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玉玦三叠藏机变 檀桌一局照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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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老宅的午膳摆在临水的藕香榭，十二道苏式小菜盛在青瓷碟中，却抵不过林默筷子尖挑起的半片熏鱼——那鱼片薄如蝉翼，恰好能映出榭外九曲桥上游过的锦鲤。他夹着鱼片在阳光下晃了晃，忽然觉得这剔透的质感像极了苏清鸢此刻看他的眼神，明明带着探究，却偏要装作漫不经心。
“林小友对熏鱼似乎格外偏爱。”苏振寰放下象牙筷，指节轻叩檀木桌面。桌面暗纹中嵌着的水苍玉突然亮起，形成一道隔绝灵识的水幕，“方才江底异动时，老夫在密室发现件趣事——第三块玄黄玦的底座刻着‘机心’二字。”
林默将鱼片送入口中，舌尖尝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灵蜜味。他知道这是苏振寰在试探，故意用灵蜜腌渍食物，借味觉扰乱他的灵识感应。这老狐狸果然留了后手，方才合璧的三块玦恐怕只是幌子。
“‘机心’？”林默咽下鱼肉，拿起青瓷茶壶给自己倒茶，壶嘴流出的茶水在杯中凝成太极图案，“苏老先生可听说过‘三玦归一，龙窍自开’？昨夜我用阴玦引灵时，恍惚看见锁龙渊底有扇玉门。”他说话时眼角余光瞥见苏清鸢握紧了银链，阳玦残片在袖中轻轻发烫。
苏振寰的手指在桌案上敲出《水龙吟》的节拍，水苍玉的光幕泛起涟漪。林默见状心中冷笑，这老东西果然知道玉门的事，方才故意用“机心”二字试探他是否窥破玦中玄机。他放下茶杯，指尖沾着的茶水在桌布上画出半枚蜘蛛纹——那是从沈千珏掌心金片拓下的图案，此刻却被他装作无意地抹去。
“说起机心，”林默忽然抬头看向苏清鸢，“苏小姐腕间的银链好像松了。”他不等对方反应，便探身想去调整，指尖却在触及银链的瞬间，将一道微不可察的灵气注入阳玦残片。残片猛地一震，与他袖中阴玦产生共鸣，竟在水幕上投出龙涎穴的幻象。
“林默！”苏清鸢惊退半步，银链从腕间滑落，阳玦残片掉在桌上，与林默袖中滑出的阴玦、苏振寰面前的第三块玦形成三角。三块玉玦同时发亮，檀木桌案突然裂开，露出暗藏的玉匣，匣中躺着半卷焦黑的帛书。
“这是……”苏振寰脸色骤变，伸手去拿帛书，却被林默抢先一步用筷子挑起。帛书展开的刹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上面用精血写着八个古篆：“血祭龙脊，万蛛噬城”。
“血影阁的最终密令。”林默用筷子夹着帛书轻轻摇晃，眼中闪过一丝阴损的笑意，“苏老先生藏得好深，难怪当年要击碎阴玦——这帛书分明是用玄黄玦的灵气封印的，只有三玦合璧才能显现。”他注意到苏振寰袖口渗出的水珠，那是紧张时才会出现的灵能外泄。
苏清鸢看着帛书上的血字，突然想起祖父临终前的叮嘱：“若三玦合璧见血书，便将玦投入黄浦江。”她正要开口，却见林默对着帛书吹了口气，精血字迹竟化作无数小蜘蛛，扑向苏振寰面前的第三块玦。
“小心！”林默一把推开苏清鸢，袖中甩出的铁丝精准地缠住第三块玦，将其掷向窗外。小蜘蛛们紧随其后，在九曲桥上爆成一片血雾。林默趁机将阴玦与阳玦残片收入怀中，指尖在桌案暗纹上快速划过，重新封死了玉匣。
“好个血影阁的‘借尸还魂’之计。”林默拍了拍手上的血雾，看着脸色煞白的苏振寰，“他们知道三玦合璧会引出密令，故意在帛书里设下血蛛蛊，想借您的手污染玦灵。”他顿了顿，故意拖长语调，“不过苏老先生似乎早有预料，这桌案的暗纹里是不是藏着……”
“够了！”苏振寰猛地起身，袖口的水纹令符发出强光，“清鸢，带林小友去西跨院休息。”他转身走向内室，背影在水苍玉光幕中显得格外萧索，“老夫需要静一静。”
林默跟着苏清鸢走出藕香榭，故意放慢脚步，灵识却如蛛网般缠上苏振寰的房门。他听见室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接着是压抑的咳嗽，最后归于沉寂。这老狐狸果然有事瞒着，方才血蛛蛊爆发时，他袖口的令符分明是在引导蛊虫飞向第三块玦，根本不是在防御。
“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苏清鸢突然停在月洞门前，回头时眼中带着怒意，“你明知道血蛛蛊危险，还把第三块玦扔出去，万一……”
“万一苏老先生被蛊虫附身，正好省了我们动手？”林默打断她，靠在雕花门框上，看着她气得发抖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有趣。这丫头总是这样，明明心思缜密，却偏要把情绪挂在脸上，“不过我猜苏老先生早有准备，那第三块玦恐怕也是假的。”
