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铃舌上的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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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浦江码头的雾笛撕开晨雾时，我正用指甲刮着血玉铃铛内侧的鸢尾花纹。苏清鸢跪在湿漉漉的甲板上，腕间血痕还在渗着黑紫色毒血——那是我昨晚不小心让她中了半枚蚀灵蛊，既能让血影阁的人相信她被我所伤，又不耽误她当诱饵。
林默......他们来了......她声音发颤，不知是冻的还是怕的。远处雾中传来铁链摩擦声，三艘挂着黑色灯笼的漕船正破浪而来。我蹲下身替她系好染血的领口，指尖在她后颈血玉胎记上轻轻一按，蛊虫受激，让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记住我教你的话。我贴着她耳边低语，故意让呼吸带起她的发丝，就说沈千珏用聚灵阵炼你的血，我为了抢镇魂石才救你。看着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我心里暗笑——这丫头果然还在恨我，但恨意越浓，她的表演就越逼真。
漕船靠岸时，甲板发出吱呀闷响。为首的灰袍人掀开轿帘，露出半边纹着血色蜈蚣的脸——是血影阁右使毒君。他捏着苏清鸢的下巴左右端详，鼻尖凑近她颈间的血痕：左使的铃铛在你手里，沈千珏的聚灵阵又毁了，你说的话，凭什么信？
我适时从货箱后探出头，手里还攥着半块镇魂石，脸上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血影阁的人！你们别伤她！说话间，悄悄将一枚传讯螺塞进脚下的木板缝——这玩意儿能把码头的灵气波动传到法租界巡捕房的警铃系统，杜蒙那蠢货听到异响定会带人来维持秩序。
毒君冷笑一声，袖中突然甩出三根毒针，直取我面门。我早算准他会拿我立威，侧身躲进货箱缝隙，毒针钉在木板上冒出绿烟。与此同时，苏清鸢按计划扑到我身前，嘶声喊道：别杀他！他知道镇魂阵核心的下落！
这声喊果然奏效。毒君眯起眼，打量着我手里的镇魂石：哦？核心在哪儿？我假装被吓破了胆，声音发颤：在......在电车维修厂的钟楼里，沈千珏死前告诉我的...
带我们去。灰袍人揪住我的后领，毒针抵在我后腰。我踉跄着往前走，眼角余光瞥见苏清鸢悄悄对我比了个手势——她已经把毒君的位置和漕船上的灵蛊分布通过特制齿轮传给了陈默。
穿过雾蒙蒙的码头区，我故意绕到堆放洋灰的仓库。毒君显然不耐烦了，毒针又往前送了半寸：再敢绕圈子，就把你喂江鱼！我害怕得摔倒在地，手里的镇魂石滚到一堆洋灰里。
蠢货！灰袍人抬脚踢我，却没注意到我在他鞋底沾了点洋灰——那洋灰里掺了镇魂阵的碎料，能干扰灵蛊的感知。就在他弯腰捡石头时，仓库顶部的起重机突然启动，抓斗带着半吨洋灰兜头浇下。
不好！血影阁杀手们慌忙祭出灵气护盾，却不知这洋灰里混着陈默特制的掣灵砂。护盾接触到砂粒的瞬间发出滋滋声响，灰袍人的毒针掉在地上，竟被蚀出几个孔洞。
跑！我拽起苏清鸢冲进旁边的小巷，身后传来毒君的怒吼。跑出两条街，陈默驾驶的改装电车从隧道里冲出，车头焊着的犁刀铁轨上还沾着昨晚的灵血。我拉着苏清鸢跳上车，对陈默喊道：去北站货场！
电车在铁轨上飞驰，晨雾被车头灯劈开。苏清鸢捂着腕间的伤口，突然问：你早就知道毒君的灵蛊怕镇魂石碎料？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故意把石头滚进洋灰？我掏出口袋里真正的镇魂阵核心——那是块被我掉包的普通鹅卵石，血影阁的人总以为自己玩毒玩蛊是天下第一，却不知道老祖宗的阵法里，随便点边角料就能克死他们。
陈默转动方向盘，电车驶上通往北站的支线。这里的铁轨昨天刚被改造成锁龙阵的副枢纽，每根轨枕下都埋着引灵棘。我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盘算着下一步——毒君吃了亏，定会调用血影阁在租界的所有暗桩，而我早已在那些暗桩据点附近布下迷魂阵，就等他们自投罗网。
林先生，北站到了。陈默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电车停在货场边缘，几十节运煤车厢在雾中若隐若现。我知道，血影阁的后备灵材就藏在这些车厢底部的夹层里，用蚀灵蛊的涎液密封着。
苏小姐，该你出场了。我递给她一支特制的银哨，吹这个，能引来货场里的流浪猫。她皱眉看着哨子：引猫做什么？
那些灵材夹层里养着食灵鼠，我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猫鼠相冲，等它们打起来，蚀灵蛊的密封就会破。看着苏清鸢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补充道，记得吹得悲切点，就像死了亲娘那样。
