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尸斑之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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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叶率先迈步，脚下踩过干裂的回廊，旧木嘎吱作响。但下一瞬，她猛然停住。
刺痛感从她左颊爬起，像有冰冷爪子抓破血肉。她抬手颤抖地碰了碰脸——是新的尸斑，从颧骨延至耳际，如夜色中蜿蜒的青纹。
“你脸上又多了一道。”季火邪身形一闪，挡在她侧后，嗓音低得像夜雨打铁。“刚才救小奚时，你动用傩术了？”他皱紧眉，鳞状的左腕贴着斗篷下的刀柄，眼中攒起锐利而复杂的光。
林小叶本该像往日那样回嘴，但这次，她只是咬着牙，面上掠过一瞬难堪。她记得当铺里那一刻的决断——她用“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去换了小奚一命，是她主动递出魂咒之线、以傩巫血祭激活通行之物。只是，代价又一次沉重地落在她身上。
空气一滞，众人还未离开黑檐底下，四周的光线忽然晃动。那些幽冥当铺未散的影子仿佛粘在他们身上，喘息、唤名、低笑。债奴余音缠绕而下：
——“命债未清……你终归要还……”
特木而低头细看林小叶的脸色，苍狼瞳在晦黯中反射出一缕蓝光。“魂咒反噬会持续多久？你还能感知阴僮流向吗？”他声音微微压低，自觉站在靠近出口的位置，警惕地窥探着门后的暗影。
“别给我多添压力。”林小叶竭力用自嘲压下紧张，阴僮在她体内蠢蠢欲动，尸斑灼烧的不仅是皮肉，也像一把锁，锁住了她的某段记忆与感受。她吸口气，将袖子压在脸颊，使尸斑不至于太过显眼，“阴僮没离开，但好像闻着我的血气了。”
一旁的加叶兰已走向当铺外侧，手中青铜摄魂铃未响，却冲林小叶伸出一只白净手掌。“你今晚折寿几分？”她眉目间无半分波澜，像是在数抹尘埃的重量。
林小叶摇摇头，嘴角挂出一点苦笑，“能活到晚上就谢天谢地。”
院外夜里没有风，但坍塌的砖缝里忽然窜出一只黑狗，浑身鬼毛倒立，绕着众人不停低吠。武田鬼诸一动不动，只单手搭着血饮妖刀的刀柄，眼神像在审视倒影里的自己。
“阴僮还没走远。林小姐，你这道尸斑，不只是血咒反噬。”季火邪盯着她的侧脸，语气里透出一丝不安，“它在变，像锁链，但好像牵着什么。”
“牵着——咱们还未解开的线索。”加叶兰收回手，凝视林小叶新长出的纹路，眼底一闪而过异样情绪。
众人渐渐沿着巷道转向幽冥境更深处。巷口一处残败龛灯里，隐约残留着刚才交易的阴影，每条街巷都重复着债奴们的呢喃。走廊尽头的石墨墙上锡色反光，映出几个人影的重叠。
林小叶放慢脚步，想离人群远一点，却被特木而默默拉回身边。“别乱走，阴僮嗅得到你身上的血。”他声音压低，带着习惯性的关切，“你用的恐惧，是和你家族有关？”
林小叶被问得胸口一滞，那段尘封往事呼之欲出——她记得，幼年那夜，整个傩戏班子失火，楼外奔逃的脚步声、母亲临终前额角血色的印记，还有压低嗓子的男人在耳边咒语般低语：“阴僮会吃掉你未泯的魂……”
