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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上)

危险游戏 陸離 0 2025-02-28 12: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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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三横路4-5号》

没等顾立群把他过去刑侦审讯的那套手段使在宁奕身上,他就接到由别人代为转述的请假申请,一瞬间连和宁奕手拉手的小兔崽子是谁,也没心思顾得上了。

他那个远在老家的老战友,把人给打了,自己也挂了彩,这会儿正送医院呢。

这事儿往根上说,也不赖老宁动手,谁看见自己儿子被一群人龟孙似的踹在地上,是个爹也不能答应。

只是宁奕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着实惊了惊,一为他弟弟宁昱打小就是个娘胎乖宝,不像他惹是生非;二为他想过千百次要回去的家,就这么措手不及被提上日程。

那头刚挂了自家老妈的电话,夜里,宁奕就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觉得一向睡得服帖的枕头也硌,身下的床垫软得都快托不住他,终于,一个转身后,翻动的被褥像碎浪褪去一样平息了,被子里,有人抓住了他的手。

“睡不着?”按摩似的,关泽脩捏着宁奕的指节,揉他的手。

“吵到你了?”很自然的,宁奕的肩膀就松了劲。

关泽脩的手法很舒服,有劲又不吃重,把宁奕的手搓热了,揉的软软的,连带心里那股子躁动,都无声地纾解了。

在这种亲昵的触摸中,宁奕很轻易的被安抚了,没阖拢的窗帘上,一丛银白的月光斜着楔到床上,借着这一点光,他看清爱人的眼睛,像瞧一颗星一样,盈盈望住他。

说来也奇怪,两个人睡都睡过了,什么害臊的事儿没干过,可只要关泽脩这么看着他,宁奕的心就不受控的乱颤,还像头一回恋爱的傻小子那般不知所措。

“睡不着的话,我们聊聊吧。”关泽脩说,“给我讲讲你的家乡,H城什么样?”他表现得很饶有趣味,可宁奕知道远不止于此,宁奕自己睡不踏实,关泽脩又何尝不是呢。

“就那样吧,没有G城繁华,但也差不多。”攒了半天的犹豫,这会儿再也兜不住,宁奕考虑了一下,还是小小声地问,“其实……这一次……你不一定要陪我回去的……”有点违心的,宁奕说得很不干脆。

带关泽脩回家,一直是宁奕的私心,他既然认定了这个男人,那么别人恋爱该有的,他一样都不想缺关泽脩的,其中也包括了来自父母的认同,虽然前路迢迢,目前来说,实在是痴心了。

“我们说好的,你不想我陪你回去了?”沉默了一会儿,关泽脩轻轻松开宁奕的手,“你要是不乐意,我就不去了吧。”他翻过身,似乎想睡。

“不是不想你去!”宁奕急了,抓他的力道有点大,但管不上那么多了。

“我是怕,我爸要知道你是……”宁奕说不下去了,他可以爱的光明磊落,但他父母呢?会怎么看待他们,同性恋,恐怕他没有爱上眼前人的话,二老一辈子也不会有机会接触到活生生的一对,“他是省散打比赛冠军,就算现在一把年纪了,你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他担忧的样子,仿佛已经预见了不受欢迎的爱人,被揍倒在亲爹的铁拳之下。

关泽脩搂住了他,在额头和鼻尖以及嘴唇,各给了他一个定心的吻。

“别怕……真有那一刻,我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以鼻息摩擦宁奕的鬓发,“只要他能把儿子给我,我心甘情愿。”

宁奕笑了,不是高兴,是痒的,耳朵里都是这个男人的气息,发丝、手臂、整个身体,都软了,还虚虚地让着,没什么用的推他:“给什么你,别闹,和你说正经的!”

