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朝堂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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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宫的清晨，带着一丝微凉的露气。洛清歌坐在梳妆台前，云袖正为她梳理着如瀑的青丝。铜镜中映出的容颜，褪去了昨夜批阅奏折的疲惫，眉宇间却凝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
那枚星辉草戒，静静地圈在指根。几根柔韧的草叶紧密缠绕，边缘流淌着微弱的银芒，在晨光下显得格外温润。它没有宝石的璀璨，没有金玉的华贵，甚至有些粗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生命力，以及若有似无的、属于他的气息。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草戒微凉的表面，昨夜那份冰冷的恐惧和密报带来的窒息感，似乎被这微弱的星芒驱散了些许。她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他端来莲子羹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的温度。
“陛下，今日戴这枚吗？”云袖拿起一枚镶嵌着深海明珠的凤簪，轻声询问。
洛清歌的目光从草戒上移开，看向那枚华贵的凤簪，沉默片刻，轻轻摇头：“不必了，用那支素玉簪吧。”
“是。”云袖应声，放下凤簪，拿起一支通体莹白、毫无雕饰的玉簪，轻轻绾入发髻。
金銮殿上，气氛依旧肃穆。百官山呼万岁，洛清歌端坐御座，冕旒垂落，遮掩了眼底的情绪。无名指上那枚草戒的存在感异常清晰，微凉的触感仿佛在提醒着她什么。
朝议开始不久，户部尚书周大人便出列，脸上带着一丝难掩的焦虑：“启奏陛下，北境三州灵谷丰收本是喜事，然……然近日多地粮仓接连失窃，所失灵谷数量巨大，且……现场毫无痕迹，地方官员束手无策，人心惶惶，恐有妖邪作祟，恳请陛下定夺。”
粮仓失窃？毫无痕迹？
洛清歌凤眸微凝。北境灵谷蕴含微弱灵气，对凡人武者乃至低阶修士都大有裨益，失窃确实非同小可。她正要开口，一股莫名的烦躁却毫无征兆地涌上心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拨动她紧绷的神经，让她对眼前这些琐事感到无比厌烦。
“妖邪？”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冷意，比往日更甚，“些许灵谷失窃，也值得拿到朝堂之上？地方官员都是废物吗？查，查不出，提头来见。”
冰冷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殿内百官心头一凛，连周尚书都吓得一哆嗦，连忙躬身：“臣……臣遵旨。”
洛清歌自己也愣了一下。她刚才……语气似乎过于严厉了？这不像她平日的作风。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戴着草戒的手指，试图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戾气。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接下来，工部侍郎奏报南疆矿脉一处新发现的伴生晶矿开采受阻，因矿脉深处盘踞一群极其难缠的“噬金火蚁”，喷吐的酸液能腐蚀精金，已有数名矿工受伤。
“区区火蚁，也需朝廷过问？”洛清歌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指尖烦躁地敲击着御座扶手，“供奉殿养着那么多修士是干什么吃的？调一队过去，清剿干净，再啰嗦，矿脉封了。”
工部侍郎脸色发白，冷汗涔涔：“是！是！臣立刻去办。”
兵部尚书李大人小心翼翼地出列，禀报西疆镇守府军报，提到荒漠深处近期出现异常能量波动，虽未形成威胁，但为防万一，请求增拨一批“破魔弩箭”。
“能量波动？”洛清歌猛地抬眼，冕旒珠玉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尖锐，“西疆，又是西疆，李玄罡是干什么吃的？一点风吹草动就向朝廷伸手，告诉他，再敢小题大做，朕撤了他的职。”
李大人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息怒，臣……臣这就传旨申饬。”
整个金銮殿鸦雀无声，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官员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出，女帝今日……为何如此暴躁易怒？言语间充满了前所未见的戾气和不耐烦？这与她往日沉稳冷静、恩威并施的作风判若两人。
洛清歌自己也感觉到了异常。心头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烦躁感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她的理智。她看着下方噤若寒蝉的百官，看着他们眼中流露出的惊惧和不解，一股强烈的自我厌恶和失控感猛地攫住了她。
她猛地攥紧了拳头，无名指上的草戒硌得指骨生疼，那微凉的触感和微弱的星芒，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点，让她濒临失控的心神猛地一颤。
不行。
不能这样。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戾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沙哑：“罢了……李卿平身。西疆之事，着李玄罡……密切监视，若有异动，及时上报。破魔弩箭……准了。”
“谢……谢陛下隆恩。”李大人如蒙大赦，颤巍巍地爬起来。
朝会在一片压抑到极致的死寂中艰难进行。洛清歌强撑着精神处理政务，但那股莫名的烦躁如同跗骨之蛆，让她心神不宁，批阅奏折的速度也慢了许多。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无名指上的草戒，那微弱的星芒似乎……黯淡了一丝？
?
