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云上五骁的决裂！镜流堕入魔阴，景元挥剑斩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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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星的声音在死寂的空间里，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投入深潭，没有激起浪花，却让冰冷的涟漪扩散至每个人的心底。
他的质问没有得到回答。
瘫在地上的丹恒，蜷缩得更紧了，像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抵御那份足以将他彻底撕碎的记忆。
“影像，还未结束。”
苏牧那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再次成为了全场唯一的焦点。他仿佛一个冷酷的剧场报幕员，宣布着下一幕悲剧的开场。
所有人都以为，那场灾难的源头已经是最残忍的真相，但光幕的重新亮起，告诉他们，地狱的下一层，才刚刚展露。
画面并未切换，依旧是那座正在崩塌的化龙祭坛。
祭坛中央，那团由白珩残躯所化的血肉怪物仍在无声地蠕动，它本身就是一种极致的亵渎，是对生命最恶毒的嘲讽。
丹枫呆立原地，而他身侧的镜流，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
那张清冷绝美的面容，先是浮现出极致的茫然，随即被无法遏制的悲恸所取代。
“白珩……”
一声破碎的呢喃从她唇间溢出。
紧接着，是一声响彻龙宫的凄厉尖叫。
“啊——！”
那不是战斗的怒吼，而是理智之弦被寸寸崩断时，灵魂发出的哀鸣。
挚友的惨死，信念的崩塌，以及被最信任之人亲手缔造的背叛，这三重巨力，瞬间压垮了这位剑首的心防。
两行血泪，从她紧闭的双眼中流淌而下。
与此同时，肉眼可见的黑色纹路，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藤，从她的脖颈处开始蔓延，迅速攀上了她白皙的脸颊与手臂。
她堕入了魔阴。
然而，与其他失去理智、胡乱攻击的魔阴身不同，她的疯狂有着一个无比清晰，无比怨毒的指向。
她猛地转头，那双流着血泪的眼眶，死死“盯”住了那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丹枫！”
这两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音节都淬满了冰封万物的寒意与杀意。
下一秒，她动了。
手中的剑甚至没有出鞘，她整个人便化作一道白色的残影，裹挟着足以冻结空气的恐怖剑气，直扑丹枫！
广场上的仙舟民们集体向后退了一步，仿佛那股刺骨的杀气能穿透光幕。
“她疯了！”
“剑首……镜流……也堕入了魔阴！”
光幕中，一场惊天动地的死斗，在昔日最亲密的挚友间轰然爆发。
堕魔后的镜流，力量不减反增。她的每一剑都舍弃了所有技巧，只剩下最纯粹、最极致的毁灭意志。冰冷的剑气纵横交错，将本就在崩溃边缘的龙宫石柱、穹顶，一一斩断、粉碎。
而丹枫，在之前的仪式中几乎耗尽了所有力量，此刻心中又被无尽的悔恨与愧疚填满，他根本无心恋战。
他只是不断地格挡、后退，任由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落在自己身上，划开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为什么不去死！”画面里的镜流嘶吼着，攻势愈发癫狂。
丹枫沉默着，只是抬手，再次挡住一剑，虎口被震裂，鲜血直流。他不能死在这里，他犯下的罪，需要整个仙舟来审判，而不是以这样一种方式，与挚友一同毁灭。
在场的云上五骁，疯了一个，废了一个，还有一个……是这场灾难的帮凶。
应星看着光幕中的景象，看着那个他曾倾心仰慕的女人，此刻却变成了只知杀戮的魔物。他放在身侧的双手，无意识地攥紧。
他也是罪人。他打造了容器，他递出了屠刀。镜流的疯狂，他亦有份。
就在这片混乱与毁灭之中，画面的一角，那个始终被忽略的身影，成为了唯一的定格。
景元。
那个还未成为罗浮将军的年轻骁卫，此刻正站在战场的边缘。
他看着堕入魔阴、疯狂攻击的师父。
看着犯下滔天大罪、毫无还手之力的挚友。
看着在两人交战余波中，不断坍塌、即将彻底毁灭的持明龙宫。
一张还带着少年气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超越了他年龄的，几乎要将他压垮的痛苦与决绝。
他必须做出选择。
是放任师父与挚友在这里同归于尽，让这场由“饮月之乱”引发的动荡，彻底失控，蔓延至整个罗浮。
还是……
他亲手，去终结其中一方。
他的手，缓缓地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那个动作，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广场上，现任的罗浮将军景元，身体无法抑制地晃动了一下。他强行闭上的双眼，眼皮在剧烈地颤抖。
他不想看。
可苏牧的声音，却像是恶魔的低语，不允许任何人逃避。
“英雄的诞生，往往伴随着最残酷的抉择。”
光幕之中，堕魔的镜流抓住了丹枫的一个破绽，她手中的长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寒芒，凝聚了她所有的怨与恨，对准丹枫的心口，递出了致命的一击。
“去给白珩陪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璀璨的金色雷光，毫无征兆地，横贯了整个画面！
那雷光快得超出了所有人的反应，它并非斩向罪魁祸首丹枫，而是以一种无可挽回的决绝姿态，斩向了那个疯狂的身影。
年轻的景元出手了。
