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汝南卧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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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沉声道：“避无可避！颖水乃天然屏障！当据河而守！挫其锐气！翼德！”
“在！”
“命你率本部精锐，伏于颖水西岸密林！待曹军半渡，击其前锋！”
“得令！”张飞摩拳擦掌。
“刘辟、龚都二位将军！”
“在！”
“率部多备弓弩、滚木礌石，固守东岸主阵地！待曹军登岸，全力阻击！”
“…诺！”二人勉强应声。
“备自领中军，督战策应！”
颖水河畔，寒风刺骨。曹军前锋开始渡河。
“杀——！”张飞一声怒吼，率两千精锐如猛虎下山，从林中杀出！直扑正在渡河的曹军！蛇矛翻飞，曹军人仰马翻！渡船被掀翻！河水被染红！曹军前锋大乱，仓皇后撤！
首战告捷！刘备军士气大振！
于禁面色阴沉：“刘备竟有防备！李典！”
“在！”
“率本部兵马，绕道上游二十里，从浅滩渡河！迂回敌后！”
“诺！”
于禁则指挥大军，强弓硬弩齐发，压制对岸！同时命士兵伐木造筏，多路强渡！
惨烈的攻防战在颖水两岸展开！箭矢如雨，喊杀震天！张飞在河滩左冲右突，如同战神！刘辟、龚都部在箭雨和曹军猛攻下，伤亡惨重，阵脚渐乱！
“顶住！给俺顶住！”张飞浴血奋战，环眼赤红！
突然！东岸后方杀声大作！李典率军迂回成功！从侧翼杀入刘辟、龚都军阵！
“不好！中计了！”刘辟惊呼！龚都部瞬间崩溃！
腹背受敌！刘备军阵型大乱！颖水防线摇摇欲坠！
“大哥！快走！”张飞见势不妙，率死士杀开血路，冲到刘备身边，“东岸守不住了！退守平舆！”
刘备看着溃败的军队，心如刀绞，咬牙下令：“撤！退守平舆！”
平舆城。残阳如血，映照着城头疲惫不堪的守军。城外，曹军营寨连绵，将城池围得水泄不通。于禁、李典并不强攻，而是深沟高垒，断其粮道，日夜骚扰。
城内，粮草告罄。伤兵哀嚎遍地。瘟疫（伤寒）在饥寒交迫中蔓延。每日都有尸体被抬出城外草草掩埋。绝望如同瘟疫，吞噬着人心。刘辟、龚都部众逃亡日增。
刘备巡视城防，脚步沉重。他抚摸着冰冷的城墙，看着城外黑压压的敌军，眉头紧锁。身边，只有张飞、孙乾等寥寥数人。
“主公…”孙乾声音嘶哑，“城内粮草…仅够三日…箭矢耗尽…伤兵无药…将士…士气低落…”
刘备沉默良久，长叹一声：“备辗转半生，自涿郡起兵，至平原、徐州，再至河北、汝南…有关张熊虎之将，有子仲（糜竺）倾力相助，有元龙（陈登）奇谋…然…终是屡战屡败…为何？”
他猛地抬头，眼中充满痛苦与渴望：“备非惜命畏死！然…帐下猛将有余，独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谋主！若有贤士如张良、陈平者相助，洞悉天下大势，明察敌我强弱，备…何至于此？！何至于困守孤城，坐以待毙？！”声音悲怆，在寒风中回荡。
张飞紧握蛇矛，环眼含泪：“大哥…”
孙乾眼中一亮：“主公！乾闻荆州襄阳，有一隐士，复姓司马，名徽，字德操，人称水镜先生！其人学究天人，有经天纬地之才！更兼识人之明！其门下弟子，卧龙、凤雏，皆有安邦定国之能！若能得其一…”
“水镜先生？卧龙？凤雏？”刘备眼中骤然爆发出炽热的光芒，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安邦定国之才？…安邦定国之才！备…若能得此等贤才，纵死无憾！”他猛地抓住孙乾的手，“公祐！速持我亲笔信，密赴襄阳！求见刘景升（刘表）！言备穷蹙来投，愿依附荆州，共抗曹操！请其念在同宗之谊，发兵来援！或…允我等退入荆州暂避！同时…务必…务必寻访水镜先生及卧龙、凤雏下落！备…求贤若渴！”
