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欢迎来到，大人的牌局（求义父们的各种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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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阴天。
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让这座权力的中心都市，显得格外肃穆。
省级联合专案组的临时驻地，设在城郊一栋略显陈旧的招待所里。
当我们三人推开挂着“11.23专案组”牌子的会议室大门时，饶是心有准备，洪亮还是当场骂了出来。
“我敲！这是人待的地方？一股霉味儿！这他妈是办公室还是八十年代的仓库？”
会议室里只有几张掉漆的桌子和吱呀作响的椅子，墙角堆着废弃的杂物，唯一的窗户还破了一角，用报纸糊着。
“他们不是在给我们提供办公地点。”郑雅萍面无表情地走到窗前，看着外面萧瑟的院子，“他们是在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一个清晰的信号——你们不受欢迎。”
我环顾四周，笑了笑：“挺好，清净。至少没人敢来这里安窃听器，怕弄脏了设备。”
我的【浩然正气】能感知到，这栋小楼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
高建民的反击，比我们想象的来得更快，也更“体面”。
他不跟你正面冲突，他用规则和程序，给你下套、使绊子，让你有力气也使不出来。
“欢迎欢迎！郑主任，洪组长，还有我们东平的英雄李检！”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省公安厅的几位同志到了。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挺着肚腩，满脸堆笑的男人，二级警监，名叫王德海。
“王厅长客气了。”郑雅萍伸出手，公式化地握了一下。
“哎，什么厅长不厅长，现在咱们都是专案组的兵！”王德海自来熟地拍了拍洪亮的肩膀，“早就听说了洪组长在东平的雷霆手段，佩服，佩服啊！”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笑容更加灿烂：“这位就是李副组长吧？后生可畏，以一己之力掀翻了东平的天，我们这些老家伙，自愧不如啊！”
他嘴上全是奉承，但那双眯起的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官场洞察术】自动激活，一行冰冷的小字浮现在我眼前。
【王德海，省公安厅副厅长，高建民大学时期的同窗，三十年交情。任务：拖延、搅局、寻找程序漏洞。】
果然，狼群里混进了哈士奇，还是带头的那种。
“好了，人到齐了，开个短会。”郑雅萍坐上主位，直入主题，“现在，核心证据，包括刘广山的口供、陈家华本人以及他所有的服务器，都在我们掌控中。我建议，兵分两路。我和洪亮负责主审刘广山，李检和王厅长负责从陈家华的服务器里深挖资金链。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形成完整的证据闭环。”
这是最直接，也最高效的方案。
“我反对。”王德海笑呵呵地举起了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郑主任，我不是质疑你的能力啊。”王德海慢条斯理地说道，“但是，这个案子现在是省级大案，程序上，绝对不能有半点瑕疵。我建议，在审讯之前，我们应该先做一件事——复核证据的合法性。”
“什么意思？”洪亮皱眉，他已经闻到了熟悉的恶臭味。
“意思就是，李检在东平抓捕陈家华，查封服务器，有没有省里的批文？整个过程，是否完全符合异地办案的规定？这些都要重新梳理，形成书面材料，万一将来对簿公堂，这都是要害啊！”王德海一脸“我为大家着想”的表情。
“放屁！”洪亮一拍桌子，“抓捕陈家华是紧急情况，等你们省里的批文下来，黄花菜都凉了！证据都要被销毁了！”
“哎，洪组长别激动嘛。”王德海摆摆手，“我这不是为了案子好吗？我们是警察，更是法律的捍卫者，不能因为追求结果，就忽视了程序正义嘛。这要是让高书记知道了，肯定也要批评我们太冒进了。”
他又一次，不经意地提到了高建民。
郑雅萍的脸色沉了下来。她最重程序，王德海这番话，句句都打在她的软肋上。她虽然知道这是在故意拖延，却无法从程序上反驳。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一名省纪委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盖着鲜红印章的公函。
