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心渊试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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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渊号”的备用深潜器如同一只疲惫的金属水母，悬浮在“远古回响”遗迹外围那片死寂海域的边缘。舱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墨汁。李文泽怀中那个铅盒内，金属圆盘（暂名“卡洛安之芯”）正以一种与他心跳同步的、冰冷而诡异的节奏搏动着。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手臂伤口的灼痛和灵魂深处一丝被窥视的寒意。赵玲的精神力在昨夜遗迹核心的消耗后尚未恢复，脸色依旧苍白，但她手腕上裂纹遍布的罗盘，此刻却异常活跃地指向遗迹深处某个新出现的能量漩涡——一个被称为“天启幻境”的入口。罗盘指针的震颤，带着一种近乎饥渴的共鸣。
“玲，你的状态…”李文泽的声音充满担忧。圆盘的搏动让他心神不宁，而赵玲的虚弱更让他揪心。
赵玲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精神力透支带来的眩晕感，目光投向舷窗外那片幽暗。“罗盘…在呼唤…那个漩涡…它不仅是入口…更像是…活着的迷宫…它在…邀请…或者说…引诱…”她摩挲着罗盘边缘一道昨夜新出现的、如同血管般的细微裂痕，“我必须去…那里…有‘卡洛安’关于‘星火’与‘归墟’的…最终记忆…或许…能解答‘守望者之殇’的真相…”
王军沉默地调试着装备，骨折的左臂在特制支架下隐隐作痛。他看向那个能量漩涡的扫描图，眉头紧锁：“能量读数…混乱…像无数种频率的噪音叠加…给我的感觉…比面对影灵还…毛骨悚然…像…无数个意识在尖叫…”
陈小米盯着屏幕，脸色凝重：“生物信号监测…异常！靠近漩涡边缘…脑波活动…剧烈波动！它在…直接影响神经！我们现有的精神防护…可能不够！”
“没有选择。”李文泽看着赵玲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绝，感受着怀中圆盘冰冷的搏动。“目标，‘天启幻境’入口。下潜！玲，跟紧我。王军，保护小米。所有人，精神高度集中！”
接近能量漩涡的过程，如同驶向一个精神层面的黑洞。
海水变得粘稠而冰冷，探照灯光束被扭曲、吞噬，视野中只剩下那片不断旋转、散发着幽绿、暗红、惨白等混乱光芒的能量涡流。一种超越物理的、令人心智错乱的嗡鸣声充斥在耳边，仿佛无数个声音在低语、尖叫、哭泣！深潜器的外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能量护盾的光芒在混乱能量的冲击下忽明忽灭。
“精神干扰…指数级上升！”陈小米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建议…开启…最高级别精神屏蔽！”她迅速操作，深潜器内壁亮起一层微弱的蓝光，但效果微乎其微。那混乱的嗡鸣和低语仿佛能穿透一切屏障！
“玲！方向！”李文泽强忍着脑海中翻腾的杂念和圆盘搏动带来的悸动，大声问道。
赵玲紧闭双眼，双手死死按住剧烈震颤的罗盘，精神力如同狂风中的蛛丝，艰难地探向漩涡核心。“核心…在…涡眼…那里…相对…平静…但…侵蚀性最强…它在…扫描我们…”她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精神力如同被无数细针穿刺！
“冲进去！”李文泽当机立断！深潜器引擎发出怒吼，顶着狂暴的精神风暴，一头扎进了那混乱光芒的涡眼！
穿过一层粘稠的、如同胶质脑髓般的能量膜，所有的噪音和颠簸骤然消失。
深潜器悬浮在一片无法形容的诡异空间中。
