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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风云之权谋与江山

三月初三,暖意盈门

大明风云之权谋与江山 唯i爱u 11.39万 2025-07-09 20:2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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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底的风里已带着明显的暖意,吹得院角的蒲公英绒球四处飘散,像撒了把白色的星星。徐妙锦把绣好的红衣裳叠得整整齐齐,放进樟木匣里,上面铺了层晒干的薰衣草,说是能防蛀,其实是林羽前日从山里采来的,说紫色的花配红色的布好看。

“张老爹说今日要试做寿面,”林羽擦着那支莲花银簪,簪头的纹路被他擦得发亮,“让我去莲安堂帮忙烧火,你要不要去看看?”

徐妙锦正往竹篮里装刚缝好的春袜,闻言抬头:“孩子们的袜子还差一双,缝完就去。”她手里的针线飞快,宝蓝色的布面上绣着小小的莲蓬,是给小宝的,他总说要像林叔叔那样,能采到最大的莲蓬。

林羽没催,只把银簪放进木匣,又拿起案上的红布帕子。那帕子是徐妙锦前几日绣的,边角绣了圈缠枝莲,他摩挲着布面的纹路,忽然想起初见时她掉在地上的那方绣帕,上面也是这样的花样,只是那时的帕子边角磨得发毛,想来是用了许多年。

“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昨日去后山,见着几株野蔷薇,花苞鼓鼓的,等开了花,摘些回来插在堂屋的瓶里。”

徐妙锦缝完最后一针,把袜子放进篮里:“蔷薇有刺,别扎着手。”

“知道,”林羽笑起来,眼角的纹路在阳光下格外温和,“我会戴着手套摘。”

两人往莲安堂走时,正撞见张老爹在晒新磨的面粉。竹匾里的面粉白得像雪,被风一吹,扬起细小的粉尘,落在张老爹的白胡子上,像落了层霜。孩子们围着竹匾打转,手里拿着细竹条,说是要学做面人,被张老爹笑着赶开:“别闹,这面粉要做寿面的,沾了灰就不好吃了。”

“张老爹,我来帮忙。”徐妙锦走过去,拿起竹筛子筛面粉,细白的粉末从筛眼里漏下来,落在陶盆里,簌簌作响。

林羽则去灶房烧火,土灶里的火苗舔着锅底,把他的脸映得红扑扑的。张老爹搬了张小板凳坐在灶边,教他怎么揉面才劲道:“和面要加温水,揉到面团能撑住筷子不倒,这样的面煮出来才爽滑。”

徐妙锦筛完面粉,坐在旁边看他们揉面。林羽的手掌大,面团在他手里像活过来似的,转着圈儿被揉得发亮。张老爹在一旁指点,说要顺着一个方向揉,说面里要加少许盐,孩子们凑在门口看,小宝还学着林羽的样子,在地上比划着揉面的动作,惹得众人笑个不停。

“妙锦丫头,”张老爹忽然开口,目光落在她身上,“成亲那日,就穿这件红衣裳吧,衬得你气色好。”

徐妙锦的脸颊微微发烫,低头看着灶膛里跳动的火苗:“听张老爹的。”

“我这把老骨头,能看着你们成个家,也算对得起你爹娘了。”张老爹叹了口气,眼里有些湿润,“想当年你爹娘把你托付给我时,你才这么点大,抱着个布娃娃哭鼻子,如今都要嫁人了。”

徐妙锦的眼眶也热了。她爹娘走得早,是张老爹把她护在莲安堂,教她读书写字,教她女红,后来她被远房亲戚接走,吃了许多苦,再回来时,张老爹头发都白了,却还是把她当亲闺女疼。

“张老爹永远是我的长辈,”她声音有些发颤,“往后我和林羽,定会好好孝敬您。”

林羽揉面的手顿了顿,重重点头:“张老爹放心,我定会对妙锦好,对孩子们好,对您老好。”他说得认真,额头的青筋都微微鼓起,像在立什么重誓。

张老爹笑着抹了把眼角:“我信你,你这孩子,看着话少,心却实诚。”

面揉好了,盖上湿布醒着。林羽去劈柴,徐妙锦帮着烧火,张老爹则给孩子们讲古,说从前有对有情人,历经磨难才成眷属,最后儿孙满堂,福寿双全。孩子们听得入迷,小宝忽然问:“那他们成亲时,也吃寿面吗?”

