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室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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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租的日子像温吞的米酒，无声无息地发酵。杜日锦这个“模范哥哥”的人设不仅稳如泰山，甚至更加闪耀。他严格遵守着“约法四章”，甚至超额完成KPI（关键绩效指标）。公共区域永远窗明几净，厨房灶台亮得能当镜子照。他厨艺在线，常主动下厨，还会特意问：“莉莉，今晚想点啥？哥给你露一手。”
婷莉莉生理期蔫得像霜打的茄子，缩在房里，第二天清晨，客厅餐桌上准保放着一盒她自己都舍不得买的进口卫生棉，旁边一小碗温热的红糖姜茶冒着氤氲热气，杯子上贴着便利贴：“多喝热水，好好休息。——哥”。买菜、做饭、洗碗、甚至顺手把她洗衣篮里堆着的衣服“顺”走洗好晾干……这些琐碎到尘埃里的日常关怀，像细密无声的春雨，一点点、一寸寸，浸润着婷莉莉那曾经坚壁清野的安全距离。
他做得那么自然流畅，毫无刻意邀功或暧昧试探的痕迹，仿佛照顾这个“妹妹”是刻在DNA里的程序设定。婷莉莉起初也像警惕的猫，竖起耳朵，眯起眼睛：他对我这么好，图啥？是不是……有别的意思？她甚至偷偷观察过杜日锦看她的眼神，结果发现里面只有纯粹的关心和坦荡，像一汪清可见底的泉水，没有一丝让她心跳失序的波澜。
直到某个傍晚。夕阳的金辉穿过厨房窗户，恰好勾勒出他系着围裙、专注颠勺的侧影轮廓。锅里“滋啦”作响，飘散出诱人的饭菜香。那一刻，婷莉莉心里某个沉寂的角落，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咚”地撞了一下。
她开始贪恋这份触手可及的烟火气。下班回家，看到客厅亮着暖黄的灯，听到厨房里锅铲碰撞的叮当响，心里就像被一只温柔的手熨帖过，踏实又安稳。她不再像受惊的兔子般回避，反而会像只黏人的小猫，主动凑过去，看他行云流水般的厨艺，跟他分享单位里的鸡毛蒜皮。有时她会故意用筷子夹起一块刚出锅的菜，吹吹气，递到他嘴边：“哥，尝尝咸淡？”杜日锦很自然地张嘴接下，咂摸两下：“嗯，正好。”动作熟稔得像排练过千百遍，却让婷莉莉的指尖残留着微妙的、酥麻的悸动。
一次部门聚餐，杜日锦被起哄着灌了两杯啤酒。他酒量尚可，脸上只是微醺的淡粉。婷莉莉却像逮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回家后“关怀”指数爆表。
“哥，你喝多了，头晕不晕？”她凑上前，带着清甜的洗发水香气。
“没事，就两杯，小意思。”杜日锦摆摆手，步履依旧稳健。
“不行不行！你看你脸都红成虾米了！”她不由分说地把他按在沙发上，转身跑去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递到他唇边，“来，快喝点水解解。”
杜日锦哭笑不得，接过杯子自己喝了。
“坐着别动！我去打水给你泡泡脚解解乏！”
婷莉莉不等他拒绝，已经风风火火地端来了热水盆。她蹲下身，伸手就去解他的鞋带。
“哎！莉莉！真不用！”杜日锦吓了一跳，连忙缩脚，“我自己来就行！”
“别动！”婷莉莉按住他的小腿，仰起脸。
灯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温柔，“你平时照顾我那么多，我照顾你一次怎么了？听话！”她的语气带着点撒娇的命令。杜日锦拗不过她，只能由着她笨拙地帮他脱了鞋袜，把脚放进温热的水里。她柔软的手指偶尔不经意地划过他的脚踝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难以言喻的电流。她甚至把他扶到床边，看着他躺下，自己则侧坐在床沿，一只手无意识地、轻轻地拍着他的手臂，像哄一个生病的孩子。她的身体离得很近，发丝几乎要拂过他的脸颊，呼吸可闻。
“好了，我真没事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杜日锦觉得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微妙，赶紧催促，声音比平时低哑了一分。
“我不困，再待会儿。”婷莉莉不动，目光流连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心跳如密集的鼓点。她甚至不着痕迹地微微前倾，柔软的胸脯离他的手臂只余一线之隔。她在等待，或者说，在隐秘地期待，他会不会……被这暧昧的距离点燃一点点冲动？
杜日锦沉默了几秒，空气仿佛凝固。然后，他忽然坐起身。
