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传喜讯，针脚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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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才的婚书写得极快，林羽去镇上取回时，纸页上还带着淡淡的墨香。他把那张红纸折得方方正正，藏在贴身的衣襟里，一路摸了好几回，生怕被风刮走，被雨打湿。
进了院门，正撞见徐妙锦在晒棉絮。竹篙上搭着孩子们的冬衣拆下来的棉絮，像一朵朵蓬松的白云，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她踮着脚把最后一床棉絮搭上去，鬓角的碎发被风吹得飘起来，露出的脖颈在阳光下白得像玉。
“回来了？”她回头看见他，眼里漾起笑意，手里还捏着根竹篙，“镇上有新米吗？缸里的米快见底了。”
林羽“嗯”了一声，却没提米的事，只从怀里掏出婚书，递到她面前。红纸在风里轻轻晃着，上面“林羽”与“徐妙锦”两个名字并排写着，笔锋温润，像他们此刻的心情。
徐妙锦的手僵在半空，没敢接。棉絮的白气漫上来，混着阳光的味道，让她忽然想起初见他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好天气，他背着药篓从山里出来，裤脚沾着泥，见她被几个无赖缠上，二话不说就把人打跑了，那时他看她的眼神，就像现在这样，带着点笨拙的认真。
“孩子们在莲安堂听张老爹讲故事，”林羽把婚书往她手里塞了塞，声音有些发紧，“方才路过，听见小宝在跟人说，他要有新婶娘了，被阿珠拧了胳膊，正闹呢。”
徐妙锦这才接了婚书，指尖触到纸页的温度，烫得像揣了个小炭炉。她低头看着那两个挨在一起的名字，忽然想起去年他给她写的药方，字迹歪歪扭扭，却比任何字帖都好看。原来他的字，写他们的名字时，是这样的。
“绣活还差几针，”她把婚书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围裙口袋里，手还按着口袋，像是怕它长了翅膀飞了，“去屋里接着绣。”
林羽看着她快步进屋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他知道她又在躲，就像每次他说些贴心话，她总要找些事做避开，可围裙口袋鼓鼓的样子，还有耳根那抹藏不住的红，都在说她心里的欢喜。
他转身去收拾晒好的棉絮，刚抱起一床，就见小宝从莲安堂跑过来，手里攥着根麦芽糖，黏糊糊的糖丝沾在嘴角。
“林叔叔！”小宝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张老爹说，三月初三要吃寿面，是不是你要和妙锦婶婶……拜堂啦？”
林羽把他抱起来，用袖子擦掉他嘴角的糖丝：“是，到时候给你吃双份的鸡蛋。”
“耶！”小宝在他怀里蹦了蹦，“那我要跟婶婶坐一起，还要看你给她戴花！”
屋里的徐妙锦听见外面的笑声，手里的绣花针猛地扎在指头上。一点血珠冒出来，滴在红布的并蒂莲心里，像添了点胭脂色。她把手指放进嘴里吮了吮，甜味混着微痛，让心里的欢喜更真切了些。
针线在布上游走，莲瓣渐渐饱满，叶尖的露珠用银线绣出，在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她想起林羽说要给她做莲花簪，想起他笨拙地学裁布的样子，想起婚书上并排的名字，针脚不知不觉间，比往日更密了些。
窗外的风越来越暖，吹得竹篙上的棉絮轻轻摇晃。远处的莲池里，有嫩绿的芽尖悄悄探出水面，像在偷看这院里的热闹。离三月初三，又近了几日，日子像这红布上的花，一针一线，都在往圆满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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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才的婚书写得极快，林羽去镇上取回时，纸页上还带着淡淡的墨香。他把那张红纸折得方方正正，藏在贴身的衣襟里，一路摸了好几回，生怕被风刮走，被雨打湿。
进了院门，正撞见徐妙锦在晒棉絮。竹篙上搭着孩子们的冬衣拆下来的棉絮，像一朵朵蓬松的白云，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她踮着脚把最后一床棉絮搭上去，鬓角的碎发被风吹得飘起来，露出的脖颈在阳光下白得像玉。
“回来了？”她回头看见他，眼里漾起笑意，手里还捏着根竹篙，“镇上有新米吗？缸里的米快见底了。”
林羽“嗯”了一声，却没提米的事，只从怀里掏出婚书，递到她面前。红纸在风里轻轻晃着，上面“林羽”与“徐妙锦”两个名字并排写着，笔锋温润，像他们此刻的心情。
徐妙锦的手僵在半空，没敢接。棉絮的白气漫上来，混着阳光的味道，让她忽然想起初见他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好天气，他背着药篓从山里出来，裤脚沾着泥，见她被几个无赖缠上，二话不说就把人打跑了，那时他看她的眼神，就像现在这样，带着点笨拙的认真。
“孩子们在莲安堂听张老爹讲故事，”林羽把婚书往她手里塞了塞，声音有些发紧，“方才路过，听见小宝在跟人说，他要有新婶娘了，被阿珠拧了胳膊，正闹呢。”
徐妙锦这才接了婚书，指尖触到纸页的温度，烫得像揣了个小炭炉。她低头看着那两个挨在一起的名字，忽然想起去年他给她写的药方，字迹歪歪扭扭，却比任何字帖都好看。原来他的字，写他们的名字时，是这样的。
“绣活还差几针，”她把婚书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围裙口袋里，手还按着口袋，像是怕它长了翅膀飞了，“去屋里接着绣。”
林羽看着她快步进屋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他知道她又在躲，就像每次他说些贴心话，她总要找些事做避开，可围裙口袋鼓鼓的样子，还有耳根那抹藏不住的红，都在说她心里的欢喜。
他转身去收拾晒好的棉絮，刚抱起一床，就见小宝从莲安堂跑过来，手里攥着根麦芽糖，黏糊糊的糖丝沾在嘴角。
“林叔叔！”小宝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张老爹说，三月初三要吃寿面，是不是你要和妙锦婶婶……拜堂啦？”
林羽把他抱起来，用袖子擦掉他嘴角的糖丝：“是，到时候给你吃双份的鸡蛋。”
“耶！”小宝在他怀里蹦了蹦，“那我要跟婶婶坐一起，还要看你给她戴花！”
屋里的徐妙锦听见外面的笑声，手里的绣花针猛地扎在指头上。一点血珠冒出来，滴在红布的并蒂莲心里，像添了点胭脂色。她把手指放进嘴里吮了吮，甜味混着微痛，让心里的欢喜更真切了些。
针线在布上游走，莲瓣渐渐饱满，叶尖的露珠用银线绣出，在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她想起林羽说要给她做莲花簪，想起他笨拙地学裁布的样子，想起婚书上并排的名字，针脚不知不觉间，比往日更密了些。
窗外的风越来越暖，吹得竹篙上的棉絮轻轻摇晃。远处的莲池里，有嫩绿的芽尖悄悄探出水面，像在偷看这院里的热闹。离三月初三，又近了几日，日子像这红布上的花，一针一线，都在往圆满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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