可这些，她一次也未对同伴提起。
“我换出去的，是我最不愿面对的记忆。”林小叶深吸一口冷气，不再掩饰。语调像锋利的骨针，“现在，我怕自己再也找不回那部分了。”
季火邪偏头看她，魇火样的目光一负一合。他缓缓吐出一句：“典当之物总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找你。别低估幽冥境的幽魂法则。”
众人脚步逐渐齐整，气氛里压抑交叠，随时要撕破一层人皮面具的错觉。林小叶忽然停下，用掌心轻轻按住脸上的新尸斑——斑纹微微发烫，似乎真的牵引着体内某股不可名状的力量。
“你们有时候会觉得，这些‘反噬’，是不是诡境在用别的方式审问我们？”她声音低了下来，带着踟蹰。
武田鬼诸冷哼一声，袖口下的刀鞘微微震动。“这里根本没什么审问，只有枷锁。我们不过是雪中断指，多余的都会被剥落。”
他们转过拐角，忽然听见远处巷子深处一声女人的哭喊，像是与当铺债奴的嘶哑声遥相呼应。林小叶心头一跳，尸斑悸动，仿佛回应着那叫喊。
“那是……有人在借鬼还魂？”加叶兰手中的摄魂铃轻晃，无声的灵气波动里，空气像被一只巨手捏紧。
巷子深处黑暗开裂，一缕阴魂自井口升腾。林小叶仿佛被那哭声牵引，脑中浮现了傩戏班火灾前母亲的叮咛。她咬住舌尖，强迫自己定下心神，抬手唤出傩巫遗咒——但尸斑骤然灼痛，阴僮似要直接啃咬她的意识。
特木而挡在她与阴魂之间，灰蓝色瞳孔转动，能辨阴阳之气的血脉之力扩散。“这鬼魂未彻底凝实。林小叶，别硬撑，收灵借我之眼。”
林小叶略一踌躇，默许特木而的牵制。她拼着神经发酸，借苍狼瞳的气机锁定阴魂位置，屏住呼吸道：“它不是散魂，是阴僮里的‘系魂人’！”心头骤然一紧。
“系魂人？”季火邪带着诧异，随即冷静地指挥加叶兰结成摄魂阵型。加叶兰的铃声未起，眉心却现出点点青紫，表情冷峻，“系魂人与尸斑法则有关，或许能反查出傩巫的起劫源头。”
巷口的鬼影越发凝聚。林小叶的尸斑燃起黑红幽芒，像链条一样缠到掌心，几乎与那阴魂共鸣。下一刻，她踉跄一步，低声喘息，“它在找我……好像有人在指引……”
特木而右手结印，将林小叶灵魂残影强行拉回现实。林小叶猛地睁眼，视线已模糊。她看到那鬼影里，有一股极细的血咒之丝正牵引着井口深处——那里埋着的，不只是孤魂，还有根植于傩巫血脉的恐惧与咒诅。
“我们必须下井。”特木而目光如狼，斩钉截铁。
加叶兰手指点地，灵息渗入缝隙，“我闻到不属于这一境的魂气，下去就没法回头。”
林小叶的脸色愈发苍白，尸斑烧灼着皮肤，也灼痛着某种执念。“下去。”她咬牙，目光里第一次有了决然。
武田鬼诸抽刀出鞘，锋利刀锋照亮脸上鬼纹。没人再犹豫。
井口漆黑，阴风倒灌；他们顺着早前残落的符线攀下石壁。尸斑的幽色光芒将洞内照出一道道模糊人影，如同逝者哭泣的嘴形。
井底潮湿阴冷。脚下泥土中混杂着腐尸与烧焦纸钱的味道。不远处，一具陈旧女尸蜷缩在祭坛旁，额角血斑与林小叶脸上新出的尸斑形状几乎一模一样。
季火邪凝视那尸身，眉头皱紧：“这是你的血脉。”他低声道。