忠义樊笼：云长锥心
许都。关羽府邸。
“将军！汝南急报！曹军五万围平舆！刘使君…危在旦夕！”心腹旧部（或燕七娘渠道）带来噩耗。
关羽丹凤眼猛地睁开！一股滔天杀气瞬间弥漫！他“霍”地站起！青龙偃月刀嗡鸣作响！“大哥！”他低吼一声，就要向外冲去！
“云长！不可！”张辽（若在）恰好来访，一把拦住，“丞相有令！无令不得擅离许都！你此去，非但救不了刘使君，反陷自身与二位夫人于死地！”
关羽双目赤红，瞪着张辽：“文远！让开！吾兄有难，吾岂能坐视？！”
“叔叔！”甘夫人闻声而出，抱着阿斗，泪如雨下，“叔叔三思！玄德公将妾身与阿斗托付叔叔，若叔叔有失…妾身与阿斗…焉能活命？求叔叔…暂忍一时！玄德公…定能逢凶化吉！”她盈盈下拜。
看着嫂嫂绝望的眼神，看着襁褓中懵懂的阿斗，关羽满腔的怒火与冲动如同被冰水浇灭。他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青龙刀无力垂下。他闭上眼，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嫂嫂…请起。”他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云长…知道了。”他转身，走向庭院深处，背影在风雪中显得无比孤独与沉重。忠义如山，情义似海，将他死死困在这金丝鸟笼之中，锥心刺骨！
平舆城内，粮尽援绝。刘备知不可守，决意突围南奔！
“大哥！俺老张断后！”张飞环眼怒睁，浑身浴血（守城时受伤），“曹贼想追俺大哥，先问过俺这杆蛇矛！”
“翼德！”刘备紧握张飞的手，“务必…活着！”
“放心！大哥！俺老张命硬！阎王不收！”张飞咧嘴一笑，狰狞中带着豪气。
夜半。刘辟、龚都率残部佯攻东门，制造混乱。
刘备、张飞率千余精锐（多为涿郡老兵），从西门突袭！张飞一马当先，蛇矛如同黑龙出海，瞬间撕裂曹军包围圈！刘备紧随其后！
“刘备跑了！追！”于禁、李典大怒，挥军急追！
“曹贼！纳命来！”张飞勒马转身，率数百死士，返身杀回！他如同疯魔，蛇矛舞成一片死亡风暴，死死挡住追兵！连挑数名曹将！曹军攻势为之一滞！
“放箭！”于禁厉喝！
箭如飞蝗！张飞身中数箭，血流如注！他怒吼连连，不退反进，单人独骑禁帅旗！
“保护将军！”曹军大惊！蜂拥而上！
张飞的身影被刀光剑影淹没…只留下那声震天的咆哮：“大哥——！快走——！”
荆州北部，南阳盆地。风雪稍歇，残阳如血。
刘备衣衫褴褛，满身血污，身边仅剩孙乾、数十名伤痕累累的涿郡老兵。回首北望，平舆方向烽烟已远，但喊杀声似仍在耳边。张飞、刘辟、龚都…皆不知所踪。
“主公…”孙乾声音嘶哑，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前面…便是新野地界了…刘表已应允我等暂驻…”
刘备勒住疲惫的战马，望着眼前陌生的土地。寒风卷起他散乱的鬓发，露出沧桑而坚毅的脸庞。他清点着身边寥寥无几的追随者，眼中没有绝望，只有深沉的悲怆和更深的渴望。
“新野…”他低声重复，目光投向西南方（襄阳方向），“水镜先生…卧龙…凤雏…”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仿佛要将那渺茫的希望吸入肺腑。
“走！”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去新野！”
