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游客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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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着嗓子，嘴角翘起，将那只带着泥污和霉斑的登山包甩在废弃石亭一角。月光被泯川稀薄的迷雾掩映，亭外的水光影子深深浅浅，好像一片斑驳的鬼画布。石亭中央裂痕遍布，长椅和石桌早被爬山虎缠住，一点残骸像是时空的废墟。
没有人回应林小叶的调侃。季火邪盯着那只登山包半晌，手上鳞纹在昏暗里泛起淡青色光泽。他蹲下翻动包裹，先捏起一个生锈的金属水壶，轻轻摇晃，壶里空响，两粒铁壁滚动声音仿佛在水下咕哝。
加叶兰静默地侧身，用青铜摄魂铃点了点包袋：“里面不只有死气，还有残留的生魂牵挂。此间亡者，似在等着谁。”
特木而一言未发，苍狼瞳倒映出石亭四角潜伏的黑影。风自泯川水面推来呜咽，宛若低低的童谣。远近飘来昨夜未消的雾气，带着泥腥和陈腐，把众人的呼吸悄然拉紧。
林小叶两指一弹，不情愿地坐上石凳，耸耸肩：“就这点玩意儿，瞧着还真像哪位野路子徒步自杀团的遗产。季哥，你不是解字专家吗？包里这张破本子归你了，让‘祭祀大学’给分析分析。”
石凳上摊开一本封皮已裂的袖珍日志，字迹大部分浸渍成黑迹，能辨认的只剩零星断句。
季火邪将指腹在日志纸页游走，指尖的透明鳞纹隐隐渗入纤维。他淡淡吐出几句：“手写西历二零二三年，日记断于七十四天前；后半页几段语句反复——‘星光不见，钟表总慢。觉醒者请信我，泯川里，时间逐夜递减五分钟。’”
林小叶咬牙切齿地笑：“原来不是我们走得慢，是这地方专门坑倒生人啊？”
加叶兰并不插言，只盯着日志上的一行密集电码——一串点与划间模糊成黑斑。她将摄魂铃轻触纸页，铜铃里渗出一声幽微叠音，似遥远的哭喊，又似近在耳畔的低喃：“看这里，字缝里有残魂被困，还有未曾传出的警报。”
“懂点无线？”林小叶屈指敲桌，玩世不恭地望向季火邪，“别说方士不懂摩尔斯。”
季火邪低头，眼神沉凝。他用指关节轻轻敲击石面，对应着那电码一一点分解，口中吐出断续的笔画：“巨影、诡面、镜水、记忆消退。”末尾，又补了一句，“反复警告，最后一句被撕去了。”
特木而这时发出咳声，额角青筋紧绷。“这片川岸其实有两道阴气流。一道跟随上游而来，另一道自石亭下渗出，好像还隐隐牵着什么……活着的人，不该久留在这里。”
武田鬼诸一直靠在亭柱后阴影内，一言不发，右手摩挲妖刀“血饮”的刀柄。忽然他沉沉开口，语气近乎命令：“速撤，留在此处，必成泯川新鬼。”
加叶兰侧头望他一眼，声音疏远：“路向雾里，怎么撤？昨夜水面现倒影时，现实已被镜障侵染。试问，哪条是生路？”
回应她的是石亭下方突兀传上的嗒嗒脚步。众人齐齐一紧，季火邪抬手止住加叶兰的托铃之势，林小叶悄悄收回放在桌上的半块法符，准备随时封禁。
脚步声越来越真切，是泥水踩入废墟的厚实闷响，却始终低于人的正常节奏，像是有人被反复勒令一遍又一遍地原地走动。石亭里的空气瞬间冷得发直，连夹杂着泥腥的雾气都停滞了半拍。
