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眼之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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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在月下站得太久，久到影子被月光削得只剩一线。那线忽然抖动，像被无形刀刃划开——他的影子从脚跟裂到眉心，却没有血，只有幽蓝的光在里头涌动。裂缝里传来细小却密集的敲击声，仿佛无数铁钉正往黑暗里钉入新的时间。
他抬手想捂住眼睛，指尖却触到冰凉的金属。那是一枚极薄的钥匙，不知何时嵌在瞳孔边缘，齿口与虹膜纹理严丝合缝。钥匙尾部系着一缕极细的黑线，黑线另一端垂进裂缝深处，像有人在另一端轻轻拉扯。每拉一次，钥匙便转动一格，林渊的视野随之错位：左眼的月亮变成缺口的铜镜，右眼的小镇化作扭曲的棋盘，街道上的屋舍成了棋子，镇民的脸孔被拉长成线，缠绕在棋格之间。
钥匙转到第三格时，裂缝深处传来水流声。不是河水，也不是雨，而是记忆被抽离的声音——那些曾被小黑人们拖走的片段，如今逆流而回，却带着陌生的温度。他看见自己小时候在槐树下刻的名字，此刻却刻在一口漆黑的棺材上；看见小七第一次对他笑，那笑容却出现在补锅匠的脸上，嘴角裂到耳根。记忆与现实的边界开始融化，像蜡油滴入火盆，发出刺鼻的焦糊味。
钥匙转到第七格，裂缝骤然扩大，幽蓝光瀑逆流而上，将林渊整个人吞入。他没有坠落，而是悬浮在一片由瞳孔组成的海洋之上。每一颗瞳孔都映着不同时间的月亮——有的残如钩，有的圆如镜，有的正在滴落幽蓝火雨。瞳孔之海中央，浮着一面巨大的铜镜，镜中映出另一个林渊，正用同样的钥匙戳向自己的眼睛。两个林渊的动作完全同步，却隔着镜子无法触碰。
铜镜忽然倾斜，镜中的林渊将钥匙狠狠一转。咔哒一声，整个世界像被拧紧的发条骤然松弛。瞳孔之海开始塌陷，所有月亮碎片向中心汇聚，凝成一滴幽蓝水珠。水珠落在铜镜上，镜面碎裂成无数细小的瞳孔，纷纷飞入林渊的裂缝。每一颗瞳孔都带着一段被篡改的记忆：补锅匠其实是林渊未来的影子，小黑人是小镇居民被裂缝吞噬后的回声，而那轮残缺的月亮，不过是林渊左眼倒映出的右眼伤痕。
当最后一颗瞳孔嵌入裂缝，钥匙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化作幽蓝火灰飞散。裂缝并未愈合，而是变成一道细如发丝的缝隙，静静悬在林渊瞳孔中央。缝隙里映出一片陌生的土地：那里有一棵巨大的槐树，树下站着另一个林渊，正抬头望向天空——而天空，正是林渊此刻站立的瞳孔之海。
两个林渊隔着缝隙对视，心跳第一次同步，却带着截然不同的节奏。裂缝深处，传来极轻的声音：
“锅补好了，锅盖也盖上了，但锅里的火还没熄。
下一口锅，在你眼里，也在我的眼里。”
林渊眨了一下眼，裂缝随之合拢，却在合拢的瞬间，把整个世界翻了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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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在月下站得太久，久到影子被月光削得只剩一线。那线忽然抖动，像被无形刀刃划开——他的影子从脚跟裂到眉心，却没有血，只有幽蓝的光在里头涌动。裂缝里传来细小却密集的敲击声，仿佛无数铁钉正往黑暗里钉入新的时间。
他抬手想捂住眼睛，指尖却触到冰凉的金属。那是一枚极薄的钥匙，不知何时嵌在瞳孔边缘，齿口与虹膜纹理严丝合缝。钥匙尾部系着一缕极细的黑线，黑线另一端垂进裂缝深处，像有人在另一端轻轻拉扯。每拉一次，钥匙便转动一格，林渊的视野随之错位：左眼的月亮变成缺口的铜镜，右眼的小镇化作扭曲的棋盘，街道上的屋舍成了棋子，镇民的脸孔被拉长成线，缠绕在棋格之间。
钥匙转到第三格时，裂缝深处传来水流声。不是河水，也不是雨，而是记忆被抽离的声音——那些曾被小黑人们拖走的片段，如今逆流而回，却带着陌生的温度。他看见自己小时候在槐树下刻的名字，此刻却刻在一口漆黑的棺材上；看见小七第一次对他笑，那笑容却出现在补锅匠的脸上，嘴角裂到耳根。记忆与现实的边界开始融化，像蜡油滴入火盆，发出刺鼻的焦糊味。
钥匙转到第七格，裂缝骤然扩大，幽蓝光瀑逆流而上，将林渊整个人吞入。他没有坠落，而是悬浮在一片由瞳孔组成的海洋之上。每一颗瞳孔都映着不同时间的月亮——有的残如钩，有的圆如镜，有的正在滴落幽蓝火雨。瞳孔之海中央，浮着一面巨大的铜镜，镜中映出另一个林渊，正用同样的钥匙戳向自己的眼睛。两个林渊的动作完全同步，却隔着镜子无法触碰。
铜镜忽然倾斜，镜中的林渊将钥匙狠狠一转。咔哒一声，整个世界像被拧紧的发条骤然松弛。瞳孔之海开始塌陷，所有月亮碎片向中心汇聚，凝成一滴幽蓝水珠。水珠落在铜镜上，镜面碎裂成无数细小的瞳孔，纷纷飞入林渊的裂缝。每一颗瞳孔都带着一段被篡改的记忆：补锅匠其实是林渊未来的影子，小黑人是小镇居民被裂缝吞噬后的回声，而那轮残缺的月亮，不过是林渊左眼倒映出的右眼伤痕。
当最后一颗瞳孔嵌入裂缝，钥匙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化作幽蓝火灰飞散。裂缝并未愈合，而是变成一道细如发丝的缝隙，静静悬在林渊瞳孔中央。缝隙里映出一片陌生的土地：那里有一棵巨大的槐树，树下站着另一个林渊，正抬头望向天空——而天空，正是林渊此刻站立的瞳孔之海。
两个林渊隔着缝隙对视，心跳第一次同步，却带着截然不同的节奏。裂缝深处，传来极轻的声音：
“锅补好了，锅盖也盖上了，但锅里的火还没熄。
下一口锅，在你眼里，也在我的眼里。”
林渊眨了一下眼，裂缝随之合拢，却在合拢的瞬间，把整个世界翻了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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