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他的老师，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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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平市，驻军第一医院。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荷枪实弹的战士们眼神锐利如鹰，肃杀的气氛足以让任何宵小之辈望而却步。
这里，是真正意义上的铜墙铁壁。
林峰被安置在安保级别最高的独立病区。窗外是明媚的阳光，室内是恒定的温度，最顶尖的医疗专家和护工团队二十四小时待命。
郑雅萍站在病房的单向玻璃外，看着那个依旧蜷缩在角落，却不再像之前那般死寂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
“李检，你这一手‘申请军队保护’，简直是神来之笔。”她由衷地感叹，“高建民和他背后的人，现在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往这里伸手了。”
“他们是不敢明着伸手了。”我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声音平静，“但他们会用更隐蔽的方式。一个疯子，就算住在紫禁城里，也还是个疯子。他们现在要做的，是让所有人都相信，我们保护的，只是一个没有价值的疯子。”
洪亮在一旁烦躁地走来走去：“老李，你别打哑谜了！林峰说的那个‘凤凰山’，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们现在人也安全了，该动手了吧？”
“不急。”我转过身，“在动手之前，我们得先开个会。复盘一下对手昨晚的行动，以及……分析一下，我们真正的敌人，到底是谁。”
……
专案组，那间破败的会议室。
一场高规格的“三人核心会议”，正式开始。
“先复盘。”我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画了一个圈，写下“暗杀”二字。
“昨晚的行动，漏洞百出。一个专业的杀手，竟然会选择在医疗点这种我们重点布防的地方动手，这本身就不合常理。”我看着他们两人，“你们觉得，这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狗急跳墙呗！”洪亮想也不想地说道，“他们怕林峰开口，所以不惜一切代价要让他闭嘴！”
“不对。”郑雅萍摇了摇头，她显然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如果只是单纯的暗杀，他们有太多更好的机会和方式。在戒备森严的医疗点动手，更像是一场……示威。一场做给我们看，也做给某些人看的示威。”
“没错。”我赞许地点点头，“示威，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他们要告诉所有人，他们有能力，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让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心脏病发作’。他们要制造恐慌，不仅是针对我们，更是针对那些在暗中摇摆、想要站队我们这边的人。”
我用粉笔，在“暗杀”旁边，又画了一个圈，写下了“老师”。
“这么粗暴、直接，又带着强烈政治表演性质的手段，已经超出了高建民的格局。这是他背后那位‘老师’的手笔。这位老师，是个真正的狠角色。他不跟我们玩官场那套虚与委蛇了，他直接拔刀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硬碰硬？”洪亮问道。
“不，我们打我们的。”我擦掉了黑板上的字，重新写下三个字。
“凤凰山”
“林峰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吐出了这三个字。这绝不是胡言乱语，这是他潜意识里，最重要、也最恐惧的地方。”
洪亮皱眉：“凤凰山……东平有这个地方吗？我怎么没印象？”
“东平市没有凤凰山。”我说道，“但是，四年前，万海集团有一个著名的烂尾项目，叫做‘凤凰山庄’。”
这个名字一出，洪亮和郑雅萍同时一震。
“我想起来了！”洪亮一拍大腿，“就是那个号称投资三个亿，结果把万海集团拖垮的那个项目！当时我们也查过，账目做得天衣无缝，所有人都以为是一次正常的商业失败！”
“那不是商业失败，那是洗钱中心。”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我抓陈家华的时候，就已经确认了这一点。但我们一直以为，那只是万海集团的洗钱工具。现在看来，我们想得太简单了。”
我看着他们两人，抛出了一个让空气都为之凝固的推论。
“一个能让高建民的‘鬼’都感到恐惧的地方，一个被命名为‘凤凰’的地方……凤凰，浴火重生。”