她白了我一眼，还是把哨子凑到唇边。尖锐的哨音划破晨雾，果然引来几十只瘦骨嶙峋的野猫。它们围着运煤车厢又叫又挠，很快就有老鼠的squeak声从车厢底部传来。没过多久，青紫色的蚀灵蛊气从车厢缝隙里渗出，熏得野猫们纷纷逃窜。
搞定。我拍了拍手，对陈默使眼色。他立刻掏出怀表，按下表盖——北站货场的铁轨突然发出低沉的共鸣，那些被蚀灵蛊污染的灵材开始互相排斥，车厢底部传来噼里啪啦的爆响。
毒君的怒吼从雾中传来，他带着人追到货场，正好看见灵材爆炸的场面。我拉着苏清鸢躲进一辆空车厢，透过缝隙看他气得浑身发抖。血影阁这次损失的灵材足够让他们肉痛半年，更重要的是，蚀灵蛊气外泄会污染北站附近的地脉，正好给我修复镇魂阵找个合理的借口。
林默！我知道你在里面！灰袍人用毒针划破车厢铁皮，绿色毒雾涌了进来。我早有准备，掏出浸过糯米水的帕子捂住口鼻，顺便递给苏清鸢一块：接着，别被毒死了，我还指望你当证人呢。
她接过帕子，眼神复杂：你到底想怎么样？血影阁和沈千珏都快被你玩死了。
玩死？我笑了，指尖在车厢壁上画出引灵阵，我只是帮他们找到更合适的归宿。说话间，外面传来杜蒙警官的大嗓门——传讯螺起作用了，巡捕房的人来了。
放下武器！你们被捕了！杜蒙举着枪冲进货场，看到满地狼藉和青紫色的毒雾，脸色大变，林先生！您没事吧？
我立刻装出虚弱的样子，扶着车厢壁咳嗽：杜蒙先生......血影阁的人想抢镇魂石......还释放毒雾......我指着毒君，就是他！
毒君没想到巡捕房会突然出现，又被蚀灵蛊气和杜蒙的洋枪夹攻，一时进退两难。我趁机对陈默使眼色，他悄悄启动了藏在铁轨下的机关——几根铁轨突然竖起，像牢笼一样将血影阁的人围在中间。
抓住他们！杜蒙下令，巡捕们举着枪慢慢逼近。毒君见状，竟掏出一枚血色手雷，显然想同归于尽。我早料到他会来这手，袖中飞出三枚定身钉，精准钉在他身上的大穴。
手雷掉在地上，却没能引爆。毒君瞪大眼睛看着我，嘴里涌出黑血，却说不出话来。我慢悠悠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拔掉他身上的定身钉，故作惊讶：哎呀，沈先生的透骨钉怎么在你身上？
这一下栽赃做得天衣无缝。杜蒙看着毒君身上若隐若现的透骨钉痕迹，又看看满地沈千珏聚灵阵残留的符文，立刻脑补出一场血影阁与沈千珏余党火并的大戏。
把他们全带走！杜蒙指着被制服的血影阁杀手，又看向我，林先生，真是辛苦您了。
应该的，应该的。我擦着不存在的冷汗，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为了法租界的安宁，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心里却在狂笑——杜蒙这蠢货又信了，血影阁和沈千珏的账彻底算不清了，而我，依旧是那个拯救租界的大好人。
苏清鸢站在一旁，看着我对着杜蒙表演，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我朝她眨眨眼，用只有两人能懂的口型说：下一场戏，该你演受害者了。
她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情绪。我知道，她现在一定恨我入骨，但这正是我想要的——一个对我又恨又怕，却又不得不依赖我的棋子，比完全忠诚的手下更有用。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货场的棚顶洒下来，照在扭曲的铁轨和散落的灵材上。陈默开始收拾他的齿轮零件，杜蒙带着人押着俘虏离开，嘴里还在念叨着要给我请功。
我靠在车厢上，点燃一支烟，看着黄浦江方向升起的太阳。血影阁的主力被擒，沈千珏成了替罪羊，法租界的灵气乱流也快被锁龙阵理顺了。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我的目光投向租界深处那些隐藏在洋房里的秘密据点，那里还有更多像血影阁一样的组织，还有更多自以为聪明的人在布着他们的小算盘。而我，林默，才刚刚开始我的游戏。
把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底碾灭，就像碾灭那些不自量力的野心。扮猪吃老虎的乐趣，就在于看着对手从轻视到恐惧，再到绝望。而阴损的最高境界，是让他们到死都以为自己输在了运气，而不是栽在我这看似无害的手里。
陈默，我转过身，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去把电车开过来，咱们该回去修复镇魂阵了。顺便，给苏小姐请个医生，可别让她的伤真的好了。
陈默推了推眼镜，点点头：明白，林先生。