“没闹,我认真的。”关泽脩手上不放人,眼睛也瞪圆了,活脱脱一个在起誓的童子军,不大相称的表情,但又相当认真,“我想和你回去,也想见你的家人。宁奕,只要你不后悔,我什么都不怕。”

从敏感的胳肢窝被摸到腰,宁奕曲起膝盖挡住男人:“痒啦……”他喘着气,轻快地笑了,“我悔什么,大不了,就和你一起挨顿揍。”

“宁奕……”极深情的一声,酥了他的魂。接着便是一连串的湿吻,随着身体的起伏咂咂作响,床单中央的被子,渐渐鼓出一个弓起的轮廓,一耸一动埋得很深,宁奕终于抑不住仰头,叹出令人脸红的调子,“唔啊……别……”

黏腻的吞咽和舔舐,隔着一层薄被,尤为湿润**,嵌在关泽脩黑发里的手指最终只是紧了紧,便用力摁住了他。

床垫声吱吱呀呀地叫,起了浪一样一波波颤,挺不正经的,斜飞的长眉下,黑眼睛笑了。

与其为不知道结果却必定会到来的明天担忧,倒不如好好享受当下,享受属于他们两人的,小快活。

H城离G城其实不远,过个桥,2个小时不到的车程。

宁奕的家,在老城区的一片洋楼邻立的长街上,街的一边是静谧的西洋式别墅群,沿着屋墙种着一些年岁古老的洋紫荆,粗大的树干与繁茂的枝叶,影影绰绰地挡住后面小楼里的住家。越过一道栽满三角梅的绿化带,是条人工河道,潺潺流水往东,汇入H城的四大人工景观湖公园,环境惬意安宁。

从巷口进去走了不到百米,关泽脩感觉到宁奕的呼吸沉了,是故意的,他同他开玩笑:“怕么?”

宁奕认怂:“怕。”停在一个三岔路口,他深吸一口气,周围的空气,有他迷恋的味道,抬头的那栋红砖小楼,是他从小长到大的地方,指着墙内探出来的半颗枝桠粗壮的老树,宁奕突然就笑了,“我小时候,做了错事怕挨打,就会从这颗树上溜出来,躲我爸的一顿揍。”

他转过头,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力量在推动他,他既坚定,又勇敢:“但这次,我不逃了。”像带着这辈子最想迎娶的心上人上门,“走,我们回家!”宁奕昂首挺胸按下门铃。

老旧的门铃,晚了那么一两秒才迟钝响起,心被这一两秒的时间吊高,高得要跃过围墙,飞进那扇木棂的旧窗。

路旁竖立的一块绿底路牌和大铁门上黄铜的门牌号,关泽脩的眼睛匆匆扫过,便记住了。

三横路4-5号,他所爱的人,长大的地方。

没见着宁奕那个惹了祸的弟弟,迎接他们的,是宁奕的一双父母。

和关泽脩曾经想象过多次的家人几乎无差,宁奕长得很似他的父亲,明朗的五官,眉宇间自来一股正气的英挺。而宁奕的母亲倒是位个头娇小的妇人,微微一点发福的身段,却依旧保留了少女一般天真的神态和心境。

宁妈早从电话里得知儿子会带个朋友回来,眉开眼笑的把人迎进屋:“这就是你的朋友啊。”按现在的话说,宁妈是个标准的颜控,而关泽脩最具欺骗性的,就是他长了一张无与伦比的俊美面孔。

男人微笑的模样,是哪个女性都无法抗拒的随和:“阿姨,我叫关泽脩,你叫我小关就好。”

虽然没有说,但是这次回家,他们都是各自做了准备的。

宁奕的父亲干了半辈子警察,是个枪痴,那么巧,关泽脩的爱好也是枪。在这个问题上,两人一拍即合,许久没碰上这么聊得来的年轻人,瞧着两人相见如故的热情劲,倒好像关泽脩才是老爷子的亲儿子。

宁妈就更不提了,看关泽脩的眼神一会儿似十八芳心动的大姑娘,一会儿又如苦候大半生的老母亲,总之就是一句话,怎么瞧怎么欢喜。能有这拔群效果,一半仰赖关泽脩那副超脱俗相的好皮囊和绅士派头。

一半还是自家儿子最了解娘亲,早在回来之前就给他亲妈卖安利,把关泽脩的身世掐头去尾,讲得比他母上一集都不能落下的八点档年度大戏还荡气回肠,自幼父母双亡,受亲人排挤,孤身海外,自强不息,所有最戳他老妈心窝子的字眼码了一堆,成功让宁家最有发言权的女性成为关泽脩的迷妹。

一桌热气腾腾的家常菜,四方的小台面,每个人都坐得近近的,台布下头,宁奕和关泽脩的膝盖时不时碰到一起。这家伙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隔着一条桌腿就揪住他的手,跟偷情那样,宁奕眼皮子一跳,挺埋怨地瞥他一眼,可又没招似的,任他牵着,听他和自己的爸聊枪,聊射程和弹道。

那么多专业性很强的词从关泽脩嘴里娓娓道来,明明不是情话,宁奕却从耳根臊到鼻子尖尖,这是他的男人,优秀、儒雅、从容,哪一条,都叫他无法不心动。

闷了一口酒,宁奕的脸更红了,为了掩饰尴尬,他故意问:“宁昱这小子怎么会和人打架?”