“你们说，那里会不会才是林峰被‘假死’后，真正被囚禁和改造的地方？清风疗养院，只是后来的中转站。”
“甚至……”我的声音压得更低，“那里，会不会不止林峰一个‘鬼’？凤凰山庄，会不会是高建民和他老师，培养‘死士’和处理‘脏活’的秘密基地？”
嘶——
洪亮和郑雅萍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如果这个推论是真的，那他们面对的，将不是一个简单的官商勾结集团，而是一个组织严密、心狠手辣的法外帝国！
“查！必须查！”洪亮双目赤红，“我现在就申请搜查令，带人把那个凤凰山庄翻个底朝天！”
“没用的。”郑雅萍冷静地摇头，“那里四年前就被查过一遍，就算有什么，也早就被清理干净了。我们现在去，只会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
“关键，还是在那位‘老师’身上。”郑雅萍的目光转向我，“李检，我们现在必须对我们真正的对手，有一个清晰的画像。否则，我们所有的行动，都像在和影子搏斗。”
“同意。”我点点头，在黑板上，重重地写下一个“师”字，并在旁边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们来分析一下，这位‘老师’，需要具备哪些条件？”
“第一，权力够大。”洪亮率先开口，“能直接给省委办公厅下指导棋，能让高建民这种省委政法委副书记都俯首帖耳，言听计从。级别，至少和省委书记一个层面，甚至更高。”
“第二，能量通天。”郑雅萍补充道，“他不仅在官场有影响力，还能轻易调动顶级的杀手，甚至能找到像云峰科技那样的国家级黑客团队为他服务。他的触手，已经伸到了体制外的灰色地带，甚至黑色地带。”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看着他们，一字一顿地说道，“他，极度自信，甚至自负。他习惯了掌控一切，视规则如无物。他布的局，不是为了赢，是为了玩弄对手。他享受那种猫捉老鼠的快感。”
“这种人……”郑雅萍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这种人，不像是单纯从政的。国内的官场，讲究的是平衡和妥协。这么锋芒毕露，这么肆无忌惮的行事风格，更像是……”
“更像什么？”洪亮追问。
“更像是那些，在某个特殊领域，建立了绝对权威，并且由商转政，或者有深厚军方背景的‘大鳄’。”郑雅萍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这个猜测让洪亮都沉默了。
如果对手是这种级别的人物，那他们专案组，真的就是以卵击石。
“有没有具体的人选范围？”我问道。
郑雅萍摇了摇头：“这个级别的人物，他们的信息都是高度保密的。我……我接触不到。”
就在这时，她那部神秘的私人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眼神骤然一变。
她没有回避，直接将手机屏幕转向我们。
上面依旧是一条加密短信，来自那个神秘的号码。
内容，却不再是提醒，而是一个问题，和一个建议。
【问题：你们觉得，一个能让“凤凰”甘心为其筑巢的，会是什么鸟？】
【建议：查一下十五年前，那桩走私案背后，真正受损的企业。不是国家，是人。】
“让‘凤凰’甘心为其筑巢的……会是什么鸟？”洪亮念叨着，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什么狗屁谜语？”
“百鸟朝凤……”郑雅萍喃喃自语，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不是鸟，是龙！”
在华夏的语境里，能让凤凰臣服的，只有龙！
龙，是天子的象征。
这个猜测太大，大到他们三人连想都不敢往下想。
我的目光，却落在了那第二句话上。
【查一下十五年前，那桩走私案背后，真正受损的企业。不是国家，是人。】
“不对！”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宗师级侦查术】将所有线索瞬间重组，“我们都陷入了一个误区！我们一直在查高建民，查他的贪腐，查他的关系网。但我们有没有想过，十五年前那桩惊天走私案，高建民为什么要办得那么干净利落，甚至不惜‘杀掉’林峰来封口？”
“因为他要立功，要往上爬啊！”洪亮说道。
“不！”我摇了摇头，“他那么做，不是为了向上爬。是为了……给某个人，交一份完美的投名状！”
“那场走私案，损害了国家的利益，这是表面。但它背后，一定触动了某个巨头的核心利益！所以，那个巨头需要有人，用雷霆手段，把所有知情者，连根拔起！而高建民，就是被选中，来干这个脏活的人！”
“干完这件脏活，他才得到了那位‘老师’的赏识，才真正踏进了那个我们无法想象的圈子！”
我看着郑雅萍和洪亮震惊的眼神，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们一直在向上看，想猜猜天有多高。”
“但这位神秘人提醒我们，我们应该向下看。”
“去看看，当年那片被血洗过的废墟上，到底，长出了怎样一棵参天大树。”
“那棵树的根，或许就是高建民的根。”
