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屠龙，先断其爪牙（求求义父的各种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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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人骏那足以颠覆一切的推论，像一颗在中子星上引爆的核弹，其冲击波让这间破败的会议室陷入了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洪亮和郑雅萍，这两位身经百战的检察官，此刻的表情，像是第一次看到克苏鲁神话里不可名状之物的凡人，世界观被碾得粉碎，只剩下最原始的惊骇。
“我……我靠……”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洪亮。他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下意识地去摸烟，却发现烟盒已经空了。他干脆把空烟盒捏成一团，声音干涩，带着一丝梦呓般的颤抖：“老李，你……你他妈别吓我。你的意思是，咱们从头到尾，都在跟一个看不见的鬼下棋？不，不是鬼，是上帝？他一边给我们递刀子，一边在天上看着我们和高建民、公孙傲这帮人……菜鸡互啄？”
这个比喻虽然粗俗，却无比精准。
“比那更可怕。”郑雅萍的脸色煞白，她引以为傲的冷静和分析能力，在李人骏那个石破天惊的推论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她的声音都在发颤：“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人，从十五年前陈望意外身亡开始，就已经布下了这个局。他眼睁睁地看着高建民从一个处级干部，成长为省委政法委副书记；看着公孙傲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商人，成长为富可敌国的商业巨擘。他不是在观望，他是在……养猪。”
“养了十五年，养到膘肥体壮，养到连他们自己都以为自己是神的时候，再把我们这把刀子递过来，准备……开宰。”
“嘶——”洪亮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这他妈是人能干出来的事？这得是多大的仇，多深的恨，多变态的耐心啊！”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一个何等恐怖的对手。
一个能将仇恨埋藏十五年，将整个省城的官场和商界都当成自己棋盘的执棋者。
高建民的狠辣，公孙傲的强大，在这位“幽灵”面前，就像是孩童的把戏。
“那么问题来了。”洪亮猛地站起身，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焦躁地来回踱步，“我们现在怎么办？继续当他手里的刀？等我们把高建民和公孙傲这两头猪都宰了，他是不是转手就把我们这把‘凶器’给扔进熔炉里销毁了？”
“他会的。”郑雅萍毫不怀疑这一点，“一个能布局十五年的人，不会留下任何手尾。我们专案组，就是他计划里最后的一环，也是最需要被清理的一环。”
绝望的气氛，再次笼罩了整个房间。
他们就像是孙悟空，以为自己一个跟头翻出了十万八千里，回头一看，却发现自己始终在如来佛的手掌心里。
“你们都错了。”
就在两人陷入悲观的泥潭时，我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一根定海神针，瞬间稳住了这摇摇欲坠的军心。
我走到那张巨大的关系网前，看着蛛网中心那个如日中天的名字——公孙傲。
“我们不是孙悟空，他也不是如来佛。”我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他只是一个和我们有着共同目标的复仇者。他想让高建民和公孙傲死，我们也想。唯一的区别是，他想用他的方式，而我们，要用我们的方式。”
我转过身，看着他们两人，眼神锐利如刀。
“他把我们当刀，很好。但刀握在谁手里，怎么砍，砍哪里，得由我们自己说了算！”
“从现在开始，忘了那个幽灵，忘了那个执棋者。我们的敌人，只有一个——”我的手指，重重地点在了“高建民”三个字上。
我的话，像一声战鼓，将洪亮和郑雅萍从那种被操控的无力感中唤醒，重新燃起了斗志。
对，不管幕后是谁，眼前的敌人，才是他们需要全力击倒的目标。
“好！”洪亮一扫之前的颓丧，双目赤红，“干他娘的！屠龙先断爪！高建民就是公孙傲最锋利的爪牙，我们先剁了他！怎么干，你说！”
“高建民的死穴，是林峰。”郑雅萍迅速进入状态，她的冷静又回来了，“我们必须让林峰开口，指证他。”
“没错！”洪亮一拍桌子，“我现在就去审林峰！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还能问不出话来！”
“不行！”我立刻否决，“洪亮，你看看林峰现在的样子。他被关了十五年，精神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你现在去审他，不是审讯，是逼供！就算他说了什么，到了法庭上，高建民的律师团队也能把他打成‘精神病人的胡言乱语’，到时候我们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那怎么办？就这么供着他当菩萨？”洪亮急得直挠头。
