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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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断绝。
巨大的塌方区截断了山道，碎石深渊横亘眼前，无法通行。四人站在断崖边，寒风呼啸。
“现在怎么办？”学者裹紧借来的毛皮斗篷，声音沉闷。
瘦子烦躁地环视，目光钉在吴忧身上，找到了宣泄口：“怎么办？先扔掉累赘！”他贪婪地盯着吴忧那双厚实的军靴，转向年轻士兵，“军爷！这小子太弱，拖累大家！而且邪性得很！自打他来了商队，就没好事！我看那老兵说得对，他就是被影神诅咒的灾星！”
吴忧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倒霉是真，但因果恰恰相反，是这支注定覆灭的商队拖累了他。
学者轻咳：“我并未……”
“闭嘴！留着也是累死！不如趁早扔了！”瘦子不依不饶。
学者看向吴忧，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权衡，最终摇头：“莫急。他……或许还有用。”
“可是……”
年轻士兵打断争执，语气不容置疑：“一个都不能少。至于他能撑多久——管好你自己。”
瘦子咬牙，恨恨别过头。
四人望向破碎的山道，又看向陡峭的山坡，最后目光落在塌方形成的嶙峋岩壁上。沉默片刻，学者开口：“古时，曾有一条小径通往山顶，供朝圣者行走。后来朝廷拓宽部分路段，建了通往山口的官道……那古道遗迹，应还在上方某处。若能攀上去，或可寻回完好的路段。”
众人顺着他目光望去，近乎垂直的岩壁令人望而生畏。唯有士兵神色不变。
“爬这个？！”瘦子失声叫道，“你疯了？！”
学者无奈：“你有更好的法子？”
无人应答。
稍作准备，攀爬开始。瘦子和学者固执地背着从尸体上捡来的武器，吴忧则带着遗憾，将一柄捡到的短剑留在了崖边。他是最孱弱的一个，每一分多余的重量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稻草。
背负物资行走山道已是折磨，徒手攀岩更是酷刑。不过半个时辰，吴忧便觉肌肉灼痛，肺叶似要炸开。他咬紧牙关，每一步都踩得极稳，在这覆着薄冰的松动岩壁上，一次失足便是万劫不复。
‘想点好的。’他逼迫自己。
然而，何为“好”？
思绪不由飘向初噩试炼的奖赏。那将是噩兆赋予觉醒者的根基，如同种子决定了大树的形态与高度。
初噩的馈赠有三：
其一，洞悉魂核。魂核乃力量之源，其强弱决定位阶高低。击杀梦魇生物可得魂晶碎片，用以滋养自身魂核。强大如“山君”者，体内更有五颗魂核……这是觉醒者甘冒奇险猎杀怪物的原动力。
其二，通往梦魇之境。完成初噩者，将于冬至日坠入那光怪陆离的梦魇世界，直至寻得归路，方为真正的“觉醒者”。留给吴忧的准备时间，仅剩月余，短得可怜。
其三，亦是重中之重，第一项本相能力。这是超凡脱俗的起点，能力千奇百怪，威力莫测。然福祸相依，伴随能力而来的，必有一项“反噬”。反噬或轻或重，甚至致命。
‘神庙奴……能觉醒什么能力？’吴忧毫无期待。‘倒是反噬的花样，想必无穷无尽。只求这糟心的本相能蜕变……不，最好是彻底改头换面！’
若试炼者表现出色，本相或有提前进化的可能。本相分阶，自“沉眠”始，逐级为“觉醒”、“升华”、“超脱”、“至高”、“圣灵”乃至虚无缥缈的“神性”。‘遭了这么多罪，噩兆但凡有点良心，至少也该给我个“觉醒”阶吧？’他甚至妄想，‘“升华”也非不可能？’
至于传说中的“真名”那象征着噩兆最高认可的称号，罕有在初噩中赐予。吴忧直接略过。
‘谁要虚名？给我力量！’
妄想结束，心头却更添烦闷。‘或许我生来与美梦相克。’这念头在注定要沉沦梦魇的宿命前，显得格外讽刺。
