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暂避，暗影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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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烟卷着焦糊的气息往天上窜，把半片朝霞都染成了灰紫色。林羽背着昏迷的阿珠，手里牵着哭得上气不接的小宝，徐妙锦紧随其后，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后山钻。脚下的落叶很厚，踩上去簌簌作响，惊得林间的飞鸟扑棱棱飞起，在灰蒙的天色里划出凌乱的弧线。
“林叔叔，阿珠姐姐会不会死？”小宝攥着林羽的衣角，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芦苇。阿珠的额头还在淌血，染红了林羽肩头的布衫，那片暗红在晨露里洇开，看着格外刺目。
“不会。”林羽的声音很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阿珠很结实，像后山的野蔷薇，扎一下还能开花。”他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小宝的头，掌心的粗糙蹭得孩子的头发乱蓬蓬的，倒让那哭声小了些。
徐妙锦跟在后面，红衣裳的下摆被树枝勾破了好几处，露出里面宝蓝色的衬裙。她时不时回头望，莲安堂的方向火光冲天，连空气里都飘着烧焦的面粉味，那是张老爹昨日新磨的，本要做寿面的。
“别回头，”林羽察觉到她的脚步慢了，低声道，“越回头越走不动。”
徐妙锦咬着唇点头，加快脚步跟上。怀里的樟木匣还在发烫，方才火起时她下意识护住了它，匣角磕在石头上，磨掉了块漆，露出里面深褐色的木头，倒像是某种坚硬的檀木。她忽然想起张老爹塞给她木匣时的眼神，郑重得像在托孤——这里面藏的，或许不只是秘密，还有能救命的东西。
走到半山腰的山洞时，天已大亮。这洞是林羽先前采草药时发现的，洞口被藤蔓遮掩着，里面却干燥得很，角落里还堆着他上次留下的干柴和打火石。
“先歇会儿。”林羽把阿珠放在铺着干草的石床上，借着从洞口透进来的光查看她的伤势。额头的血肿鼓鼓的，嘴角的血已经凝固，呼吸却还算平稳，只是烧得有些迷糊，嘴里不停念叨着“婶婶的红衣裳”。
徐妙锦找来块干净的布，蘸着山涧里的泉水，轻轻擦去阿珠脸上的血污。冰凉的泉水触到皮肤时，孩子瑟缩了一下，却没醒。
“小宝，你在洞口看着，有生人来就吹这个。”林羽递给小宝一只用芦苇杆做的哨子，那是前几日教孩子们做的，声音尖锐得很，“记住，不管是谁，除了我和婶婶，都不能让进来。”
小宝用力点头，攥着哨子跑到洞口，扒开藤蔓的缝隙往外看。他的小脸还挂着泪，眼神却很认真，像只守着巢穴的小兽。
林羽这才松了口气，靠着石壁坐下，从怀里掏出块被压扁的赤豆糕。那是昨日买的，慌乱中竟忘了丢，此刻糕点上还沾着点草屑，他吹了吹，递给徐妙锦：“吃点，垫垫肚子。”
徐妙锦没接，只是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方才被黑衣人抓过的地方，衣服破了个洞，几道血痕深可见肉，想来是被指甲抠的。“先处理伤口。”她从随身的布包里翻出金疮药，那是张老爹教她配的，用艾草和松脂熬的，止血很快。
林羽没推辞，任由她用布蘸着泉水清洗伤口。冰凉的泉水渗进皮肉，疼得他嘶了一声，却见徐妙锦的手抖得厉害，药粉撒了大半。
“我自己来。”他接过药瓶，往伤口上倒了些，用布草草缠上，“这点伤不算什么，当年在关外……”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该说的。
徐妙锦却听出了端倪：“你以前……不是普通的书生？”
林羽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当过几年兵，后来犯了点事，就跑出来了。”他说得含糊，却没瞒她，“在关外追过几伙马匪，其中就有戴着幽影密社令牌的。”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找我爹娘留下的东西吗？”
林羽摇头：“只知道他们在找一份密信，说是能扳倒朝里的大官。至于是哪份信，藏在哪，我也不清楚。”他看着徐妙锦怀里的木匣，“但这东西，定然和密信有关。”
正说着，洞口的小宝忽然“嘘”了一声，扒着藤蔓的手紧了紧。林羽和徐妙锦瞬间噤声，林羽抓起身边的砍刀，徐妙锦则把阿珠往石床里挪了挪，自己挡在前面。
洞外传来脚步声，很轻，却离得越来越近。有人在拨开藤蔓，窸窸窣窣的响动像蛇在爬。