这里没有天空，没有大地，只有一片无边无际、不断流动变幻的混沌色彩——如同打翻的调色盘在疯狂搅拌！扭曲的光线构成怪诞的几何图形，破碎的影像如同浮光掠影般闪现又消失：辉煌的城市在燃烧、巨大的星舰在解体、扭曲的生物在哀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腻的腐朽气味和精神层面的高压，仿佛要将人的意识揉碎、重塑！
“我们…进来了…”陈小米的声音带着恍惚，“这里…是…意识的深渊…”
“玲！小米！保持清醒！”李文泽厉声喝道，他自己也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父亲失踪时的模糊影像。
赵玲脸色惨白如纸，罗盘在她手中疯狂旋转，盘面裂纹处的幽光忽明忽灭。“风水…彻底混乱…没有‘气’…只有…精神的…乱流…它在…读取我们…”
话音刚落，周围的混沌色彩猛地凝聚！
李文泽的幻境：他瞬间置身于“归墟之眼”那绝对的黑暗漩涡前！但这一次，漩涡中心那只冰冷的“眼睛”猛地睁开，瞳孔中倒映出的，不是他自己，而是父亲李振国！父亲浑身是血，被无数暗红触须缠绕，正无声地向他伸出手，眼中充满了…绝望的哀求！同时，他怀中的铅盒剧烈震动，“卡洛安之芯”的搏动如同战鼓，一股冰冷的、充满诱惑的意念涌入脑海：“释放我…终结他的痛苦…获得…真正的力量…”
赵玲的幻境：她回到了童年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父母出海前的小屋。但这一次，父母没有离开，而是浑身湿透、面色青白地站在她面前，眼神空洞。“玲儿…跟我们来…海底…才是归宿…”他们的声音重叠着无数溺亡者的哀嚎！同时，她手腕上的罗盘裂纹处渗出暗红的“血液”，一股强大的拉扯力试图将她拖向门外那片翻涌的、如同“归墟之眼”般的黑色海水！
王军的幻境：硝烟弥漫的战场！但不是过去的战场，而是未来的景象！他看见陈小米被一道暗红能量束贯穿胸膛！看见李文泽浑身浴血，被无数扭曲的怪物淹没！看见赵玲精神崩溃，被混乱的幻象吞噬！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手中的武器如同废铁！一股深沉的无力感和自我怀疑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
陈小米的幻境：她被困在一个由无数跳动的、扭曲的二进制代码和能量图谱构成的无限迷宫！屏幕上疯狂刷过“ERROR!”、“系统崩溃！”、“能量过载！”的猩红警告！迷宫墙壁上浮现出李文泽、赵玲、王军痛苦的脸，他们的身体正被代码一点点“分解”！一个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她耳边重复：“逻辑错误…清除冗余单位…清除…”她引以为傲的科技，此刻成了吞噬同伴的怪物！
“不——！！”“滚开！”“小米！文泽！”“ERROR!ERROR!”四人的惊呼和嘶吼在通讯器中混乱地响起！深潜器剧烈摇晃，警报声刺耳！他们被各自的幻境牢牢抓住，精神防线濒临崩溃！
“玲！破局点！快！”李文泽在父亲绝望的眼神和“卡洛安之芯”的诱惑中艰难保持一丝清明，嘶吼道！
赵玲在父母冰冷的拉扯和罗盘“流血”的痛苦中，猛地咬破舌尖！剧痛带来瞬间的清醒！“核心…是…心锚！找到…内心…最…坚定的执念！用…血…唤醒…罗盘！”她嘶声喊道，将染血的指尖狠狠按在罗盘中央！
“嗡——！”
染血的罗盘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带着血色的金光！金光如同利剑，刺穿了包裹她的溺亡幻象！赵玲眼中恢复清明，她看到深潜器内，其他三人正被各自的幻象能量场包裹、扭曲！而在混沌空间的中央，隐约浮现出一个由无数痛苦面孔和混乱符号构成的、缓缓旋转的巨大心渊之眼！
“破局…需要…血祭…和…共鸣！”赵玲瞬间明白了！她不顾精神力枯竭的剧痛，双手结印，染血的罗盘悬浮在她面前！
“以血为引！以念为凭！
心渊之眼，照见真我！
星火不灭，守望长存！
破妄！归真！敕！”
她每念一句咒语，就逼出一滴心头精血，滴在罗盘上！罗盘金光更盛，盘面裂纹处的幽光被强行压制！一道坚韧的、带着守护意志的金色光柱，猛地射向混沌空间中央那巨大的“心渊之眼”！
