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闫解放：爹！咱们发了！五张票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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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爷闫埠贵哼着小曲儿，一双布鞋踩在青石板上，竟踏出了几分轻快的节奏。
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此刻笑得像一朵绽放的菊花，眼角的皱纹里都夹着藏不住的得意。
他推开家门，一股混合着棒子面粥和咸菜疙瘩的味儿扑面而来。
“解放！快！”
声音里的急切和兴奋，让正在炕上盘算着怎么花钱的闫解放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爹？成了？”
“成了！”闫埠贵压低声音，反手把门关严，脸上泛着油光，“林卫国那傻狍子，一听有便宜占，脑子都不转了，钱当场就拍给我了！”
闫解放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一百块！
崭新的一百块！
那可是他爹好几个月的工资！
他早就跟鸽子市那个专做“偏门”生意的瘦猴搭上了线。那种假票，成本价撑死五毛一张，转手卖给林卫国二十，这中间的利润，让他光是想想，心脏就砰砰直跳。
“爹，您擎好吧！我这就去！”
崭新的一百块钱，被闫解放紧紧攥在手心，揣进了最贴身的口袋里。那硬挺的纸币边缘隔着布料硌着他的皮肤，却像一团火，烧得他浑身燥热，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力气。
他一路骑着他那辆二八大杠，车链子都快被他蹬出了火星子。
城郊，废弃仓库。
这里散发着铁锈和尘土混合的霉味。
闫解放推着车子进来时，一个身影已经从一堆废弃的木箱子后面闪了出来。
那人瘦得像根竹竿，一对三角眼滴溜溜地转，透着一股精明和贼气，正是那个“卖家”瘦猴。
“钱带来了？”瘦猴搓着手，眼睛死死盯着闫解放的口袋。
闫解放按捺住激动，从怀里掏出那一百块钱。
瘦猴一把抢过，借着从破洞屋顶透下的一缕天光，一张张地仔细验看，甚至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墨香味。
确认无误后，他才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五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票证。
“喏，你的货。”
闫解放接过那五张“永久牌自行车票”，学着瘦猴的样子，对着光反复查看。
票面的花纹，油墨的颜色，甚至纸张的触感，都和他之前见过的真票别无二致。
这手艺，绝了！
“妥了！”
两人心照不P宣地一笑，一个拿钱，一个拿票，迅速完成了这笔罪恶的交易。
闫解放将那五张能给他带来巨大利润的假票，如同珍宝一般塞进怀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脚下踩的不是地，是云彩。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换上新衣服，吃上大白面馒头，在院里人羡慕的眼光中昂首挺胸的模样。
“爹！发了！咱们家发了！”
他像一阵风似的冲回家，将那五张假票“啪”地一声拍在闫埠贵面前的八仙桌上，声音因为过度兴奋而微微发颤。
闫埠贵戴上老花镜，拿起一张票，凑到煤油灯下，左看右看。
“好，好东西啊！”
父子俩的笑声在不大的屋子里回荡，充满了贪婪和得意。
“走！别耽搁！”闫埠贵猛地一拍大腿，“这事得快刀斩乱麻，把票塞他手里，钱就稳了！免得那小子夜长梦多！”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
就在那座废弃仓库之外，百米处的一棵老槐树浓密的树冠里，一双眼睛早已将他们交易的每一个细节，都看得分毫毕现。
林卫国。
他从一开始，就没信过闫家父子。
“洞天福地”强化过的视力，在此刻发挥出了堪称恐怖的效用。
他的瞳孔深处，仿佛有微光流转。整个世界在他的视野里，被拆解成了无数个清晰的细节。
他能看到瘦猴指甲缝里的黑泥，能看到闫解放吞咽口水时滚动的喉结。
当那沓自行车票出现时，他的视线瞬间聚焦。
纸张的纤维纹理、油墨在边缘微弱的浸润痕迹、以及票面上“永久”二字那与真品千分之一毫米的笔画偏差……
一切都无所遁形。
假票。
百分之一百的假票。
确认了这一点，林卫国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悄无声息地从树上滑下，身影融入夜色，先一步回了四合院。
……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林哥！我，解放！票我给您拿回来了！”
门外，是闫解放压抑不住的兴奋声音。
林卫国打开门，面色如常。
“辛苦了。”
闫解放侧身挤进屋，献宝似的将那五张票递了过去。
“林哥，您看，票在这儿呢！”
林卫国接过来，并没有立刻发作。
他学着闫埠贵的样子，将票拿到灯下，一张一张地看，甚至用手指捻了捻纸张的厚度。
空气，安静得可怕。
闫解放站在一旁，原本的兴奋慢慢被一种莫名的紧张所取代。他的心脏开始不规律地跳动，手心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林卫国看得太久，太仔细了。
那份沉默，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突然。
林卫国放下了手里的票。
他脸上的所有表情，在刹那间尽数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川般的冷漠。
下一秒。
砰！！！
一声巨响，仿佛平地惊雷！
林卫国一掌狠狠拍在桌面上，桌上的搪瓷缸子被震得跳起半尺高，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
闫解放被这突如其来的暴起吓得浑身一颤，差点瘫软在地。
“闫解放！你他妈的好大的胆子！”
林卫国的声音不再是平日里的温和，而是像从九幽地府里传来的寒风，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杀意。
他抓起那五张票，猛地甩在闫解放的脸上。
纸张的边缘划过脸颊，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却远不及他心头的惊骇。
“你他妈拿一沓废纸来糊弄老子？！”