他召唤出了他的神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他最敬爱的师父，挥出了那改变他一生的，也定义了他一生的一剑。
噗嗤——
利刃入体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纯白空间。
画面在这一刻放慢了。
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那柄缠绕着金色电光的长剑，从镜流的背后穿心而过。
镜流那疯狂的攻击，在距离丹枫心口一寸的地方，戛然而止。
她缓缓低下头，看着胸前透出的剑尖，眼中那血色的疯狂，似乎褪去了一丝，化为一种极致的愕然与……不可置信。
她艰难地，一寸一寸地转过头，看向身后那个自己最疼爱的弟子。
影像的最后一幕，彻底定格。
定格在了年轻的景元那张泪流满面的脸上。
他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嘴唇被咬得渗出血迹，但他握剑的手，却稳定得可怕。
他亲手，将剑锋从自己师父的身体里，缓缓拔出。
随着长剑的抽离，镜流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光幕，就此缓缓暗去。
整个空间，落针可闻。
如果说之前的影像是揭开了英雄的罪证，那么这最后一幕，则是将英雄的伤疤，血淋淋地撕开，展示给所有人看。
他没有错判。丹枫是罪魁，必须活着，交由十王司审判，给整个罗浮一个交代。而堕入魔阴的师父，一旦失控冲出龙宫，将会是罗浮更大的，无法控制的灾难。
在责任与情感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他选择了成为“将军”，而不是“弟子”。
“原来……是这样……”一个仙舟民喃喃自语，“将军他……”
应星沉默地看着身躯摇摇欲坠的景元。那双刚刚恢复清明的瞳孔里，积攒了五百年的，对这个“伪善者”的仇恨，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他恨他，恨他将自己和丹枫打入深渊。
可现在他才看到，景元自己，也从未离开过那片地狱。他只是独自一人，背负着所有人的罪，在深渊之上，站了五百年。
“哈……”
一声极轻的，自嘲般的笑声，从应星的喉咙里发出。
他缓缓抬起头，视线越过所有人，最后一次，落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一动不动的，罗浮的将军。
“景元。”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新生的，尖锐的残忍。
“背叛师门，手刃恩师的滋味……感觉如何？”
“是不是，比我这个疯子，还要有趣？”
景元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彻底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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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星的声音在死寂的空间里，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投入深潭，没有激起浪花，却让冰冷的涟漪扩散至每个人的心底。
他的质问没有得到回答。
瘫在地上的丹恒，蜷缩得更紧了，像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抵御那份足以将他彻底撕碎的记忆。
“影像，还未结束。”
苏牧那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再次成为了全场唯一的焦点。他仿佛一个冷酷的剧场报幕员，宣布着下一幕悲剧的开场。
所有人都以为，那场灾难的源头已经是最残忍的真相，但光幕的重新亮起，告诉他们，地狱的下一层，才刚刚展露。
画面并未切换，依旧是那座正在崩塌的化龙祭坛。
祭坛中央，那团由白珩残躯所化的血肉怪物仍在无声地蠕动，它本身就是一种极致的亵渎，是对生命最恶毒的嘲讽。
丹枫呆立原地，而他身侧的镜流，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
那张清冷绝美的面容，先是浮现出极致的茫然，随即被无法遏制的悲恸所取代。
“白珩……”
一声破碎的呢喃从她唇间溢出。
紧接着，是一声响彻龙宫的凄厉尖叫。
“啊——！”
那不是战斗的怒吼，而是理智之弦被寸寸崩断时，灵魂发出的哀鸣。
挚友的惨死，信念的崩塌，以及被最信任之人亲手缔造的背叛，这三重巨力，瞬间压垮了这位剑首的心防。
两行血泪，从她紧闭的双眼中流淌而下。
与此同时，肉眼可见的黑色纹路，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藤，从她的脖颈处开始蔓延，迅速攀上了她白皙的脸颊与手臂。
她堕入了魔阴。
然而，与其他失去理智、胡乱攻击的魔阴身不同，她的疯狂有着一个无比清晰，无比怨毒的指向。
她猛地转头，那双流着血泪的眼眶，死死“盯”住了那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丹枫！”
这两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音节都淬满了冰封万物的寒意与杀意。
下一秒，她动了。
手中的剑甚至没有出鞘，她整个人便化作一道白色的残影，裹挟着足以冻结空气的恐怖剑气，直扑丹枫！
广场上的仙舟民们集体向后退了一步，仿佛那股刺骨的杀气能穿透光幕。
“她疯了！”
“剑首……镜流……也堕入了魔阴！”
光幕中，一场惊天动地的死斗，在昔日最亲密的挚友间轰然爆发。
堕魔后的镜流，力量不减反增。她的每一剑都舍弃了所有技巧，只剩下最纯粹、最极致的毁灭意志。冰冷的剑气纵横交错，将本就在崩溃边缘的龙宫石柱、穹顶，一一斩断、粉碎。
而丹枫，在之前的仪式中几乎耗尽了所有力量，此刻心中又被无尽的悔恨与愧疚填满，他根本无心恋战。