“他不是菩萨，他是被冰封的英雄。”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要做的，不是用火去烤他，是给他阳光，让他自己融化。”
“阳光？”洪亮和郑雅萍都有些不解。
“对，阳光。”我走到黑板前，开始布置任务，“郑组长，你立刻去办两件事。第一，联系林峰的家人。如果他的父母还在，接他们过来。如果不在了，就去找他十五年前的照片，特别是和他家人的合影，越多越好。第二，联系国内最好的心理康复专家，要那种最擅长创伤后应激障碍治疗的，不惜代价请过来。”
“洪亮，你的任务。从现在起，放下所有审讯工作，你给我当林峰的‘生活秘书’。他想吃什么，你就给他弄什么。他想看什么书，听什么音乐，你就给他找。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提，就让他感觉到，他回到了正常人的世界。他安全了，自由了。”
我的计划，让两人都愣住了。
“老李，你这是办案还是做慈善？”洪亮难以置信，“我们哪有这个时间陪他玩过家家？高建民那边随时可能反扑！”
“我们恰恰就是要在他反扑之前，铸好我们最锋利的剑。”我看着他，眼神无比坚定，“一把尘封了十五年的绝世好剑，你想让它重新锋利，就得先擦掉上面的每一粒尘埃，磨平上面的每一处锈迹。而不是直接拿去砍人，那只会让它彻底崩碎。”
我的话让洪亮沉默了，他虽然急躁，但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郑雅萍的眼中则充满了赞许，她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攻心为上，我们不仅要让林峰开口，还要让他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堂堂正正地站在法庭上。好，我马上去办！”
就在这时，郑雅萍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是她安插在清风疗养院那边的眼线。
她接起电话，只听了几秒，脸色瞬间剧变。
“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挂断电话，她看向我们，声音艰涩，带着一丝颤抖。
“晚了。”
“高建民，已经出手了。”
郑雅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就在半小时前，清风疗养院的院长吴建国，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畏罪自杀了。”
“什么？自杀？”洪亮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是‘被自杀’。”郑雅萍的脸色铁青，“法医初步鉴定，是急性氰化物中毒，现场没有打斗痕迹，伪装得天衣无缝。更要命的是……”
她顿了顿，艰难地说道：“疗养院的服务器机房，发生了‘意外’火灾。所有关于‘李牧’，也就是林峰的入住记录、病历、用药清单……全都被烧成了灰。一把火，把所有的证据，烧得干干净净。”
“我草！”洪亮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椅子，像一头发狂的狮子，“王八蛋！畜生！他这是在销毁证据！他这是在杀人灭口！”
会议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高建民的反击，快得超乎想象，狠得令人发指。
他没有选择攻击专案组，而是直接斩断了自己和林峰之间最关键的连接点。
吴建国一死，服务器一烧。他们就无法证明，林峰这十五年，到底被关在哪里。
他们手里只剩下一个精神恍惚的林峰，和一个无法被证实的、关于十五年囚禁的故事。
这个案子，从法律上讲，已经陷入了绝境。
“完了……全完了……”洪亮颓然地坐倒在地，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绝望，“我们手里，什么证据都没了……”
郑雅萍也紧紧地攥着拳，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他们以为自己挖出了核弹，却在引爆前，被对手剪断了所有的引线。
我看着他们两人，走到窗前，看着那片被高建民搅动得风雨欲来的天空，却笑了。
笑得无比灿烂。
“谁说我们没证据了？”
我的声音，在这绝望的氛围中，像一道劈开乌云的闪电。
两人愕然地抬头看我。
“他杀吴建国，烧服务器，恰恰证明了一件事。”我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怕！他怕我们知道，林峰这十五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以为毁掉了疗养院的证据，就万事大吉了？”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苏晓雯的电话。
“晓雯，还记得周牧给我们的那把‘钥匙’吗？”
“现在，是时候让地狱的后台，重见天日了。”
我看着窗外，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烧掉的，只是一个服务器。”
