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失控抽奖，神秘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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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半，陆言被一阵刺耳鸣叫惊醒。
他从木板床上弹起来，后脑勺撞在墙皮脱落的砖头上也顾不上疼——系统界面正像过载的灯泡般疯狂闪烁，血红色警告在视网膜上炸出光斑。
警告！
外部能量干扰中......是否启动自我修复？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像生锈的齿轮碾过耳膜。
陆言踉跄着扑到柜台前，掌心按在油腻的木台面上稳住身子。
他盯着系统界面里跳动的百分比，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昨晚稳定值跌到50%后就再没动静，可现在界面边缘竟爬满暗紫色纹路，像被什么东西啃噬过的蛛网。
修！
当然修！他手指戳向是的选项，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屏幕应声黑屏，连带着头顶的灯泡都闪了两闪。
陆言抓过搭在椅背上的蓝布围裙擦了擦汗，突然听见后灶传来噼啪一声——是蜂窝煤炉里最后一块煤崩裂的动静，可往常这声音该是闷钝的，此刻却像有人用指甲刮玻璃。
加载中......正在加载【传承者模式】......进度：37%。
系统重新亮起来时，陆言正蹲在煤炉前添新煤。
他手一抖，半块蜂窝煤当啷掉在地上。
新界面泛着暖金色光晕，和从前冷白的数据流截然不同，最上方的传承者模式五个字让他喉结动了动——爷爷临终前攥着他手腕说灶火有灵，莫负传承时，也是用的这种温温的、像熬了整夜药汤的语气。
陆老板早啊！
前门铃脆响，陆言抬头正撞进小梅带着笑的眼睛。
文物商店的姑娘今儿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怀里抱着个用油纸裹的四方物什，袖口还沾着点旧书特有的霉味。
您前两天不是问民国食谱的事儿么？小梅把油纸包往柜台上一放，指节叩了叩鼓囊囊的包裹，昨儿整理仓库，在最里边的樟木箱底翻着个宝贝。
您瞧瞧——
油纸掀开的刹那，陆言呼吸一滞。
深褐色封皮上陆氏家传·厨神录七个字歪歪扭扭，却让他眼眶发酸——这是爷爷的笔迹，他再熟悉不过。
那年他十二岁，蹲在灶房看爷爷写账本，老爷子蘸着醋在宣纸上练毛笔字，说等他成了掌柜的，要把家传菜谱誊在最好的洒金纸上。
这......他指尖轻轻抚过封皮上的折痕，摸到某处凸起的线头，这是我爷爷的。
我就说看着像您家的！小梅往前探了探身子，发梢扫过陆言手背，您看这页夹的干菊花，我闻着有股子陈皮香，和济仁堂的药香一个味儿。
陆言翻到被菊花压住的那页，泛黄的纸页上写着火候眼：目力可透三指，辨生熟如观火。
他猛地抬头看向系统界面，抽奖池里火候眼的技能描述正泛着微光，连标点符号都和笔记里分毫不差。
咚的一声，他重重坐回木椅。
后颈的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窜——上个月系统第一次抽中火候眼时，他还以为是巧合；前儿张道人说他身上有妖气，他只当是老神棍胡诌；可此刻笔记里歪歪扭扭的传承者需以灶火为引几个字，和系统新界面里浮动的传承者模式交叠在一起，像根细针戳破了所有侥幸。
那我先走啦！小梅的声音把他从混沌里拽出来，您要是还需要查什么，明儿我再过来。
陆言机械地挥了挥手，目光重新落回笔记。
最后一页夹着张老照片，边角卷翘，却能看清穿白大褂的青年站在国宴后厨，胸口的工牌上陆守正三个字清晰得刺目——那是爷爷二十岁时的模样，比他现在还小两岁。
原来您早给我铺好了路啊。他对着照片轻声说，指腹摩挲过系统界面上传承者模式的进度条，现在已经跳到79%。
铜锁突然在裤袋里发烫，他掏出来时锁身泛着淡金色，和系统界面的光晕交相辉映。
下午三点，刘天雄正对着窗外的梧桐树发脾气。
协会办公室的藤椅被他拍得吱呀响，茶盏里的龙井泼在新买的狐皮坐垫上，晕开片深褐色污渍。
什么？他抓起电话的手青筋暴起，福来居那小子......你确定？
窗外的风卷着槐花瓣扑进来，落在他脚边。
刘天雄盯着地上的花瓣，突然想起今早路过胡同口时，福来居里飘出的香气——不是往常的油泼面味，倒像......像他爷爷当年做的那道佛跳墙。
盯紧了。他对着电话压低声音，指节把话筒捏得发白，要是那本...