“那棵树的主人，就是我们要找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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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平市，驻军第一医院。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荷枪实弹的战士们眼神锐利如鹰，肃杀的气氛足以让任何宵小之辈望而却步。
这里，是真正意义上的铜墙铁壁。
林峰被安置在安保级别最高的独立病区。窗外是明媚的阳光，室内是恒定的温度，最顶尖的医疗专家和护工团队二十四小时待命。
郑雅萍站在病房的单向玻璃外，看着那个依旧蜷缩在角落，却不再像之前那般死寂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
“李检，你这一手‘申请军队保护’，简直是神来之笔。”她由衷地感叹，“高建民和他背后的人，现在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往这里伸手了。”
“他们是不敢明着伸手了。”我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声音平静，“但他们会用更隐蔽的方式。一个疯子，就算住在紫禁城里，也还是个疯子。他们现在要做的，是让所有人都相信，我们保护的，只是一个没有价值的疯子。”
洪亮在一旁烦躁地走来走去：“老李，你别打哑谜了！林峰说的那个‘凤凰山’，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们现在人也安全了，该动手了吧？”
“不急。”我转过身，“在动手之前，我们得先开个会。复盘一下对手昨晚的行动，以及……分析一下，我们真正的敌人，到底是谁。”
……
专案组，那间破败的会议室。
一场高规格的“三人核心会议”，正式开始。
“先复盘。”我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画了一个圈，写下“暗杀”二字。
“昨晚的行动，漏洞百出。一个专业的杀手，竟然会选择在医疗点这种我们重点布防的地方动手，这本身就不合常理。”我看着他们两人，“你们觉得，这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狗急跳墙呗！”洪亮想也不想地说道，“他们怕林峰开口，所以不惜一切代价要让他闭嘴！”
“不对。”郑雅萍摇了摇头，她显然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如果只是单纯的暗杀，他们有太多更好的机会和方式。在戒备森严的医疗点动手，更像是一场……示威。一场做给我们看，也做给某些人看的示威。”
“没错。”我赞许地点点头，“示威，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他们要告诉所有人，他们有能力，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让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心脏病发作’。他们要制造恐慌，不仅是针对我们，更是针对那些在暗中摇摆、想要站队我们这边的人。”
我用粉笔，在“暗杀”旁边，又画了一个圈，写下了“老师”。
“这么粗暴、直接，又带着强烈政治表演性质的手段，已经超出了高建民的格局。这是他背后那位‘老师’的手笔。这位老师，是个真正的狠角色。他不跟我们玩官场那套虚与委蛇了，他直接拔刀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硬碰硬？”洪亮问道。
“不，我们打我们的。”我擦掉了黑板上的字，重新写下三个字。
“凤凰山”
“林峰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吐出了这三个字。这绝不是胡言乱语，这是他潜意识里，最重要、也最恐惧的地方。”
洪亮皱眉：“凤凰山……东平有这个地方吗？我怎么没印象？”
“东平市没有凤凰山。”我说道，“但是，四年前，万海集团有一个著名的烂尾项目，叫做‘凤凰山庄’。”
这个名字一出，洪亮和郑雅萍同时一震。
“我想起来了！”洪亮一拍大腿，“就是那个号称投资三个亿，结果把万海集团拖垮的那个项目！当时我们也查过，账目做得天衣无缝，所有人都以为是一次正常的商业失败！”
“那不是商业失败，那是洗钱中心。”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我抓陈家华的时候，就已经确认了这一点。但我们一直以为，那只是万海集团的洗钱工具。现在看来，我们想得太简单了。”
我看着他们两人，抛出了一个让空气都为之凝固的推论。
“一个能让高建民的‘鬼’都感到恐惧的地方，一个被命名为‘凤凰’的地方……凤凰，浴火重生。”
“你们说，那里会不会才是林峰被‘假死’后，真正被囚禁和改造的地方？清风疗养院，只是后来的中转站。”