“吃,”张老爹笑得胡子翘起来,“还吃了双份的鸡蛋呢。”

惹得众人又笑起来,灶房里的热气混着面粉的香,把春日的暖都裹在了里面。

离三月初三只剩三日时,莲池边的芦苇冒出了绿芽,细细的茎秆顶着嫩叶,在风里轻轻摇晃。林羽搭的木桥刷了桐油,棕红色的桥身映着绿水,桥栏上的并蒂莲在阳光下愈发清晰,花瓣的纹路里还留着些许木屑的清香。

徐妙锦的红衣裳熨烫妥帖,叠在樟木匣的最上面,旁边放着那支莲花银簪,还有林羽给她买的新布鞋,鞋面用了正红色的贡缎,绣着缠枝莲,针脚是她自己纳的,密得能数出个数。

“明日去采些艾草,”徐妙锦翻出块新布,“给孩子们做些香包,挂在衣襟上,驱虫辟邪。”

林羽正在给莲池的嫩芽浇水,闻言应道:“我去采,后山的艾草长得旺。”他手里的木瓢轻轻舀起池水,浇在刚冒头的莲芽上,嫩芽沾着水珠,像被洗过的翡翠。

“还要买些红纸,”徐妙锦补充道,“剪些喜字贴在门窗上,图个吉利。”

“我去镇上买,”林羽放下木瓢,“顺便看看王秀才的婚书带来了没。”

第二日一早,林羽就揣着钱袋去了镇上。徐妙锦带着孩子们剪喜字,阿珠手巧,跟着学了几遍就会了,剪出的喜字方方正正,边角还带着小小的莲花纹。小宝手笨,剪得歪歪扭扭,却宝贝得紧,非要贴在自己的床头。

“婶婶,明日你就是新娘子了吗?”阿珠举着剪好的喜字,眼里闪着光。

徐妙锦的脸颊微红:“是呢。”

“那新娘子要哭吗?”小宝歪着头问,“前几日见李大户家的姑娘成亲,哭得可凶了。”

徐妙锦想起那些年的漂泊,想起初见林羽时的狼狈,想起他默默为她做的一切,眼眶忽然有些湿,却笑着摇了摇头:“不哭,婶婶高兴着呢。”

正说着,林羽回来了,手里拎着红纸,还有个油纸包,打开来是几块赤豆糕,说是镇上老字号的,甜而不腻。他还给孩子们买了些麦芽糖,给张老爹买了壶新茶,最后从怀里掏出个红绸布包,打开来,正是王秀才写的婚书。

婚书叠得整整齐齐,上面除了“林羽”“徐妙锦”的名字,还有张老爹作为见证人的落款,字迹苍劲有力,盖着王秀才的私章,红泥印在红纸上,像朵小小的花。

“王秀才说,明日卯时是吉时,”林羽把婚书递给徐妙锦,声音有些发紧,“拜完堂,就算礼成了。”

徐妙锦接过婚书,指尖触到纸页的温度,烫得像揣了团火。她想起那日他说三月初三是好日子时,自己心跳漏了一拍的模样,想起这些日子一针一线绣红裳的光景,想起桥栏上的并蒂莲,想起灶房里的笑声,忽然觉得,原来幸福真的会像春芽,在不经意间就冒出了土,还长得这样快。

三月初三那日,天还没亮,徐妙锦就醒了。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叫着,像是在催她起身。她坐在镜前,阿珠踮着脚给她梳头,小手有些抖,却梳得格外认真。

“婶婶的头发真软,”阿珠把她的头发绾成个圆髻,“像去年冬天落的雪。”

徐妙锦笑了,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鬓角别了朵新鲜的蔷薇,是林羽今早去采的,花瓣上还沾着露水。阿珠拿起那支莲花银簪,小心翼翼地插进髻里,银簪映着晨光,亮得晃眼。

“真好看,”阿珠拍着手笑,“像画里的人。”

徐妙锦穿上红衣裳,布料贴着肌肤,暖得很。领口的并蒂莲在晨光里泛着柔光,银线绣的露珠像真的一样,仿佛一碰就会滚落。她走到门口,见林羽站在廊下,穿着那件藏青色的新衫,是她连夜赶制的,领口绣了圈细白的线,衬得他愈发挺拔。

