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意义的泄露
网络小说网www.sw.kifor.cn，最快更新《摸鱼皇城司，陛下求我当酷吏》最新章节！
第二日清晨
薄雾笼罩着长街，空气中带着雨后初霁的凉意，混杂着泥土的清新气息。
林舟打着哈欠，慢吞吞地卸下门板。
阳光尚未完全驱散雾气，街道看起来有些朦胧。
门口站岗的两个缇骑换了班，新来的正靠着墙根打盹，一脸的倦容。
生意依旧冷清。
这该死的案子，就像一块狗皮膏药，死死地黏在了他的“晚来风”上。
林舟心里烦躁，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拿起抹布，开始擦拭柜台。
他已经有了计划，一个能让自己彻底脱身的计划。
现在，他只需要一个合适的“信使”。
正午时分，酒馆的门帘被猛地掀开，一股冷风灌了进来。
张烈大步走入，他身上的官服似乎还带着昨夜的寒气，那张黑脸上满是阴沉与不耐。
他身后跟着两名缇骑，站定之后，整个酒馆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零星的几个酒客立刻埋下头，不敢再出声。
“林舟。”
张烈走到柜台前，将一份盖着官印的文书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案子结了。”他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情绪，“工部侍郎王振，酒后失足，自行坠楼，意外身亡。此案到此为止。”
林舟擦桌子的动作停下，他抬起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
“自杀？”他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味道。
张烈的脸色更黑了。
他最烦的就是林舟这副油滑腔调。
“这是皇城司的结论。”他俯身向前，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警告，“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管好你的嘴。再敢胡说八道，议论朝堂命官，就不是看管这么简单了。造谣惑众，是什么罪名，你掂量掂量。”
言下之意，你一个屁民，懂个什么。
林舟看着张烈那张写满“愚蠢”与“傲慢”的脸，忽然就笑了。
自杀？
糊弄鬼呢！
你们皇城司的薪俸，都是拿来喂狗了吗？
一股无名火从林舟心底窜起。
他本想就此了结，让这帮蠢货自己去交差，自己好恢复摸鱼生活。
可张烈这副“朕即是法”的蛮横模样，彻底点燃了他的逆反心理。
行啊。
你们查不出来，我帮你们查。
你们要自杀的结论，我偏要把它掰成谋杀。
不把你们的脸打肿，我念头不通达！
‘心理学应用：锚定效应与认知失调。直接给线索，对方会因为对你的偏见而本能排斥。但如果让他自己“发现”，他就会深信不疑。’
林舟瞬间收敛了所有情绪，换上了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是是是，官爷说的是，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就一个开酒馆的，哪懂什么朝堂大事。”
张烈冷哼一声，对林舟这副“识时务”的模样还算满意。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扫视着林舟，眼神中充满了警告与轻蔑。
“做好你的本分。”
扔下这句话，他转身便走，官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咚咚”声，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林舟的耐心上。
看着张烈离去的背影，林舟脸上的恭顺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好戏的玩味。
他拿起抹布，继续不紧不慢地擦着那张被拍过的柜台，仿佛要把上面的官气全部擦掉。
机会很快就来了。
傍晚时分，一个穿着皇城司底层吏员服饰的瘦小青年，探头探脑地走进了酒馆。
这人叫周三，家就住在这条街的后巷，平日里最爱来“晚来风”贪两杯小酒，顺便吹嘘一下自己在皇城司里的“威风”。林舟对他很熟悉，一个爱八卦、有点小聪明，又胆小怕事的家伙。
完美的信使。
“周哥，今天下值挺早啊。”林舟热情地招呼着，亲自给他倒了一碗酒，“来，这碗算我的。”
周三受宠若惊，连忙道谢，坐到了柜台前的一个角落里。
林舟没再理他，而是自顾自地算起了账，算盘珠子拨得噼啪作响。
酒馆里很安静，只有算盘的声音。
突然，林舟停下了手里的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声叹息，在安静的酒馆里，格外清晰。
周三正喝着酒，立刻竖起了耳朵。
林舟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他，只是盯着账本，用一种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自言自语。
“唉……这生意是没法做了。可惜了，真是可惜了王侍郎……”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惋惜和无奈。
周三的耳朵动了一下。