“郑组长，省纪委技术监督室的通知。”他将公函递给郑雅萍，“根据重大案件涉密电子证据管理规定，所有从陈家华处查获的服务器和硬盘，必须立刻移交省数据安全中心，进行统一的技术鉴定和数据备份，防止泄密和技术故障。”
“嗡！”
洪亮的脑袋炸了。
先是复核程序，再是移交核心证据！
一套组合拳，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这哪是办案，这是明抢！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批服务器一旦离开他们的视线，进了所谓的“数据中心”，再拿回来时，里面的东西还能剩下什么，就只有天知道了。
“欺人太甚！”洪亮气得浑身发抖。
王德海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他摊了摊手，一脸无辜：“你看，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规定。郑主任，咱们还是按规定办吧？”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郑雅萍，这位名义上的组长，此刻却被规则和程序，捆住了手脚。
我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王德海的表演。
直到此刻，我才缓缓开口。
“王厅长说得对。”
我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王德海自己。
“我们是纪律部队，一切都要按规矩来。”我赞同地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看向郑雅萍，“郑组长，既然要讲规矩，那我们就把规矩讲透。”
我站起身，走到王德海面前，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我提议，专案组应该立刻向省纪委提交第一份申请。申请对即将接收我们服务器的‘省数据安全中心’，以及负责具体操作的第三方技术公司，进行全面的资质和背景审查，排查其与本案关键涉案人员是否存在利益关联。这，符合规定吧？”
王德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我没有停，继续说道：“另外，我再提议，提交第二份申请。申请对我们‘11.23专案组’全体成员，进行一次临时的廉政背景审查，特别是近亲属是否存在与万海集团或高建民书记有商业往来等情况。毕竟，打铁还需自身硬嘛。王厅长，这，也符合规定吧？”
我每说一句，王德海的脸色就白一分。
我这是要掀桌子？
不，我只是在告诉他们。
“欢迎来到大人的牌局。”
“想玩程序，我陪你玩到底。”
省城，阴天。
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让这座权力的中心都市，显得格外肃穆。
省级联合专案组的临时驻地，设在城郊一栋略显陈旧的招待所里。
当我们三人推开挂着“11.23专案组”牌子的会议室大门时，饶是心有准备，洪亮还是当场骂了出来。
“我敲！这是人待的地方？一股霉味儿！这他妈是办公室还是八十年代的仓库？”
会议室里只有几张掉漆的桌子和吱呀作响的椅子，墙角堆着废弃的杂物，唯一的窗户还破了一角，用报纸糊着。
“他们不是在给我们提供办公地点。”郑雅萍面无表情地走到窗前，看着外面萧瑟的院子，“他们是在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一个清晰的信号——你们不受欢迎。”
我环顾四周，笑了笑：“挺好，清净。至少没人敢来这里安窃听器，怕弄脏了设备。”
我的【浩然正气】能感知到，这栋小楼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
高建民的反击，比我们想象的来得更快，也更“体面”。
他不跟你正面冲突，他用规则和程序，给你下套、使绊子，让你有力气也使不出来。
“欢迎欢迎！郑主任，洪组长，还有我们东平的英雄李检！”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省公安厅的几位同志到了。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挺着肚腩，满脸堆笑的男人，二级警监，名叫王德海。
“王厅长客气了。”郑雅萍伸出手，公式化地握了一下。
“哎，什么厅长不厅长，现在咱们都是专案组的兵！”王德海自来熟地拍了拍洪亮的肩膀，“早就听说了洪组长在东平的雷霆手段，佩服，佩服啊！”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笑容更加灿烂：“这位就是李副组长吧？后生可畏，以一己之力掀翻了东平的天，我们这些老家伙，自愧不如啊！”
他嘴上全是奉承，但那双眯起的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官场洞察术】自动激活，一行冰冷的小字浮现在我眼前。