听竹苑。
陆离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似乎睡得正香。阳光暖洋洋地洒在他身上，悟道古榕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叮！检测到女帝‘心神受扰（蚀心）’，情绪剧烈波动（烦躁 失控）！宠妻值-50！警告：锚点状态异常！被动技能‘同心佩’触发微弱抵抗！】
【叮！检测到女帝‘压制失控（草戒）’，情绪波动（挣扎 依赖），宠妻值 60！奖励：清心露（一滴）——可微弱净化心神负面状态（效果微弱）。】
陆离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他翻了个身，背对着阳光，仿佛只是被阳光晃到了眼睛。
?
朝会终于结束。
洛清歌几乎是逃离般回到了凤栖宫。屏退左右，她独自坐在窗边的软榻上，身体微微颤抖。她看着自己依旧紧握的拳头，看着无名指上那枚星辉草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刚才在朝堂上……她是怎么了？
那股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戾气和烦躁……是怎么回事？
她猛地想起那份“天机阁”的密报——“蚀心”计划，九玄圣地。
难道……是他们？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她下意识地抚摸着手上的草戒，那微弱的星芒似乎带来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清凉，让她狂跳的心脏稍稍平复。
就在这时，殿门被轻轻推开。
陆离端着一碟刚切好的、水灵灵的灵果走了进来。果肉晶莹剔透，散发着清甜的香气。他走到软榻旁，将果碟放在小几上，目光落在洛清歌紧握的拳头上。
“手怎么了？”他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洛清歌猛地松开手，将戴着草戒的手藏到身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没……没什么。”
陆离没追问，只是拿起一枚灵果递到她唇边：“尝尝，南边刚送来的‘冰玉果’，清心。”
洛清歌看着眼前晶莹的果肉，又看看陆离平静无波的眼神。他知道吗？知道她刚才的失控？知道九玄圣地的阴谋？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微微张口，就着他的手，轻轻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液在口中化开，带着一丝奇异的冰凉感，瞬间抚平了她心头的燥热和烦闷，让她混乱的思绪都清晰了几分。
“嗯……很甜。”她低声道，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
陆离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吃完那颗果子，然后拿起另一颗，继续递过去。
洛清歌默默地吃着，清凉的果肉和汁液仿佛真的带着某种“清心”的力量，一点点驱散着她心头的阴霾。她偷偷抬眼看他，他专注地剥着果皮，动作细致，侧脸在窗外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
无名指上的草戒，似乎又恢复了那温润的微光。
“朝堂上的事，”陆离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像是在闲聊，“别太较真。几只偷粮的老鼠，几窝挡路的蚂蚁，拍死就是了。不值得生气。”
洛清歌心头一震，他果然知道。
她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心头那点因“蚀心”计划而升起的恐惧，竟被他这轻描淡写的话语冲淡了许多。
是啊，在他眼中，九玄圣地的阴谋，或许真的只是几只烦人的老鼠。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
陆离将最后一瓣果肉喂给她，拿起旁边的丝帕，极其自然地擦了擦她嘴角沾上的一点汁水。动作轻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
“累了就歇会儿。”他站起身，拿起空了的果碟，“别想太多。”
他转身离开，没有多问一句。
洛清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又低头看了看无名指上的草戒，感受着唇边残留的、他指尖擦过的微凉触感，以及体内那股清凉的余韵。
九玄圣地……蚀心计划……
她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迷茫和恐惧已被一片冰冷的决绝所取代。
想控制她？
想利用她对付陆离？
做梦。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草戒上的星辉，如同汲取着某种力量。
?