林舟继续唉声叹气，声音更低了些，带着点愤愤不平：“听说啊，王侍郎人挺好的，就是太正直了。最近在查什么河堤的烂摊子，那可是个要人命的活儿，得罪了多少人啊……”
“河堤”二字，就像一根针，扎进了周三的耳朵里。
他喝酒的动作都停住了，身体微微前倾，想要听得更清楚。
林舟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他抬起脚，看了看自己的布鞋，又抱怨起来。
“这天一下雨，到处都是泥，真他娘的难洗。我这鞋上沾了点泥，刷了半天。说起来，那天王侍郎鞋上那种黄泥，跟河边的泥可真像，黏糊糊的，还带着腥味……”
说到这里，林舟像是突然惊醒，猛地抬头看了一眼周三，然后立刻闭上了嘴。
他脸上露出一种“说漏嘴”的惊慌，赶紧拿起算盘，手忙脚乱地继续拨弄，嘴里还嘟囔着：“胡说八道，我真是胡说八道，喝酒喝多了……”
这一下，整个氛围都变了。
一种“秘密被无意中泄露”的紧张感，瞬间笼罩了周三。
他不是傻子。
王侍郎！河堤！鞋上的泥！
这几件事串联起来，一个可怕的猜测在他脑海中成型！
这哪里是自杀！这分明是谋杀啊！
周三端着酒碗的手开始发抖，酒水都洒了出来。
他看看林舟，林舟低着头，一副“我什么都没说”的鸵鸟样。
他再也坐不住了。
这个秘密太大了！
大到他一个底层小吏根本接不住。
但是，如果……如果把这个线索报上去，那可是天大的功劳啊！张千户现在正为案子发愁，自己要是能提供关键线索……
升官发财，就在眼前！
周三的脸色变幻不定，时而恐惧，时而兴奋。
最终，对功名的渴望压倒了对未知的恐惧。
他猛地将碗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将几枚铜钱重重地拍在桌上，看都不敢再看林舟一眼，转身就跑出了酒馆。
林舟听着他仓皇远去的脚步声，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弧度。
鱼儿，上钩了。
他放下算盘，悠闲地躺回到那张熟悉的太师椅上，拿起一本闲书，继续他的摸鱼大业，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种运筹帷幄于酒馆之内，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让他通体舒畅。
张烈，你那张臭脸，准备好迎接惊喜了吗？
与此同时，周三一路狂奔，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他冲回皇城司衙门，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就跌跌撞撞地跑向张烈的公房。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天大的功劳，他拿定了！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
第二日清晨
薄雾笼罩着长街，空气中带着雨后初霁的凉意，混杂着泥土的清新气息。
林舟打着哈欠，慢吞吞地卸下门板。
阳光尚未完全驱散雾气，街道看起来有些朦胧。
门口站岗的两个缇骑换了班，新来的正靠着墙根打盹，一脸的倦容。
生意依旧冷清。
这该死的案子，就像一块狗皮膏药，死死地黏在了他的“晚来风”上。
林舟心里烦躁，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拿起抹布，开始擦拭柜台。
他已经有了计划，一个能让自己彻底脱身的计划。
现在，他只需要一个合适的“信使”。
正午时分，酒馆的门帘被猛地掀开，一股冷风灌了进来。
张烈大步走入，他身上的官服似乎还带着昨夜的寒气，那张黑脸上满是阴沉与不耐。
他身后跟着两名缇骑，站定之后，整个酒馆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零星的几个酒客立刻埋下头，不敢再出声。
“林舟。”
张烈走到柜台前，将一份盖着官印的文书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案子结了。”他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情绪，“工部侍郎王振，酒后失足，自行坠楼，意外身亡。此案到此为止。”
林舟擦桌子的动作停下，他抬起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
“自杀？”他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味道。
张烈的脸色更黑了。
他最烦的就是林舟这副油滑腔调。
“这是皇城司的结论。”他俯身向前，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警告，“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管好你的嘴。再敢胡说八道，议论朝堂命官，就不是看管这么简单了。造谣惑众，是什么罪名，你掂量掂量。”
言下之意，你一个屁民，懂个什么。
林舟看着张烈那张写满“愚蠢”与“傲慢”的脸，忽然就笑了。
自杀？
糊弄鬼呢！
你们皇城司的薪俸，都是拿来喂狗了吗？
一股无名火从林舟心底窜起。
他本想就此了结，让这帮蠢货自己去交差，自己好恢复摸鱼生活。
可张烈这副“朕即是法”的蛮横模样，彻底点燃了他的逆反心理。
行啊。
你们查不出来，我帮你们查。
你们要自杀的结论，我偏要把它掰成谋杀。
不把你们的脸打肿，我念头不通达！