“而我，要让他整个云峰科技，为林峰这十五年，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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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人骏那足以颠覆一切的推论，像一颗在中子星上引爆的核弹，其冲击波让这间破败的会议室陷入了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洪亮和郑雅萍，这两位身经百战的检察官，此刻的表情，像是第一次看到克苏鲁神话里不可名状之物的凡人，世界观被碾得粉碎，只剩下最原始的惊骇。
“我……我靠……”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洪亮。他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下意识地去摸烟，却发现烟盒已经空了。他干脆把空烟盒捏成一团，声音干涩，带着一丝梦呓般的颤抖：“老李，你……你他妈别吓我。你的意思是，咱们从头到尾，都在跟一个看不见的鬼下棋？不，不是鬼，是上帝？他一边给我们递刀子，一边在天上看着我们和高建民、公孙傲这帮人……菜鸡互啄？”
这个比喻虽然粗俗，却无比精准。
“比那更可怕。”郑雅萍的脸色煞白，她引以为傲的冷静和分析能力，在李人骏那个石破天惊的推论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她的声音都在发颤：“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人，从十五年前陈望意外身亡开始，就已经布下了这个局。他眼睁睁地看着高建民从一个处级干部，成长为省委政法委副书记；看着公孙傲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商人，成长为富可敌国的商业巨擘。他不是在观望，他是在……养猪。”
“养了十五年，养到膘肥体壮，养到连他们自己都以为自己是神的时候，再把我们这把刀子递过来，准备……开宰。”
“嘶——”洪亮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这他妈是人能干出来的事？这得是多大的仇，多深的恨，多变态的耐心啊！”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一个何等恐怖的对手。
一个能将仇恨埋藏十五年，将整个省城的官场和商界都当成自己棋盘的执棋者。
高建民的狠辣，公孙傲的强大，在这位“幽灵”面前，就像是孩童的把戏。
“那么问题来了。”洪亮猛地站起身，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焦躁地来回踱步，“我们现在怎么办？继续当他手里的刀？等我们把高建民和公孙傲这两头猪都宰了，他是不是转手就把我们这把‘凶器’给扔进熔炉里销毁了？”
“他会的。”郑雅萍毫不怀疑这一点，“一个能布局十五年的人，不会留下任何手尾。我们专案组，就是他计划里最后的一环，也是最需要被清理的一环。”
绝望的气氛，再次笼罩了整个房间。
他们就像是孙悟空，以为自己一个跟头翻出了十万八千里，回头一看，却发现自己始终在如来佛的手掌心里。
“你们都错了。”
就在两人陷入悲观的泥潭时，我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一根定海神针，瞬间稳住了这摇摇欲坠的军心。
我走到那张巨大的关系网前，看着蛛网中心那个如日中天的名字——公孙傲。
“我们不是孙悟空，他也不是如来佛。”我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他只是一个和我们有着共同目标的复仇者。他想让高建民和公孙傲死，我们也想。唯一的区别是，他想用他的方式，而我们，要用我们的方式。”
我转过身，看着他们两人，眼神锐利如刀。
“他把我们当刀，很好。但刀握在谁手里，怎么砍，砍哪里，得由我们自己说了算！”
“从现在开始，忘了那个幽灵，忘了那个执棋者。我们的敌人，只有一个——”我的手指，重重地点在了“高建民”三个字上。
我的话，像一声战鼓，将洪亮和郑雅萍从那种被操控的无力感中唤醒，重新燃起了斗志。
对，不管幕后是谁，眼前的敌人，才是他们需要全力击倒的目标。
“好！”洪亮一扫之前的颓丧，双目赤红，“干他娘的！屠龙先断爪！高建民就是公孙傲最锋利的爪牙，我们先剁了他！怎么干，你说！”
“高建民的死穴，是林峰。”郑雅萍迅速进入状态，她的冷静又回来了，“我们必须让林峰开口，指证他。”
“没错！”洪亮一拍桌子，“我现在就去审林峰！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还能问不出话来！”
“不行！”我立刻否决，“洪亮，你看看林峰现在的样子。他被关了十五年，精神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你现在去审他，不是审讯，是逼供！就算他说了什么，到了法庭上，高建民的律师团队也能把他打成‘精神病人的胡言乱语’，到时候我们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那怎么办？就这么供着他当菩萨？”洪亮急得直挠头。