他的头发梳得整齐,用根玉簪绾着,那玉簪是他祖传的,据说传了三代,昨日他拿出来时,脸红着说是娘留下的,该给媳妇戴,徐妙锦没要,让他自己戴着,说这样才像个样子。

“孩子们都在莲安堂等着了,”林羽的声音有些哑,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看不够,“张老爹也坐好了。”

徐妙锦点点头,被他轻轻牵住了手。他的掌心有些汗,却暖得很,像那日他替她拂去鬓角泥土时的温度,像他翻土时握住她手腕的温度,像无数个寻常日子里,他传递过来的那份踏实的暖。

两人慢慢往莲安堂走,木桥的桐油香混着艾草的气息,从鼻尖飘过。池里的莲芽又长高了些,顶着圆圆的荷叶,像举着无数个小绿伞。远处的山尖染着晨光,近处的芭蕉叶上还挂着露珠,孩子们的笑声从莲安堂飘出来,混着张老爹的咳嗽声,像支最动听的曲子。

莲安堂的正屋里,张老爹坐在上首,孩子们排着队站在两边,小宝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赤豆糕,见他们进来,眼睛瞪得圆圆的。案上摆着婚书,还有两碗热气腾腾的寿面,卧着双黄蛋,汤里飘着葱花,香气漫了满室。

“吉时到了。”张老爹清了清嗓子。

林羽牵着徐妙锦的手,对着张老爹拜了三拜,又转过身,对着彼此深深一拜。没有唢呐,没有花轿,没有宾客满堂,只有这满屋的晨光,满脸是笑的孩子,慈祥的长辈,还有两碗冒着热气的寿面,却比任何盛大的仪式都让人心里发暖。

拜完堂,林羽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双黄蛋,递到徐妙锦嘴边:“吃了蛋,往后日子都圆满。”

徐妙锦咬了一口,蛋黄的香混着汤的鲜,在嘴里漫开来。她也夹起蛋,喂到他嘴边,两人的指尖碰在一起,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却忍不住相视而笑,眼里的情意,比碗里的红糖还要甜。

孩子们凑过来,吵着要吃寿面,张老爹笑着给他们分面,说吃了婶婶的喜面,往后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屋里的笑声像开了花,从门窗缝里飘出去,落在莲池的绿芽上,落在木桥的并蒂莲上,落在院角的蔷薇花苞上,让整个春天都跟着热闹起来。

午后,林羽带着徐妙锦去莲池边。春风拂过水面,吹起她红衣裳的衣角,像只振翅的蝶。池里的莲芽长得更高了,几片圆叶浮在水面,像铺了层绿玉。

“等夏天,”林羽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我给你摘最大的莲蓬,剥最新鲜的莲子给你吃。”

“还要给孩子们做莲子羹,”徐妙锦望着水里的倒影,红衣裳映得池水都泛着红,“给张老爹泡莲子酒。”

“都依你。”林羽低头,看着她鬓角的蔷薇花,“明年今日,咱们带着孩子们来这里,看满池的莲花。”

“好。”徐妙锦靠在他肩上,听着风吹过芦苇的沙沙声,听着远处孩子们的笑声,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原来日子真的可以这样好,像这融了冻土的春,像这破了冰的池,像这刚冒头的莲芽,带着无限的生机,往最暖的地方去。

夕阳西下时,两人并肩走回院子。檐角的风铃叮当作响,堂屋的灯亮了,张老爹在教孩子们认字,灶房里飘出饭菜香,是林羽说要给她做的红烧肉。徐妙锦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忽然想起他说“歪了的领口才独一份”时的样子,想起他把暖炉塞进她被窝时的样子,想起他刻桥栏时专注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弯起来。

红衣裳的衣角被风轻轻吹起,扫过他的手背,像只温柔的手。他回头看她,眼里的笑意像盛了星光,伸手替她拂去鬓角的落絮,动作自然又亲昵,像做了千百遍。

“饭快好了,”他说,声音里带着满足的暖,“洗手吃饭吧。”

“好。”她应着,跟着他往灶房走。

夕阳的金辉透过芭蕉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缠在一起,像株刚抽芽的藤,要往岁月的深处,一直攀下去。往后的岁岁年年,该都是这样了,有寻常的烟火,有彼此的陪伴,把日子过成最绵长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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