‘心理学应用：锚定效应与认知失调。直接给线索，对方会因为对你的偏见而本能排斥。但如果让他自己“发现”，他就会深信不疑。’
林舟瞬间收敛了所有情绪，换上了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是是是，官爷说的是，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就一个开酒馆的，哪懂什么朝堂大事。”
张烈冷哼一声，对林舟这副“识时务”的模样还算满意。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扫视着林舟，眼神中充满了警告与轻蔑。
“做好你的本分。”
扔下这句话，他转身便走，官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咚咚”声，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林舟的耐心上。
看着张烈离去的背影，林舟脸上的恭顺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好戏的玩味。
他拿起抹布，继续不紧不慢地擦着那张被拍过的柜台，仿佛要把上面的官气全部擦掉。
机会很快就来了。
傍晚时分，一个穿着皇城司底层吏员服饰的瘦小青年，探头探脑地走进了酒馆。
这人叫周三，家就住在这条街的后巷，平日里最爱来“晚来风”贪两杯小酒，顺便吹嘘一下自己在皇城司里的“威风”。林舟对他很熟悉，一个爱八卦、有点小聪明，又胆小怕事的家伙。
完美的信使。
“周哥，今天下值挺早啊。”林舟热情地招呼着，亲自给他倒了一碗酒，“来，这碗算我的。”
周三受宠若惊，连忙道谢，坐到了柜台前的一个角落里。
林舟没再理他，而是自顾自地算起了账，算盘珠子拨得噼啪作响。
酒馆里很安静，只有算盘的声音。
突然，林舟停下了手里的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声叹息，在安静的酒馆里，格外清晰。
周三正喝着酒，立刻竖起了耳朵。
林舟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他，只是盯着账本，用一种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自言自语。
“唉……这生意是没法做了。可惜了，真是可惜了王侍郎……”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惋惜和无奈。
周三的耳朵动了一下。
林舟继续唉声叹气，声音更低了些，带着点愤愤不平：“听说啊，王侍郎人挺好的，就是太正直了。最近在查什么河堤的烂摊子，那可是个要人命的活儿，得罪了多少人啊……”
“河堤”二字，就像一根针，扎进了周三的耳朵里。
他喝酒的动作都停住了，身体微微前倾，想要听得更清楚。
林舟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他抬起脚，看了看自己的布鞋，又抱怨起来。
“这天一下雨，到处都是泥，真他娘的难洗。我这鞋上沾了点泥，刷了半天。说起来，那天王侍郎鞋上那种黄泥，跟河边的泥可真像，黏糊糊的，还带着腥味……”
说到这里，林舟像是突然惊醒，猛地抬头看了一眼周三，然后立刻闭上了嘴。
他脸上露出一种“说漏嘴”的惊慌，赶紧拿起算盘，手忙脚乱地继续拨弄，嘴里还嘟囔着：“胡说八道，我真是胡说八道，喝酒喝多了……”
这一下，整个氛围都变了。
一种“秘密被无意中泄露”的紧张感，瞬间笼罩了周三。
他不是傻子。
王侍郎！河堤！鞋上的泥！
这几件事串联起来，一个可怕的猜测在他脑海中成型！
这哪里是自杀！这分明是谋杀啊！
周三端着酒碗的手开始发抖，酒水都洒了出来。
他看看林舟，林舟低着头，一副“我什么都没说”的鸵鸟样。
他再也坐不住了。
这个秘密太大了！
大到他一个底层小吏根本接不住。
但是，如果……如果把这个线索报上去，那可是天大的功劳啊！张千户现在正为案子发愁，自己要是能提供关键线索……
升官发财，就在眼前！
周三的脸色变幻不定，时而恐惧，时而兴奋。
最终，对功名的渴望压倒了对未知的恐惧。
他猛地将碗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将几枚铜钱重重地拍在桌上，看都不敢再看林舟一眼，转身就跑出了酒馆。
林舟听着他仓皇远去的脚步声，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弧度。
鱼儿，上钩了。
他放下算盘，悠闲地躺回到那张熟悉的太师椅上，拿起一本闲书，继续他的摸鱼大业，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种运筹帷幄于酒馆之内，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让他通体舒畅。
张烈，你那张臭脸，准备好迎接惊喜了吗？
与此同时，周三一路狂奔，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他冲回皇城司衙门，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就跌跌撞撞地跑向张烈的公房。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天大的功劳，他拿定了！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