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出路
第33章 出路
那些被解救者留在了原地。
既然这些女性不愿意把他们当做可以依靠的对象，那他们也不想再跟着去自取其辱。于浩扬对她们说的那些东西对这些男人同样有用，足以帮助他们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
监理工程师大概将会成为他们这个团队的领导者，陈禹、于浩扬和他一起约定了四个团队大概的活动范围。陈禹的团队在东北方向，而于浩扬的团队则在西南方向，他们现在所在的的这个区域事实上更靠近市中心，相对他们两个团队来说位于正西方向，而还没确定下来的这些女性的区域正好可以放在他们中间。
这样一来，三个团队都可以在必要的时候给予她们帮助，而她们所在的位置也相对安全，不太容易面对危险。
“如果没有特别的情况，尽量不要随意进入其他团队的活动范围。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陈禹说道。“当然，如果有困难，可以派人来找我们帮忙。”
于浩扬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们队伍里有个人以前是修手机的，我们也许能找到支持远距离通话的对讲机之类的东西，到时候每个团队放一台，方便沟通。”
“那样就再好不过了。”陈禹点点头。“我们也会注意找找有没有对讲机，现在这种情况，没什么电磁干扰，普通的对讲机应该都能离很远通话。”
“那么，再联系？”监理工程师说道。
“祝你们好运。”于浩扬说道。
“祝大家好运！”监理工程师点点头。
人们开始冒着已经明显变小的雨往回走。
他们来的时候曾经路过几个酒店，应该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给这些女性作为基地。
一路上于浩扬都在给她们讲自己能够想得到的经验，不管她们到底能不能听得进去，能不能记得住，又能不能实际运用，他多说一句，也许就能让她们少迟一点苦头，少冒一点风险。
女人们也在认真地听着，不时地问出一两个在于浩扬看来依然有些可笑，让他越发替她们担心的问题。
他忍不住悄悄地跑去找陈禹商量，干脆两个团队各自接收她们的一半，但陈禹却摇了摇头：“你能替她们把所有事情做了，能替她们活下去吗？
在经历过那些事情之后，再要融入另一个完全陌生的，有其他女性的团队并不是容易的事情。也许她们不必忍受体力上的劳累，不必承受丧命的危险，但她们一样要面对人们的议论和异样的眼光。在我们现在这种环境下，这种精神压力对她们造成的伤害未必就比肉体的劳累轻。”
“但是……”
“别替别人做出选择。”陈禹说道。“你觉得好的，对于其他人来说未必就好。她们总要踏出这一步，没有人能代替她们。”
“可是，现在这个世界是不能犯错的！”于浩扬说道。“这已经不是以前了。以前做错了什么还有弥补的机会，可现在呢，一个小小的错误就有可能造成自己或者是同伴的死！”
“你说的没错，但我们当中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如果不是经历了那些事情，我们怎么会知道这个世界的险恶？你想保护她们，但这种事情，只有让她们自己体会才能牢牢地记住。”
“如果她们死了呢？”
“谁不会死？”陈禹的声音丝毫也没有变化，甚至变得有些平静。“死亡也未必就不是什么好事，死了之后，起码不用再继续忍受这些痛苦了。”
他的话让于浩扬感到十分惊讶，这时候，陈禹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这个地方你们觉得如何？”
他们面前是一个快捷酒店，位于主路旁的一个巷子口，视野不错，周围有几个老旧的居民小区，还有一些单位的房子。小巷里有不少小店，主路上也有一些食品商店和餐馆。
经过这么长时间，新鲜食物肯定没有了，但在这些地方肯定还能找到一些不易腐败的食物，而巷子里的小超市和副食店里应该也能找到足够她们应付一段时间的食物，最起码，足够让她们适应这个已经发生了彻底变化的世界。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酒店门口的这条小巷并没有什么绿化带，对于她们来说应该是足够安全的。
但他却没有给即将住在这里的女性们仔细观察和讨论的机会，也没有给她们分析这些，当然，他的问题也不是对她们发出的。几个男人都认为这个地方的位置还算不错，于是，根本就没有等到女性们发表自己的意见，男人们便开始行动了起来。
一部分人进入酒店寻找和清理绿化植物，这些事情他们都是做熟了的，对于他们来说，憋气已经像是一种本能，几乎已经可以不需要借助任何外物的帮忙就随时随地憋一分钟以上。很快，那些放在大堂，楼梯间和卫生间门口的绿色植物就被他们清理了出来，全部扔到了大道那一侧的街上醒目的地方。
而另外一些人则简单地替她们检查了一下小巷里的那些商铺，同样把所有绿植都清理了出来，集中起来扔在了醒目的地方。
“记住，进入任何陌生的地方都必须屏住呼吸。看到任何不认识的植物，一件事情就是远离。”于浩扬再次提醒了她们，随后，便准备跟着陈禹他们一起离开。
“你们这就走了？”女性们这时候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之前作出的决定意味着什么，心里的恐惧突然就如同潮水一样汹涌而出。
“我们已经出来一个晚上，又耽搁了一个早上，再不回去，我们的同伴要担心了。”
“但是……”
地上还到处都是腐烂已久的尸体，大部分尸体已经变成带血的，或者是黏着一层不明物质的骨架，对于这些从末日到来之后就一直被保护，被圈养，从来没真正面对这个世界的女人们来说，让她们独自面对这些东西和让她们去死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别了。
“现在已经比之前好得多了，起码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于浩扬实事求是地说道。“如果你们想要在这个世界活下来，那这些都是最基本，最无所谓的东西。雨马上要停了，我们真的必须得走了。你们一定要记得，只有在连续下了几天雨之后才能才能冒险到街上来。而且，一定要离植物远一些！”
“你……你们还会再回来吗？”第一个被他从房间里救出来的女人突然在人群里问道。
于浩扬事实上已经不记得她的样子，自然也就没有认出她来。
“如果有空的话，下次连续下雨之后，我们会过来看看你们的情况。”于浩扬答道。“你们快点进去吧，尽量别在街上走。房间里应该会有点方便面什么的，这条巷子还算是安全，你们也可以到那些店铺里去找找有没有吃的东西。”
陈禹他们已经开始离开，一旦雨停之后，他们真的就回不去了。
“一定要……”那个女人不安地说道，但于浩扬已经在吕杰峰的连声催促下，快步离开了她们。
就这么走了？
好几个女人心里突然变得空落落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恐惧让她们挤在一起，但好几个人心里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听她们话？那个团队只要四个人，凭自己的年轻美貌，争取一下本来应该有机会的。
什么靠自己，什么不能被他们看扁，这是能靠自己的时候吗？
“现在即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售楼部的销售经理，于是她们当中年纪最大的那个女人突然说道。“从现在开始，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哭声突然就响了起来，但却丝毫没有触动到她。
大家都是女人，哭给谁看？
“你们几个到那边的商店去，有什么拿什么，尽量多拿一点。你们几个跟我来，我们去看看里面的房间。”
有人犹犹豫豫地开始行动，但依然有人哭个不停。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劈手就是一个耳光。
“啪！”
哭声马上就停住了。
所有人也都愣住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哭有什么用？能给你吃还是给你穿？还是能帮你把该做的事情做了？”
“那些男人能做的，我们当然也能行！”
“按我说的做，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