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祖传瓷碗现世，惊动文物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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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福来居的屋檐，陆言就蹲在老柜子前直揉腰。
昨晚翻出爷爷的老照片后，他整宿没睡踏实，天刚蒙蒙亮就爬起来想把这老物件彻底收拾收拾。
哎呦喂，这柜底塞的什么玩意儿？他伸手往柜子最里头一探，指尖触到个凉丝丝的硬物。
抽出来时带起一团灰，呛得他连打两个喷嚏，爷爷您老可真能藏，这是怕我翻着玩啊？
擦净表面浮灰，一只巴掌大的青花瓷碗露了真容。
碗身釉色像浸了晨雾的湖水，碗底隐约能辨乾隆年制四个小字。
陆言用指节敲了敲，当的一声清响，嘴角立刻翘成个弧度：得嘞，今儿早饭钱说不定就有着落了。他把碗搁在八仙桌上，扯过围裙角又擦了擦，就这成色，拿到潘家园能换两斤酱牛肉不？
陆言！
清甜的嗓音从院外飘进来，苏清欢抱着药篓跨进门坎，蓝布衫袖口还沾着几星药末。
她本是来送昨儿说好的止咳草药，一眼瞥见桌上的碗，脚步顿了顿，药篓往臂弯里拢了拢：这碗...你从哪儿翻出来的？
柜底掏的。陆言歪着脑袋打量她，见她眼尾微挑的模样，突然想起前儿在济仁堂瞧见的《百美图》，怎么着？
苏大夫还懂瓷器？
苏清欢没接他的茬，伸手轻轻托住碗底。
指腹触到釉面时，她睫毛颤了颤：乾隆款？指尖沿着碗底纹路划了半圈，突然笑出声，傻不傻？
这是洪宪年制的仿品。
洪宪？陆言把脑袋凑过去，袁世凯那短命皇帝的年号？
嗯。苏清欢屈指叩了叩碗壁，民国初年景德镇窑烧的，专门仿乾隆官窑。
你看这冰裂纹——她把碗转向光，真品开片是自然形成的，这纹路太齐整，是人为做旧。
不过能仿到这地步...她抬眼时眸子里浮着层淡忧，在市面上可不算便宜。
陆言盯着她泛红的耳尖乐：合着我爷爷拿文物吃饭呢？他伸手要把碗收进柜里，苏清欢突然按住他手背。
她的手比药罐里的泉水还凉，这属于国家二级文物。她压低声音，前儿我爷爷说，最近有人在胡同里打听老物件，你可别...别随便卖。
陆言望着交叠的手背，喉结动了动。
晨光透过窗棂落在苏清欢发间，他闻见她身上淡淡的艾草香，突然就想起昨儿系统提示里涨了的好感度。成，我记着呢。他故意用拇指蹭了蹭她指尖，苏大夫都发话了，我哪儿敢乱卖？
苏清欢耳尖更红了，猛地抽回手，药篓里的陈皮哗啦掉出两片。
她蹲下身捡，陆言也跟着蹲，两人额头差点撞上。咳...她把陈皮塞回药篓，我...我去熬药了。话音未落就往门外走，蓝布衫角扫过八仙桌，带得瓷碗轻轻转了个圈。
陆言望着她跑远的背影，低头用指腹蹭了蹭被她按过的手背，忽然听见系统叮的一声：年代盲盒触发条件达成——检测到民国仿洪宪年制瓷器，任务【老碗的秘密】开启，完成可获得食运值200点。
得，合着这碗还是系统任务道具？陆言把碗举到眼前，釉面映出他咧开的嘴角，爷爷啊爷爷，您老藏的宝贝可真会挑时候。
下午三点，福来居的蓝布门帘被风掀起老高。
陆言正擦着灶台，就听见前堂传来小刀刘的闷喝：哎哎哎，几位往哪儿摸呢？
他擦了擦手走出去，就见三个穿中山装的男人站在八仙桌前，其中一个正踮脚往柜顶瞧。
小刀刘横在他们跟前，虎背一绷，活像座黑塔：说！
干啥的？
我们是京市古玩协会的。中间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掏出名片，听说贵店有件袁世凯碗，想做个民间文物登记。
陆言瞥了眼名片，噗地笑出声：袁世凯碗？
合着你们说的是我爷爷吃饭那破碗？他走到桌前，把正被另一个男人摸来摸去的瓷碗拿在手里，几位眼神儿真好，这碗在我家蹲了二十年柜底，今儿刚见天日呢。
金丝眼镜推了推镜框：小同志，这不是普通的碗。
洪宪瓷存世量少，像这样的精品...他目光扫过碗底，我们协会可以出高价收购，也算让文物有个好归宿。
得嘞您呐。陆言把碗往怀里一揣，我爷爷说了，这碗是吃饭的家伙什儿，传家不传世。他歪头打量对方紧绷的嘴角，再说了，苏大夫刚告诉我，这是国家二级文物，买卖犯法。
金丝眼镜的脸瞬间白了白，另外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那...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他干笑两声，就是来确认下，确认下。
三人转身往外走时，陆言注意到最后那个男人摸了摸裤兜，像是在按什么按钮。
他眯起眼，忽然听见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异常人物接触，建议宿主提高警惕。