叮铃铃——
内线电话突然响起，刘天雄手一抖，没说完的话被截断在喉咙里。
他瞪了眼响个不停的内线，重重按下通话键：什么事？
刘会长，秘书的声音带着点发颤的兴奋，刚收到消息，国宴处的王主任说明儿要来咱们协会......
刘天雄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望着窗外渐沉的夕阳，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陆守正把写满菜谱的笔记本塞进他怀里时，也是这样的黄昏。
下午三点四十，刘天雄办公室的电话第三次震动时，他正用丝绸手帕擦拭狐皮坐垫上的茶渍。
深褐色的痕迹像块伤疤，刺得他眼皮直跳——这是今早被陆言那碗莫名香气搅得心烦，拍桌子时泼翻的。
“刘会长，”听筒里传来手下压低的声音，“福来居那小子的系统好像出问题了。今儿上午他那破面馆消停得反常，没见着系统蓝光闪，连顾客叫好声都弱了。”
刘天雄的手指在手帕上绞出褶皱。
二十年前雨夜的记忆突然涌上来：陆守正浑身湿透撞开他宿舍门，怀里抱着本沾血的菜谱，说“天雄，这东西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后来那本子不翼而飞，再后来陆守正退隐胡同开面馆，再后来......
“要趁机再加把劲么？”手下的声音拉回现实。
刘天雄望着窗外被风卷得乱飞的槐花瓣，突然笑了。
那笑像片结了冰的湖，冷得人发颤：“加什么劲？”他捏着话筒的指节泛白，“让他自己崩最好。系统这东西，就跟走钢丝似的，越急着扶越容易摔。”
电话那头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刘天雄“咔”地挂断。
他走到窗边，望着胡同方向——福来居的布幌子正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底下“陆”字的残边。
“陆守正啊陆守正，”他对着空气喃喃，“你藏了一辈子的东西，你孙子可藏不住。”
傍晚五点，陆言蹲在后灶添煤时，系统突然“叮”地响了一声。
他手一抖，煤铲“当啷”砸在地上。
抬头看时，原本泛着暖金的系统界面正流淌着淡金色光河，最中央的“传承者模式”进度条终于跳到了100%。
“系统修复完成。”机械音比往常多了几分温润，“检测到宿主触发【传承觉醒】，额外奖励一次抽奖机会。”
陆言抹了把脸上的煤灰，盯着“抽奖”按钮发怔。
上午系统失控时他吓出一身冷汗，可现在界面里浮动的“陆氏家传”四个字，和爷爷笔记里的墨迹重叠在一起，倒让他心里踏实了些。
“抽。”他咬了咬牙，食指按了下去。
转盘转得比往常快三倍，蓝、紫、金三种光带交织成漩涡。
陆言盯着指针，后颈的汗毛又竖起来——上回抽中“火候眼”时，指针也是这么发着暖光。
“叮——”
“恭喜宿主获得：《满汉全席·冷盘篇》残页（缺三式）。”
一张泛黄的纸页从系统界面里飘出来，落在他摊开的手心里。
陆言凑近看，纸边绣着褪色的金线云纹，右下角有个极小的“陆”字戳印——和爷爷当年记账本上的印章一模一样。
“缺三式......”他摩挲着纸页边缘的毛边，突然想起上午小梅说的“樟木箱底”，“爷爷是故意藏起来的？”
深夜十一点，福来居的灯还亮着。
陆言把残页铺在柜台玻璃上，就着台灯细看。
苏清欢临走时给他留的陈皮茶早凉了，茶香混着残页上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在空气里打了个转。
“这刀工......”他指尖刚碰到“孔雀开屏”那页，眼前突然闪过一片白光。
是爷爷。
陆言差点撞翻茶杯。
画面里的爷爷穿着白大褂，和老照片上一样年轻，正握着把柳叶刀在冬瓜上翻飞。
刀锋起起落落，冬瓜瓤簌簌落在案上，眨眼间竟雕出只振翅的孔雀，羽毛纹路细得能数清根数。
“小言啊，”爷爷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他熟悉的灶火温度，“冷盘讲究‘刀下有魂’。你看这孔雀的眼睛——”
陆言猛地攥住残页，指节发白。
画面里的冬瓜孔雀突然动了，尾羽上的露珠顺着纹路滚落，滴在他手背上，凉丝丝的。
“这不只是菜谱......”他喉咙发紧，想起上午在笔记里看到的“传承者需以灶火为引”，“这是......记忆传承？”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的一声惊飞了檐角的麻雀。
陆言抬头时，残页上的孔雀已经淡了下去，可他的右手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手腕肌肉微微发颤——那是刚才画面里爷爷转刀时的动作。
“爷爷，”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后灶轻声说，“我好像......摸到点门道了。”
清晨的雾气还没散透，福来居的门就被敲响了。
陆言揉着眼睛去开门，就见老陈头抱着个牛皮纸档案袋站在台阶上。
老头是街道办的，平时总戴着顶洗得发白的蓝布帽，今儿帽檐却压得低低的，遮住半张脸。
“小陆啊，”老陈头把档案袋往他手里塞，指尖冰凉，“这是我在旧仓库翻出来的......你爷爷的东西。”
陆言刚要问，老陈头已经转身走了。
他望着老头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雾里，低头看档案袋——封口处盖着“1965年国宴后厨档案”的红章，边角卷翘的纸页从袋口露出一截，隐约能看见“陆守正”三个字。
晨风吹来，档案袋“哗啦”翻起一页。
陆言只来得及看清上面有个陌生名字：“......与神秘人X的交易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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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半，陆言被一阵刺耳鸣叫惊醒。
他从木板床上弹起来，后脑勺撞在墙皮脱落的砖头上也顾不上疼——系统界面正像过载的灯泡般疯狂闪烁，血红色警告在视网膜上炸出光斑。
警告！
外部能量干扰中......是否启动自我修复？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像生锈的齿轮碾过耳膜。
陆言踉跄着扑到柜台前，掌心按在油腻的木台面上稳住身子。
