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秦勇的算计！黑市里的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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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刘建国，林卫国胸中的一口浊气尽数吐出，换来的是满腔的舒畅。
他正欲将那扇隔绝了院内鸡零狗碎的木门合上，一只手却突兀地按在了门板上。
是秦勇。
这个年轻人脸上的笑容总是带着一股子精明，此刻，那双不住转动的眼珠子，正越过林卫国的肩膀，贪婪地扫视着屋内的光景。
他像一条嗅觉灵敏的猎犬，显然是闻到了轧钢厂食堂那笔交易的“肉香”，一路尾随至此。
“林哥！发大财了啊！”
秦勇的语气熟络得仿佛两人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可那眼神，却像是在估算一头猎物的分量。
林卫国心中透亮。
这家伙看到了自己和刘建国的交易，这下，他对自己拥有稳定货源的猜测，恐怕已经变成了笃定。
“混口饭吃罢了。”
林卫国身形微侧，纹丝不动地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秦勇碰了个软钉子，却丝毫不见恼怒，脸上的笑意反而更盛。
“林哥，上次见面太匆忙，兄弟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今天我做东，就在旁边那家小酒馆，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他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话语里带着致命的诱惑。
“我再给你介绍几个在道上混得开的朋友，路子广，消息灵。大家认识认识，有财一起发！”
林卫国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鸿门宴。
这三个字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秦勇这伙人，就是一群盘踞在黑市边缘的狼。他们今天摆下酒席，不是为了交朋友，而是为了摸清他这头“肥羊”的来路。
他若真是个毫无根基的普通人，今天这顿酒，恐怕就是他的断头酒。
酒酣耳热之际，实话被套出，货源被逼问，最后连人带秘密，被这群饿狼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可惜。
林卫国不是羊，他是披着羊皮的猎人。
他正愁如何打入黑市的浑水，摸清里面的门道规矩，甚至，安插下属于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秦勇的算计，恰好给他递上了一把钥匙。
“行啊。”
林-卫-国-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看-似-憨-厚-的-笑-容-。
“那就叨扰秦勇兄弟了。”
他答应得异常爽快，反倒让秦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
小酒馆就在胡同拐角，门脸破旧，一块油腻的木板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悦来酒家”，散发着一股廉价酒精和馊水的混合气味。
秦勇轻车熟路地将他领进一个包间。
门一推开，一股混杂着汗臭和烟草味的浑浊空气扑面而来。
里面已经坐了三个男人。
一个尖嘴猴腮，眼珠乱转；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还有一个面皮白净，眼神阴鸷，正用指甲剔着牙缝。
三人看到林卫国进来，目光瞬间变得如同探照灯一般，充满了审视与不善，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扒个干净。
“来，来，我给各位哥哥介绍一下！”
秦勇热情地张罗起来，打破了这短暂的凝滞。
“这位，就是我常跟你们提起的林哥！有大本事的能人！”
酒是劣质的烧刀子，入口辛辣，直冲天灵盖。
菜是油腻的下水和花生米，盘子边缘还带着豁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戏，开场了。
那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率先发难，他举起酒杯，铜铃大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卫国。
“林哥，听秦勇说你路子野，敢问在哪座庙里烧香啊？”
话音刚落，那个眼神阴鸷的白面男人放下牙签，幽幽开口，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你那水灵灵的青菜，可不像咱们北方的货色。从南边运过来，这天寒地冻的，车皮可不好搞吧？”
他们一唱一和，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一个比一个贴近核心。
最后，秦勇端起酒杯，笑嘻嘻地打了个圆场，却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林哥，咱们都是爽快人，也就不绕弯子了。你一个月，能出多少货？只要货够，价钱好说，咱们兄弟几个，包了！”
三双、四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林卫国脸上，等待着他的答案。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燥热和人心的贪婪。