“头儿，这边有脚印！”是个年轻的声音，带着点得意，“肯定躲在这附近！”
“搜！”另一个声音阴沉沉的，正是幽影密社里那个嗓音阴柔的人，“李掌使说了，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脚步声在洞口徘徊，有人用刀拨开藤蔓，阴影投进洞里，晃得人眼睛发花。小宝吓得捂住嘴，脸都憋红了，却死死攥着芦苇哨子，没敢发出一点声音。
林羽握紧砍刀，指节泛白。洞口太窄，只能容一人进出，若是他们闯进来，倒能一夫当关，可万一他们放火烧洞……
“这破洞有什么好搜的，”年轻的声音不耐烦了，“我看他们早跑下山了，咱们去镇上堵，保管一抓一个准。”
“蠢货，”阴柔嗓音的人骂道，“李掌使说了，那丫头怀了东西，跑不远。仔细搜！”
刀光闪过，藤蔓被砍断了好几根，洞口露出更大的缝隙。徐妙锦甚至能看到那人的靴尖，沾着莲安堂的黑灰，想来是从火场那边追过来的。
就在这时，阿珠忽然哼唧了一声，大概是伤口疼醒了。洞口的脚步声瞬间停了。
“里面有动静！”年轻人大喊着就要往里冲。
林羽正准备迎上去，却听洞外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他和徐妙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又过了片刻，洞口的藤蔓被人轻轻拨开，露出一张陌生的脸。那人穿着件灰色短打，脸上带着道刀疤，手里握着柄带血的剑，见了林羽，忽然抱拳道：“林大哥，可算找到你了！”
林羽皱眉：“你是……”
“我是赵勇啊！”刀疤脸咧嘴笑了，露出两排黄牙，“当年在关外，你救过我一命，忘了？”
林羽这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个人。三年前他追马匪时，在雪地里救过个被砍伤的镖师，当时对方脸肿得像猪头，没想到竟是这副模样。
“外面的人……”
“解决了。”赵勇拍了拍剑上的血，“李齑珏的人追得紧，我带了几个兄弟从后山路绕过来，正好撞见这俩蠢货在搜洞。”他说着往洞外喊了声，“都进来吧，是自己人。”
立刻有三个汉子钻了进来，都背着弓箭，腰间别着刀，看样子是常年走江湖的。他们看到徐妙锦和孩子，都愣了愣，却没多问，只是往洞口站定，警惕地看着外面。
“林大哥，你怎么惹上幽影密社了？”赵勇压低声音问，“那伙人是疯狗，盯上谁咬谁，连官府都不敢碰。”
林羽简单说了说莲安堂的事，没提密信，只说对方要抢徐妙锦家传的东西。
赵勇听完拍了拍大腿：“他娘的！李齑珏这杂碎越来越不是东西了！当年他就抢过我们镖局的货，没想到现在连老百姓都不放过！”他看向徐妙锦怀里的木匣，“那东西……是不是藏在这儿？”
徐妙锦下意识抱紧了木匣，没说话。
“赵兄弟，”林羽开口道，“你们怎么会来这儿？”
“我们一直在找你啊！”赵勇挠了挠头，“当年你离开军营后，兄弟们都惦记你。前几日在镇上听说莲安堂有对新人要成亲，新郎也姓林，我就猜会不会是你，没想到真找着了。”他忽然压低声音，“林大哥，朝廷那边发了海捕文书，说你通敌叛国，这事……”
林羽的脸色沉了下去：“我就知道是李齑珏搞的鬼。”当年他在军营时，曾截获过幽影密社和某位大官的密信，正要上报，却被反咬一口，说他私通敌国，若不是跑得快，早成了刀下鬼。
“海捕文书的事你别担心，”赵勇道，“我带了兄弟们来，就是想护着你找到证据，洗刷冤屈。”他看了眼徐妙锦，“这位嫂子和孩子……”
“他们是我要护着的人。”林羽的语气不容置疑。
赵勇立刻道：“那也是我们要护着的！林大哥放心，有我们在，幽影密社的人休想动他们一根汗毛！”
徐妙锦看着眼前这些人，又看了看洞外的尸体，心里的惊悸稍定，却又生出新的不安。这些人来得太巧了，巧得像事先安排好的。她悄悄碰了碰林羽的胳膊，示意他小心。
林羽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对赵勇道：“多谢赵兄弟出手相助。只是我们现在无处可去，不知……”
“去我们的落脚点！”赵勇立刻道，“在山脚下的破庙里，隐蔽得很，李齑珏的人找不到。”
林羽想了想，目前确实没有更好的去处，便点头道：“那就多谢了。”
赵勇的兄弟背起昏迷的阿珠，林羽牵着小宝，徐妙锦紧紧抱着樟木匣，一行人往洞外走。经过那两个黑衣人的尸体时，徐妙锦下意识闭了眼，却听见赵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嫂子别怕，这种杂碎，死一个少一个。”
她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林羽的手。莲安堂的火光已经小了，只剩下黑烟往天上飘，像条黑色的龙。她知道，这不是结束，李齑珏绝不会善罢甘休。
山风吹过树林，带来远处隐约的马蹄声。赵勇的脸色变了变：“糟了，李齑珏亲自追来了！”