“好像是有人欺负了他的同学,不过到底因为什么,这臭小子死活也不肯说。”宁老爷子揉着手腕上的伤,表情还挺高兴。

他瞧见宁奕的脸色不对,以为他不胜酒力,扣了他的杯子:“不能喝就少喝点。”反而端起酒瓶,对关泽脩说:“小关,能喝酒么?”

关泽脩嘴一咧,很痛快的:“能,您喝二两,我陪您喝半斤。”

宁妈也像个快活的小少女,不断往关泽脩的碗里夹菜:“小关,来,尝尝这道,阿姨的拿手菜,沙姜鸡。”

关泽脩尝了一大口,抬起眉,露出动人的眼睛:“真的不是“同记”的沙姜鸡?”他说的是H城的一家老馆子,老辈人都知道,最拿手的就是一道沙姜鸡。

他那种有点迷惑的小表情,一点没有引人不悦,反而让宁妈笑逐颜开,特别受用:“真的是自己做的啦,你要喜欢,阿姨明天还给你做。”

“小关还知道“同记”?以前来过H城?”宁爸问。

“小时候,我爸爸带我来过,我有亲戚就住在H城,只不过后来就……没怎么联系了……”

宁妈白了老头一眼,关泽脩的身世她没少心疼,这会儿丈夫提到人家的伤心处,她母爱又泛滥:“小关,你和我们阿奕是那么好的朋友,以后啊,把这儿当自己家,到了H城,就上阿姨这儿来。”

“下次来,我们也挑个时间,找地方练练手。”宁爸比了个八的手势,看着像把枪,说了一下午,瘾头被勾起,老爷子显然是技痒了,想和关泽脩比比真本事。

吃完饭,关泽脩想帮忙,宁妈急忙忙拦着住他:“哪用你动手啊,让你宁叔和阿奕带你出去走走,我们这儿啊,环境还是不错的。”

临出门时,家里的座机响了,宁妈在厨房洗碗,宁爸折回来接起电话,对两个小年轻罢罢手:“你们先去吧。”

出了门,宁奕带关泽脩走了一条僻静的小道,一路上,他都一反常态的没说什么话,步子也快,关泽脩跟在他身后几步,不徐不疾地追着,转了一个弯,突然道就窄得连灯都进不来了。

靠着砖墙,依着一棵老香樟粗糙的树干,宁奕呼着气,把关泽脩吻住了。

这个吻一上来就烧到滚沸,舌头像两条活鱼一样在彼此的口腔中寻找氧气,所有用来挑逗和进犯的技巧在这一刻都是无用的。他们用力亲吻,本能的,惊人的,想要占有对方。他们啃咬彼此的唇嘴,一些执着,光靠一张岌岌可危的嘴已经不够用,衣服被搓来摸去,在手里揉皱了,贴着皮肤,变化各种离奇又艳靡的形状。

远远的,自行车的铃声从他们身边划过,宁奕拽着关泽脩的领子,把人拖到树后,黑压压的树影里,他们胸贴着胸,鼻尖对鼻尖,喘着气,噗呲一下笑了。

“笑什么?!”宁奕故意瞪他,可湿润的眼睛并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柔情得一塌糊涂。

“你爸妈喜欢我。”钻进T恤下摆,关泽脩的手在宁奕的身上缠绵的摸。

宁奕又点纵容的张开手臂,攀住他的肩头:“那是他们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他的声音有笑,微微发颤,还有愈发急促的呼吸,和一具发热的迷人身体,在关泽脩的手掌下展开。

“我们这样……像不像偷人……”说罢,他伸手在宁奕的屁股上揉了一把,是那种很大劲的,要命的掐弄,可嘴上,又好像衔着一颗甜蜜多汁的樱桃那样小心,那么舍不得,他吻宁奕的嘴,吻他的下颚,用鼻尖扫他脸颊的轮廓,蹭他柔软耳廓和头发。