苏清鸢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我对她笑了笑，那笑容里藏着只有我自己才懂的快意——猎物啊，别着急，这盘棋，才下到中盘呢。而我，有的是耐心，陪你们慢慢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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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武器！你们被捕了！杜蒙举着枪冲进货场，看到满地狼藉和青紫色的毒雾，脸色大变，林先生！您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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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君没想到巡捕房会突然出现，又被蚀灵蛊气和杜蒙的洋枪夹攻，一时进退两难。我趁机对陈默使眼色，他悄悄启动了藏在铁轨下的机关——几根铁轨突然竖起，像牢笼一样将血影阁的人围在中间。
抓住他们！杜蒙下令，巡捕们举着枪慢慢逼近。毒君见状，竟掏出一枚血色手雷，显然想同归于尽。我早料到他会来这手，袖中飞出三枚定身钉，精准钉在他身上的大穴。
手雷掉在地上，却没能引爆。毒君瞪大眼睛看着我，嘴里涌出黑血，却说不出话来。我慢悠悠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拔掉他身上的定身钉，故作惊讶：哎呀，沈先生的透骨钉怎么在你身上？
这一下栽赃做得天衣无缝。杜蒙看着毒君身上若隐若现的透骨钉痕迹，又看看满地沈千珏聚灵阵残留的符文，立刻脑补出一场血影阁与沈千珏余党火并的大戏。
把他们全带走！杜蒙指着被制服的血影阁杀手，又看向我，林先生，真是辛苦您了。
应该的，应该的。我擦着不存在的冷汗，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为了法租界的安宁，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心里却在狂笑——杜蒙这蠢货又信了，血影阁和沈千珏的账彻底算不清了，而我，依旧是那个拯救租界的大好人。
苏清鸢站在一旁，看着我对着杜蒙表演，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我朝她眨眨眼，用只有两人能懂的口型说：下一场戏，该你演受害者了。
她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情绪。我知道，她现在一定恨我入骨，但这正是我想要的——一个对我又恨又怕，却又不得不依赖我的棋子，比完全忠诚的手下更有用。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货场的棚顶洒下来，照在扭曲的铁轨和散落的灵材上。陈默开始收拾他的齿轮零件，杜蒙带着人押着俘虏离开，嘴里还在念叨着要给我请功。
我靠在车厢上，点燃一支烟，看着黄浦江方向升起的太阳。血影阁的主力被擒，沈千珏成了替罪羊，法租界的灵气乱流也快被锁龙阵理顺了。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我的目光投向租界深处那些隐藏在洋房里的秘密据点，那里还有更多像血影阁一样的组织，还有更多自以为聪明的人在布着他们的小算盘。而我，林默，才刚刚开始我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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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我转过身，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去把电车开过来，咱们该回去修复镇魂阵了。顺便，给苏小姐请个医生，可别让她的伤真的好了。
陈默推了推眼镜，点点头：明白，林先生。
苏清鸢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我对她笑了笑，那笑容里藏着只有我自己才懂的快意——猎物啊，别着急，这盘棋，才下到中盘呢。而我，有的是耐心，陪你们慢慢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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