九玄圣地，云海深处。
一座由万年玄冰构筑的密室中，寒气刺骨。密室中央，悬浮着一枚拳头大小、不断旋转的漆黑水晶球。球体表面，无数扭曲的符文闪烁着幽光，正中央，隐约映照出一道模糊的、头戴冕旒的女子身影。
水晶球旁，一位身着黑袍、面容枯槁的老者盘膝而坐，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他周身黑气缭绕，一丝丝无形的、充满恶念的精神力量，正源源不断地注入水晶球中，试图侵蚀那道模糊的身影。
突然。
水晶球猛地一震。
球体中央那道模糊的女子身影骤然变得清晰了一瞬，她猛地抬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空间，直射而来，那双凤眸之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和仿佛能刺穿灵魂的星辉光芒。
“噗——！”
黑袍老者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口黑血，他结印的双手剧烈颤抖，周身黑气瞬间溃散，水晶球上的幽光疯狂闪烁，发出“咔咔”的碎裂声，球体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反噬，怎么可能？”老者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恐惧，他耗费本源催动的“蚀心魔种”，竟被一股强大而纯净的力量瞬间反噬了？
他死死盯着水晶球中那双冰冷的、带着星辉的凤眸，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星辉……那草戒……是那驸马！”
凤栖宫的清晨，带着一丝微凉的露气。洛清歌坐在梳妆台前，云袖正为她梳理着如瀑的青丝。铜镜中映出的容颜，褪去了昨夜批阅奏折的疲惫，眉宇间却凝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
那枚星辉草戒，静静地圈在指根。几根柔韧的草叶紧密缠绕，边缘流淌着微弱的银芒，在晨光下显得格外温润。它没有宝石的璀璨，没有金玉的华贵，甚至有些粗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生命力，以及若有似无的、属于他的气息。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草戒微凉的表面，昨夜那份冰冷的恐惧和密报带来的窒息感，似乎被这微弱的星芒驱散了些许。她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他端来莲子羹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的温度。
“陛下，今日戴这枚吗？”云袖拿起一枚镶嵌着深海明珠的凤簪，轻声询问。
洛清歌的目光从草戒上移开，看向那枚华贵的凤簪，沉默片刻，轻轻摇头：“不必了，用那支素玉簪吧。”
“是。”云袖应声，放下凤簪，拿起一支通体莹白、毫无雕饰的玉簪，轻轻绾入发髻。
金銮殿上，气氛依旧肃穆。百官山呼万岁，洛清歌端坐御座，冕旒垂落，遮掩了眼底的情绪。无名指上那枚草戒的存在感异常清晰，微凉的触感仿佛在提醒着她什么。
朝议开始不久，户部尚书周大人便出列，脸上带着一丝难掩的焦虑：“启奏陛下，北境三州灵谷丰收本是喜事，然……然近日多地粮仓接连失窃，所失灵谷数量巨大，且……现场毫无痕迹，地方官员束手无策，人心惶惶，恐有妖邪作祟，恳请陛下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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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歌凤眸微凝。北境灵谷蕴含微弱灵气，对凡人武者乃至低阶修士都大有裨益，失窃确实非同小可。她正要开口，一股莫名的烦躁却毫无征兆地涌上心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拨动她紧绷的神经，让她对眼前这些琐事感到无比厌烦。
“妖邪？”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冷意，比往日更甚，“些许灵谷失窃，也值得拿到朝堂之上？地方官员都是废物吗？查，查不出，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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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歌自己也愣了一下。她刚才……语气似乎过于严厉了？这不像她平日的作风。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戴着草戒的手指，试图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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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火蚁，也需朝廷过问？”洛清歌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指尖烦躁地敲击着御座扶手，“供奉殿养着那么多修士是干什么吃的？调一队过去，清剿干净，再啰嗦，矿脉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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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波动？”洛清歌猛地抬眼，冕旒珠玉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尖锐，“西疆，又是西疆，李玄罡是干什么吃的？一点风吹草动就向朝廷伸手，告诉他，再敢小题大做，朕撤了他的职。”
李大人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息怒，臣……臣这就传旨申饬。”
整个金銮殿鸦雀无声，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官员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出，女帝今日……为何如此暴躁易怒？言语间充满了前所未见的戾气和不耐烦？这与她往日沉稳冷静、恩威并施的作风判若两人。