夜色旖旎,树叶婆娑,几步以外的道上,就是小巷里偶尔匆忙路过的夜归路人的脚步声,他们却借着一颗树,干着分明不能够让人瞧见的事,那种刺激,助兴的药一样猛,已经不是摸几下能解决的。

宁奕的下头早支起来了,关泽脩也硬得不像话:“快想想办法。”他可不想这么挺着出去。

关泽脩笑了两声,抻开宁奕运动裤的裤头,把手伸了进去:“你说,我多久能把你弄出来?”他的语气悠闲,可指头却顶坏,他熟悉宁奕的各种反应,知道什么样的方式是宁奕最受不了的,变着法得弄他,“啊……”宁奕缠紧了两条腿,也不甘示弱地握住男人,像个龇牙咧嘴的豹子,去咬他的嘴,“怎么不是你先射。”

较劲似的,他们两个都想让对方向缴械,从未试过那么疯的,要榨干魂灵的刺激。头顶簌簌的枝叶、路人的鞋尖踢来的碎石子、巷子深处的野猫在垃圾筒上翻找,所有的声音,都在耳朵里放大,像悄悄窥探他们这出无声爱欲的观众,仿佛有一千双眼睛目睹了他沉溺的痴相,宁奕哆嗦着,一个没绷住,抖着屁股,射在关泽脩手心。

他连握紧男人的力气都没有,还是关泽脩抓着他的一双手,发了疯似的上下抖动,掌心磨得都快烧起来的时候,他那玩意儿跳了跳,不动了,大约有一分钟那么久,关泽脩也交代了干净。

晚风很快吹散了一场情事的余味,宁奕后知后觉地红了脸,腿还打着虚,可他实在不想再待在这个飘着他和关泽脩气味的地方,那会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多。

只走了一步,他就被人拽住了。

“宁奕……”

他回头,一张浓情的脸倾过来。

是个清浅的吻,只在唇间点了点,一秒不到,就分开了。

宁奕眨着眼,迷离地喊了声:“关泽脩……”

他像痴了心,也像做了梦,再一次的,男人吻过来,他缓缓闭上眼,迎头,接住了他。

墙头上响了两声,像是猫蹿上去了,可一会儿,又闷闷地,好像猫成了精,跳到了地上。

“哥……”一个挺稚嫩的声音,难以置信的,充满惊惶,从脚底把宁奕的魂都抽走。

从黑暗中探出来的脸,真有一双猫似的的眼睛,瞳孔很圆,很亮,下颌的样子和宁奕像极了,也是窄小的,但五官却更像宁奕爱笑的母亲,十分讨人喜欢的、乖巧的、少年人的脸。

“哥……”猫儿眼轻轻地叫,有种不确定的怀疑和期许。

可真当他看清楚两个贴合的你中有我的影子中的一人是自己的兄长时,那种可爱的,盈动的少年味又变了一道,猫儿眼竖了起来,霎时尖利如围墙残垣上竖着的铁艺枪尖,直着冲搂着自己大哥的关泽脩的手,狠狠扎过来。

“宁昱!”下意识的,宁奕一把推开关泽脩。

“哥……”这一声跟受了委屈似的,多大不愿意,男孩慢吞吞地挪他们跟前。

“怎么现在才回来?”宁奕像以往一样,想伸手搓一把弟弟垂下的脑袋,可能因为有外人在的缘故,被他一扭头,让开了。抬起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收了回来,“我弟,宁昱。”他向身旁的男人介绍。

“你好。”从那双哀戚戚又虎视眈眈的眼梢,关泽脩给了少年一个男人对男人的平等微笑。

倏地,老虎又变回了猫儿。

小巷不宽敞,三个男人也不好学女孩家亲昵地凑成一排,回家的路上,宁昱顺理成章地霸占了哥哥身边唯一的位置,只有这个时候,他的脸上才恢复了些少年的气色,雀跃、兴奋、拦不住的蹦蹦跳跳:“哥,我快高过你的肩膀了……”

“嗯,高了,本事也渐长,能跟人干架了……”宁奕揶揄他,“学会打架了?打输了没?”