【王德海，省公安厅副厅长，高建民大学时期的同窗，三十年交情。任务：拖延、搅局、寻找程序漏洞。】
果然，狼群里混进了哈士奇，还是带头的那种。
“好了，人到齐了，开个短会。”郑雅萍坐上主位，直入主题，“现在，核心证据，包括刘广山的口供、陈家华本人以及他所有的服务器，都在我们掌控中。我建议，兵分两路。我和洪亮负责主审刘广山，李检和王厅长负责从陈家华的服务器里深挖资金链。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形成完整的证据闭环。”
这是最直接，也最高效的方案。
“我反对。”王德海笑呵呵地举起了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郑主任，我不是质疑你的能力啊。”王德海慢条斯理地说道，“但是，这个案子现在是省级大案，程序上，绝对不能有半点瑕疵。我建议，在审讯之前，我们应该先做一件事——复核证据的合法性。”
“什么意思？”洪亮皱眉，他已经闻到了熟悉的恶臭味。
“意思就是，李检在东平抓捕陈家华，查封服务器，有没有省里的批文？整个过程，是否完全符合异地办案的规定？这些都要重新梳理，形成书面材料，万一将来对簿公堂，这都是要害啊！”王德海一脸“我为大家着想”的表情。
“放屁！”洪亮一拍桌子，“抓捕陈家华是紧急情况，等你们省里的批文下来，黄花菜都凉了！证据都要被销毁了！”
“哎，洪组长别激动嘛。”王德海摆摆手，“我这不是为了案子好吗？我们是警察，更是法律的捍卫者，不能因为追求结果，就忽视了程序正义嘛。这要是让高书记知道了，肯定也要批评我们太冒进了。”
他又一次，不经意地提到了高建民。
郑雅萍的脸色沉了下来。她最重程序，王德海这番话，句句都打在她的软肋上。她虽然知道这是在故意拖延，却无法从程序上反驳。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一名省纪委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盖着鲜红印章的公函。
“郑组长，省纪委技术监督室的通知。”他将公函递给郑雅萍，“根据重大案件涉密电子证据管理规定，所有从陈家华处查获的服务器和硬盘，必须立刻移交省数据安全中心，进行统一的技术鉴定和数据备份，防止泄密和技术故障。”
“嗡！”
洪亮的脑袋炸了。
先是复核程序，再是移交核心证据！
一套组合拳，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这哪是办案，这是明抢！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批服务器一旦离开他们的视线，进了所谓的“数据中心”，再拿回来时，里面的东西还能剩下什么，就只有天知道了。
“欺人太甚！”洪亮气得浑身发抖。
王德海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他摊了摊手，一脸无辜：“你看，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规定。郑主任，咱们还是按规定办吧？”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郑雅萍，这位名义上的组长，此刻却被规则和程序，捆住了手脚。
我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王德海的表演。
直到此刻，我才缓缓开口。
“王厅长说得对。”
我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王德海自己。
“我们是纪律部队，一切都要按规矩来。”我赞同地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看向郑雅萍，“郑组长，既然要讲规矩，那我们就把规矩讲透。”
我站起身，走到王德海面前，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我提议，专案组应该立刻向省纪委提交第一份申请。申请对即将接收我们服务器的‘省数据安全中心’，以及负责具体操作的第三方技术公司，进行全面的资质和背景审查，排查其与本案关键涉案人员是否存在利益关联。这，符合规定吧？”
王德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我没有停，继续说道：“另外，我再提议，提交第二份申请。申请对我们‘11.23专案组’全体成员，进行一次临时的廉政背景审查，特别是近亲属是否存在与万海集团或高建民书记有商业往来等情况。毕竟，打铁还需自身硬嘛。王厅长，这，也符合规定吧？”
我每说一句，王德海的脸色就白一分。
我这是要掀桌子？
不，我只是在告诉他们。
“欢迎来到大人的牌局。”
“想玩程序，我陪你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