林卫国脸上却始终挂着那副波澜不惊的笑容，他慢条斯理地夹起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轻轻嚼碎。
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包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然后，他才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实不相瞒，我有个远房表叔，在南方一个不对外开放的农场里当个不大不小的领导。”
他这话一出口，秦勇几人的眼神立刻变了。
“这些菜，都是通过内部渠道，从指头缝里漏出来的一点。数量嘛，看我那表叔的心情。风险嘛，各位都是行家，应该比我更懂。”
他将早已编好的说辞娓娓道来，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背景神秘、能量不小，但行事又必须万分谨慎的“关系户”。
他时而端起酒杯，感慨一句“我那表叔，在省里都是说得上话的人”，引得众人一阵艳羡。
时而又放下筷子，长叹一声“可惜啊，最近风声紧，一个萝卜一个坑，不好搞，不好搞”，让他们空有贪念，却又不敢逼迫太甚。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他就像一个技艺高超的渔夫，松松紧紧地牵引着鱼线，吊足了这群人的胃口，让他们云里雾里，越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深不可测。
秦勇等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灌倒他！
用酒精撬开他的嘴！
一时间，包间里的气氛陡然热烈起来，劝酒声、吹捧声不绝于耳。
“林哥海量！这杯必须干了！”
“来！为了林哥的表叔，咱们走一个！”
酒杯碰撞，酒液飞溅。
他们以为这是一场围猎，却没想到，自己才是那个掉入陷阱的猎物。
林卫国来者不拒，杯到酒干，面不改色。
他体内的“洞天福地”仿佛一个无底的漩涡，再烈的酒精灌进去，也只是化作一股暖流，让他头脑愈发清明。
反倒是秦勇那伙人，在酒精的轮番冲击下，渐渐露了原形。
那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舌头已经开始打结，吹嘘着自己当年一拳打死一头牛的“光辉事迹”。
那个眼神阴鸷的男人，抱着酒瓶子，哭诉着自己被寡妇骗钱的悲惨遭遇。
秦勇还算清醒，但双颊也已是烂醉的陀红，看林卫国的眼神，从最初的审视和贪婪，变成了后来的迷茫，最后，只剩下深深的忌惮。
一场精心策划的鸿门宴，最终变成了一场荒诞的独角戏。
林卫国清醒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
他看着桌边东倒西歪、丑态百出的几人，眼神冰冷如霜。
他走到门口，拉开门，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让他精神一振。
他没有回头。
想算计我？
你们，还嫩了点。
送走刘建国，林卫国胸中的一口浊气尽数吐出，换来的是满腔的舒畅。
他正欲将那扇隔绝了院内鸡零狗碎的木门合上，一只手却突兀地按在了门板上。
是秦勇。
这个年轻人脸上的笑容总是带着一股子精明，此刻，那双不住转动的眼珠子，正越过林卫国的肩膀，贪婪地扫视着屋内的光景。
他像一条嗅觉灵敏的猎犬，显然是闻到了轧钢厂食堂那笔交易的“肉香”，一路尾随至此。
“林哥！发大财了啊！”
秦勇的语气熟络得仿佛两人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可那眼神，却像是在估算一头猎物的分量。
林卫国心中透亮。
这家伙看到了自己和刘建国的交易，这下，他对自己拥有稳定货源的猜测，恐怕已经变成了笃定。
“混口饭吃罢了。”
林卫国身形微侧，纹丝不动地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秦勇碰了个软钉子，却丝毫不见恼怒，脸上的笑意反而更盛。
“林哥，上次见面太匆忙，兄弟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今天我做东，就在旁边那家小酒馆，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他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话语里带着致命的诱惑。
“我再给你介绍几个在道上混得开的朋友，路子广，消息灵。大家认识认识，有财一起发！”
林卫国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鸿门宴。
这三个字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秦勇这伙人，就是一群盘踞在黑市边缘的狼。他们今天摆下酒席，不是为了交朋友，而是为了摸清他这头“肥羊”的来路。
他若真是个毫无根基的普通人，今天这顿酒，恐怕就是他的断头酒。
酒酣耳热之际，实话被套出，货源被逼问，最后连人带秘密，被这群饿狼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可惜。
林卫国不是羊，他是披着羊皮的猎人。
他正愁如何打入黑市的浑水，摸清里面的门道规矩，甚至，安插下属于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秦勇的算计，恰好给他递上了一把钥匙。
“行啊。”
林-卫-国-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看-似-憨-厚-的-笑-容-。
“那就叨扰秦勇兄弟了。”