苏清鸢愣住了，下意识地摸向腕间空空的银链。林默见状心中暗笑，这丫头果然单纯，刚才他注入阳玦的灵气里藏着追踪符，此刻正顺着假玦上的血蛛蛊，往血影阁的老巢而去。他之所以故意挑起事端，就是要逼苏振寰露出马脚，顺便让苏清鸢看清她父亲的真面目。
“跟我来。”林默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拐进旁边的竹林小径。小径尽头是间废弃的绣房，窗纸上还留着半幅未绣完的龙纹。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从怀里掏出阳玦残片，残片上的追踪符正发出微弱的红光。
“你看这个。”林默将残片放在桌上，灵力注入后，红光投射出一幅地图，正是魔都的租界分布图。地图上十六铺码头的位置闪着血光，而苏宅的位置却被一圈水纹包围，像是被某种禁制隔绝。
“苏老先生早就知道血影阁的老巢在码头，却故意装作不知。”林默用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水纹，“他布下这圈水幕禁制，不是为了防血影阁，而是为了阻止我们追查当年阴玦碎裂的真相。”他想起苏振寰方才咳嗽时咳出的黑血，那分明是中了蚀灵钉的症状。
苏清鸢看着地图，脸色越来越白：“你是说，我父亲……”
“我可没这么说。”林默耸耸肩，走到窗前拨弄生锈的窗闩，“不过一个能在血蛛蛊下安然无恙，还能反手扔掉假玦的人，可不简单。”他回头时，阳光正照在他脸上，明明是温和的表情，眼底却藏着一丝狡黠，“就像某些人，明明会玄龟控水诀，却偏要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
苏清鸢的脸颊瞬间涨红，她想起昨夜在小船上，林默明明看出她的修为，却故意不说破。这人才是真正的扮猪吃老虎，把所有人都当成了棋子。
“你到底想做什么？”苏清鸢握紧了拳头，“你接近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为了玄黄玦？”
林默看着她眼中的受伤与愤怒，心中某个角落忽然有些异样。他想起十岁那年在江边捡到阴玦，想起这些年被各大门派追杀时的孤苦，又想起苏清鸢昨晚奋不顾身跳下来的身影。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笑了笑：
“不然呢？”他转过身，不再看她，“在这乱世，除了自己，还能信谁？”他从怀里掏出陈景明改装的微型蒸汽罗盘，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指向十六铺码头的方向，“血影阁的余党要在子时血祭龙脊，苏老先生既然想当缩头乌龟，那这出戏，就由我们来唱完。”
苏清鸢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像谜一样深不可测。他明明手段阴损，处处算计，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救人于危难。她想起祖父临终前的另一句话：“玄黄玦择主，非仁非智，唯心所趋。”
“我跟你去。”苏清鸢走到他身边，重新戴上银链，虽然上面已没有阳玦，“但我有个条件。”
林默挑眉：“哦？”
“如果我父亲真的和血影阁有关，”苏清鸢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异常坚定，“我要亲手问清楚。”
林默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泪光，忽然想起刚才在藕香榭，她为了保护他而挡在前面的样子。他转过身，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动作快得像错觉：“可以。但丑话说在前头，到了码头，可别指望我像刚才那样救你。”
他的语气依旧带着惯有的戏谑，苏清鸢却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她点点头，跟着他走出绣房，竹林的阴影在两人身上交错，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迷局。
申时已过，魔都的天空渐渐被乌云覆盖。林默揣着阴玦，苏清鸢握着空银链，两人并肩走向老宅后门。林默的内心却在飞速盘算——苏振寰的秘密，血影阁的血祭，还有那扇龙渊底的玉门，这一切背后，恐怕藏着一个足以颠覆魔都的真相。