他盯着系统界面里跳动的百分比，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昨晚稳定值跌到50%后就再没动静，可现在界面边缘竟爬满暗紫色纹路，像被什么东西啃噬过的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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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修！他手指戳向是的选项，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屏幕应声黑屏，连带着头顶的灯泡都闪了两闪。
陆言抓过搭在椅背上的蓝布围裙擦了擦汗，突然听见后灶传来噼啪一声——是蜂窝煤炉里最后一块煤崩裂的动静，可往常这声音该是闷钝的，此刻却像有人用指甲刮玻璃。
加载中......正在加载【传承者模式】......进度：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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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一抖，半块蜂窝煤当啷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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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板早啊！
前门铃脆响，陆言抬头正撞进小梅带着笑的眼睛。
文物商店的姑娘今儿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怀里抱着个用油纸裹的四方物什，袖口还沾着点旧书特有的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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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纸掀开的刹那，陆言呼吸一滞。
深褐色封皮上陆氏家传·厨神录七个字歪歪扭扭，却让他眼眶发酸——这是爷爷的笔迹，他再熟悉不过。
那年他十二岁，蹲在灶房看爷爷写账本，老爷子蘸着醋在宣纸上练毛笔字，说等他成了掌柜的，要把家传菜谱誊在最好的洒金纸上。
这......他指尖轻轻抚过封皮上的折痕，摸到某处凸起的线头，这是我爷爷的。
我就说看着像您家的！小梅往前探了探身子，发梢扫过陆言手背，您看这页夹的干菊花，我闻着有股子陈皮香，和济仁堂的药香一个味儿。
陆言翻到被菊花压住的那页，泛黄的纸页上写着火候眼：目力可透三指，辨生熟如观火。
他猛地抬头看向系统界面，抽奖池里火候眼的技能描述正泛着微光，连标点符号都和笔记里分毫不差。
咚的一声，他重重坐回木椅。
后颈的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窜——上个月系统第一次抽中火候眼时，他还以为是巧合；前儿张道人说他身上有妖气，他只当是老神棍胡诌；可此刻笔记里歪歪扭扭的传承者需以灶火为引几个字，和系统新界面里浮动的传承者模式交叠在一起，像根细针戳破了所有侥幸。
那我先走啦！小梅的声音把他从混沌里拽出来，您要是还需要查什么，明儿我再过来。
陆言机械地挥了挥手，目光重新落回笔记。
最后一页夹着张老照片，边角卷翘，却能看清穿白大褂的青年站在国宴后厨，胸口的工牌上陆守正三个字清晰得刺目——那是爷爷二十岁时的模样，比他现在还小两岁。
原来您早给我铺好了路啊。他对着照片轻声说，指腹摩挲过系统界面上传承者模式的进度条，现在已经跳到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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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刘天雄正对着窗外的梧桐树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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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抓起电话的手青筋暴起，福来居那小子......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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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天雄盯着地上的花瓣，突然想起今早路过胡同口时，福来居里飘出的香气——不是往常的油泼面味，倒像......像他爷爷当年做的那道佛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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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天雄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望着窗外渐沉的夕阳，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陆守正把写满菜谱的笔记本塞进他怀里时，也是这样的黄昏。
下午三点四十，刘天雄办公室的电话第三次震动时，他正用丝绸手帕擦拭狐皮坐垫上的茶渍。
深褐色的痕迹像块伤疤，刺得他眼皮直跳——这是今早被陆言那碗莫名香气搅得心烦，拍桌子时泼翻的。
“刘会长，”听筒里传来手下压低的声音，“福来居那小子的系统好像出问题了。今儿上午他那破面馆消停得反常，没见着系统蓝光闪，连顾客叫好声都弱了。”
刘天雄的手指在手帕上绞出褶皱。
二十年前雨夜的记忆突然涌上来：陆守正浑身湿透撞开他宿舍门，怀里抱着本沾血的菜谱，说“天雄，这东西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后来那本子不翼而飞，再后来陆守正退隐胡同开面馆，再后来......