宁昱没吭声,倒是突然回头,瞥了关泽脩一眼,他的注目太短暂,只是和男人含笑而多情的眼眸照了个面,就放弃了较量:“没输……”自知理亏,男孩的语气弱了,可又挺犟地要加一句,“是他们不好……”

宁奕没为难他,男孩子大了,总有些属于自己的秘密,即使是他的哥哥,也不应该轻易给予指摘和判断。顺着弟弟的目光,他也回头,融融的路灯下,他的男人,正用一种情深无须声的目光,轻轻将他尾随。

心腾的一下酸了,像含了一口蜜饯,嚼到后来,都是甜的。

“哥,爸他……没和你说什么吧……”

“还说呢,打架不靠自己,还要老爸替你上,我教你的擒拿你没练?”

“没人陪我练……哥,你再教我几招吧!”

“怎么,还想和人动手?”

“他们不惹我,我才不会呢……”

宁家两兄弟有说有笑地手挽手走在前头,宁昱到底是小孩心性,渐渐就忘了后头还跟了个他不喜欢的男人,他的精神头全集中在和哥哥的谈天中,压根也没发现在他看不见的背后,两双指头,一前一后的,悄悄牵在了一块儿。

晚风轻徐,空气中有洋紫荆清淡的香,关泽脩微微一笑,勾着宁奕的指头,在爱人的手心,轻轻挠了一道,换来宁奕牢牢,将他使坏的指头捏紧。

回到三横路4-5号的小楼,宁爸不在,听宁妈说,好像是接了队里的一个电话,赶过去了。

宁爸虽然因为一些原因早早就退了,但H城警局遇上疑案要案,还是会时不时地请他出山,宁家三口人早就习以为常。

宁妈捧了一床被,在宁奕的屋里铺床:“知道你们要回来,我准备的新被褥,晒了一天了,保证今晚你们睡得香。”老式的6尺木床,粉底带花的新被,绣了海棠花的枕头。

宁奕瞥了关泽脩一眼,不出所料的,他在笑,弯眉毛和因为笑容变得细长的眼,挺不争气的,宁奕被他瞧臊了一张红脸,他瞪眼,警告似的瞧关泽脩,可他越这么看,男人便越放肆。

关泽脩爱透了宁奕现在这样子,像个害臊的姑娘,亦或窘迫的新郎,躲他大胆的目光,眸子里辣辣的光,似要发火,可又甜蜜的好像枕面上的垂丝海棠活了,飞上了他的两颊,怎么瞧都瞧不够的好看。

宁妈前脚一走,压上门,他就把人给抱上了。

宁奕受了惊的去盯那扇来不及上锁的房门:“喂……”陡然上升的音调,硬生生被他压低,“我妈还在外头呢,你给我规矩点!”

“忍不住。”挺大个男人,这会儿耍起赖,“你亲我一口。”手心里湿漉漉的痒了痒,是条舌头,没羞没臊地舔过他的掌心。

这下,宁奕推他的力量便不那么确定了,像只隔了一顶情投意合的红盖头,只需稍稍用点力,也就揭开了:“去锁门!”露出得逞的笑容,男人暂时放开了爱人。

关泽脩的心思,最后还是没能如愿。

门响了三下,横着一扇木门,男孩在外头轻轻,带着犹豫地喊:“哥,你睡了么?”然后很急的,又敲了三下。

宁奕飞快地在失望的男人的面颊上贴了一个吻,却被关泽脩抓住,狠狠讨了一口大的,在嘴上。

第三次门响后,宁奕擦了擦湿哒哒的嘴唇,狠狠瞪了男人一眼:“没呢,进来吧,门没锁。”

还是那张猫儿脸,在门后探头探脑,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进来,又或先迈哪个脚:“我进来了啊……”真让他进屋了,他又扭捏起来,傻乎乎的,他重复了一遍,别捏的调子仿佛是在给屋里的人提醒,可提醒什么,连他自己都搞不懂。

果不其然,他哥和那个男人并肩,坐在床上,他们衣衫整齐,面目平和,一点没有做了坏事的心虚,双双这么把他瞧着,到让宁昱觉得不好意思,十根指头掐进他自己抱来的被子,在布面上掐出拧出两团花。

“哥……”可怜兮兮的,宁昱用他年轻人特有的权利同大哥撒娇,“今晚我能跟你一起睡么?你都好久没有回过家了……”又是那种无限温柔的,仿佛一眼看穿他心思的眼神,宁昱心里恼,气自己敌不过那个男人片刻的目光。