加叶兰谨慎后退半步，手腕上的摄魂铃尖锐一闪，铜制铃舌几乎要破壳而出：“灵气在倒退。小叶，把那通话器打开。”
林小叶手忙脚乱地掏出LOGO斑驳的小型对讲机，电量红灯一闪一灭。他瞄了一眼：“要不哥几个试试给外卖打个电话？”
话音刚落，对讲机忽然噼啪自响，一串电子噪音挤压进石亭狭小的空间。
“咔嚓……试……有人吗……”
湿重呼吸声混进电流里，断断续续拉长。
“见……巨影……别……不要过桥……”
“诡……诡面……镜……不……”
信号在白噪声里急剧陨灭。林小叶想捏住通话器，却感觉指芯一阵发麻，像有什么寒意顺着电波爬上皮肤。他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咬牙道：“这都能打进来？我宁愿拿尸体办年货！”
季火邪冷静到残忍，把通话器递给加叶兰：“信号是死亡前残留的求救。对讲机成了载魂器，说明曾有异时空来客与我们命途重合。”
特木而的狼瞳一凝，盯向石亭下地缝：“土中有生铁气息，还掺杂着两个时代的冤魂。似乎……还有更深的东西在井下。”
“如果这里是泯川主的封锁处，每过一夜，都有一部分现实消失，最终把人困在意识和镜像之间。”加叶兰手上的纸扇收紧，铜铃再次停顿。
武田鬼诸一脚踢开石亭一角的石块，断然而决：“退路未尽，哪怕原路折回也比困死在鬼魂环伺的‘生地’强。”
“回头！”特木而厉叱一声。他快步跟上林小叶，冷静又警惕地抽出藏在腰间的骨制指环，掌心顿时闪出一股青灰色狼烟。
雾色犹如有生命般蔓延，逐步向石亭内逼近。空气一下凝结成铅块般沉重，几人鞋底下的石板泛起细细裂痕，仿佛下方正有无数碎魂磨牙呻吟。
季火邪脸色阴沉，左臂的鳞纹蔓延至颈侧，语气比夜色更冷冽：“泯川境试图用时间的泥沼困死我们，每一步都是为死者填新的土。”
“别愣着！”加叶兰摘下摄魂铃，铃口对准地面铃声一震，幽蓝的魂氤向外激荡，将石亭边缘残魂逼退。她声音沉稳：“靠近我，别散开。”
林小叶颤巍地把登山包举起护面，神经质的小声抱怨：“倒霉倒到连别人的包都能变凶器，诡境工会给算工伤不？”
队伍靠拢在一起，特木而打头阵，林小叶夹在季火邪身后，武田鬼诸居后，压力如巨石临顶。
离开石亭不过数步，雾中浮现低矮的冤魂身影，脸部如融化的蜡块，嘴巴反复颤动，似在诉说某种警告。每过一息，冤魂的身体会倒退一小段距离，像断片回播。
季火邪敏锐地发现：“时间法则在逼我们倒行。如果照此向前，最终每人都要成为自己镜像的替身。”
林小叶毛骨悚然，勉强挤出一句不合时宜的冷笑：“那等下真掉进自己的屁股眼儿里，该算原创性死亡还是自我抄袭？”
加叶兰抬手拂过团团雾气，铃音散开，照见前方路面新显出的足迹，一直延伸向下游幽暗的桥头。
特木而沉声道：“哭声来自那座桥下，冤魂路锁，阳气断。得快过桥离开雾障核心，否则下一个被困的，就是我们。”
林小叶欲言又止，只能死死拽住包的肩带。走到石亭与桥头交界处，季火邪忽然停步，把手伸进那登山包翻找。
破旧的包底鼓起奇异的形状，经揉搓后露出一枚银色吊牌，以及一个残损的GPS终端。屏幕上只余一串跳动的红点，隐约拼成泯川区域的轮廓。电子声音嗡嗡作响，又莫名跳出新的闪烁坐标。
“看，这GPS数据反复倒置，意味着这空间每夜结构都会重组。不止流年倒退，连地形也不是恒定。”季火邪边说边将吊牌上的名字读出：“SE太平洋远征队——申一鸣。”
