏的政治斗争，那这个推论，则让他们瞬间感觉到了一股悲壮的使命感。
“如果真是这样……”郑雅萍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这个人，会是谁？陈望的家人？”
“查！”洪亮一拍桌子，立刻来了精神，“晓雯！给我查十五年前华宇光科创始人陈望的全部家庭背景资料！我要他祖宗十八代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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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苏晓雯的视频通讯接了进来，她的表情，却带着一丝困惑和凝重。
“李检，郑组长，洪组长。”苏晓雯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陈望的资料很简单，技术天才，孤儿出身，父母早亡。他有一个妻子，但在他‘意外’去世后第二年，也因抑郁症自杀了。”
“那孩子呢？”郑雅萍追问，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有一个儿子。”苏晓雯的语气变得愈发古怪，“但是……关于他儿子的所有信息，我都查不到。”
“查不到是什么意思？”洪亮急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不是。”苏晓雯摇了摇头，将她的电脑屏幕共享了过来，“你们看。”
屏幕上，是一份陈旧的户籍档案。
【姓名：陈实】
【性别：男】
【出生日期：……】
【父亲：陈望】
【母亲：……】
但在这份档案下方，所有关于他后来的就学、工作、户籍变动的信息，全部被一片刺眼的红色覆盖。
上面只有一行冰冷的系统提示：
【该人员信息已被列为最高保密等级，您的权限不足，无法查看。】
权限不足！
连郑雅萍这个省级专案组组长，都没有权限查看！
“我靠！”洪亮爆了句粗口，不是愤怒，是极度的震惊，“一个普通企业家的儿子，凭什么能被列为最高保密等级？这……这他妈比省长的档案还严密！”
“除非……”郑雅萍的脸色煞白，她想到了一个唯一的，也最恐怖的可能，“除非，有人在他父母双亡之后，用一种特殊的方式，‘保护’了他。一种能让他的档案，直接进入国家最高保密序列的保护。”
“这是什么复仇爽文的剧本？”洪亮喃喃自语，“孤儿被神秘大佬收养，十五年后携雷霆之势归来复仇？”
“不，重点不是谁收养了他。”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几个字，大脑在疯狂运转，一个大胆到极致的念头，在我脑海中轰然炸响。
我看着郑雅萍和洪亮，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们一直在猜，给我们发短信的‘幽灵’是谁。”
“我们也一直在猜，高建民背后那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老师’是谁。”
“我们甚至猜测，牌桌上，有第三方，在等着我们两败俱伤。”
“但是……”
“我们有没有想过……”
“从始至终，牌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第三方？”
我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两人所有的思维定式。
“老李，你……你到底想说什么？”洪亮的声音都在发颤。
我深吸一口气，用一种近乎梦呓，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说出了那个足以颠覆一切的推论。
“那个提醒我们小心‘云峰科技’，引导我们去查十五年前旧案，甚至不惜动用最高权限来封存陈望儿子档案的……”
“和那个，在高建民背后，能调动杀手，能影响省委决策，能让公孙傲这种商业巨擘都甘心当‘白手套’的……”
“会不会……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他不是在借刀杀人，也不是在隔岸观火。”
“他是在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高建民和公孙傲，是他养肥了准备开宰的猪。而我们，是他用来屠宰的，最锋利的一把刀。”
“他既是我们的‘盟友’，也是我们最终要面对的，真正的‘神’。”
“他，才是这条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他，才是那条真正的……”
我没有说下去，但洪亮和郑雅萍，已经面无人色。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一个何等恐怖的对手。
一个能同时扮演上帝和魔鬼的，真正的……执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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