林小叶呼吸一紧，跪在尸身身前。刹那间，尸斑像被点燃的油脂蔓延到她全身，剧痛中，一段记忆骤然浮现——火光中，幼时的自己曾看到有陌生人摘下了傩面，将一道血色符纸塞进母亲额上。
她手指颤抖地掀开女尸的半边骸面，一片人皮符纸从干裂腐肉下掉落，上头烫着难辨纹路。
加叶兰立刻凑上前，青铜铃贴在符皮纹上，灵息流转，将其中晦涩的记忆映现出来。
符纸上残留的咒印，正是幽冥当铺中典当恐惧时的印记。
季火邪突然出声警告：“快退！”
林小叶刚想动，却已晚了。井壁间灰黑阴僮如潮汹涌而下，林小叶尸斑猛地收缩，她忽然感到灵魂像被拴在几十道枷锁之间，动弹不得。
特木而挥刀切开阴气屏障，加叶兰摄魂铃应声而响，周围的魂泪瞬间被吸纳。
林小叶强行咬住右手虎口，从符纸中的缝隙里抽出了新的“契印”线索——那是一枚微缩的“劫玉”影骨，被母亲藏在符纸裂隙中，正好与她脸上的尸斑纹路接壤。
她还未来得及松口气，阴僮恶魂已将她与母尸一同封锁。枷锁之火从地底骤腾，众人回身截营难进退。林小叶咬牙死死守住那枚劫玉影骨，血色尸斑上浮现道道新锁痕，如燃烧的链条印在命书之上。
“好一把枷锁。”加叶兰冷声评价，摄魂铃微颤，已经开始吸纳周围残魂，为下一步出逃积蓄灵力。
林小叶拭去嘴角血渍，握紧那枚影骨。她知道，此刻落下的锁痕注定将她与家族、与阴僮、与命数书牢牢系连。但同时，也是破局的唯一钥匙。
巷外老狗忽然停止狂吠，幽冥境的风再次寂静，像一只通体湿冷的手按住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心跳。
短促的平静里，林小叶感到，尸斑的灼痛不再只是惩罚，更像是一种召唤。
她缓缓站起，目光扫向井口黑暗深处，声音颤抖却坚定：“我们还得往下走。阴僮锁住的不只是我的命，也许还有破局的出口。”
众人无声应诺。
林小叶率先迈步，脚下踩过干裂的回廊，旧木嘎吱作响。但下一瞬，她猛然停住。
刺痛感从她左颊爬起，像有冰冷爪子抓破血肉。她抬手颤抖地碰了碰脸——是新的尸斑，从颧骨延至耳际，如夜色中蜿蜒的青纹。
“你脸上又多了一道。”季火邪身形一闪，挡在她侧后，嗓音低得像夜雨打铁。“刚才救小奚时，你动用傩术了？”他皱紧眉，鳞状的左腕贴着斗篷下的刀柄，眼中攒起锐利而复杂的光。
林小叶本该像往日那样回嘴，但这次，她只是咬着牙，面上掠过一瞬难堪。她记得当铺里那一刻的决断——她用“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去换了小奚一命，是她主动递出魂咒之线、以傩巫血祭激活通行之物。只是，代价又一次沉重地落在她身上。
空气一滞，众人还未离开黑檐底下，四周的光线忽然晃动。那些幽冥当铺未散的影子仿佛粘在他们身上，喘息、唤名、低笑。债奴余音缠绕而下：
——“命债未清……你终归要还……”
特木而低头细看林小叶的脸色，苍狼瞳在晦黯中反射出一缕蓝光。“魂咒反噬会持续多久？你还能感知阴僮流向吗？”他声音微微压低，自觉站在靠近出口的位置，警惕地窥探着门后的暗影。
“别给我多添压力。”林小叶竭力用自嘲压下紧张，阴僮在她体内蠢蠢欲动，尸斑灼烧的不仅是皮肉，也像一把锁，锁住了她的某段记忆与感受。她吸口气，将袖子压在脸颊，使尸斑不至于太过显眼，“阴僮没离开，但好像闻着我的血气了。”
