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牌局之上，还有牌局（求义父们的各种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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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音落下的瞬间，那间破败的会议室里，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王德海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拙劣戏剧。他那双眯起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惊愕和一丝慌乱。
他没想到，这个从东平来的代理检察长，不仅不按套路出牌，甚至一出手就要把牌桌给掀了！
搞背景审查？还是把所有人都拉下水搞审查？
这小子是疯了吗！这已经不是办案了，这是在搞无差别攻击！
“李……李副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德海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却有些干涩，“咱们是来查案的，不是来搞内部审查的嘛，这……这会影响团结，拖慢进度的。”
“王厅长，你刚才不是还说，不能因为追求结果，就忽视程序正义吗？”我微笑着，将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我这两份提议，合规、合法，完全符合重大案件的办案程序。怎么，到了自己身上，程序正义就不重要了？”
我的目光转向那位手持公函，进退两难的省纪委工作人员。
“这位同志，你觉得我的提议，符合你们纪委的办案规定吗？”
那名工作人员被我的目光一扫，额头瞬间冒汗，支吾了半天，憋出一句：“理……理论上，是符合的。”
“那就不是理论，是必须执行。”
一直沉默的郑雅萍，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金石之音，瞬间敲定了整个房间的基调。
“王厅长，李副组长的提议，我个人完全赞同。专案组要想查别人，首先自己必须干净。我作为组长，第一个接受审查。”她目光如炬，直视着王德海，“王厅长，你呢？你有意见吗？”
这一刻，郑雅萍展现出了她作为组长的绝对权威。她不是在商量，是在通知。
王德海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知道，自己掉进了李人骏挖的坑里。他用程序当武器，结果对方直接抢过武器，反手捅向了他自己，还拉上了组长当后盾。
他敢说有意见吗？
他敢说自己不敢接受审查吗？
“没……没意见。”王德海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感觉像是吞了一嘴的沙子，“我王德海一身正气，两袖清风，随时欢迎组织审查！”
他梗着脖子说完，猛地一甩手：“既然意见统一了，那我们公安厅这边，就先回去准备迎检材料了！”
说完，他带着他的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一场由高建民精心策划的下马威和夺权大戏，就这么被我三言两语，以一种近乎“胡闹”的方式，给搅黄了。
当会议室的门再次关上，只剩下我们三人时，洪亮再也忍不住了。
“卧槽！李人骏，你他妈真是个天才！”他一拳砸在桌子上，不是愤怒，是极致的兴奋，“这操作也太骚了！神仙来了都得给你递根烟！你这是不讲武德，直接掀桌子啊！”
“不，我只是在告诉他们，别把我们当傻子。”我给自己倒了杯水，刚才那番话，同样耗费了我巨大的心神，“高建民这一套组合拳，打得很漂亮。给我们最烂的办公室，是想在士气上打垮我们；派王德海来，是想在程序上锁死我们；让纪委的人来收服务器，是想在根子上端掉我们。环环相扣，招招致命。”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陈静，不，现在应该叫郑雅萍，她的表情依旧严峻，“我们虽然暂时顶住了，但这也意味着，我们和高建民的矛盾，已经彻底公开化了。他下一步的反扑，只会更猛烈。”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洪亮斗志昂扬，“我们手里有刘广山的口供，有陈家华的服务器，这就是我们的王炸！”
“不，这不是王炸。”我摇了摇头，神色凝重，“这只是明牌。一张对手已经知道我们握在手里的明牌。现在，我们的处境就像在打一场‘绝地求生’，我们拿到了最好的装备，但也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视野里，四面八方都是敌人。”
我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
“王德海只是个开始。公安厅、纪委的技术部门……高建民在省城经营了这么多年，他的关系网渗透到了什么程度，我们一无所知。我们现在每走一步，都可能踩进他提前布好的雷区。”
我的话让刚刚燃起的乐观气氛，再次冷却下来。
“那你的意思是？”郑雅萍问道。
“破局的关键，还在服务器里。”我转过身，目光扫过他们两人，“我们不能等，必须争分夺秒，在他们下一次出手前，从里面挖出能一枪毙命的子弹！”
“我同意。”郑雅萍点头，“但我们不能信任省数据中心。我建议，立刻向省委申请，调用军方的加密设备和技术人员，组建我们自己的数据分析小组。”
“来不及了。”我直接否定，“等批文下来，黄花菜都凉了。而且，我不信任除了我们之外的任何人。”