一骑当先，数骑相随，在苍茫的暮色中，拖出长长的、孤寂的影子，投向未知的荆襄大地。身后，是血与火的汝南；前方，是暂时喘息的新野，以及那在隆中静待惊雷的…卧龙岗。
刘备沉声道：“避无可避！颖水乃天然屏障！当据河而守！挫其锐气！翼德！”
“在！”
“命你率本部精锐，伏于颖水西岸密林！待曹军半渡，击其前锋！”
“得令！”张飞摩拳擦掌。
“刘辟、龚都二位将军！”
“在！”
“率部多备弓弩、滚木礌石，固守东岸主阵地！待曹军登岸，全力阻击！”
“…诺！”二人勉强应声。
“备自领中军，督战策应！”
颖水河畔，寒风刺骨。曹军前锋开始渡河。
“杀——！”张飞一声怒吼，率两千精锐如猛虎下山，从林中杀出！直扑正在渡河的曹军！蛇矛翻飞，曹军人仰马翻！渡船被掀翻！河水被染红！曹军前锋大乱，仓皇后撤！
首战告捷！刘备军士气大振！
于禁面色阴沉：“刘备竟有防备！李典！”
“在！”
“率本部兵马，绕道上游二十里，从浅滩渡河！迂回敌后！”
“诺！”
于禁则指挥大军，强弓硬弩齐发，压制对岸！同时命士兵伐木造筏，多路强渡！
惨烈的攻防战在颖水两岸展开！箭矢如雨，喊杀震天！张飞在河滩左冲右突，如同战神！刘辟、龚都部在箭雨和曹军猛攻下，伤亡惨重，阵脚渐乱！
“顶住！给俺顶住！”张飞浴血奋战，环眼赤红！
突然！东岸后方杀声大作！李典率军迂回成功！从侧翼杀入刘辟、龚都军阵！
“不好！中计了！”刘辟惊呼！龚都部瞬间崩溃！
腹背受敌！刘备军阵型大乱！颖水防线摇摇欲坠！
“大哥！快走！”张飞见势不妙，率死士杀开血路，冲到刘备身边，“东岸守不住了！退守平舆！”
刘备看着溃败的军队，心如刀绞，咬牙下令：“撤！退守平舆！”
平舆城。残阳如血，映照着城头疲惫不堪的守军。城外，曹军营寨连绵，将城池围得水泄不通。于禁、李典并不强攻，而是深沟高垒，断其粮道，日夜骚扰。
城内，粮草告罄。伤兵哀嚎遍地。瘟疫（伤寒）在饥寒交迫中蔓延。每日都有尸体被抬出城外草草掩埋。绝望如同瘟疫，吞噬着人心。刘辟、龚都部众逃亡日增。
刘备巡视城防，脚步沉重。他抚摸着冰冷的城墙，看着城外黑压压的敌军，眉头紧锁。身边，只有张飞、孙乾等寥寥数人。
“主公…”孙乾声音嘶哑，“城内粮草…仅够三日…箭矢耗尽…伤兵无药…将士…士气低落…”
刘备沉默良久，长叹一声：“备辗转半生，自涿郡起兵，至平原、徐州，再至河北、汝南…有关张熊虎之将，有子仲（糜竺）倾力相助，有元龙（陈登）奇谋…然…终是屡战屡败…为何？”
他猛地抬头，眼中充满痛苦与渴望：“备非惜命畏死！然…帐下猛将有余，独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谋主！若有贤士如张良、陈平者相助，洞悉天下大势，明察敌我强弱，备…何至于此？！何至于困守孤城，坐以待毙？！”声音悲怆，在寒风中回荡。
张飞紧握蛇矛，环眼含泪：“大哥…”
孙乾眼中一亮：“主公！乾闻荆州襄阳，有一隐士，复姓司马，名徽，字德操，人称水镜先生！其人学究天人，有经天纬地之才！更兼识人之明！其门下弟子，卧龙、凤雏，皆有安邦定国之能！若能得其一…”
“水镜先生？卧龙？凤雏？”刘备眼中骤然爆发出炽热的光芒，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安邦定国之才？…安邦定国之才！备…若能得此等贤才，纵死无憾！”他猛地抓住孙乾的手，“公祐！速持我亲笔信，密赴襄阳！求见刘景升（刘表）！言备穷蹙来投，愿依附荆州，共抗曹操！请其念在同宗之谊，发兵来援！或…允我等退入荆州暂避！同时…务必…务必寻访水镜先生及卧龙、凤雏下落！备…求贤若渴！”
忠义樊笼：云长锥心
许都。关羽府邸。