一旁的加叶兰已走向当铺外侧，手中青铜摄魂铃未响，却冲林小叶伸出一只白净手掌。“你今晚折寿几分？”她眉目间无半分波澜，像是在数抹尘埃的重量。
林小叶摇摇头，嘴角挂出一点苦笑，“能活到晚上就谢天谢地。”
院外夜里没有风，但坍塌的砖缝里忽然窜出一只黑狗，浑身鬼毛倒立，绕着众人不停低吠。武田鬼诸一动不动，只单手搭着血饮妖刀的刀柄，眼神像在审视倒影里的自己。
“阴僮还没走远。林小姐，你这道尸斑，不只是血咒反噬。”季火邪盯着她的侧脸，语气里透出一丝不安，“它在变，像锁链，但好像牵着什么。”
“牵着——咱们还未解开的线索。”加叶兰收回手，凝视林小叶新长出的纹路，眼底一闪而过异样情绪。
众人渐渐沿着巷道转向幽冥境更深处。巷口一处残败龛灯里，隐约残留着刚才交易的阴影，每条街巷都重复着债奴们的呢喃。走廊尽头的石墨墙上锡色反光，映出几个人影的重叠。
林小叶放慢脚步，想离人群远一点，却被特木而默默拉回身边。“别乱走，阴僮嗅得到你身上的血。”他声音压低，带着习惯性的关切，“你用的恐惧，是和你家族有关？”
林小叶被问得胸口一滞，那段尘封往事呼之欲出——她记得，幼年那夜，整个傩戏班子失火，楼外奔逃的脚步声、母亲临终前额角血色的印记，还有压低嗓子的男人在耳边咒语般低语：“阴僮会吃掉你未泯的魂……”
可这些，她一次也未对同伴提起。
“我换出去的，是我最不愿面对的记忆。”林小叶深吸一口冷气，不再掩饰。语调像锋利的骨针，“现在，我怕自己再也找不回那部分了。”
季火邪偏头看她，魇火样的目光一负一合。他缓缓吐出一句：“典当之物总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找你。别低估幽冥境的幽魂法则。”
众人脚步逐渐齐整，气氛里压抑交叠，随时要撕破一层人皮面具的错觉。林小叶忽然停下，用掌心轻轻按住脸上的新尸斑——斑纹微微发烫，似乎真的牵引着体内某股不可名状的力量。
“你们有时候会觉得，这些‘反噬’，是不是诡境在用别的方式审问我们？”她声音低了下来，带着踟蹰。
武田鬼诸冷哼一声，袖口下的刀鞘微微震动。“这里根本没什么审问，只有枷锁。我们不过是雪中断指，多余的都会被剥落。”
他们转过拐角，忽然听见远处巷子深处一声女人的哭喊，像是与当铺债奴的嘶哑声遥相呼应。林小叶心头一跳，尸斑悸动，仿佛回应着那叫喊。
“那是……有人在借鬼还魂？”加叶兰手中的摄魂铃轻晃，无声的灵气波动里，空气像被一只巨手捏紧。
巷子深处黑暗开裂，一缕阴魂自井口升腾。林小叶仿佛被那哭声牵引，脑中浮现了傩戏班火灾前母亲的叮咛。她咬住舌尖，强迫自己定下心神，抬手唤出傩巫遗咒——但尸斑骤然灼痛，阴僮似要直接啃咬她的意识。
特木而挡在她与阴魂之间，灰蓝色瞳孔转动，能辨阴阳之气的血脉之力扩散。“这鬼魂未彻底凝实。林小叶，别硬撑，收灵借我之眼。”
林小叶略一踌躇，默许特木而的牵制。她拼着神经发酸，借苍狼瞳的气机锁定阴魂位置，屏住呼吸道：“它不是散魂，是阴僮里的‘系魂人’！”心头骤然一紧。