他放弃了同关泽脩眼神较劲的想法,固执地杵在那儿,用固执保护他的大哥,不被这个长相过分俊美的男狐狸精迷了心窍。

宁奕还不知道弟弟那点小心思,只是向关泽脩询问:“睡宁昱的房间可以么?”他的确有话,想同宁昱谈。

极为风度的,男人就点头了,宁奕对关泽脩抱歉的笑笑,抱起新被对挡在门口的木头人说:“哨兵,让让成么,去你房里铺床。”蹭的一下,男孩面壁一般,让了。

关泽脩跟在宁奕后头,跨过宁昱身边:“你……”头一回的,男孩用一个生疏的,不亲切的字眼叫了他,“你和我哥是……”他的话音听起来很紧张,几乎无法往下继续。

“是。”关泽脩很干脆的,也用一个字,结束了他的纠结。

宁昱突然抬头,圆眼睛里闪的光,像一把从砸碎的万花筒里,被倒出来的,棱角尖利的,会扎疼人的碎片:“你们都是男人!”他懂了,从第一眼望进这枚光怪陆离的万花筒的时候,他就从朦胧的黑夜中,窥察到一个真相。

可关泽脩回以他巨大惊愕的反应,只是一句简单到再平淡不过的话:“我们是相爱的人。”

没有头破血流的争执,也不打算给他一个更有说服力的解释,关泽脩微微的笑容,让男孩抿紧了嘴唇,他不愿相信他,可又找不到击溃他的方式:“我哥才不会呢!他不是同性恋!”比起相爱这个词,宁昱的质问,是那么的没有底气。

像使一招杀手锏,他亮出了那三个字。

并没有看到想象中被激怒的表情,男人保持了他的笑容,走过他身边。

羞恼感几乎在这一刻压弯了这个少年的正义,他羞愧于自己的卑鄙,即使这样,他都没有打击到这个男人,为什么?他颤抖双肩,把自己难住了。

“我哥有过女朋友,我看见了!”情急中,宁昱猛地记起,“他们也像你们那样接吻了!”

这一回,男孩成功了,关泽脩在原地愣愣站了两秒,才迈步,朝客厅另一头的房间走去。

宁昱卧室的床比宁奕房里小一点,1米5宽,挨着一面墙,墙上有几幅搁在相框里的照片,有宁昱一个人的,有他们一家四口的,还有一张兄弟俩肩搂着肩笑得很开怀的,宁奕手上举高的是一个水晶座的奖杯,而宁昱则带了点抹不开的羞涩,被哥哥特骄傲的圈在臂膀里。

宁奕挨近了想给关泽脩一个亲吻,却被男人让开了:“这是你几岁?”他指着照片,问宁奕。

宁奕记得,那是宁昱12岁参加的数学竞赛,他得了第一:“22岁吧。”他挺怀念的,“也是那年,我被分到G城刑警支队。”然后,遇上这个男人。

关泽脩也笑了,大约是和宁奕想到了同一件事,本来淡淡的脸上,起了一些变化,那些本来盖在他动人眼眸上的浓密的睫毛缓缓抬起,湿润的,带着一丝黏稠的,他向他靠近来。

嘴唇和嘴唇,隔着一点如翼的鼻息,就要粘到一起。

“哥!”远远的,男孩用一声清亮的嗓音,搅浑他们之间涌动的情丝。

“过去吧。”男人慢慢往后退开了,他深吸一口气,又绵长地叹息,“再不走,我就舍不得放你了。”

习惯了夜里有个人能搂着,让宁奕规规矩矩地躺平,反而有点不适应。宁昱换了张床,也窸窸窣窣来回辗转,就是睡不熟,宁奕干脆拍醒弟弟,和他聊了阵。

本来都挺好的,直到宁奕问他:“你学校那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前一秒还兴奋地给他描述来年高考志向的宁昱,这一会儿,突然就不声响了,他转了个身,留给宁奕一个垮下来的背影,拉高了点被子,蒙住脑袋:“哥,很晚了,我困了。”

隔了一会儿,他听到哥哥很轻地道了声:“晚安。”

他没有回答,早在宁奕开口之前,他就用非常拙劣的演技,发出了熟睡中的人才有的鼾声。

也许连他都不知道,可宁奕倒是很清楚,自己这个弟弟真睡着了,是一点动静都不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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