林羽抬头望去，远处的山道上尘烟滚滚，少说也有十几骑，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为首的那匹黑马格外扎眼，马上的人穿着件深紫色的斗篷，帽檐压得极低，不是李齑珏是谁？
“快！往破庙方向跑！”赵勇推了林羽一把，“我带着兄弟们拦住他们！”
林羽却没动，只是握紧了手里的砍刀：“一起走。要拦，也得一起拦。”
徐妙锦看着他的侧脸，晨光落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像刀刻的一样。她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等这事了了，带你去摘野蔷薇”，原来安稳的日子这样短，短得像场春梦。
马蹄声越来越近，李齑珏的笑声顺着风飘过来，清润得像碎冰，却带着要把人挫骨扬灰的狠劲：“林羽，徐妙锦，你们跑不掉的！”
山林间的空气瞬间凝固，一场新的追逐，又开始了。
浓烟卷着焦糊的气息往天上窜，把半片朝霞都染成了灰紫色。林羽背着昏迷的阿珠，手里牵着哭得上气不接的小宝，徐妙锦紧随其后，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后山钻。脚下的落叶很厚，踩上去簌簌作响，惊得林间的飞鸟扑棱棱飞起，在灰蒙的天色里划出凌乱的弧线。
“林叔叔，阿珠姐姐会不会死？”小宝攥着林羽的衣角，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芦苇。阿珠的额头还在淌血，染红了林羽肩头的布衫，那片暗红在晨露里洇开，看着格外刺目。
“不会。”林羽的声音很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阿珠很结实，像后山的野蔷薇，扎一下还能开花。”他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小宝的头，掌心的粗糙蹭得孩子的头发乱蓬蓬的，倒让那哭声小了些。
徐妙锦跟在后面，红衣裳的下摆被树枝勾破了好几处，露出里面宝蓝色的衬裙。她时不时回头望，莲安堂的方向火光冲天，连空气里都飘着烧焦的面粉味，那是张老爹昨日新磨的，本要做寿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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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妙锦咬着唇点头，加快脚步跟上。怀里的樟木匣还在发烫，方才火起时她下意识护住了它，匣角磕在石头上，磨掉了块漆，露出里面深褐色的木头，倒像是某种坚硬的檀木。她忽然想起张老爹塞给她木匣时的眼神，郑重得像在托孤——这里面藏的，或许不只是秘密，还有能救命的东西。
走到半山腰的山洞时，天已大亮。这洞是林羽先前采草药时发现的，洞口被藤蔓遮掩着，里面却干燥得很，角落里还堆着他上次留下的干柴和打火石。
“先歇会儿。”林羽把阿珠放在铺着干草的石床上，借着从洞口透进来的光查看她的伤势。额头的血肿鼓鼓的，嘴角的血已经凝固，呼吸却还算平稳，只是烧得有些迷糊，嘴里不停念叨着“婶婶的红衣裳”。
徐妙锦找来块干净的布，蘸着山涧里的泉水，轻轻擦去阿珠脸上的血污。冰凉的泉水触到皮肤时，孩子瑟缩了一下，却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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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用力点头，攥着哨子跑到洞口，扒开藤蔓的缝隙往外看。他的小脸还挂着泪，眼神却很认真，像只守着巢穴的小兽。
林羽这才松了口气，靠着石壁坐下，从怀里掏出块被压扁的赤豆糕。那是昨日买的，慌乱中竟忘了丢，此刻糕点上还沾着点草屑，他吹了吹，递给徐妙锦：“吃点，垫垫肚子。”
徐妙锦没接，只是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方才被黑衣人抓过的地方，衣服破了个洞，几道血痕深可见肉，想来是被指甲抠的。“先处理伤口。”她从随身的布包里翻出金疮药，那是张老爹教她配的，用艾草和松脂熬的，止血很快。