加叶兰一字一句：“曾有现代游客误入诡境，被困于此。每一天，他们的经历都被时空消化，最后融成映像和警告。他们试图留下坐标，告诉后来人哪条路才有生机。”
武田鬼诸冷冷插话：“前人警告已沦空话。生路与死路，胜在一息之决。快！”
冤魂的哭号在桥下低旋，似乎有某种无法名状的巨影潜行其间，阴气颤抖着逼人灵魂一阵阵作紧。林小叶头皮发麻，拼命往武田鬼诸身后缩。他余光瞥见泯川水面出现一道黑色弧影，似有一张诡异巨大面具隐现，空洞眼眶直勾勾望向石亭所在。
“别回头！”特木而沉声一喝，猛然将骨指环朝前一抛，青青狼烟汇于脚下路面，竟压住部分倒退的时间裂缝，稳住众人心神。
桥下水流骤急，声浪尖锐。季火邪一马当先，护住队伍前路，向泊岸惊魂的气息伸手抹去。他声音干脆利落：“速过桥，不要论后果！”
全队疾步奔过桥面，身后雾气蓦然如抽丝般退去，有东西在雾中好像被拉走。林小叶余光瞥到石亭外空无一物，而那登山包的拉链无声解开，碎纸和失真信号瞬息归于死寂。
众人脚下落地，桥对岸的空气豁然一清。加叶兰率先把摄魂铃收起，缓缓吐息，目光凝视泯川远方：“时间轨道已变，下次回头，未必还是原路。”
武田鬼诸“哼”了一声，妖刀仍未肯收鞘，他警觉地环视四周，仿佛仍有未断的阴魂在水光间徘徊。
林小叶缓缓松了口气，偷偷将那枚银吊牌藏入袖中。他瞥见泯川对岸刻着三百年前的破旧祭祀印记，早已风雨剥蚀，却隐约露出某种令人不安的轮廓，似乎在诉说着未完的旧事。
人群陷进一种短暂的静默。特木而凝望前方，轻声却坚定：“迷雾迷魂，生死不定。每一段留存的记忆，都是诡境写下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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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着嗓子，嘴角翘起，将那只带着泥污和霉斑的登山包甩在废弃石亭一角。月光被泯川稀薄的迷雾掩映，亭外的水光影子深深浅浅，好像一片斑驳的鬼画布。石亭中央裂痕遍布，长椅和石桌早被爬山虎缠住，一点残骸像是时空的废墟。
没有人回应林小叶的调侃。季火邪盯着那只登山包半晌，手上鳞纹在昏暗里泛起淡青色光泽。他蹲下翻动包裹，先捏起一个生锈的金属水壶，轻轻摇晃，壶里空响，两粒铁壁滚动声音仿佛在水下咕哝。
加叶兰静默地侧身，用青铜摄魂铃点了点包袋：“里面不只有死气，还有残留的生魂牵挂。此间亡者，似在等着谁。”
特木而一言未发，苍狼瞳倒映出石亭四角潜伏的黑影。风自泯川水面推来呜咽，宛若低低的童谣。远近飘来昨夜未消的雾气，带着泥腥和陈腐，把众人的呼吸悄然拉紧。
林小叶两指一弹，不情愿地坐上石凳，耸耸肩：“就这点玩意儿，瞧着还真像哪位野路子徒步自杀团的遗产。季哥，你不是解字专家吗？包里这张破本子归你了，让‘祭祀大学’给分析分析。”
石凳上摊开一本封皮已裂的袖珍日志，字迹大部分浸渍成黑迹，能辨认的只剩零星断句。
季火邪将指腹在日志纸页游走，指尖的透明鳞纹隐隐渗入纤维。他淡淡吐出几句：“手写西历二零二三年，日记断于七十四天前；后半页几段语句反复——‘星光不见，钟表总慢。觉醒者请信我，泯川里，时间逐夜递减五分钟。’”
林小叶咬牙切齿地笑：“原来不是我们走得慢，是这地方专门坑倒生人啊？”
