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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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军用直升机的轰鸣震得仓库铁皮屋顶嗡嗡作响。林默坐在轮椅上，感受着体内奔涌的能量——像是一条苏醒的河流，寻找着入海口。
记住计划。苏雨晴最后一次检查他后颈的伤口，展示足够的能力让他们重视你，但不要暴露全部实力。
林默点点头，却暗自苦笑。自从取出抑制芯片后，他自己都不清楚能力的边界在哪里。昨晚他无意中听到了五十公里外的无线电通讯，今早又发现能感知地下三百米的水脉流动。这种增长是指数级的，每分每秒都在突破极限。
仓库大门被猛地推开，六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呈战术队形突入。他们的头盔装有特殊屏蔽层，在林默的感知中像一团团模糊的灰影。
目标确认。领队的士兵按下耳麦，准备转运。
苏雨晴上前一步：我是监察员苏雨晴，编号E7-9
我们知道你是谁，医生。领队冷冰冰地打断她，上面命令把你也带回去审查。
两名士兵上前要给林默戴上一个金属颈环，苏雨晴立刻拦住：等等！那是神经抑制器？他现在的状态需要持续监测！
新命令。领队不为所动，目标太危险，必须...
他的话没能说完。林默突然睁开眼睛——瞳孔中闪过一丝诡异的蓝光。整个仓库的灯光骤然增强到刺眼程度，所有电子设备同时发出尖锐的蜂鸣。
我说...林默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把你们的指挥官叫来。
士兵们惊慌失措地检查武器，却发现所有电子瞄准镜都失灵了。领队按住耳麦说了几句，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将军要亲自见你。他的态度明显软化了，请...请跟我们来。
2
直升机降落在深山基地的停机坪上。林默透过舷窗看到整个基地的全貌——不是普通的军事设施，而是一个巨大的科研中心，中央矗立着某种类似卫星天线的装置。
量子通讯塔。苏雨晴小声解释，用来...
与海外基地实时通讯。林默不自觉地接上她的话，随即一愣，我怎么知道这个？
苏雨晴担忧地看着他：你的能力正在同化接触过的信息源...
基地深处的会议室里，一位两鬓斑白的将军正在等待。他的肩章显示这是位五星上将，但林默的感知穿透军装，看到了更惊人的东西——将军的脊椎装有先进的神经接口，是军方早期实验的产物。
林先生。将军的声音沙哑有力，我是罗毅，普罗米修斯计划的负责人。
林默直视这位老军人：你们想要我的能力制造超级士兵。
直接了当。罗毅笑了笑，但不够准确。他按下桌上的按钮，投影仪显示出全球地图，我们要预防的是这个。
地图上标记着十几个红点，每个都代表一起神经黑客攻击事件——从华尔街的交易系统被入侵，到核电站控制室遭劫持，手法如出一辙：通过脑机接口直接入侵操作员神经系统。
三个月前，首尔一家医院的脑卒中患者突然能说流利中文。罗毅调出一段监控视频，患者声称脑中有一个声音在教他。
林默的血液瞬间冰凉。视频中老人的眼神，正是他这几天在镜子里看到的——那种超脱常理的平静。
有人在通过脑机接口传播意识。苏雨晴恍然大悟，这就是为什么陈志远...
急于控制你。罗毅接过话茬，他的后台不是普通买家，而是这个声音的宿主。
3
地下实验室比林默想象的还要先进。巨大的玻璃舱里漂浮着数十个大脑标本，每个都连接着复杂的生命维持系统。最中央的舱体却是空的，只有基座上刻着一个名字：苏文渊。
我父亲？苏雨晴踉跄了一下。
罗毅的表情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愧疚：他是第一个感染者，也是我们唯一成功隔离的案例。
林默靠近那个空舱体，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既视感——他看到一个消瘦的老人在这里生活了七年，通过电子合成器与研究人员对话，直到某个夜晚，他的脑电波突然...