在婷莉莉屏住呼吸、心跳几乎停滞的瞬间，他伸出双臂——像抱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子一样，稳稳地、毫不费力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婷莉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长睫微颤，紧张又带着隐秘的狂喜，等待着接下来的剧情走向……然而，预想中的缠绵并未发生。杜日锦只是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到她的房间门口，用脚轻轻顶开门，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她自己的床上，还顺手帮她拉了拉被子，掖好被角。
“好好睡觉，别胡思乱想。”他的声音依旧温和，甚至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像在安抚一个不懂事的小妹妹，“晚安，莉莉妹妹。”
“咔哒。”她的房门被轻轻带上。
紧接着，清晰的“咔哒”声再次响起——是他自己房间门从里面反锁的声音。
期待落空的巨大失落感，像一盆冰水，瞬间将婷莉莉从头浇到脚。黑暗中，她用力咬住下唇，一股尖锐的酸涩直冲鼻尖，眼眶迅速发热。原来，他真的只当她是“妹妹”。所有的体贴，所有的照顾，都源于“哥哥”的责任感和边界感，而非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这份清晰到残忍的认知，非但没有浇灭她心中悄然燃起的火苗，反而像添了一把干柴，让她更加灼热而清晰地意识到：她完了，她好像真的喜欢上这个朝夕相处的“日锦哥”了。这份感情在日复一日的同处一室中，悄无声息地扎根、蔓延，早已枝繁叶茂。
这份认知很快被另一个发现残酷地印证，并带来了更深、更刺骨的痛。
杜日锦开始频繁地躲在阳台，或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打电话。婷莉莉不止一次在深夜起来喝水时，听到他刻意压低的、带着宠溺笑意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
“嗯…知道了…你也是，早点睡…”
“乖，别熬夜刷手机了，对眼睛不好…”
“明天？明天晚上应该能挤出时间…等我电话？”
“你先挂…”“不嘛，你先挂…”
“好好好，我数一二三，一起挂？一…二…三…喂？小骗子，你怎么还没挂？”
“哈哈，我就知道！那我真挂了哦？拜拜…嗯…拜拜…”
那黏腻的、充满爱意的对话，像一根根淬了毒的细针，密密麻麻扎在婷莉莉心上。她像个小偷，偷偷躲在冰冷的门板后，指甲无意识地深深抠进木纹里。那个被他如此温柔以待、轻声细语哄着的“她”，到底是谁？
终于，在一个杜日锦打完电话后嘴角还噙着笑意的傍晚，婷莉莉装作漫不经心地凑过去：“哥，跟谁煲电话粥呢？聊得那么甜，嘴角都咧到耳根了，女朋友啊？”
杜日锦脸上闪过一丝被撞破的羞涩，但更多的是坦荡的甜蜜，眼睛都亮了几分：“嗯，刚谈不久。她叫班婧婧，在城南朗洞中学当老师，人特别好，像个小太阳。”
班婧婧！
这个名字像一道裹挟着惊雷的闪电，在婷莉莉脑中轰然炸开！炸得她耳膜嗡嗡作响！是她高中最亲密的同桌！是她曾经无话不谈、分享所有少女心事的铁磁闺蜜！世界竟然小得像一个恶意的玩笑！
高中三年，她们形影不离，一起啃书啃到深夜，一起对着偶像海报尖叫，一起偷偷给隔壁班的男生打分，约定要考同一所大学做一辈子的姐妹。结果命运弄人，两人各奔东西。毕业后虽同在一城，但各自为生活奔忙，尤其去年以来，班婧婧明显减少了联系，婷莉莉只当是工作太忙，新交了男朋友忘了姐妹。她万万没想到，闺蜜的新男友，竟然就是自己朝夕相对、情愫暗生的“日锦哥”！而班婧婧显然也毫不知情，她的男友正和自己的好闺蜜合租一室，分享着柴米油盐的日常！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被双重背叛的尖锐委屈，瞬间像冰冷的潮水攫住了婷莉莉，让她几乎窒息。她强忍着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情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班婧婧？好巧啊，我高中同桌也叫这个名字呢！”
“是吗？这么巧？！”杜日锦眼睛一亮，满是惊喜，“那改天介绍你们认识？她要知道你是我妹妹，肯定也特别高兴！”
“好啊……”婷莉莉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高兴？她只觉得心像被一只冰冷铁钳狠狠攥住，痛得快要碎裂。嫉妒和不甘如同疯狂的藤蔓，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
凭什么？
