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阴沟里的“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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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租界霞飞路的施工地段，此刻活像个被戳了肺管子的妖魔。
挖开的黄土坑周围，铁架扭曲如麻花，几根露出来的钢筋上还挂着工人破烂的衣角，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和一种……类似烧焦符咒的腥甜灵气。林默蹲在坑边，指尖捻起一撮混着黑色粘稠液体的泥土，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极了偷吃了鸡崽的狐狸，眼底却没半分笑意。
“灵气暴走？”他身后，跟着两个穿着租界巡捕制服的华人，其中一个络腮胡忍不住咋舌，“林先生，您瞧这坑底下，跟开了锅似的直冒邪气，莫不是挖到啥不干净的东西了？”
林默没回头，只是将泥土在指尖搓开，感受着里面紊乱暴躁的灵力流。这不是普通的灵气暴走，更像是某个深埋地下的禁制被强行破坏后，残余灵力与地脉煞气对冲的结果。他的目光顺着坑壁往下滑，在坑底西北角一块颜色异常暗沉的岩石上顿住——那里有一道极细微的裂痕，裂痕边缘凝结着暗红色的结晶，正是血影阁惯用的“蚀灵血咒”留下的痕迹。
“不干净的东西？”林默终于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脸上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困惑表情，“巡捕房的各位可别吓我，我就是个帮着看看风水的闲人。不过这地底下的‘动静’，怕是比诸位想的要‘热闹’些。”
他说话时，眼睛却瞟向不远处街角阴影里，一个假装在擦皮鞋的青帮小喽啰。那喽啰眼神闪烁，时不时往施工坑这边瞟，袖口若隐若现的青色龙纹刺青，正是负责这片区域“生意”的青帮堂口标志。血影阁操控青帮走私灵材，果然没选错棋子，青帮在租界里的地头蛇本色，正好用来干这种挖地三尺的勾当。
“林先生您可别卖关子了！”另一个巡捕有些着急，“刚才工部局的洋人老爷们可是发了火，说要是查不出个所以然，咱们这片区的巡捕都得卷铺盖！”
林默叹了口气，脸上的困惑更浓，甚至带上了几分“忧心忡忡”：“这我哪知道呀？不过……”他话锋一转，故作神秘地凑近络腮胡巡捕，压低声音道，“我刚才瞧着坑底那石头缝，颜色不大对劲，像是……像是被什么厉害的‘脏东西’啃过似的。你们说，会不会是这下面镇着什么大家伙，让人给撬了封印？”
他这话半真半假，“大家伙”指的是镇魂阵，“撬封印”则直指血影阁的破坏。但他故意用了“脏东西”这种粗鄙说法，配合上那副煞有介事的表情，顿时让两个巡捕脸色发白。
“镇……镇魂的？”络腮胡声音都抖了，“那……那可咋办？”
“咋办？”林默摊摊手，一脸“我也没办法”的无辜，“我就是个看风水的，这种事儿得找专业的。不过嘛……”他眼睛又瞟向街角那个擦皮鞋的喽啰，嘴角的弧度微不可查地扬了扬，“依我看啊，这事儿说不定跟附近那些‘做生意’的有关。你们瞧那边那个擦鞋的，刚才我蹲这儿的时候，他往坑里扔了块石子，眼神鬼祟得很。”
络腮胡巡捕本就慌了神，一听这话，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恶狠狠地瞪向那个喽啰：“妈了个巴子的！敢在租界里搞鬼！走，过去问问！”
看着两个巡捕气势汹汹地扑向那个倒霉的青帮喽啰，林默眼底闪过一丝阴鸷的笑意。这就叫借刀杀人，还是借巡捕这把“洋刀”。血影阁和青帮既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得尝尝阴沟里翻船的滋味。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别人动了他的“地盘”（虽然这镇魂阵名义上不归他管，但坏了阵脚，遭殃的可是整个租界的灵气秩序，包括他自己），他自然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还要让对方吃个哑巴亏。
他慢悠悠地走到坑边，指尖掐了个简单的“锁灵诀”，将坑底那点残留的血咒气息锁在掌心。沈千珏那家伙，最近在铁路网上搞的聚灵阵越来越嚣张，怕是想借着租界施工的混乱，偷偷把聚灵阵的脉络延伸到法租界底下，和这被破坏的镇魂阵形成某种对冲，从而渔翁得利。想得倒是美。
“林默？”一个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林默转过身，看到苏清鸢站在不远处，眉头微蹙，目光落在施工坑上，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她今日穿了身素色旗袍，外面罩着件西式小外套，长发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明明是温婉的模样，眼神却锐利如刀。