而他，不介意在这盘棋里，再多加几枚棋子，哪怕其中一枚，是他自己。毕竟，扮猪吃老虎的乐趣，就在于看着对手以为掌控全局，却不知早已落入彀中。至于那点突如其来的心悸，不过是棋局中的一点变数，不值一提。他勾了勾嘴角，眼中闪过一丝阴损的笑意，十六铺码头的夜色，应该会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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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老宅的午膳摆在临水的藕香榭，十二道苏式小菜盛在青瓷碟中，却抵不过林默筷子尖挑起的半片熏鱼——那鱼片薄如蝉翼，恰好能映出榭外九曲桥上游过的锦鲤。他夹着鱼片在阳光下晃了晃，忽然觉得这剔透的质感像极了苏清鸢此刻看他的眼神，明明带着探究，却偏要装作漫不经心。
“林小友对熏鱼似乎格外偏爱。”苏振寰放下象牙筷，指节轻叩檀木桌面。桌面暗纹中嵌着的水苍玉突然亮起，形成一道隔绝灵识的水幕，“方才江底异动时，老夫在密室发现件趣事——第三块玄黄玦的底座刻着‘机心’二字。”
林默将鱼片送入口中，舌尖尝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灵蜜味。他知道这是苏振寰在试探，故意用灵蜜腌渍食物，借味觉扰乱他的灵识感应。这老狐狸果然留了后手，方才合璧的三块玦恐怕只是幌子。
“‘机心’？”林默咽下鱼肉，拿起青瓷茶壶给自己倒茶，壶嘴流出的茶水在杯中凝成太极图案，“苏老先生可听说过‘三玦归一，龙窍自开’？昨夜我用阴玦引灵时，恍惚看见锁龙渊底有扇玉门。”他说话时眼角余光瞥见苏清鸢握紧了银链，阳玦残片在袖中轻轻发烫。
苏振寰的手指在桌案上敲出《水龙吟》的节拍，水苍玉的光幕泛起涟漪。林默见状心中冷笑，这老东西果然知道玉门的事，方才故意用“机心”二字试探他是否窥破玦中玄机。他放下茶杯，指尖沾着的茶水在桌布上画出半枚蜘蛛纹——那是从沈千珏掌心金片拓下的图案，此刻却被他装作无意地抹去。
“说起机心，”林默忽然抬头看向苏清鸢，“苏小姐腕间的银链好像松了。”他不等对方反应，便探身想去调整，指尖却在触及银链的瞬间，将一道微不可察的灵气注入阳玦残片。残片猛地一震，与他袖中阴玦产生共鸣，竟在水幕上投出龙涎穴的幻象。
“林默！”苏清鸢惊退半步，银链从腕间滑落，阳玦残片掉在桌上，与林默袖中滑出的阴玦、苏振寰面前的第三块玦形成三角。三块玉玦同时发亮，檀木桌案突然裂开，露出暗藏的玉匣，匣中躺着半卷焦黑的帛书。
“这是……”苏振寰脸色骤变，伸手去拿帛书，却被林默抢先一步用筷子挑起。帛书展开的刹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上面用精血写着八个古篆：“血祭龙脊，万蛛噬城”。
“血影阁的最终密令。”林默用筷子夹着帛书轻轻摇晃，眼中闪过一丝阴损的笑意，“苏老先生藏得好深，难怪当年要击碎阴玦——这帛书分明是用玄黄玦的灵气封印的，只有三玦合璧才能显现。”他注意到苏振寰袖口渗出的水珠，那是紧张时才会出现的灵能外泄。
苏清鸢看着帛书上的血字，突然想起祖父临终前的叮嘱：“若三玦合璧见血书，便将玦投入黄浦江。”她正要开口，却见林默对着帛书吹了口气，精血字迹竟化作无数小蜘蛛，扑向苏振寰面前的第三块玦。
“小心！”林默一把推开苏清鸢，袖中甩出的铁丝精准地缠住第三块玦，将其掷向窗外。小蜘蛛们紧随其后，在九曲桥上爆成一片血雾。林默趁机将阴玦与阳玦残片收入怀中，指尖在桌案暗纹上快速划过，重新封死了玉匣。
“好个血影阁的‘借尸还魂’之计。”林默拍了拍手上的血雾，看着脸色煞白的苏振寰，“他们知道三玦合璧会引出密令，故意在帛书里设下血蛛蛊，想借您的手污染玦灵。”他顿了顿，故意拖长语调，“不过苏老先生似乎早有预料，这桌案的暗纹里是不是藏着……”
“够了！”苏振寰猛地起身，袖口的水纹令符发出强光，“清鸢，带林小友去西跨院休息。”他转身走向内室，背影在水苍玉光幕中显得格外萧索，“老夫需要静一静。”
林默跟着苏清鸢走出藕香榭，故意放慢脚步，灵识却如蛛网般缠上苏振寰的房门。他听见室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接着是压抑的咳嗽，最后归于沉寂。这老狐狸果然有事瞒着，方才血蛛蛊爆发时，他袖口的令符分明是在引导蛊虫飞向第三块玦，根本不是在防御。
“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苏清鸢突然停在月洞门前，回头时眼中带着怒意，“你明知道血蛛蛊危险，还把第三块玦扔出去，万一……”
“万一苏老先生被蛊虫附身，正好省了我们动手？”林默打断她，靠在雕花门框上，看着她气得发抖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有趣。这丫头总是这样，明明心思缜密，却偏要把情绪挂在脸上，“不过我猜苏老先生早有准备，那第三块玦恐怕也是假的。”
苏清鸢愣住了，下意识地摸向腕间空空的银链。林默见状心中暗笑，这丫头果然单纯，刚才他注入阳玦的灵气里藏着追踪符，此刻正顺着假玦上的血蛛蛊，往血影阁的老巢而去。他之所以故意挑起事端，就是要逼苏振寰露出马脚，顺便让苏清鸢看清她父亲的真面目。