林羽没推辞，任由她用布蘸着泉水清洗伤口。冰凉的泉水渗进皮肉，疼得他嘶了一声，却见徐妙锦的手抖得厉害，药粉撒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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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片刻，洞口的藤蔓被人轻轻拨开，露出一张陌生的脸。那人穿着件灰色短打，脸上带着道刀疤，手里握着柄带血的剑，见了林羽，忽然抱拳道：“林大哥，可算找到你了！”
林羽皱眉：“你是……”
“我是赵勇啊！”刀疤脸咧嘴笑了，露出两排黄牙，“当年在关外，你救过我一命，忘了？”
林羽这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个人。三年前他追马匪时，在雪地里救过个被砍伤的镖师，当时对方脸肿得像猪头，没想到竟是这副模样。
“外面的人……”
“解决了。”赵勇拍了拍剑上的血，“李齑珏的人追得紧，我带了几个兄弟从后山路绕过来，正好撞见这俩蠢货在搜洞。”他说着往洞外喊了声，“都进来吧，是自己人。”
立刻有三个汉子钻了进来，都背着弓箭，腰间别着刀，看样子是常年走江湖的。他们看到徐妙锦和孩子，都愣了愣，却没多问，只是往洞口站定，警惕地看着外面。
“林大哥，你怎么惹上幽影密社了？”赵勇压低声音问，“那伙人是疯狗，盯上谁咬谁，连官府都不敢碰。”
林羽简单说了说莲安堂的事，没提密信，只说对方要抢徐妙锦家传的东西。
赵勇听完拍了拍大腿：“他娘的！李齑珏这杂碎越来越不是东西了！当年他就抢过我们镖局的货，没想到现在连老百姓都不放过！”他看向徐妙锦怀里的木匣，“那东西……是不是藏在这儿？”
徐妙锦下意识抱紧了木匣，没说话。
“赵兄弟，”林羽开口道，“你们怎么会来这儿？”
“我们一直在找你啊！”赵勇挠了挠头，“当年你离开军营后，兄弟们都惦记你。前几日在镇上听说莲安堂有对新人要成亲，新郎也姓林，我就猜会不会是你，没想到真找着了。”他忽然压低声音，“林大哥，朝廷那边发了海捕文书，说你通敌叛国，这事……”
林羽的脸色沉了下去：“我就知道是李齑珏搞的鬼。”当年他在军营时，曾截获过幽影密社和某位大官的密信，正要上报，却被反咬一口，说他私通敌国，若不是跑得快，早成了刀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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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勇立刻道：“那也是我们要护着的！林大哥放心，有我们在，幽影密社的人休想动他们一根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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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想了想，目前确实没有更好的去处，便点头道：“那就多谢了。”
赵勇的兄弟背起昏迷的阿珠，林羽牵着小宝，徐妙锦紧紧抱着樟木匣，一行人往洞外走。经过那两个黑衣人的尸体时，徐妙锦下意识闭了眼，却听见赵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嫂子别怕，这种杂碎，死一个少一个。”
她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林羽的手。莲安堂的火光已经小了，只剩下黑烟往天上飘，像条黑色的龙。她知道，这不是结束，李齑珏绝不会善罢甘休。
山风吹过树林，带来远处隐约的马蹄声。赵勇的脸色变了变：“糟了，李齑珏亲自追来了！”
林羽抬头望去，远处的山道上尘烟滚滚，少说也有十几骑，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为首的那匹黑马格外扎眼，马上的人穿着件深紫色的斗篷，帽檐压得极低，不是李齑珏是谁？
“快！往破庙方向跑！”赵勇推了林羽一把，“我带着兄弟们拦住他们！”
林羽却没动，只是握紧了手里的砍刀：“一起走。要拦，也得一起拦。”
徐妙锦看着他的侧脸，晨光落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像刀刻的一样。她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等这事了了，带你去摘野蔷薇”，原来安稳的日子这样短，短得像场春梦。
马蹄声越来越近，李齑珏的笑声顺着风飘过来，清润得像碎冰，却带着要把人挫骨扬灰的狠劲：“林羽，徐妙锦，你们跑不掉的！”
山林间的空气瞬间凝固，一场新的追逐，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