论外貌，她自信不输班婧婧半分；论学历，她们旗鼓相当；论家境，她家在县城有房，总好过班婧婧的农村背景；论“近水楼台”，是她婷莉莉每天和杜日锦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是她给他洗菜做饭，是她默默洗过他换下的衬衫，是她在他晚归时留一盏灯！她的温柔，她的体贴，她的好，杜日锦难道就一点都感觉不到吗？班婧婧远在城南，一个月能见几次？靠电话粥能煲出什么真情？！
夜深人静，婷莉莉躺在冰冷的床上，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浸湿了大片枕巾。她想象着杜日锦离开后，这套曾让她充满安全感的房子重新变得空荡死寂：一个人煮泡面，一个人对着墙壁发呆，一个人听时钟嘀嗒，洗澡时只有单调的水声在空荡的浴室回响……她曾经严防死守的“安全距离”，她害怕的“偷看”，此刻竟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她甚至阴暗地幻想过，如果他能像她偷偷渴望的那样，在某个深夜敲响她的房门……那该多好。
冰冷的现实让她打了个寒颤。她用力擦掉眼泪，黑暗中，一种近乎偏执的、孤注一掷的决心，如同地狱之火，在她眼底熊熊燃起。
“一室之间……”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班婧婧，我们是好姐妹……但这次，我不想退让了。日锦哥，我们……走着瞧。”
她固执地相信，时间、距离，还有这“一室之间”的朝夕相对与无微不至，终会让天平向她倾斜。这份煎熬的爱火，她绝不再独自吞咽，哪怕烧毁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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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莉莉生理期蔫得像霜打的茄子，缩在房里，第二天清晨，客厅餐桌上准保放着一盒她自己都舍不得买的进口卫生棉，旁边一小碗温热的红糖姜茶冒着氤氲热气，杯子上贴着便利贴：“多喝热水，好好休息。——哥”。买菜、做饭、洗碗、甚至顺手把她洗衣篮里堆着的衣服“顺”走洗好晾干……这些琐碎到尘埃里的日常关怀，像细密无声的春雨，一点点、一寸寸，浸润着婷莉莉那曾经坚壁清野的安全距离。
他做得那么自然流畅，毫无刻意邀功或暧昧试探的痕迹，仿佛照顾这个“妹妹”是刻在DNA里的程序设定。婷莉莉起初也像警惕的猫，竖起耳朵，眯起眼睛：他对我这么好，图啥？是不是……有别的意思？她甚至偷偷观察过杜日锦看她的眼神，结果发现里面只有纯粹的关心和坦荡，像一汪清可见底的泉水，没有一丝让她心跳失序的波澜。
直到某个傍晚。夕阳的金辉穿过厨房窗户，恰好勾勒出他系着围裙、专注颠勺的侧影轮廓。锅里“滋啦”作响，飘散出诱人的饭菜香。那一刻，婷莉莉心里某个沉寂的角落，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咚”地撞了一下。
她开始贪恋这份触手可及的烟火气。下班回家，看到客厅亮着暖黄的灯，听到厨房里锅铲碰撞的叮当响，心里就像被一只温柔的手熨帖过，踏实又安稳。她不再像受惊的兔子般回避，反而会像只黏人的小猫，主动凑过去，看他行云流水般的厨艺，跟他分享单位里的鸡毛蒜皮。有时她会故意用筷子夹起一块刚出锅的菜，吹吹气，递到他嘴边：“哥，尝尝咸淡？”杜日锦很自然地张嘴接下，咂摸两下：“嗯，正好。”动作熟稔得像排练过千百遍，却让婷莉莉的指尖残留着微妙的、酥麻的悸动。
一次部门聚餐，杜日锦被起哄着灌了两杯啤酒。他酒量尚可，脸上只是微醺的淡粉。婷莉莉却像逮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回家后“关怀”指数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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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两杯，小意思。”杜日锦摆摆手，步履依旧稳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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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莉莉不等他拒绝，已经风风火火地端来了热水盆。她蹲下身，伸手就去解他的鞋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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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日锦开始频繁地躲在阳台，或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打电话。婷莉莉不止一次在深夜起来喝水时，听到他刻意压低的、带着宠溺笑意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