光柱击中“心渊之眼”的瞬间，整个混沌空间剧烈震荡！包裹三人的幻象能量场出现了一丝不稳！
“文泽！王军！小米！集中精神！想你们最不能放弃的东西！对抗它！”赵玲的声音透过精神干扰，艰难地传入三人脑海！
“海渊号”的备用深潜器如同一只疲惫的金属水母，悬浮在“远古回响”遗迹外围那片死寂海域的边缘。舱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墨汁。李文泽怀中那个铅盒内，金属圆盘（暂名“卡洛安之芯”）正以一种与他心跳同步的、冰冷而诡异的节奏搏动着。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手臂伤口的灼痛和灵魂深处一丝被窥视的寒意。赵玲的精神力在昨夜遗迹核心的消耗后尚未恢复，脸色依旧苍白，但她手腕上裂纹遍布的罗盘，此刻却异常活跃地指向遗迹深处某个新出现的能量漩涡——一个被称为“天启幻境”的入口。罗盘指针的震颤，带着一种近乎饥渴的共鸣。
“玲，你的状态…”李文泽的声音充满担忧。圆盘的搏动让他心神不宁，而赵玲的虚弱更让他揪心。
赵玲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精神力透支带来的眩晕感，目光投向舷窗外那片幽暗。“罗盘…在呼唤…那个漩涡…它不仅是入口…更像是…活着的迷宫…它在…邀请…或者说…引诱…”她摩挲着罗盘边缘一道昨夜新出现的、如同血管般的细微裂痕，“我必须去…那里…有‘卡洛安’关于‘星火’与‘归墟’的…最终记忆…或许…能解答‘守望者之殇’的真相…”
王军沉默地调试着装备，骨折的左臂在特制支架下隐隐作痛。他看向那个能量漩涡的扫描图，眉头紧锁：“能量读数…混乱…像无数种频率的噪音叠加…给我的感觉…比面对影灵还…毛骨悚然…像…无数个意识在尖叫…”
陈小米盯着屏幕，脸色凝重：“生物信号监测…异常！靠近漩涡边缘…脑波活动…剧烈波动！它在…直接影响神经！我们现有的精神防护…可能不够！”
“没有选择。”李文泽看着赵玲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绝，感受着怀中圆盘冰冷的搏动。“目标，‘天启幻境’入口。下潜！玲，跟紧我。王军，保护小米。所有人，精神高度集中！”
接近能量漩涡的过程，如同驶向一个精神层面的黑洞。
海水变得粘稠而冰冷，探照灯光束被扭曲、吞噬，视野中只剩下那片不断旋转、散发着幽绿、暗红、惨白等混乱光芒的能量涡流。一种超越物理的、令人心智错乱的嗡鸣声充斥在耳边，仿佛无数个声音在低语、尖叫、哭泣！深潜器的外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能量护盾的光芒在混乱能量的冲击下忽明忽灭。
“精神干扰…指数级上升！”陈小米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建议…开启…最高级别精神屏蔽！”她迅速操作，深潜器内壁亮起一层微弱的蓝光，但效果微乎其微。那混乱的嗡鸣和低语仿佛能穿透一切屏障！
“玲！方向！”李文泽强忍着脑海中翻腾的杂念和圆盘搏动带来的悸动，大声问道。
赵玲紧闭双眼，双手死死按住剧烈震颤的罗盘，精神力如同狂风中的蛛丝，艰难地探向漩涡核心。“核心…在…涡眼…那里…相对…平静…但…侵蚀性最强…它在…扫描我们…”她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精神力如同被无数细针穿刺！
“冲进去！”李文泽当机立断！深潜器引擎发出怒吼，顶着狂暴的精神风暴，一头扎进了那混乱光芒的涡眼！
穿过一层粘稠的、如同胶质脑髓般的能量膜，所有的噪音和颠簸骤然消失。
深潜器悬浮在一片无法形容的诡异空间中。
这里没有天空，没有大地，只有一片无边无际、不断流动变幻的混沌色彩——如同打翻的调色盘在疯狂搅拌！扭曲的光线构成怪诞的几何图形，破碎的影像如同浮光掠影般闪现又消失：辉煌的城市在燃烧、巨大的星舰在解体、扭曲的生物在哀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腻的腐朽气味和精神层面的高压，仿佛要将人的意识揉碎、重塑！