“假……假的？”
闫解放彻底懵了，他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票，翻来覆去地看，声音都变了调。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假的！林哥，我……我亲眼看着的！”
“还敢狡辩！”
林卫国一个箭步上前，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了闫解放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重重地顶在冰冷的墙壁上。
墙皮簌簌落下。
闫解放双脚离地，呼吸瞬间困难。
他看到的，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那里面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要将人吞噬的黑暗。
“说！是不是你跟你爹，还有那个瘦猴，合起伙来把我的一百块钱给黑了，然后拿这几张破烂玩意儿来消遣我？！”
“不……不是……我没有……”
闫解放被这股骇人的气势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里一阵温热，一股骚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他语无伦次，除了哆嗦，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没有？”
林卫国发出一声冷厉的嗤笑，那笑声比哭还难听。
“你当我是三岁孩子？还是觉得我林卫国就这么好骗？！”
“走！”
他松开手，闫解放像一滩烂泥一样滑落在地。
“今天这事，你要是说不清楚，咱们现在就去派出所！让穿制服的同志来给你断断案！”
林卫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字字诛心。
“诈骗一百块！这够你进去蹲几年了！我再让警察同志好好查查，你爹，咱们院里这位受人尊敬的闫老师，在这件事里，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派出所”三个字，像一道催命符，彻底击溃了闫解放最后的心理防线。
他两腿一软，彻底瘫在了地上，脸上血色全无。
“别……别报警！林哥！我错了！我错了林哥！有话……有话好说啊！”
“好说？”
林卫国俯下身，一把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
“行啊。”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跟我走！咱们去中院，找你爹，当着全院街坊邻居的面，把这笔账，好好算清楚！”
林卫国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拽着屎尿齐流的闫解放，大步流星地冲出了房门。
院里的好戏，该开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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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爷闫埠贵哼着小曲儿，一双布鞋踩在青石板上，竟踏出了几分轻快的节奏。
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此刻笑得像一朵绽放的菊花，眼角的皱纹里都夹着藏不住的得意。
他推开家门，一股混合着棒子面粥和咸菜疙瘩的味儿扑面而来。
“解放！快！”
声音里的急切和兴奋，让正在炕上盘算着怎么花钱的闫解放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爹？成了？”
“成了！”闫埠贵压低声音，反手把门关严，脸上泛着油光，“林卫国那傻狍子，一听有便宜占，脑子都不转了，钱当场就拍给我了！”
闫解放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一百块！
崭新的一百块！
那可是他爹好几个月的工资！
他早就跟鸽子市那个专做“偏门”生意的瘦猴搭上了线。那种假票，成本价撑死五毛一张，转手卖给林卫国二十，这中间的利润，让他光是想想，心脏就砰砰直跳。
“爹，您擎好吧！我这就去！”
崭新的一百块钱，被闫解放紧紧攥在手心，揣进了最贴身的口袋里。那硬挺的纸币边缘隔着布料硌着他的皮肤，却像一团火，烧得他浑身燥热，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力气。
他一路骑着他那辆二八大杠，车链子都快被他蹬出了火星子。
城郊，废弃仓库。
这里散发着铁锈和尘土混合的霉味。
闫解放推着车子进来时，一个身影已经从一堆废弃的木箱子后面闪了出来。
那人瘦得像根竹竿，一对三角眼滴溜溜地转，透着一股精明和贼气，正是那个“卖家”瘦猴。
“钱带来了？”瘦猴搓着手，眼睛死死盯着闫解放的口袋。
闫解放按捺住激动，从怀里掏出那一百块钱。
瘦猴一把抢过，借着从破洞屋顶透下的一缕天光，一张张地仔细验看，甚至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墨香味。
确认无误后，他才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五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票证。
“喏，你的货。”
闫解放接过那五张“永久牌自行车票”，学着瘦猴的样子，对着光反复查看。
票面的花纹，油墨的颜色，甚至纸张的触感，都和他之前见过的真票别无二致。
这手艺，绝了！
“妥了！”
两人心照不P宣地一笑，一个拿钱，一个拿票，迅速完成了这笔罪恶的交易。
闫解放将那五张能给他带来巨大利润的假票，如同珍宝一般塞进怀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脚下踩的不是地，是云彩。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换上新衣服，吃上大白面馒头，在院里人羡慕的眼光中昂首挺胸的模样。
“爹！发了！咱们家发了！”
他像一阵风似的冲回家，将那五张假票“啪”地一声拍在闫埠贵面前的八仙桌上，声音因为过度兴奋而微微发颤。
闫埠贵戴上老花镜，拿起一张票，凑到煤油灯下，左看右看。
“好，好东西啊！”
父子俩的笑声在不大的屋子里回荡，充满了贪婪和得意。