加叶兰并不插言，只盯着日志上的一行密集电码——一串点与划间模糊成黑斑。她将摄魂铃轻触纸页，铜铃里渗出一声幽微叠音，似遥远的哭喊，又似近在耳畔的低喃：“看这里，字缝里有残魂被困，还有未曾传出的警报。”
“懂点无线？”林小叶屈指敲桌，玩世不恭地望向季火邪，“别说方士不懂摩尔斯。”
季火邪低头，眼神沉凝。他用指关节轻轻敲击石面，对应着那电码一一点分解，口中吐出断续的笔画：“巨影、诡面、镜水、记忆消退。”末尾，又补了一句，“反复警告，最后一句被撕去了。”
特木而这时发出咳声，额角青筋紧绷。“这片川岸其实有两道阴气流。一道跟随上游而来，另一道自石亭下渗出，好像还隐隐牵着什么……活着的人，不该久留在这里。”
武田鬼诸一直靠在亭柱后阴影内，一言不发，右手摩挲妖刀“血饮”的刀柄。忽然他沉沉开口，语气近乎命令：“速撤，留在此处，必成泯川新鬼。”
加叶兰侧头望他一眼，声音疏远：“路向雾里，怎么撤？昨夜水面现倒影时，现实已被镜障侵染。试问，哪条是生路？”
回应她的是石亭下方突兀传上的嗒嗒脚步。众人齐齐一紧，季火邪抬手止住加叶兰的托铃之势，林小叶悄悄收回放在桌上的半块法符，准备随时封禁。
脚步声越来越真切，是泥水踩入废墟的厚实闷响，却始终低于人的正常节奏，像是有人被反复勒令一遍又一遍地原地走动。石亭里的空气瞬间冷得发直，连夹杂着泥腥的雾气都停滞了半拍。
加叶兰谨慎后退半步，手腕上的摄魂铃尖锐一闪，铜制铃舌几乎要破壳而出：“灵气在倒退。小叶，把那通话器打开。”
林小叶手忙脚乱地掏出LOGO斑驳的小型对讲机，电量红灯一闪一灭。他瞄了一眼：“要不哥几个试试给外卖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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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诡面……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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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火邪冷静到残忍，把通话器递给加叶兰：“信号是死亡前残留的求救。对讲机成了载魂器，说明曾有异时空来客与我们命途重合。”
特木而的狼瞳一凝，盯向石亭下地缝：“土中有生铁气息，还掺杂着两个时代的冤魂。似乎……还有更深的东西在井下。”
“如果这里是泯川主的封锁处，每过一夜，都有一部分现实消失，最终把人困在意识和镜像之间。”加叶兰手上的纸扇收紧，铜铃再次停顿。
武田鬼诸一脚踢开石亭一角的石块，断然而决：“退路未尽，哪怕原路折回也比困死在鬼魂环伺的‘生地’强。”
“回头！”特木而厉叱一声。他快步跟上林小叶，冷静又警惕地抽出藏在腰间的骨制指环，掌心顿时闪出一股青灰色狼烟。
雾色犹如有生命般蔓延，逐步向石亭内逼近。空气一下凝结成铅块般沉重，几人鞋底下的石板泛起细细裂痕，仿佛下方正有无数碎魂磨牙呻吟。
季火邪脸色阴沉，左臂的鳞纹蔓延至颈侧，语气比夜色更冷冽：“泯川境试图用时间的泥沼困死我们，每一步都是为死者填新的土。”