洛清歌自己也感觉到了异常。心头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烦躁感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她的理智。她看着下方噤若寒蝉的百官，看着他们眼中流露出的惊惧和不解，一股强烈的自我厌恶和失控感猛地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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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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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终于结束。
洛清歌几乎是逃离般回到了凤栖宫。屏退左右，她独自坐在窗边的软榻上，身体微微颤抖。她看着自己依旧紧握的拳头，看着无名指上那枚星辉草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刚才在朝堂上……她是怎么了？
那股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戾气和烦躁……是怎么回事？
她猛地想起那份“天机阁”的密报——“蚀心”计划，九玄圣地。
难道……是他们？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她下意识地抚摸着手上的草戒，那微弱的星芒似乎带来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清凉，让她狂跳的心脏稍稍平复。
就在这时，殿门被轻轻推开。
陆离端着一碟刚切好的、水灵灵的灵果走了进来。果肉晶莹剔透，散发着清甜的香气。他走到软榻旁，将果碟放在小几上，目光落在洛清歌紧握的拳头上。
“手怎么了？”他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洛清歌猛地松开手，将戴着草戒的手藏到身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没……没什么。”
陆离没追问，只是拿起一枚灵果递到她唇边：“尝尝，南边刚送来的‘冰玉果’，清心。”
洛清歌看着眼前晶莹的果肉，又看看陆离平静无波的眼神。他知道吗？知道她刚才的失控？知道九玄圣地的阴谋？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微微张口，就着他的手，轻轻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液在口中化开，带着一丝奇异的冰凉感，瞬间抚平了她心头的燥热和烦闷，让她混乱的思绪都清晰了几分。
“嗯……很甜。”她低声道，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
陆离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吃完那颗果子，然后拿起另一颗，继续递过去。
洛清歌默默地吃着，清凉的果肉和汁液仿佛真的带着某种“清心”的力量，一点点驱散着她心头的阴霾。她偷偷抬眼看他，他专注地剥着果皮，动作细致，侧脸在窗外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
无名指上的草戒，似乎又恢复了那温润的微光。
“朝堂上的事，”陆离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像是在闲聊，“别太较真。几只偷粮的老鼠，几窝挡路的蚂蚁，拍死就是了。不值得生气。”
洛清歌心头一震，他果然知道。
她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心头那点因“蚀心”计划而升起的恐惧，竟被他这轻描淡写的话语冲淡了许多。
是啊，在他眼中，九玄圣地的阴谋，或许真的只是几只烦人的老鼠。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
陆离将最后一瓣果肉喂给她，拿起旁边的丝帕，极其自然地擦了擦她嘴角沾上的一点汁水。动作轻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
“累了就歇会儿。”他站起身，拿起空了的果碟，“别想太多。”
他转身离开，没有多问一句。
洛清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又低头看了看无名指上的草戒，感受着唇边残留的、他指尖擦过的微凉触感，以及体内那股清凉的余韵。
九玄圣地……蚀心计划……
她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迷茫和恐惧已被一片冰冷的决绝所取代。
想控制她？
想利用她对付陆离？
做梦。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草戒上的星辉，如同汲取着某种力量。
?
九玄圣地，云海深处。
一座由万年玄冰构筑的密室中，寒气刺骨。密室中央，悬浮着一枚拳头大小、不断旋转的漆黑水晶球。球体表面，无数扭曲的符文闪烁着幽光，正中央，隐约映照出一道模糊的、头戴冕旒的女子身影。
水晶球旁，一位身着黑袍、面容枯槁的老者盘膝而坐，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他周身黑气缭绕，一丝丝无形的、充满恶念的精神力量，正源源不断地注入水晶球中，试图侵蚀那道模糊的身影。
突然。
水晶球猛地一震。
球体中央那道模糊的女子身影骤然变得清晰了一瞬，她猛地抬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空间，直射而来，那双凤眸之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和仿佛能刺穿灵魂的星辉光芒。
“噗——！”
黑袍老者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口黑血，他结印的双手剧烈颤抖，周身黑气瞬间溃散，水晶球上的幽光疯狂闪烁，发出“咔咔”的碎裂声，球体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反噬，怎么可能？”老者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恐惧，他耗费本源催动的“蚀心魔种”，竟被一股强大而纯净的力量瞬间反噬了？
他死死盯着水晶球中那双冰冷的、带着星辉的凤眸，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星辉……那草戒……是那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