“走！别耽搁！”闫埠贵猛地一拍大腿，“这事得快刀斩乱麻，把票塞他手里，钱就稳了！免得那小子夜长梦多！”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
就在那座废弃仓库之外，百米处的一棵老槐树浓密的树冠里，一双眼睛早已将他们交易的每一个细节，都看得分毫毕现。
林卫国。
他从一开始，就没信过闫家父子。
“洞天福地”强化过的视力，在此刻发挥出了堪称恐怖的效用。
他的瞳孔深处，仿佛有微光流转。整个世界在他的视野里，被拆解成了无数个清晰的细节。
他能看到瘦猴指甲缝里的黑泥，能看到闫解放吞咽口水时滚动的喉结。
当那沓自行车票出现时，他的视线瞬间聚焦。
纸张的纤维纹理、油墨在边缘微弱的浸润痕迹、以及票面上“永久”二字那与真品千分之一毫米的笔画偏差……
一切都无所遁形。
假票。
百分之一百的假票。
确认了这一点，林卫国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悄无声息地从树上滑下，身影融入夜色，先一步回了四合院。
……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林哥！我，解放！票我给您拿回来了！”
门外，是闫解放压抑不住的兴奋声音。
林卫国打开门，面色如常。
“辛苦了。”
闫解放侧身挤进屋，献宝似的将那五张票递了过去。
“林哥，您看，票在这儿呢！”
林卫国接过来，并没有立刻发作。
他学着闫埠贵的样子，将票拿到灯下，一张一张地看，甚至用手指捻了捻纸张的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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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解放站在一旁，原本的兴奋慢慢被一种莫名的紧张所取代。他的心脏开始不规律地跳动，手心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林卫国看得太久，太仔细了。
那份沉默，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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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所有表情，在刹那间尽数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川般的冷漠。
下一秒。
砰！！！
一声巨响，仿佛平地惊雷！
林卫国一掌狠狠拍在桌面上，桌上的搪瓷缸子被震得跳起半尺高，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
闫解放被这突如其来的暴起吓得浑身一颤，差点瘫软在地。
“闫解放！你他妈的好大的胆子！”
林卫国的声音不再是平日里的温和，而是像从九幽地府里传来的寒风，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杀意。
他抓起那五张票，猛地甩在闫解放的脸上。
纸张的边缘划过脸颊，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却远不及他心头的惊骇。
“你他妈拿一沓废纸来糊弄老子？！”
“假……假的？”
闫解放彻底懵了，他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票，翻来覆去地看，声音都变了调。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假的！林哥，我……我亲眼看着的！”
“还敢狡辩！”
林卫国一个箭步上前，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了闫解放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重重地顶在冰冷的墙壁上。
墙皮簌簌落下。
闫解放双脚离地，呼吸瞬间困难。
他看到的，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那里面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要将人吞噬的黑暗。
“说！是不是你跟你爹，还有那个瘦猴，合起伙来把我的一百块钱给黑了，然后拿这几张破烂玩意儿来消遣我？！”
“不……不是……我没有……”
闫解放被这股骇人的气势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里一阵温热，一股骚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他语无伦次，除了哆嗦，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没有？”
林卫国发出一声冷厉的嗤笑，那笑声比哭还难听。
“你当我是三岁孩子？还是觉得我林卫国就这么好骗？！”
“走！”
他松开手，闫解放像一滩烂泥一样滑落在地。
“今天这事，你要是说不清楚，咱们现在就去派出所！让穿制服的同志来给你断断案！”
林卫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字字诛心。
“诈骗一百块！这够你进去蹲几年了！我再让警察同志好好查查，你爹，咱们院里这位受人尊敬的闫老师，在这件事里，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派出所”三个字，像一道催命符，彻底击溃了闫解放最后的心理防线。
他两腿一软，彻底瘫在了地上，脸上血色全无。
“别……别报警！林哥！我错了！我错了林哥！有话……有话好说啊！”
“好说？”
林卫国俯下身，一把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
“行啊。”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跟我走！咱们去中院，找你爹，当着全院街坊邻居的面，把这笔账，好好算清楚！”
林卫国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拽着屎尿齐流的闫解放，大步流星地冲出了房门。
院里的好戏，该开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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