他答应得异常爽快，反倒让秦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
小酒馆就在胡同拐角，门脸破旧，一块油腻的木板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悦来酒家”，散发着一股廉价酒精和馊水的混合气味。
秦勇轻车熟路地将他领进一个包间。
门一推开，一股混杂着汗臭和烟草味的浑浊空气扑面而来。
里面已经坐了三个男人。
一个尖嘴猴腮，眼珠乱转；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还有一个面皮白净，眼神阴鸷，正用指甲剔着牙缝。
三人看到林卫国进来，目光瞬间变得如同探照灯一般，充满了审视与不善，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扒个干净。
“来，来，我给各位哥哥介绍一下！”
秦勇热情地张罗起来，打破了这短暂的凝滞。
“这位，就是我常跟你们提起的林哥！有大本事的能人！”
酒是劣质的烧刀子，入口辛辣，直冲天灵盖。
菜是油腻的下水和花生米，盘子边缘还带着豁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戏，开场了。
那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率先发难，他举起酒杯，铜铃大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卫国。
“林哥，听秦勇说你路子野，敢问在哪座庙里烧香啊？”
话音刚落，那个眼神阴鸷的白面男人放下牙签，幽幽开口，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你那水灵灵的青菜，可不像咱们北方的货色。从南边运过来，这天寒地冻的，车皮可不好搞吧？”
他们一唱一和，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一个比一个贴近核心。
最后，秦勇端起酒杯，笑嘻嘻地打了个圆场，却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林哥，咱们都是爽快人，也就不绕弯子了。你一个月，能出多少货？只要货够，价钱好说，咱们兄弟几个，包了！”
三双、四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林卫国脸上，等待着他的答案。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燥热和人心的贪婪。
林卫国脸上却始终挂着那副波澜不惊的笑容，他慢条斯理地夹起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轻轻嚼碎。
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包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然后，他才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实不相瞒，我有个远房表叔，在南方一个不对外开放的农场里当个不大不小的领导。”
他这话一出口，秦勇几人的眼神立刻变了。
“这些菜，都是通过内部渠道，从指头缝里漏出来的一点。数量嘛，看我那表叔的心情。风险嘛，各位都是行家，应该比我更懂。”
他将早已编好的说辞娓娓道来，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背景神秘、能量不小，但行事又必须万分谨慎的“关系户”。
他时而端起酒杯，感慨一句“我那表叔，在省里都是说得上话的人”，引得众人一阵艳羡。
时而又放下筷子，长叹一声“可惜啊，最近风声紧，一个萝卜一个坑，不好搞，不好搞”，让他们空有贪念，却又不敢逼迫太甚。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他就像一个技艺高超的渔夫，松松紧紧地牵引着鱼线，吊足了这群人的胃口，让他们云里雾里，越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深不可测。
秦勇等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灌倒他！
用酒精撬开他的嘴！
一时间，包间里的气氛陡然热烈起来，劝酒声、吹捧声不绝于耳。
“林哥海量！这杯必须干了！”
“来！为了林哥的表叔，咱们走一个！”
酒杯碰撞，酒液飞溅。
他们以为这是一场围猎，却没想到，自己才是那个掉入陷阱的猎物。
林卫国来者不拒，杯到酒干，面不改色。
他体内的“洞天福地”仿佛一个无底的漩涡，再烈的酒精灌进去，也只是化作一股暖流，让他头脑愈发清明。
反倒是秦勇那伙人，在酒精的轮番冲击下，渐渐露了原形。
那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舌头已经开始打结，吹嘘着自己当年一拳打死一头牛的“光辉事迹”。
那个眼神阴鸷的男人，抱着酒瓶子，哭诉着自己被寡妇骗钱的悲惨遭遇。
秦勇还算清醒，但双颊也已是烂醉的陀红，看林卫国的眼神，从最初的审视和贪婪，变成了后来的迷茫，最后，只剩下深深的忌惮。
一场精心策划的鸿门宴，最终变成了一场荒诞的独角戏。
林卫国清醒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
他看着桌边东倒西歪、丑态百出的几人，眼神冰冷如霜。
他走到门口，拉开门，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让他精神一振。
他没有回头。
想算计我？
你们，还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