思绪的漫游并非全无用处。当他从脚下的滑石上艰难抬头，发现日头已西斜，寒气更重。
‘至少，捱过了些时辰。’他喘息着想。
夜色，正悄然迫近。
前路断绝。
巨大的塌方区截断了山道，碎石深渊横亘眼前，无法通行。四人站在断崖边，寒风呼啸。
“现在怎么办？”学者裹紧借来的毛皮斗篷，声音沉闷。
瘦子烦躁地环视，目光钉在吴忧身上，找到了宣泄口：“怎么办？先扔掉累赘！”他贪婪地盯着吴忧那双厚实的军靴，转向年轻士兵，“军爷！这小子太弱，拖累大家！而且邪性得很！自打他来了商队，就没好事！我看那老兵说得对，他就是被影神诅咒的灾星！”
吴忧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倒霉是真，但因果恰恰相反，是这支注定覆灭的商队拖累了他。
学者轻咳：“我并未……”
“闭嘴！留着也是累死！不如趁早扔了！”瘦子不依不饶。
学者看向吴忧，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权衡，最终摇头：“莫急。他……或许还有用。”
“可是……”
年轻士兵打断争执，语气不容置疑：“一个都不能少。至于他能撑多久——管好你自己。”
瘦子咬牙，恨恨别过头。
四人望向破碎的山道，又看向陡峭的山坡，最后目光落在塌方形成的嶙峋岩壁上。沉默片刻，学者开口：“古时，曾有一条小径通往山顶，供朝圣者行走。后来朝廷拓宽部分路段，建了通往山口的官道……那古道遗迹，应还在上方某处。若能攀上去，或可寻回完好的路段。”
众人顺着他目光望去，近乎垂直的岩壁令人望而生畏。唯有士兵神色不变。
“爬这个？！”瘦子失声叫道，“你疯了？！”
学者无奈：“你有更好的法子？”
无人应答。
稍作准备，攀爬开始。瘦子和学者固执地背着从尸体上捡来的武器，吴忧则带着遗憾，将一柄捡到的短剑留在了崖边。他是最孱弱的一个，每一分多余的重量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稻草。
背负物资行走山道已是折磨，徒手攀岩更是酷刑。不过半个时辰，吴忧便觉肌肉灼痛，肺叶似要炸开。他咬紧牙关，每一步都踩得极稳，在这覆着薄冰的松动岩壁上，一次失足便是万劫不复。
‘想点好的。’他逼迫自己。
然而，何为“好”？
思绪不由飘向初噩试炼的奖赏。那将是噩兆赋予觉醒者的根基，如同种子决定了大树的形态与高度。
初噩的馈赠有三：
其一，洞悉魂核。魂核乃力量之源，其强弱决定位阶高低。击杀梦魇生物可得魂晶碎片，用以滋养自身魂核。强大如“山君”者，体内更有五颗魂核……这是觉醒者甘冒奇险猎杀怪物的原动力。
其二，通往梦魇之境。完成初噩者，将于冬至日坠入那光怪陆离的梦魇世界，直至寻得归路，方为真正的“觉醒者”。留给吴忧的准备时间，仅剩月余，短得可怜。
其三，亦是重中之重，第一项本相能力。这是超凡脱俗的起点，能力千奇百怪，威力莫测。然福祸相依，伴随能力而来的，必有一项“反噬”。反噬或轻或重，甚至致命。
‘神庙奴……能觉醒什么能力？’吴忧毫无期待。‘倒是反噬的花样，想必无穷无尽。只求这糟心的本相能蜕变……不，最好是彻底改头换面！’
若试炼者表现出色，本相或有提前进化的可能。本相分阶，自“沉眠”始，逐级为“觉醒”、“升华”、“超脱”、“至高”、“圣灵”乃至虚无缥缈的“神性”。‘遭了这么多罪，噩兆但凡有点良心，至少也该给我个“觉醒”阶吧？’他甚至妄想，‘“升华”也非不可能？’
至于传说中的“真名”那象征着噩兆最高认可的称号，罕有在初噩中赐予。吴忧直接略过。
‘谁要虚名？给我力量！’
妄想结束，心头却更添烦闷。‘或许我生来与美梦相克。’这念头在注定要沉沦梦魇的宿命前，显得格外讽刺。
思绪的漫游并非全无用处。当他从脚下的滑石上艰难抬头，发现日头已西斜，寒气更重。
‘至少，捱过了些时辰。’他喘息着想。
夜色，正悄然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