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凶案
面前光线被人遮住，我以为是庞老大回来了，却没想到男孩子跑了回来。我奇怪的看着他，他道：“对了，忘记问你们名字了。我叫陈喜，跟我熟的人都叫我阿喜，你叫什么？”
他这么说感觉我也变成了小孩，这感觉虽然有点糟糕却也不至于大动肝火，我道：“曹冰。”
陈喜想了想道：“曹冰。那我以后就叫你大冰，行吗？”
我心里道：哼，有什么行不行，这称呼从小就被叫惯了，不管我爱听不爱听。嘴上却露着微笑答应着可以。
阿喜开心的笑道，又掀起一阵风跑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我才突然想好奇的想到，下次见到他真该问问他这么小的孩子来考夜行者干嘛？他的父母是否知道，难道跟小蝶一样偷偷跑出来的？马上我又否决这种想法，像我这样的弱者也许该多为自己打算才对。
“喂！来这里。”庞老大拿着卡片，在远处向我挥手。
路经某处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从地上做起来，嘴里屋里哇啦的说着什么鬼话向附近的人说些什么，但没一个人能听懂。我注意到他脸上有一枚鞋印，心里暗暗笑道也没去管他。
夜色变得比之前更深，船静静的停在海面，我随庞老大来到他的住所，不知他叫我来又有何目的。
“随便坐，这原本是个四人间，但被我一个人强占了。”庞老大笑道。
我一言不发，等待着他后面进入正题的话。
“你可选一张床，未来也许还会在海上停留几日。”
我问道：“你为什么要我与你分享，又有什么事想利用我？”
庞老大道：“不，不是利用，直说吧，看你人不错我想拉你入伙。”
“为什么？”
庞老大倒在床上道：“没有为什么。仅仅是利益关系，因为合作的话走到最后的机会更大，大家都这么干。”
黑眼镜的事给我心中留下阴影，我道：“你不怕到时候我背叛你？考生之间相互坑害的事很常见。”
庞老大道：“不会。你打我那拳时，我听到你说的。看你那衣服湿漉漉的，也许是之前遭遇了不测，但请放心，我不会害你，而你也别忘了。咱俩已经合作过一次，不少对我怀有怨恨的人也都认为你跟我是一伙儿的，只有我能罩着你。好好考虑一下。”
他的话说到了我心里，想不到我的遭遇以及处境，他竟能分析的很准，而我的确也需要一个能关照我的人。况且之前，我做的虽然是脏活，可分享成果的时候他并没有把我丢在一边。想了想后，我道：“可我什么能耐都及不上你，我能做什么？”
庞老大道：“什么能耐？哈哈，什么能耐都没有的不会来参加考试。而且重点也不在这儿，关键是你肯去做。”
我道：“口说无凭，我拿什么相信你呢？”
庞老大无奈道：“这个就没办法，只能吹吹牛，增进下了解。”当谈话无法再进行下去时，庞老大看了看时间，道：“九点三十分了。要不这样，今晚就先谁在这，反正你也没落脚的地方，然后在好好考虑。嗯？”
夜里，我躺在床上暂转反侧。另一边的庞老大则鼾声震天，头上盖着成人杂志不知美梦有多么香甜。闻了闻右手，洗了十多遍，那味道的残余已经腐蚀到肉里，还是有点臭味儿。也不知当初他是怎么把那件衣服塞进箱子里的，难怪藏在最隐蔽的地方。想起庞老大与田必争决斗那会儿，那个莫西干曾出的那番评论，他好像根本不把这两人放在眼里。如果一切顺利，有一天我与那个人难免会遭遇，若是他认出了我，我该如何？想着想着，我的把手查到裤兜里，小蝶曾教了我关于气的初步练习方法，回忆起那段仅仅有七天的日子，多数出于危难之际都是依仗小蝶才挺过来的，我不禁泛起一阵羞愧。要是我足够强，也不至于全仰仗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难怪掌握气的运用对夜行者考试来说如此重要，那些根本不了解气的人的下场，只怕是迟早变成炮灰。
两瓶秘药，已经消耗些的是用来修炼的，我叫它大补丸，另一瓶透明的小颗粒是用来隐藏的，就叫它跑路通。我塞了两粒大补丸，不一会儿身上就盛满了暖流，我学着和尚打坐的姿势决心以后一定要每日练习，第一个目标便是不依赖药物也能达成这种状态。后面的修行即使现在不知道也没关系，一步步来。