“嗯…知道了…你也是，早点睡…”
“乖，别熬夜刷手机了，对眼睛不好…”
“明天？明天晚上应该能挤出时间…等我电话？”
“你先挂…”“不嘛，你先挂…”
“好好好，我数一二三，一起挂？一…二…三…喂？小骗子，你怎么还没挂？”
“哈哈，我就知道！那我真挂了哦？拜拜…嗯…拜拜…”
那黏腻的、充满爱意的对话，像一根根淬了毒的细针，密密麻麻扎在婷莉莉心上。她像个小偷，偷偷躲在冰冷的门板后，指甲无意识地深深抠进木纹里。那个被他如此温柔以待、轻声细语哄着的“她”，到底是谁？
终于，在一个杜日锦打完电话后嘴角还噙着笑意的傍晚，婷莉莉装作漫不经心地凑过去：“哥，跟谁煲电话粥呢？聊得那么甜，嘴角都咧到耳根了，女朋友啊？”
杜日锦脸上闪过一丝被撞破的羞涩，但更多的是坦荡的甜蜜，眼睛都亮了几分：“嗯，刚谈不久。她叫班婧婧，在城南朗洞中学当老师，人特别好，像个小太阳。”
班婧婧！
这个名字像一道裹挟着惊雷的闪电，在婷莉莉脑中轰然炸开！炸得她耳膜嗡嗡作响！是她高中最亲密的同桌！是她曾经无话不谈、分享所有少女心事的铁磁闺蜜！世界竟然小得像一个恶意的玩笑！
高中三年，她们形影不离，一起啃书啃到深夜，一起对着偶像海报尖叫，一起偷偷给隔壁班的男生打分，约定要考同一所大学做一辈子的姐妹。结果命运弄人，两人各奔东西。毕业后虽同在一城，但各自为生活奔忙，尤其去年以来，班婧婧明显减少了联系，婷莉莉只当是工作太忙，新交了男朋友忘了姐妹。她万万没想到，闺蜜的新男友，竟然就是自己朝夕相对、情愫暗生的“日锦哥”！而班婧婧显然也毫不知情，她的男友正和自己的好闺蜜合租一室，分享着柴米油盐的日常！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被双重背叛的尖锐委屈，瞬间像冰冷的潮水攫住了婷莉莉，让她几乎窒息。她强忍着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情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班婧婧？好巧啊，我高中同桌也叫这个名字呢！”
“是吗？这么巧？！”杜日锦眼睛一亮，满是惊喜，“那改天介绍你们认识？她要知道你是我妹妹，肯定也特别高兴！”
“好啊……”婷莉莉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高兴？她只觉得心像被一只冰冷铁钳狠狠攥住，痛得快要碎裂。嫉妒和不甘如同疯狂的藤蔓，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
凭什么？
论外貌，她自信不输班婧婧半分；论学历，她们旗鼓相当；论家境，她家在县城有房，总好过班婧婧的农村背景；论“近水楼台”，是她婷莉莉每天和杜日锦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是她给他洗菜做饭，是她默默洗过他换下的衬衫，是她在他晚归时留一盏灯！她的温柔，她的体贴，她的好，杜日锦难道就一点都感觉不到吗？班婧婧远在城南，一个月能见几次？靠电话粥能煲出什么真情？！
夜深人静，婷莉莉躺在冰冷的床上，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浸湿了大片枕巾。她想象着杜日锦离开后，这套曾让她充满安全感的房子重新变得空荡死寂：一个人煮泡面，一个人对着墙壁发呆，一个人听时钟嘀嗒，洗澡时只有单调的水声在空荡的浴室回响……她曾经严防死守的“安全距离”，她害怕的“偷看”，此刻竟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她甚至阴暗地幻想过，如果他能像她偷偷渴望的那样，在某个深夜敲响她的房门……那该多好。
冰冷的现实让她打了个寒颤。她用力擦掉眼泪，黑暗中，一种近乎偏执的、孤注一掷的决心，如同地狱之火，在她眼底熊熊燃起。
“一室之间……”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班婧婧，我们是好姐妹……但这次，我不想退让了。日锦哥，我们……走着瞧。”
她固执地相信，时间、距离，还有这“一室之间”的朝夕相对与无微不至，终会让天平向她倾斜。这份煎熬的爱火，她绝不再独自吞咽，哪怕烧毁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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