“将军！汝南急报！曹军五万围平舆！刘使君…危在旦夕！”心腹旧部（或燕七娘渠道）带来噩耗。
关羽丹凤眼猛地睁开！一股滔天杀气瞬间弥漫！他“霍”地站起！青龙偃月刀嗡鸣作响！“大哥！”他低吼一声，就要向外冲去！
“云长！不可！”张辽（若在）恰好来访，一把拦住，“丞相有令！无令不得擅离许都！你此去，非但救不了刘使君，反陷自身与二位夫人于死地！”
关羽双目赤红，瞪着张辽：“文远！让开！吾兄有难，吾岂能坐视？！”
“叔叔！”甘夫人闻声而出，抱着阿斗，泪如雨下，“叔叔三思！玄德公将妾身与阿斗托付叔叔，若叔叔有失…妾身与阿斗…焉能活命？求叔叔…暂忍一时！玄德公…定能逢凶化吉！”她盈盈下拜。
看着嫂嫂绝望的眼神，看着襁褓中懵懂的阿斗，关羽满腔的怒火与冲动如同被冰水浇灭。他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青龙刀无力垂下。他闭上眼，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嫂嫂…请起。”他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云长…知道了。”他转身，走向庭院深处，背影在风雪中显得无比孤独与沉重。忠义如山，情义似海，将他死死困在这金丝鸟笼之中，锥心刺骨！
平舆城内，粮尽援绝。刘备知不可守，决意突围南奔！
“大哥！俺老张断后！”张飞环眼怒睁，浑身浴血（守城时受伤），“曹贼想追俺大哥，先问过俺这杆蛇矛！”
“翼德！”刘备紧握张飞的手，“务必…活着！”
“放心！大哥！俺老张命硬！阎王不收！”张飞咧嘴一笑，狰狞中带着豪气。
夜半。刘辟、龚都率残部佯攻东门，制造混乱。
刘备、张飞率千余精锐（多为涿郡老兵），从西门突袭！张飞一马当先，蛇矛如同黑龙出海，瞬间撕裂曹军包围圈！刘备紧随其后！
“刘备跑了！追！”于禁、李典大怒，挥军急追！
“曹贼！纳命来！”张飞勒马转身，率数百死士，返身杀回！他如同疯魔，蛇矛舞成一片死亡风暴，死死挡住追兵！连挑数名曹将！曹军攻势为之一滞！
“放箭！”于禁厉喝！
箭如飞蝗！张飞身中数箭，血流如注！他怒吼连连，不退反进，单人独骑禁帅旗！
“保护将军！”曹军大惊！蜂拥而上！
张飞的身影被刀光剑影淹没…只留下那声震天的咆哮：“大哥——！快走——！”
荆州北部，南阳盆地。风雪稍歇，残阳如血。
刘备衣衫褴褛，满身血污，身边仅剩孙乾、数十名伤痕累累的涿郡老兵。回首北望，平舆方向烽烟已远，但喊杀声似仍在耳边。张飞、刘辟、龚都…皆不知所踪。
“主公…”孙乾声音嘶哑，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前面…便是新野地界了…刘表已应允我等暂驻…”
刘备勒住疲惫的战马，望着眼前陌生的土地。寒风卷起他散乱的鬓发，露出沧桑而坚毅的脸庞。他清点着身边寥寥无几的追随者，眼中没有绝望，只有深沉的悲怆和更深的渴望。
“新野…”他低声重复，目光投向西南方（襄阳方向），“水镜先生…卧龙…凤雏…”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仿佛要将那渺茫的希望吸入肺腑。
“走！”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去新野！”
一骑当先，数骑相随，在苍茫的暮色中，拖出长长的、孤寂的影子，投向未知的荆襄大地。身后，是血与火的汝南；前方，是暂时喘息的新野，以及那在隆中静待惊雷的…卧龙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