他只是不断地格挡、后退，任由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落在自己身上，划开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为什么不去死！”画面里的镜流嘶吼着，攻势愈发癫狂。
丹枫沉默着，只是抬手，再次挡住一剑，虎口被震裂，鲜血直流。他不能死在这里，他犯下的罪，需要整个仙舟来审判，而不是以这样一种方式，与挚友一同毁灭。
在场的云上五骁，疯了一个，废了一个，还有一个……是这场灾难的帮凶。
应星看着光幕中的景象，看着那个他曾倾心仰慕的女人，此刻却变成了只知杀戮的魔物。他放在身侧的双手，无意识地攥紧。
他也是罪人。他打造了容器，他递出了屠刀。镜流的疯狂，他亦有份。
就在这片混乱与毁灭之中，画面的一角，那个始终被忽略的身影，成为了唯一的定格。
景元。
那个还未成为罗浮将军的年轻骁卫，此刻正站在战场的边缘。
他看着堕入魔阴、疯狂攻击的师父。
看着犯下滔天大罪、毫无还手之力的挚友。
看着在两人交战余波中，不断坍塌、即将彻底毁灭的持明龙宫。
一张还带着少年气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超越了他年龄的，几乎要将他压垮的痛苦与决绝。
他必须做出选择。
是放任师父与挚友在这里同归于尽，让这场由“饮月之乱”引发的动荡，彻底失控，蔓延至整个罗浮。
还是……
他亲手，去终结其中一方。
他的手，缓缓地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那个动作，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广场上，现任的罗浮将军景元，身体无法抑制地晃动了一下。他强行闭上的双眼，眼皮在剧烈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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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苏牧的声音，却像是恶魔的低语，不允许任何人逃避。
“英雄的诞生，往往伴随着最残酷的抉择。”
光幕之中，堕魔的镜流抓住了丹枫的一个破绽，她手中的长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寒芒，凝聚了她所有的怨与恨，对准丹枫的心口，递出了致命的一击。
“去给白珩陪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璀璨的金色雷光，毫无征兆地，横贯了整个画面！
那雷光快得超出了所有人的反应，它并非斩向罪魁祸首丹枫，而是以一种无可挽回的决绝姿态，斩向了那个疯狂的身影。
年轻的景元出手了。
他召唤出了他的神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他最敬爱的师父，挥出了那改变他一生的，也定义了他一生的一剑。
噗嗤——
利刃入体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纯白空间。
画面在这一刻放慢了。
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那柄缠绕着金色电光的长剑，从镜流的背后穿心而过。
镜流那疯狂的攻击，在距离丹枫心口一寸的地方，戛然而止。
她缓缓低下头，看着胸前透出的剑尖，眼中那血色的疯狂，似乎褪去了一丝，化为一种极致的愕然与……不可置信。
她艰难地，一寸一寸地转过头，看向身后那个自己最疼爱的弟子。
影像的最后一幕，彻底定格。
定格在了年轻的景元那张泪流满面的脸上。
他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嘴唇被咬得渗出血迹，但他握剑的手，却稳定得可怕。
他亲手，将剑锋从自己师父的身体里，缓缓拔出。
随着长剑的抽离，镜流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光幕，就此缓缓暗去。
整个空间，落针可闻。
如果说之前的影像是揭开了英雄的罪证，那么这最后一幕，则是将英雄的伤疤，血淋淋地撕开，展示给所有人看。
他没有错判。丹枫是罪魁，必须活着，交由十王司审判，给整个罗浮一个交代。而堕入魔阴的师父，一旦失控冲出龙宫，将会是罗浮更大的，无法控制的灾难。
在责任与情感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他选择了成为“将军”，而不是“弟子”。
“原来……是这样……”一个仙舟民喃喃自语，“将军他……”
应星沉默地看着身躯摇摇欲坠的景元。那双刚刚恢复清明的瞳孔里，积攒了五百年的，对这个“伪善者”的仇恨，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他恨他，恨他将自己和丹枫打入深渊。
可现在他才看到，景元自己，也从未离开过那片地狱。他只是独自一人，背负着所有人的罪，在深渊之上，站了五百年。
“哈……”
一声极轻的，自嘲般的笑声，从应星的喉咙里发出。
他缓缓抬起头，视线越过所有人，最后一次，落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一动不动的，罗浮的将军。
“景元。”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新生的，尖锐的残忍。
“背叛师门，手刃恩师的滋味……感觉如何？”
“是不是，比我这个疯子，还要有趣？”
景元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彻底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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