当我结束练习，已是午夜，满身大汗的我倒在床上，借由疲乏感很快便入了梦乡。梦里我看到唐玉，他神秘的拿着某个狭长的黑盒子送到我手上，示意我打开。等我费力的打开盒子时，却发现里面是空的，再抬头，唐玉已不见了，换而来之的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而在那黑暗的漩涡中，我仿佛看到一双双眼睛在盯着我，我细细数着，一双，两双，三双，四双，五双，五双神秘又诡异的眼睛在盯着我。而那第五双眼睛又是离我最近，也是让我感到有种莫名的吸引力的，我慢慢走进，拨开那谜一般的黑雾。当我看到了那第五双眼睛的主人，我倒吸了一口气，那个人的名字不正是——曹冰，我自己。
四点钟，我被一双大手摇醒，庞老大的声音马上传到我耳中。“大冰！大冰！起来，外面好像发生什么事了。”
我睡眼惺忪道：“能什么事比睡觉还重要？”
庞老大打了个打哈气，也带着抱怨的意味道：“说的也是，可我又怎么他妈的知道，鬼叫的一声，吓死老子了。”
等我和庞老大准备开门的时候，一阵听起来杂乱又紧急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庞老大悄悄给我个暗号，我安静的打开门。在这一排走廊，却发现同一时间有很多如同我们一样悄悄打开门向外张望的。
看着走廊的尽头，一群人围在那里，嘈杂的说着些什么，面色都很难看。其中不乏存在些船员。我跟庞老大及众人好奇的走过去，出事地点是那个公共洗手间，昨晚我还多次在这里洗手。接着庞老大脸皮厚又个子大的优势，他带我挤进人堆，可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副非常可怕的画面，或者说毛骨悚然。一具尸体，一具干瘪的尸体，皮肤显得苍白，全都裹在骨骼上，双眼只露出眼白，肌肉也似乎已经萎缩。我们众多考生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每个人的眼里都泛起一丝疑虑。但船运们全都冷漠的看待这一切，仿佛已经习惯这种事。
庞老大凑到跟前，用脚碰了碰，做出恶心的表情。“全身液体都被抽干了，不知伤口在哪儿。”
“都在背后，后脑，脖颈，躯干，大腿，一共七处。”一个看样子同为考生的人道。因为他没穿船员的衣服。
庞老大道：“你怎么知道。”
另一人道：“是我们把他翻过来的，我们听到尖叫第一个赶到这儿并通知了船上。”
“发现他的人呢？”我背后有人问到。
船员冷漠的回答：“已经送到医务室了，他被吓坏了。好了，我们可以把尸体运走了吧。”
庞老大抓住那名船员的衣领，愤怒道：“你们怎么说搬就搬？这是人命好不好？难道你们没人来负责这些事吗？”
那名船员依旧冷漠道：“负责什么？谁来负责？拜托我只个小船员而已，哪年你们来考试的不搞出点稀奇古怪的事，而且都要我们来处理，搞不好连我们也会遭殃你知不知道。顺便警告你，对船员出手会失去资格的。”
船员的话令在场的气氛变得更加冰冷。庞老大咬着牙，骂了句松开手。“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他拉着我离开人群，后面还在有人好奇的想一探究竟。
我跟庞老大来到甲板，黎明已过，天开始逐渐亮起。庞老大突然问道：“你怎么看待？”
我道：“没什么想法，可能跟你一样。很奇怪，而且我第一次看到死人就是这种死法，这让我有些不舒服？”
“我说的是跟我合伙的事，嘿嘿，看你特别在意死人那件事，怎么你害怕？”庞老大笑道：“我也不喜欢这种死法，让人觉得恶心。可是那家伙说的实在让人火大。”
我道：“倒不是十分害怕。可他多少也透漏出些情报，每年都会死人，只要不对考生人员以外出手就没关系。”
“你是说这是考生所为？”
“很有可能。我猜测这是一种极端的减少竞争行为，而最可怕不是他的人，而是目前他未知的杀人手法。为什么要吸干血液？为什么伤口全在背后？”
庞老大道：“也许是为了恐吓，吓住我们。让我们不敢出门，随时保持一副背后有人的样子。”
我摸着兜里的药瓶道：“你说的倒也不错，可我感觉也许他还有其他目的。”
庞老大拍着我的肩膀，道：“你说你没什么看法，还说自己没用。怎么，被我发现用处了吧。”
我勉强苦笑，道：“不用恭维，我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很清楚。”
庞老大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就放心吧，出了什么事我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