“别愣着！”加叶兰摘下摄魂铃，铃口对准地面铃声一震，幽蓝的魂氤向外激荡，将石亭边缘残魂逼退。她声音沉稳：“靠近我，别散开。”
林小叶颤巍地把登山包举起护面，神经质的小声抱怨：“倒霉倒到连别人的包都能变凶器，诡境工会给算工伤不？”
队伍靠拢在一起，特木而打头阵，林小叶夹在季火邪身后，武田鬼诸居后，压力如巨石临顶。
离开石亭不过数步，雾中浮现低矮的冤魂身影，脸部如融化的蜡块，嘴巴反复颤动，似在诉说某种警告。每过一息，冤魂的身体会倒退一小段距离，像断片回播。
季火邪敏锐地发现：“时间法则在逼我们倒行。如果照此向前，最终每人都要成为自己镜像的替身。”
林小叶毛骨悚然，勉强挤出一句不合时宜的冷笑：“那等下真掉进自己的屁股眼儿里，该算原创性死亡还是自我抄袭？”
加叶兰抬手拂过团团雾气，铃音散开，照见前方路面新显出的足迹，一直延伸向下游幽暗的桥头。
特木而沉声道：“哭声来自那座桥下，冤魂路锁，阳气断。得快过桥离开雾障核心，否则下一个被困的，就是我们。”
林小叶欲言又止，只能死死拽住包的肩带。走到石亭与桥头交界处，季火邪忽然停步，把手伸进那登山包翻找。
破旧的包底鼓起奇异的形状，经揉搓后露出一枚银色吊牌，以及一个残损的GPS终端。屏幕上只余一串跳动的红点，隐约拼成泯川区域的轮廓。电子声音嗡嗡作响，又莫名跳出新的闪烁坐标。
“看，这GPS数据反复倒置，意味着这空间每夜结构都会重组。不止流年倒退，连地形也不是恒定。”季火邪边说边将吊牌上的名字读出：“SE太平洋远征队——申一鸣。”
加叶兰一字一句：“曾有现代游客误入诡境，被困于此。每一天，他们的经历都被时空消化，最后融成映像和警告。他们试图留下坐标，告诉后来人哪条路才有生机。”
武田鬼诸冷冷插话：“前人警告已沦空话。生路与死路，胜在一息之决。快！”
冤魂的哭号在桥下低旋，似乎有某种无法名状的巨影潜行其间，阴气颤抖着逼人灵魂一阵阵作紧。林小叶头皮发麻，拼命往武田鬼诸身后缩。他余光瞥见泯川水面出现一道黑色弧影，似有一张诡异巨大面具隐现，空洞眼眶直勾勾望向石亭所在。
“别回头！”特木而沉声一喝，猛然将骨指环朝前一抛，青青狼烟汇于脚下路面，竟压住部分倒退的时间裂缝，稳住众人心神。
桥下水流骤急，声浪尖锐。季火邪一马当先，护住队伍前路，向泊岸惊魂的气息伸手抹去。他声音干脆利落：“速过桥，不要论后果！”
全队疾步奔过桥面，身后雾气蓦然如抽丝般退去，有东西在雾中好像被拉走。林小叶余光瞥到石亭外空无一物，而那登山包的拉链无声解开，碎纸和失真信号瞬息归于死寂。
众人脚下落地，桥对岸的空气豁然一清。加叶兰率先把摄魂铃收起，缓缓吐息，目光凝视泯川远方：“时间轨道已变，下次回头，未必还是原路。”
武田鬼诸“哼”了一声，妖刀仍未肯收鞘，他警觉地环视四周，仿佛仍有未断的阴魂在水光间徘徊。
林小叶缓缓松了口气，偷偷将那枚银吊牌藏入袖中。他瞥见泯川对岸刻着三百年前的破旧祭祀印记，早已风雨剥蚀，却隐约露出某种令人不安的轮廓，似乎在诉说着未完的旧事。
人群陷进一种短暂的静默。特木而凝望前方，轻声却坚定：“迷雾迷魂，生死不定。每一段留存的记忆，都是诡境写下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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