“他不是菩萨，他是被冰封的英雄。”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要做的，不是用火去烤他，是给他阳光，让他自己融化。”
“阳光？”洪亮和郑雅萍都有些不解。
“对，阳光。”我走到黑板前，开始布置任务，“郑组长，你立刻去办两件事。第一，联系林峰的家人。如果他的父母还在，接他们过来。如果不在了，就去找他十五年前的照片，特别是和他家人的合影，越多越好。第二，联系国内最好的心理康复专家，要那种最擅长创伤后应激障碍治疗的，不惜代价请过来。”
“洪亮，你的任务。从现在起，放下所有审讯工作，你给我当林峰的‘生活秘书’。他想吃什么，你就给他弄什么。他想看什么书，听什么音乐，你就给他找。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提，就让他感觉到，他回到了正常人的世界。他安全了，自由了。”
我的计划，让两人都愣住了。
“老李，你这是办案还是做慈善？”洪亮难以置信，“我们哪有这个时间陪他玩过家家？高建民那边随时可能反扑！”
“我们恰恰就是要在他反扑之前，铸好我们最锋利的剑。”我看着他，眼神无比坚定，“一把尘封了十五年的绝世好剑，你想让它重新锋利，就得先擦掉上面的每一粒尘埃，磨平上面的每一处锈迹。而不是直接拿去砍人，那只会让它彻底崩碎。”
我的话让洪亮沉默了，他虽然急躁，但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郑雅萍的眼中则充满了赞许，她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攻心为上，我们不仅要让林峰开口，还要让他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堂堂正正地站在法庭上。好，我马上去办！”
就在这时，郑雅萍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是她安插在清风疗养院那边的眼线。
她接起电话，只听了几秒，脸色瞬间剧变。
“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挂断电话，她看向我们，声音艰涩，带着一丝颤抖。
“晚了。”
“高建民，已经出手了。”
郑雅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就在半小时前，清风疗养院的院长吴建国，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畏罪自杀了。”
“什么？自杀？”洪亮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是‘被自杀’。”郑雅萍的脸色铁青，“法医初步鉴定，是急性氰化物中毒，现场没有打斗痕迹，伪装得天衣无缝。更要命的是……”
她顿了顿，艰难地说道：“疗养院的服务器机房，发生了‘意外’火灾。所有关于‘李牧’，也就是林峰的入住记录、病历、用药清单……全都被烧成了灰。一把火，把所有的证据，烧得干干净净。”
“我草！”洪亮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椅子，像一头发狂的狮子，“王八蛋！畜生！他这是在销毁证据！他这是在杀人灭口！”
会议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高建民的反击，快得超乎想象，狠得令人发指。
他没有选择攻击专案组，而是直接斩断了自己和林峰之间最关键的连接点。
吴建国一死，服务器一烧。他们就无法证明，林峰这十五年，到底被关在哪里。
他们手里只剩下一个精神恍惚的林峰，和一个无法被证实的、关于十五年囚禁的故事。
这个案子，从法律上讲，已经陷入了绝境。
“完了……全完了……”洪亮颓然地坐倒在地，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绝望，“我们手里，什么证据都没了……”
郑雅萍也紧紧地攥着拳，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他们以为自己挖出了核弹，却在引爆前，被对手剪断了所有的引线。
我看着他们两人，走到窗前，看着那片被高建民搅动得风雨欲来的天空，却笑了。
笑得无比灿烂。
“谁说我们没证据了？”
我的声音，在这绝望的氛围中，像一道劈开乌云的闪电。
两人愕然地抬头看我。
“他杀吴建国，烧服务器，恰恰证明了一件事。”我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怕！他怕我们知道，林峰这十五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以为毁掉了疗养院的证据，就万事大吉了？”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苏晓雯的电话。
“晓雯，还记得周牧给我们的那把‘钥匙’吗？”
“现在，是时候让地狱的后台，重见天日了。”
我看着窗外，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烧掉的，只是一个服务器。”
“而我，要让他整个云峰科技，为林峰这十五年，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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