“跟我来。”林默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拐进旁边的竹林小径。小径尽头是间废弃的绣房，窗纸上还留着半幅未绣完的龙纹。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从怀里掏出阳玦残片，残片上的追踪符正发出微弱的红光。
“你看这个。”林默将残片放在桌上，灵力注入后，红光投射出一幅地图，正是魔都的租界分布图。地图上十六铺码头的位置闪着血光，而苏宅的位置却被一圈水纹包围，像是被某种禁制隔绝。
“苏老先生早就知道血影阁的老巢在码头，却故意装作不知。”林默用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水纹，“他布下这圈水幕禁制，不是为了防血影阁，而是为了阻止我们追查当年阴玦碎裂的真相。”他想起苏振寰方才咳嗽时咳出的黑血，那分明是中了蚀灵钉的症状。
苏清鸢看着地图，脸色越来越白：“你是说，我父亲……”
“我可没这么说。”林默耸耸肩，走到窗前拨弄生锈的窗闩，“不过一个能在血蛛蛊下安然无恙，还能反手扔掉假玦的人，可不简单。”他回头时，阳光正照在他脸上，明明是温和的表情，眼底却藏着一丝狡黠，“就像某些人，明明会玄龟控水诀，却偏要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
苏清鸢的脸颊瞬间涨红，她想起昨夜在小船上，林默明明看出她的修为，却故意不说破。这人才是真正的扮猪吃老虎，把所有人都当成了棋子。
“你到底想做什么？”苏清鸢握紧了拳头，“你接近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为了玄黄玦？”
林默看着她眼中的受伤与愤怒，心中某个角落忽然有些异样。他想起十岁那年在江边捡到阴玦，想起这些年被各大门派追杀时的孤苦，又想起苏清鸢昨晚奋不顾身跳下来的身影。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笑了笑：
“不然呢？”他转过身，不再看她，“在这乱世，除了自己，还能信谁？”他从怀里掏出陈景明改装的微型蒸汽罗盘，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指向十六铺码头的方向，“血影阁的余党要在子时血祭龙脊，苏老先生既然想当缩头乌龟，那这出戏，就由我们来唱完。”
苏清鸢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像谜一样深不可测。他明明手段阴损，处处算计，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救人于危难。她想起祖父临终前的另一句话：“玄黄玦择主，非仁非智，唯心所趋。”
“我跟你去。”苏清鸢走到他身边，重新戴上银链，虽然上面已没有阳玦，“但我有个条件。”
林默挑眉：“哦？”
“如果我父亲真的和血影阁有关，”苏清鸢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异常坚定，“我要亲手问清楚。”
林默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泪光，忽然想起刚才在藕香榭，她为了保护他而挡在前面的样子。他转过身，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动作快得像错觉：“可以。但丑话说在前头，到了码头，可别指望我像刚才那样救你。”
他的语气依旧带着惯有的戏谑，苏清鸢却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她点点头，跟着他走出绣房，竹林的阴影在两人身上交错，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迷局。
申时已过，魔都的天空渐渐被乌云覆盖。林默揣着阴玦，苏清鸢握着空银链，两人并肩走向老宅后门。林默的内心却在飞速盘算——苏振寰的秘密，血影阁的血祭，还有那扇龙渊底的玉门，这一切背后，恐怕藏着一个足以颠覆魔都的真相。
而他，不介意在这盘棋里，再多加几枚棋子，哪怕其中一枚，是他自己。毕竟，扮猪吃老虎的乐趣，就在于看着对手以为掌控全局，却不知早已落入彀中。至于那点突如其来的心悸，不过是棋局中的一点变数，不值一提。他勾了勾嘴角，眼中闪过一丝阴损的笑意，十六铺码头的夜色，应该会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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