林默心中微动，面上却立刻换上一副惊讶又带点委屈的表情：“清鸢？你怎么来了？这儿危险，快离远点。”他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将掌心的血咒气息掩去，还往前踏了一步，像是要保护她。
扮猪吃老虎这事儿，他向来驾轻就熟。尤其是在苏清鸢面前，偶尔示弱，总能换来些意想不到的“好处”——比如她此刻眼中闪过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我路过，感觉到这里灵气紊乱。”苏清鸢走近，目光扫过林默，“你发现了什么？”
“能发现什么呀，”林默耸耸肩，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只是眼底深处藏着算计，“就看到一群瞎折腾的人，还有……”他顿了顿，凑近苏清鸢，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一条藏在阴沟里，想浑水摸鱼的‘真龙’。不过嘛，现在该让它先尝尝被‘渔网’困住的滋味了。”
他说的“真龙”，自然是指沈千珏和他背后的血影阁，而“渔网”，则是他已经开始布局的计划——联合那个留洋归来、满脑子机械与阵法结合的怪才修士，把这租界里的电车轨道，改造成一张既能锁灵，又能困人的“万钧锁龙阵”。
至于苏清鸢……林默看着她清丽的侧脸，心中暗道，这丫头身份神秘，最近似乎也被某些势力盯上了。不过没关系，就算她身份暴露，他也有的是办法“顺手”助她脱险——前提是，她还有利用价值，或者……能让他多看几眼这朵带刺的玫瑰，如何在风雨中摇曳生姿。
他的性格本就不是光明磊落的那类，阴损也好，算计也罢，只要能达到目的，顺便再看几场好戏，何乐而不为？这租界迷局，才刚刚开始，而他林默，就是那个最喜欢在迷局里，给对手挖坑下套的人。
“走吧，”林默拍了拍手，脸上又挂上那副轻松的笑容，“这儿的‘热闹’看完了，咱们也该去办正事儿了。比如……去找那位据说能把铁疙瘩变成法器的机械修士，聊聊改造电车轨道的‘大生意’。”
他的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什么趣事，但眼底的寒芒却昭示着，一场针对血影阁和沈千珏的精密陷阱，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而他，正享受着这设局的过程，像一只潜伏在阴影里的猫，耐心等待着猎物落入圈套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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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租界霞飞路的施工地段，此刻活像个被戳了肺管子的妖魔。
挖开的黄土坑周围，铁架扭曲如麻花，几根露出来的钢筋上还挂着工人破烂的衣角，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和一种……类似烧焦符咒的腥甜灵气。林默蹲在坑边，指尖捻起一撮混着黑色粘稠液体的泥土，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极了偷吃了鸡崽的狐狸，眼底却没半分笑意。
“灵气暴走？”他身后，跟着两个穿着租界巡捕制服的华人，其中一个络腮胡忍不住咋舌，“林先生，您瞧这坑底下，跟开了锅似的直冒邪气，莫不是挖到啥不干净的东西了？”
林默没回头，只是将泥土在指尖搓开，感受着里面紊乱暴躁的灵力流。这不是普通的灵气暴走，更像是某个深埋地下的禁制被强行破坏后，残余灵力与地脉煞气对冲的结果。他的目光顺着坑壁往下滑，在坑底西北角一块颜色异常暗沉的岩石上顿住——那里有一道极细微的裂痕，裂痕边缘凝结着暗红色的结晶，正是血影阁惯用的“蚀灵血咒”留下的痕迹。
“不干净的东西？”林默终于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脸上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困惑表情，“巡捕房的各位可别吓我，我就是个帮着看看风水的闲人。不过这地底下的‘动静’，怕是比诸位想的要‘热闹’些。”
他说话时，眼睛却瞟向不远处街角阴影里，一个假装在擦皮鞋的青帮小喽啰。那喽啰眼神闪烁，时不时往施工坑这边瞟，袖口若隐若现的青色龙纹刺青，正是负责这片区域“生意”的青帮堂口标志。血影阁操控青帮走私灵材，果然没选错棋子，青帮在租界里的地头蛇本色，正好用来干这种挖地三尺的勾当。
“林先生您可别卖关子了！”另一个巡捕有些着急，“刚才工部局的洋人老爷们可是发了火，说要是查不出个所以然，咱们这片区的巡捕都得卷铺盖！”