消失了。林默喃喃道，不是死亡，是转移。
罗毅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林默没有回答。他的意识正被拉向某个遥远的存在——像黑暗中的灯塔，又像蛛网中心的捕食者。那个存在也感知到了他，两者之间的引力越来越强...
林默！苏雨晴的呼喊将他拉回现实，你的鼻子在流血！
罗毅迅速做出决定：准备隔离舱。苏医生，你负责监控他的状态。老将军的眼神变得锐利，林先生，你现在面临选择：帮助我们破解这个威胁，或者成为它的下一个载体。
4
隔离舱里的星空投影本该是虚拟的，但林默能感受到真实的宇宙射线。苏雨晴通过通讯器与他交谈，声音因电磁屏蔽而失真。
他们给你24小时考虑。她调试着监控屏幕，但我知道你已经决定了。
林默隔着玻璃对她微笑：你父亲还在某处活着，这难道不是好消息吗？
活着？苏雨晴的声音哽咽了，像数据一样被上传、下载、复制？那不是我父亲！
林默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那个存在想要的不是控制他，而是与他融合——就像两种化学物质相遇会产生全新化合物。而军方想要的，不过是制造更强大的武器。
带我离开。他低声说，知道苏雨晴能读唇语，不是逃，是去源头。
苏雨晴的瞳孔微微扩大。没有询问，没有犹豫，她只是轻轻点头，然后开始操作控制台。警报系统被悄然关闭，备用电源切换路线，所有动作行云流水——她为这一刻准备了很久。
当隔离舱门无声滑开时，林默感到某种超越电流的能量在体内苏醒。他握住苏雨晴的手，两人的思维瞬间同步——不需要语言，不需要解释，就像两滴水珠融为一体。
我知道路。他说。
我知道方法。她回应。
基地深处，量子通讯塔突然自行启动，锁定了一个不在任何地图上的坐标。当罗毅带人赶到时，只看到监控屏幕上最后一段代码：
「寻找造物主人类2.0版本等待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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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用直升机的轰鸣震得仓库铁皮屋顶嗡嗡作响。林默坐在轮椅上，感受着体内奔涌的能量——像是一条苏醒的河流，寻找着入海口。
记住计划。苏雨晴最后一次检查他后颈的伤口，展示足够的能力让他们重视你，但不要暴露全部实力。
林默点点头，却暗自苦笑。自从取出抑制芯片后，他自己都不清楚能力的边界在哪里。昨晚他无意中听到了五十公里外的无线电通讯，今早又发现能感知地下三百米的水脉流动。这种增长是指数级的，每分每秒都在突破极限。
仓库大门被猛地推开，六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呈战术队形突入。他们的头盔装有特殊屏蔽层，在林默的感知中像一团团模糊的灰影。
目标确认。领队的士兵按下耳麦，准备转运。
苏雨晴上前一步：我是监察员苏雨晴，编号E7-9
我们知道你是谁，医生。领队冷冰冰地打断她，上面命令把你也带回去审查。
两名士兵上前要给林默戴上一个金属颈环，苏雨晴立刻拦住：等等！那是神经抑制器？他现在的状态需要持续监测！
新命令。领队不为所动，目标太危险，必须...
他的话没能说完。林默突然睁开眼睛——瞳孔中闪过一丝诡异的蓝光。整个仓库的灯光骤然增强到刺眼程度，所有电子设备同时发出尖锐的蜂鸣。
我说...林默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把你们的指挥官叫来。
士兵们惊慌失措地检查武器，却发现所有电子瞄准镜都失灵了。领队按住耳麦说了几句，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将军要亲自见你。他的态度明显软化了，请...请跟我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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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降落在深山基地的停机坪上。林默透过舷窗看到整个基地的全貌——不是普通的军事设施，而是一个巨大的科研中心，中央矗立着某种类似卫星天线的装置。
量子通讯塔。苏雨晴小声解释，用来...