我看着洪亮：“洪亮，你立刻带人，主审刘广山。别问他高建民的事，就让他画图，画一张高建民在省里这二十年的‘关系图’，每一个节点，每一个人物，不管大小，我全都要。”
“好！”洪亮点点头。
我的目光转向郑雅萍：“郑组长，你刚才的提议很好，但不是申请军方支持。而是……你以专案组组长的名义，向东平市检察院‘借调’技术人员和设备。我要苏晓雯，还有她那套我们自己改装过的服务器，立刻来省城。”
“自己人，才信得过。”
郑雅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明白了我的用意。这是要把核心命脉，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可以。”她果断同意。
就在这时，郑雅萍的私人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看了一眼，眉头微蹙。
她没有回避我们，直接将手机屏幕转向了我。
上面是一条加密短信，来自一个未知号码。
短信内容很短。
“云峰科技，高建民的钱袋子，数据中心的第三方服务商。小心。”
我和洪亮同时一震！
云峰科技！
省数据中心，竟然用的是高建民自己的公司来做技术服务！如果服务器真的交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是谁？”我立刻追问。
“一个不想看到省里这潭水，变成一潭死水的人。”郑雅萍删掉了短信，眼神变得异常深邃。
我瞬间明白了。
秦卫国书记把牌局搬到了省城，不仅仅是给了我们一个更大的舞台。
他也惊动了这张牌桌上，其他观望已久的玩家。
有人想保高建民，自然也有人，想让他死。
“看来，这盘高端局里，我们不是唯一想屠龙的玩家。”我笑了。
“但我们，是唯一能挥刀的那个。”郑雅萍的眼中，也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战意。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苏晓雯的电话。
“晓雯，准备一下。”
“来省城，我们要在这里，搭建一个新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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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音落下的瞬间，那间破败的会议室里，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王德海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拙劣戏剧。他那双眯起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惊愕和一丝慌乱。
他没想到，这个从东平来的代理检察长，不仅不按套路出牌，甚至一出手就要把牌桌给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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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转向那位手持公函，进退两难的省纪委工作人员。
“这位同志，你觉得我的提议，符合你们纪委的办案规定吗？”
那名工作人员被我的目光一扫，额头瞬间冒汗，支吾了半天，憋出一句：“理……理论上，是符合的。”
“那就不是理论，是必须执行。”
一直沉默的郑雅萍，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金石之音，瞬间敲定了整个房间的基调。
“王厅长，李副组长的提议，我个人完全赞同。专案组要想查别人，首先自己必须干净。我作为组长，第一个接受审查。”她目光如炬，直视着王德海，“王厅长，你呢？你有意见吗？”
这一刻，郑雅萍展现出了她作为组长的绝对权威。她不是在商量，是在通知。
王德海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知道，自己掉进了李人骏挖的坑里。他用程序当武器，结果对方直接抢过武器，反手捅向了他自己，还拉上了组长当后盾。
他敢说有意见吗？
他敢说自己不敢接受审查吗？
“没……没意见。”王德海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感觉像是吞了一嘴的沙子，“我王德海一身正气，两袖清风，随时欢迎组织审查！”
他梗着脖子说完，猛地一甩手：“既然意见统一了，那我们公安厅这边，就先回去准备迎检材料了！”
说完，他带着他的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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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我立刻追问。
“一个不想看到省里这潭水，变成一潭死水的人。”郑雅萍删掉了短信，眼神变得异常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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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们，是唯一能挥刀的那个。”郑雅萍的眼中，也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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