“我们…进来了…”陈小米的声音带着恍惚，“这里…是…意识的深渊…”
“玲！小米！保持清醒！”李文泽厉声喝道，他自己也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父亲失踪时的模糊影像。
赵玲脸色惨白如纸，罗盘在她手中疯狂旋转，盘面裂纹处的幽光忽明忽灭。“风水…彻底混乱…没有‘气’…只有…精神的…乱流…它在…读取我们…”
话音刚落，周围的混沌色彩猛地凝聚！
李文泽的幻境：他瞬间置身于“归墟之眼”那绝对的黑暗漩涡前！但这一次，漩涡中心那只冰冷的“眼睛”猛地睁开，瞳孔中倒映出的，不是他自己，而是父亲李振国！父亲浑身是血，被无数暗红触须缠绕，正无声地向他伸出手，眼中充满了…绝望的哀求！同时，他怀中的铅盒剧烈震动，“卡洛安之芯”的搏动如同战鼓，一股冰冷的、充满诱惑的意念涌入脑海：“释放我…终结他的痛苦…获得…真正的力量…”
赵玲的幻境：她回到了童年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父母出海前的小屋。但这一次，父母没有离开，而是浑身湿透、面色青白地站在她面前，眼神空洞。“玲儿…跟我们来…海底…才是归宿…”他们的声音重叠着无数溺亡者的哀嚎！同时，她手腕上的罗盘裂纹处渗出暗红的“血液”，一股强大的拉扯力试图将她拖向门外那片翻涌的、如同“归墟之眼”般的黑色海水！
王军的幻境：硝烟弥漫的战场！但不是过去的战场，而是未来的景象！他看见陈小米被一道暗红能量束贯穿胸膛！看见李文泽浑身浴血，被无数扭曲的怪物淹没！看见赵玲精神崩溃，被混乱的幻象吞噬！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手中的武器如同废铁！一股深沉的无力感和自我怀疑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
陈小米的幻境：她被困在一个由无数跳动的、扭曲的二进制代码和能量图谱构成的无限迷宫！屏幕上疯狂刷过“ERROR!”、“系统崩溃！”、“能量过载！”的猩红警告！迷宫墙壁上浮现出李文泽、赵玲、王军痛苦的脸，他们的身体正被代码一点点“分解”！一个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她耳边重复：“逻辑错误…清除冗余单位…清除…”她引以为傲的科技，此刻成了吞噬同伴的怪物！
“不——！！”“滚开！”“小米！文泽！”“ERROR!ERROR!”四人的惊呼和嘶吼在通讯器中混乱地响起！深潜器剧烈摇晃，警报声刺耳！他们被各自的幻境牢牢抓住，精神防线濒临崩溃！
“玲！破局点！快！”李文泽在父亲绝望的眼神和“卡洛安之芯”的诱惑中艰难保持一丝清明，嘶吼道！
赵玲在父母冰冷的拉扯和罗盘“流血”的痛苦中，猛地咬破舌尖！剧痛带来瞬间的清醒！“核心…是…心锚！找到…内心…最…坚定的执念！用…血…唤醒…罗盘！”她嘶声喊道，将染血的指尖狠狠按在罗盘中央！
“嗡——！”
染血的罗盘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带着血色的金光！金光如同利剑，刺穿了包裹她的溺亡幻象！赵玲眼中恢复清明，她看到深潜器内，其他三人正被各自的幻象能量场包裹、扭曲！而在混沌空间的中央，隐约浮现出一个由无数痛苦面孔和混乱符号构成的、缓缓旋转的巨大心渊之眼！
“破局…需要…血祭…和…共鸣！”赵玲瞬间明白了！她不顾精神力枯竭的剧痛，双手结印，染血的罗盘悬浮在她面前！
“以血为引！以念为凭！
心渊之眼，照见真我！
星火不灭，守望长存！
破妄！归真！敕！”
她每念一句咒语，就逼出一滴心头精血，滴在罗盘上！罗盘金光更盛，盘面裂纹处的幽光被强行压制！一道坚韧的、带着守护意志的金色光柱，猛地射向混沌空间中央那巨大的“心渊之眼”！
光柱击中“心渊之眼”的瞬间，整个混沌空间剧烈震荡！包裹三人的幻象能量场出现了一丝不稳！
“文泽！王军！小米！集中精神！想你们最不能放弃的东西！对抗它！”赵玲的声音透过精神干扰，艰难地传入三人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