林默叹了口气，脸上的困惑更浓，甚至带上了几分“忧心忡忡”：“这我哪知道呀？不过……”他话锋一转，故作神秘地凑近络腮胡巡捕，压低声音道，“我刚才瞧着坑底那石头缝，颜色不大对劲，像是……像是被什么厉害的‘脏东西’啃过似的。你们说，会不会是这下面镇着什么大家伙，让人给撬了封印？”
他这话半真半假，“大家伙”指的是镇魂阵，“撬封印”则直指血影阁的破坏。但他故意用了“脏东西”这种粗鄙说法，配合上那副煞有介事的表情，顿时让两个巡捕脸色发白。
“镇……镇魂的？”络腮胡声音都抖了，“那……那可咋办？”
“咋办？”林默摊摊手，一脸“我也没办法”的无辜，“我就是个看风水的，这种事儿得找专业的。不过嘛……”他眼睛又瞟向街角那个擦皮鞋的喽啰，嘴角的弧度微不可查地扬了扬，“依我看啊，这事儿说不定跟附近那些‘做生意’的有关。你们瞧那边那个擦鞋的，刚才我蹲这儿的时候，他往坑里扔了块石子，眼神鬼祟得很。”
络腮胡巡捕本就慌了神，一听这话，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恶狠狠地瞪向那个喽啰：“妈了个巴子的！敢在租界里搞鬼！走，过去问问！”
看着两个巡捕气势汹汹地扑向那个倒霉的青帮喽啰，林默眼底闪过一丝阴鸷的笑意。这就叫借刀杀人，还是借巡捕这把“洋刀”。血影阁和青帮既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得尝尝阴沟里翻船的滋味。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别人动了他的“地盘”（虽然这镇魂阵名义上不归他管，但坏了阵脚，遭殃的可是整个租界的灵气秩序，包括他自己），他自然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还要让对方吃个哑巴亏。
他慢悠悠地走到坑边，指尖掐了个简单的“锁灵诀”，将坑底那点残留的血咒气息锁在掌心。沈千珏那家伙，最近在铁路网上搞的聚灵阵越来越嚣张，怕是想借着租界施工的混乱，偷偷把聚灵阵的脉络延伸到法租界底下，和这被破坏的镇魂阵形成某种对冲，从而渔翁得利。想得倒是美。
“林默？”一个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林默转过身，看到苏清鸢站在不远处，眉头微蹙，目光落在施工坑上，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她今日穿了身素色旗袍，外面罩着件西式小外套，长发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明明是温婉的模样，眼神却锐利如刀。
林默心中微动，面上却立刻换上一副惊讶又带点委屈的表情：“清鸢？你怎么来了？这儿危险，快离远点。”他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将掌心的血咒气息掩去，还往前踏了一步，像是要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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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真龙”，自然是指沈千珏和他背后的血影阁，而“渔网”，则是他已经开始布局的计划——联合那个留洋归来、满脑子机械与阵法结合的怪才修士，把这租界里的电车轨道，改造成一张既能锁灵，又能困人的“万钧锁龙阵”。
至于苏清鸢……林默看着她清丽的侧脸，心中暗道，这丫头身份神秘，最近似乎也被某些势力盯上了。不过没关系，就算她身份暴露，他也有的是办法“顺手”助她脱险——前提是，她还有利用价值，或者……能让他多看几眼这朵带刺的玫瑰，如何在风雨中摇曳生姿。
他的性格本就不是光明磊落的那类，阴损也好，算计也罢，只要能达到目的，顺便再看几场好戏，何乐而不为？这租界迷局，才刚刚开始，而他林默，就是那个最喜欢在迷局里，给对手挖坑下套的人。
“走吧，”林默拍了拍手，脸上又挂上那副轻松的笑容，“这儿的‘热闹’看完了，咱们也该去办正事儿了。比如……去找那位据说能把铁疙瘩变成法器的机械修士，聊聊改造电车轨道的‘大生意’。”
他的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什么趣事，但眼底的寒芒却昭示着，一场针对血影阁和沈千珏的精密陷阱，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而他，正享受着这设局的过程，像一只潜伏在阴影里的猫，耐心等待着猎物落入圈套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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