与海外基地实时通讯。林默不自觉地接上她的话，随即一愣，我怎么知道这个？
苏雨晴担忧地看着他：你的能力正在同化接触过的信息源...
基地深处的会议室里，一位两鬓斑白的将军正在等待。他的肩章显示这是位五星上将，但林默的感知穿透军装，看到了更惊人的东西——将军的脊椎装有先进的神经接口，是军方早期实验的产物。
林先生。将军的声音沙哑有力，我是罗毅，普罗米修斯计划的负责人。
林默直视这位老军人：你们想要我的能力制造超级士兵。
直接了当。罗毅笑了笑，但不够准确。他按下桌上的按钮，投影仪显示出全球地图，我们要预防的是这个。
地图上标记着十几个红点，每个都代表一起神经黑客攻击事件——从华尔街的交易系统被入侵，到核电站控制室遭劫持，手法如出一辙：通过脑机接口直接入侵操作员神经系统。
三个月前，首尔一家医院的脑卒中患者突然能说流利中文。罗毅调出一段监控视频，患者声称脑中有一个声音在教他。
林默的血液瞬间冰凉。视频中老人的眼神，正是他这几天在镜子里看到的——那种超脱常理的平静。
有人在通过脑机接口传播意识。苏雨晴恍然大悟，这就是为什么陈志远...
急于控制你。罗毅接过话茬，他的后台不是普通买家，而是这个声音的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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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实验室比林默想象的还要先进。巨大的玻璃舱里漂浮着数十个大脑标本，每个都连接着复杂的生命维持系统。最中央的舱体却是空的，只有基座上刻着一个名字：苏文渊。
我父亲？苏雨晴踉跄了一下。
罗毅的表情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愧疚：他是第一个感染者，也是我们唯一成功隔离的案例。
林默靠近那个空舱体，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既视感——他看到一个消瘦的老人在这里生活了七年，通过电子合成器与研究人员对话，直到某个夜晚，他的脑电波突然...
消失了。林默喃喃道，不是死亡，是转移。
罗毅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林默没有回答。他的意识正被拉向某个遥远的存在——像黑暗中的灯塔，又像蛛网中心的捕食者。那个存在也感知到了他，两者之间的引力越来越强...
林默！苏雨晴的呼喊将他拉回现实，你的鼻子在流血！
罗毅迅速做出决定：准备隔离舱。苏医生，你负责监控他的状态。老将军的眼神变得锐利，林先生，你现在面临选择：帮助我们破解这个威胁，或者成为它的下一个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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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舱里的星空投影本该是虚拟的，但林默能感受到真实的宇宙射线。苏雨晴通过通讯器与他交谈，声音因电磁屏蔽而失真。
他们给你24小时考虑。她调试着监控屏幕，但我知道你已经决定了。
林默隔着玻璃对她微笑：你父亲还在某处活着，这难道不是好消息吗？
活着？苏雨晴的声音哽咽了，像数据一样被上传、下载、复制？那不是我父亲！
林默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那个存在想要的不是控制他，而是与他融合——就像两种化学物质相遇会产生全新化合物。而军方想要的，不过是制造更强大的武器。
带我离开。他低声说，知道苏雨晴能读唇语，不是逃，是去源头。
苏雨晴的瞳孔微微扩大。没有询问，没有犹豫，她只是轻轻点头，然后开始操作控制台。警报系统被悄然关闭，备用电源切换路线，所有动作行云流水——她为这一刻准备了很久。
当隔离舱门无声滑开时，林默感到某种超越电流的能量在体内苏醒。他握住苏雨晴的手，两人的思维瞬间同步——不需要语言，不需要解释，就像两滴水珠融为一体。
我知道路。他说。
我知道方法。她回应。
基地深处，量子通讯塔突然自行启动，锁定了一个不在任何地图上的坐标。当罗毅带人赶到时，只看到监控屏幕上最后一段代码：
「寻找造物主人类2.0版本等待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