“系魂人？”季火邪带着诧异，随即冷静地指挥加叶兰结成摄魂阵型。加叶兰的铃声未起，眉心却现出点点青紫，表情冷峻，“系魂人与尸斑法则有关，或许能反查出傩巫的起劫源头。”
巷口的鬼影越发凝聚。林小叶的尸斑燃起黑红幽芒，像链条一样缠到掌心，几乎与那阴魂共鸣。下一刻，她踉跄一步，低声喘息，“它在找我……好像有人在指引……”
特木而右手结印，将林小叶灵魂残影强行拉回现实。林小叶猛地睁眼，视线已模糊。她看到那鬼影里，有一股极细的血咒之丝正牵引着井口深处——那里埋着的，不只是孤魂，还有根植于傩巫血脉的恐惧与咒诅。
“我们必须下井。”特木而目光如狼，斩钉截铁。
加叶兰手指点地，灵息渗入缝隙，“我闻到不属于这一境的魂气，下去就没法回头。”
林小叶的脸色愈发苍白，尸斑烧灼着皮肤，也灼痛着某种执念。“下去。”她咬牙，目光里第一次有了决然。
武田鬼诸抽刀出鞘，锋利刀锋照亮脸上鬼纹。没人再犹豫。
井口漆黑，阴风倒灌；他们顺着早前残落的符线攀下石壁。尸斑的幽色光芒将洞内照出一道道模糊人影，如同逝者哭泣的嘴形。
井底潮湿阴冷。脚下泥土中混杂着腐尸与烧焦纸钱的味道。不远处，一具陈旧女尸蜷缩在祭坛旁，额角血斑与林小叶脸上新出的尸斑形状几乎一模一样。
季火邪凝视那尸身，眉头皱紧：“这是你的血脉。”他低声道。
林小叶呼吸一紧，跪在尸身身前。刹那间，尸斑像被点燃的油脂蔓延到她全身，剧痛中，一段记忆骤然浮现——火光中，幼时的自己曾看到有陌生人摘下了傩面，将一道血色符纸塞进母亲额上。
她手指颤抖地掀开女尸的半边骸面，一片人皮符纸从干裂腐肉下掉落，上头烫着难辨纹路。
加叶兰立刻凑上前，青铜铃贴在符皮纹上，灵息流转，将其中晦涩的记忆映现出来。
符纸上残留的咒印，正是幽冥当铺中典当恐惧时的印记。
季火邪突然出声警告：“快退！”
林小叶刚想动，却已晚了。井壁间灰黑阴僮如潮汹涌而下，林小叶尸斑猛地收缩，她忽然感到灵魂像被拴在几十道枷锁之间，动弹不得。
特木而挥刀切开阴气屏障，加叶兰摄魂铃应声而响，周围的魂泪瞬间被吸纳。
林小叶强行咬住右手虎口，从符纸中的缝隙里抽出了新的“契印”线索——那是一枚微缩的“劫玉”影骨，被母亲藏在符纸裂隙中，正好与她脸上的尸斑纹路接壤。
她还未来得及松口气，阴僮恶魂已将她与母尸一同封锁。枷锁之火从地底骤腾，众人回身截营难进退。林小叶咬牙死死守住那枚劫玉影骨，血色尸斑上浮现道道新锁痕，如燃烧的链条印在命书之上。
“好一把枷锁。”加叶兰冷声评价，摄魂铃微颤，已经开始吸纳周围残魂，为下一步出逃积蓄灵力。
林小叶拭去嘴角血渍，握紧那枚影骨。她知道，此刻落下的锁痕注定将她与家族、与阴僮、与命数书牢牢系连。但同时，也是破局的唯一钥匙。
巷外老狗忽然停止狂吠，幽冥境的风再次寂静，像一只通体湿冷的手按住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心跳。
短促的平静里，林小叶感到，尸斑的灼痛不再只是惩罚，更像是一种召唤。
她缓缓站起，目光扫向井口黑暗深处，声音颤抖却坚定：“我们还得往下走。阴僮锁住的不只是我的命，也许还有破局的出口。”
众人无声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