“甚至……”我的声音压得更低，“那里，会不会不止林峰一个‘鬼’？凤凰山庄，会不会是高建民和他老师，培养‘死士’和处理‘脏活’的秘密基地？”
嘶——
洪亮和郑雅萍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如果这个推论是真的，那他们面对的，将不是一个简单的官商勾结集团，而是一个组织严密、心狠手辣的法外帝国！
“查！必须查！”洪亮双目赤红，“我现在就申请搜查令，带人把那个凤凰山庄翻个底朝天！”
“没用的。”郑雅萍冷静地摇头，“那里四年前就被查过一遍，就算有什么，也早就被清理干净了。我们现在去，只会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
“关键，还是在那位‘老师’身上。”郑雅萍的目光转向我，“李检，我们现在必须对我们真正的对手，有一个清晰的画像。否则，我们所有的行动，都像在和影子搏斗。”
“同意。”我点点头，在黑板上，重重地写下一个“师”字，并在旁边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们来分析一下，这位‘老师’，需要具备哪些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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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看着他们，一字一顿地说道，“他，极度自信，甚至自负。他习惯了掌控一切，视规则如无物。他布的局，不是为了赢，是为了玩弄对手。他享受那种猫捉老鼠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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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像什么？”洪亮追问。
“更像是那些，在某个特殊领域，建立了绝对权威，并且由商转政，或者有深厚军方背景的‘大鳄’。”郑雅萍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这个猜测让洪亮都沉默了。
如果对手是这种级别的人物，那他们专案组，真的就是以卵击石。
“有没有具体的人选范围？”我问道。
郑雅萍摇了摇头：“这个级别的人物，他们的信息都是高度保密的。我……我接触不到。”
就在这时，她那部神秘的私人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眼神骤然一变。
她没有回避，直接将手机屏幕转向我们。
上面依旧是一条加密短信，来自那个神秘的号码。
内容，却不再是提醒，而是一个问题，和一个建议。
【问题：你们觉得，一个能让“凤凰”甘心为其筑巢的，会是什么鸟？】
【建议：查一下十五年前，那桩走私案背后，真正受损的企业。不是国家，是人。】
“让‘凤凰’甘心为其筑巢的……会是什么鸟？”洪亮念叨着，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什么狗屁谜语？”
“百鸟朝凤……”郑雅萍喃喃自语，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不是鸟，是龙！”
在华夏的语境里，能让凤凰臣服的，只有龙！
龙，是天子的象征。
这个猜测太大，大到他们三人连想都不敢往下想。
我的目光，却落在了那第二句话上。
【查一下十五年前，那桩走私案背后，真正受损的企业。不是国家，是人。】
“不对！”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宗师级侦查术】将所有线索瞬间重组，“我们都陷入了一个误区！我们一直在查高建民，查他的贪腐，查他的关系网。但我们有没有想过，十五年前那桩惊天走私案，高建民为什么要办得那么干净利落，甚至不惜‘杀掉’林峰来封口？”
“因为他要立功，要往上爬啊！”洪亮说道。
“不！”我摇了摇头，“他那么做，不是为了向上爬。是为了……给某个人，交一份完美的投名状！”
“那场走私案，损害了国家的利益，这是表面。但它背后，一定触动了某个巨头的核心利益！所以，那个巨头需要有人，用雷霆手段，把所有知情者，连根拔起！而高建民，就是被选中，来干这个脏活的人！”
“干完这件脏活，他才得到了那位‘老师’的赏识，才真正踏进了那个我们无法想象的圈子！”
我看着郑雅萍和洪亮震惊的眼神，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们一直在向上看，想猜猜天有多高。”
“但这位神秘人提醒我们，我们应该向下看。”
“去看看，当年那片被血洗过的废墟上，到底，长出了怎样一棵参天大树。”
“那棵树的根，或许就是高建民的根。”
“那棵树的主人，就是我们要找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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