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替代绿牌姑娘
第21章 替代绿牌姑娘
沈纤笑笑，不好意思地从兜里拿出手帕擦了擦喷出来的液沫。
秦妈妈没有在意，只是问道：“你在外面可有听说过咱们万花楼的什么事吗？”
“我是从外地逃荒来的，还不清楚。”
沈纤的记忆里只出现过后院的一些片段，这前面的楼，还真没有什么印象。
“既然这样，那也只能从头教起了。”秦妈妈先喝了口水润嗓，示意她先坐下，“万花楼之所以如此盛况，是因为我们只在晚上开业，而且不需要拉客，只接纳有头有脸的人物。”
沈纤点点头，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她还是懂的，以前的青楼太过鱼龙混杂，反倒少了噱头。
“其他事情我就不与你细说了，其实这次我从叁爷手里买人，是不符合规矩的。只是正好前几日我手下有个绿牌姑娘得病死了，所以.”她挑眉望着沈纤，深意不言而喻。
“妈妈的意思，是要我代替她吗？”
“不仅如此，我还要你在此次‘花魁大赛’中夺得头牌。”秦妈妈依旧是个哑音，但出说的话却是十分有气魄，一点都不容置喙。
“那我能得到什么呢？”
沈纤可不是真的进来混口饭吃的，二哥的事情还需要打探，还有那过气头牌，都需要暗中进行，主要是时间太紧，若是一直在为比赛准备，怕误了时机。
秦妈妈卖了个关子，神秘说道：“这个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可是.”
“好了，这赛事已经过去一轮了，我没时间跟你废话。”秦妈妈拍拍手，门外进来两个丫鬟，“这是你们的千主子，还不过来拜见。”
“这”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都十分疑惑：我们的主子，不是已经死了吗？而且主子也不姓千呀。
“嗯？”
秦妈妈坐在椅子上，横眉一怒，冷冷道：“你们两个是在质疑我吗？前几日千姑娘只是脸上得了创口，现在痊愈了，自然长得不一样。”
“是，是！”两个丫鬟吓得连忙对沈纤行礼，恭敬地称唤道，“恭喜千姑娘大病得愈。”
“.”
这也行？
看来万花楼的掌事还是很有手段的，让丫鬟们如此惧怕，私下里必然少不了管教。
秦妈妈满意地点点头，又变脸般露出和蔼可亲笑容：“为了恭贺咱们的千姑娘重拾美貌，你们几个这个月工钱翻三倍。”
只要是听话的丫鬟，她一贯都是大方的。
二人欣喜，就因为之前侍奉的姑娘是个绿牌，还是个最差的，所以连带着她们也跟着遭罪，都半个月没见过银子了。
“多谢秦妈妈！”她们异口同声地跪谢，还朝新主子一拜，“多谢千姑娘！”
“行了，带你们姑娘去洗漱吧。”秦妈妈嫌弃地瞅着沈纤的一身，“先去换身衣裳，打扮打扮。”
“是。”
三人一同出来，两个丫鬟还沉浸在工钱的喜悦里，哪里还管这千姑娘是哪来的。
现在已是午时了，正是燥热之时，一出屋子就开始疯狂冒汗，吹来的灰糊得满脸都是，不知道的都会以为她就是个厨房烧火的，所以一路进楼都是十分的顺利。
不过令沈纤奇怪的是，楼里十分的安静，除了打扫的下人，一个姑娘都看不见，更别说男人了。
“千姑娘，您瞧什么呢？”丫鬟见她一直盯着楼中央的柱台班子看，问道。
“哦，我是看他们在布置些什么呢，怎么像外面的戏班子呢。”
一个年纪稍长的丫鬟回道：“因为今晚就到红牌的姑娘们上场了，是在为她们布置场地呢！”
“红牌？”
“对呀，咱们楼里总共就五位红牌，今晚可是很有看头呢。”小丫鬟满眼放星，不止她期待，整个京城阔少都等着今晚的演出。
因为上面的红牌姑娘都是经过老鸨的秘密教授，无论是唱歌还是舞蹈服饰，都非常特别，她敢保证，就连宫里的人都没见过！
“让让，让让！”一个穿着白绫细折裙，梳双髻的茶女正对着沈纤她们几个盛气凌人道。
她手里抱着几件奇异的服饰，由于个子太小，衣物已经堆过她的头顶，让她有些透不过气。
前面的人都纷纷退让，只有沈纤没有动，还是身边的丫鬟拉了她一把，不然那茶女的脚就要踩上去了。
待她走后，丫鬟才对沈纤解释道：“她是清泞姑娘唯一的侍女，平常楼里其他人的一些表演服饰都是她准备的。”
她又凑近，在沈纤耳边悄悄说道：“所以咱们可千万不能得罪了她，而且我听说，其他的四个红牌都给她送过礼呢。”
“送礼？”
沈纤倒是没想到，如今这青楼的官僚气息都如此重了。
“是呀。”这个胖胖的丫鬟似乎是个话痨，小嘴叭叭道，“咱们楼里的红牌已经三四年没有被挤下来了，虽说有老鸨的亲自教学，但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唉，姑娘你说，要是咱们也学学去送个礼，会不会这次能上黄牌呀！”小丫鬟一惊一乍的，活泼好动的模样有点像之前的碧怜。
就是这小心思太多，一眼就让人看穿了。
沈纤没有理会，顺着上楼指着最角落里的一个小屋子说道：“是这间房对吧？”
二人点头，都对她充满了好奇，难道真是以前的主子？因为她们来的时候，那个姑娘就已经蒙着面了，而且脾气古怪，从不让人近身，所以只能从身形上来判断。
“还不过来侍奉更衣？”沈纤一进屋就卸下了那套伪装，自然流露出大家小姐的规范，身体挺得笔直，就算一身布衣也难挡高贵的气质。
她的房间是最小最破旧的一间，床与浴房只有一个屏风隔着，中间就一小块足以三个人容纳的空地，十分的简陋。
屋子里也充斥着浓郁的中药味，看来之前的那位是常年药不离身的。
她有个怪癖，就是不喜人看她洗澡，所以褪下外衣便就让她们出去了。
待她梳妆完，外面已经开始热火朝天地准备了。
“千姑娘，今儿您还带面纱吗？”小丫鬟边为她梳发边问道。
见到千姑娘的真面貌时，她们可是被狠狠地震惊了一下。虽只是一袭简单淡黄色罗裙，脸上也是随意抹了点胭脂粉，但是整个人就像是发着光一样，令人移不开眼。
就单单说这一双标准的柳叶眼，她还是头一次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