“要趁机再加把劲么？”手下的声音拉回现实。
刘天雄望着窗外被风卷得乱飞的槐花瓣，突然笑了。
那笑像片结了冰的湖，冷得人发颤：“加什么劲？”他捏着话筒的指节泛白，“让他自己崩最好。系统这东西，就跟走钢丝似的，越急着扶越容易摔。”
电话那头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刘天雄“咔”地挂断。
他走到窗边，望着胡同方向——福来居的布幌子正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底下“陆”字的残边。
“陆守正啊陆守正，”他对着空气喃喃，“你藏了一辈子的东西，你孙子可藏不住。”
傍晚五点，陆言蹲在后灶添煤时，系统突然“叮”地响了一声。
他手一抖，煤铲“当啷”砸在地上。
抬头看时，原本泛着暖金的系统界面正流淌着淡金色光河，最中央的“传承者模式”进度条终于跳到了100%。
“系统修复完成。”机械音比往常多了几分温润，“检测到宿主触发【传承觉醒】，额外奖励一次抽奖机会。”
陆言抹了把脸上的煤灰，盯着“抽奖”按钮发怔。
上午系统失控时他吓出一身冷汗，可现在界面里浮动的“陆氏家传”四个字，和爷爷笔记里的墨迹重叠在一起，倒让他心里踏实了些。
“抽。”他咬了咬牙，食指按了下去。
转盘转得比往常快三倍，蓝、紫、金三种光带交织成漩涡。
陆言盯着指针，后颈的汗毛又竖起来——上回抽中“火候眼”时，指针也是这么发着暖光。
“叮——”
“恭喜宿主获得：《满汉全席·冷盘篇》残页（缺三式）。”
一张泛黄的纸页从系统界面里飘出来，落在他摊开的手心里。
陆言凑近看，纸边绣着褪色的金线云纹，右下角有个极小的“陆”字戳印——和爷爷当年记账本上的印章一模一样。
“缺三式......”他摩挲着纸页边缘的毛边，突然想起上午小梅说的“樟木箱底”，“爷爷是故意藏起来的？”
深夜十一点，福来居的灯还亮着。
陆言把残页铺在柜台玻璃上，就着台灯细看。
苏清欢临走时给他留的陈皮茶早凉了，茶香混着残页上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在空气里打了个转。
“这刀工......”他指尖刚碰到“孔雀开屏”那页，眼前突然闪过一片白光。
是爷爷。
陆言差点撞翻茶杯。
画面里的爷爷穿着白大褂，和老照片上一样年轻，正握着把柳叶刀在冬瓜上翻飞。
刀锋起起落落，冬瓜瓤簌簌落在案上，眨眼间竟雕出只振翅的孔雀，羽毛纹路细得能数清根数。
“小言啊，”爷爷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他熟悉的灶火温度，“冷盘讲究‘刀下有魂’。你看这孔雀的眼睛——”
陆言猛地攥住残页，指节发白。
画面里的冬瓜孔雀突然动了，尾羽上的露珠顺着纹路滚落，滴在他手背上，凉丝丝的。
“这不只是菜谱......”他喉咙发紧，想起上午在笔记里看到的“传承者需以灶火为引”，“这是......记忆传承？”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的一声惊飞了檐角的麻雀。
陆言抬头时，残页上的孔雀已经淡了下去，可他的右手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手腕肌肉微微发颤——那是刚才画面里爷爷转刀时的动作。
“爷爷，”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后灶轻声说，“我好像......摸到点门道了。”
清晨的雾气还没散透，福来居的门就被敲响了。
陆言揉着眼睛去开门，就见老陈头抱着个牛皮纸档案袋站在台阶上。
老头是街道办的，平时总戴着顶洗得发白的蓝布帽，今儿帽檐却压得低低的，遮住半张脸。
“小陆啊，”老陈头把档案袋往他手里塞，指尖冰凉，“这是我在旧仓库翻出来的......你爷爷的东西。”
陆言刚要问，老陈头已经转身走了。
他望着老头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雾里，低头看档案袋——封口处盖着“1965年国宴后厨档案”的红章，边角卷翘的纸页从袋口露出一截，隐约能看见“陆守正”三个字。
晨风吹来，档案袋“哗啦”翻起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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