刘哥，送送三位。陆言拍了拍小刀刘的肩膀，后者立刻梗着脖子跟了出去。
夕阳把福来居的影子拉得老长，陆言望着桌上那碗，总觉得今儿这事儿透着股子邪乎。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找胡警官问问，就听见院外传来自行车铃铛响——是胡警官下了班，车后座还挂着捆芹菜。
陆小子！胡警官把车停在门口，今儿我值班，有事儿随时找我啊。他拍了拍腰间的警棍，转身要走时又回头，对了，刚接了个匿名电话...他皱了皱眉，说有人在胡同里倒腾老物件。
我估摸着又是那帮二道贩子，你这儿要是有啥动静，记得吱声。
陆言望着胡警官骑车远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碗。
夕阳透过碗壁，把釉面照得透亮，他仿佛看见爷爷系着蓝布围裙，端着这碗往他碗里添面的模样。
爷爷，您藏的这碗...他用指腹蹭了蹭碗底的刻字，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啊？
晚风卷起门帘，吹得柜顶的老照片哗啦一响。
照片里穿白大褂的青年抱着襁褓，身后国宴厨房的牌匾在风里若隐若现。
夜幕像块浸了墨的粗布，糊住福来居的青瓦檐角。
陆言正往灶膛里添最后把柴火，忽听得院外传来急促的自行车铃——叮铃铃！三声短响，是胡警官的暗号。
他掀开门帘的手顿住，就见胡警官黑黢黢的影子从门缝里挤进来，警服扣子崩开两颗，额角还挂着汗：陆小子！
刚接了匿名举报，说有人要对你这瓷碗动手！话音未落，后墙方向传来咔嚓一声，像是砖缝里的青苔被踩碎了。
两人对视一眼，陆言抄起门边的擀面杖，胡警官已经摸到腰间的警棍。跟我绕后！胡警官压低声音，猫着腰往院角挪。
月光被乌云遮了大半，陆言只听见自己心跳撞着肋骨，一下比一下响。
砰！
后墙翻下两个黑影，一个踉跄撞在酱菜缸上，陶缸嗡地颤起来。
胡警官大喝一声：不许动！
警察！手电筒光束扫过去，照见两人怀里鼓鼓囊囊——其中一个正往裤兜里塞块黑布，陆言眼尖，瞥见黑布下露出半截青釉。
跑！左边那个矮个子猛推同伴，自己先往胡同口窜。
胡警官追了两步又折回来，护着陆言挡在瓷碗柜前：你守好东西！他裤脚沾着墙根的湿土，警帽歪在脑后，倒比平时更有股子虎劲儿。
陆言攥着擀面杖的手直发烫，望着两个黑影消失在巷口，突然笑出声：胡哥，您这警服都快成运动服了。胡警官扶了扶歪掉的警帽，喘得像拉风箱：得亏我今儿巡逻没偷懒...那俩货跑不远，明儿调监控准抓着。他转身拍了拍陆言肩膀，指尖沾着灶灰：我说你小子，招谁惹谁了？
陆言摸着被拍的地方，突然想起下午那三个古玩协会的人，嘴角慢慢抿成线：许是那碗招的。他望向八仙桌上的瓷碗，月光漏进窗棂，在釉面投下片银斑，明儿我得把它收严实了。
胡警官走后，陆言把瓷碗揣进怀里，躺在里屋的老木床上翻来覆去。
枕头底下压着爷爷的老照片，国宴厨房的牌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原来爷爷藏的不只是碗，还有段他没听过的往事。
次日清晨，露水还挂在青石板上，苏清欢的蓝布衫角先扫进福来居。
她手里捧着本硬壳书，封皮磨得发毛，书名《中国瓷器图谱》几个字却烫着金：昨儿在济仁堂翻到的，你看看。
陆言擦了擦手，接过书翻开。
第127页的彩图让他心跳漏了一拍——素白底色上，一只青花瓷碗正对着镜头，冰裂纹、圈足、碗底洪宪年制的款识，和他手里的几乎是一个模子刻的。这...这图注说什么？他喉咙发紧。
苏清欢指尖点着页脚的小字：民国五年，景德镇督陶官郭世五为袁世凯称帝烧制的洪宪御瓷，专供总统府。她抬头时，眼尾的泪痣跟着颤了颤，你爷爷当年在国宴厨房...或许见过这些瓷器？
陆言望着照片里穿白大褂的青年，突然想起爷爷常说的话：好厨子要会讲故事，面里得揉着人间烟火。原来这故事，比他想的深得多。
他伸手碰了碰苏清欢搁在书页上的手，凉丝丝的，像沾了晨露的药草：谢了，清欢。
苏清欢耳尖倏地红到脖颈，猛地抽回手，却没急着走：我爷爷说，洪宪瓷多被达官显贵收藏...你爷爷能留着它，说不定...她没说完，外头传来小刀刘的吆喝：陆老板！
新到的高筋面！
陆言望着她跑远的背影，把书抱在怀里。
阳光透过窗纸，在洪宪御瓷四个字上跳着，像团小小的火苗。
夜里，陆言把瓷碗锁进新置的玻璃柜，玻璃上蒙着层雾气，映出他发怔的脸。爷爷，您到底还藏了多少故事？他对着碗底的款识轻声问，窗外忽然掠过道影子。
他扒着窗沿往外看，月光里，苏清欢抱着药篓站在胡同口，发梢沾着星子似的光。
她抬头望了眼福来居亮着的灯，嘴角弯出个极小的弧度，转身往济仁堂走。
陆言摸着发烫的耳垂，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宿主与苏清欢好感度 3，瓷碗之谜任务完成，奖励食运值200点。
得，这系统比我还会撺掇。陆言笑着摇头，转身时瞥见柜顶的老照片——照片里的青年抱着襁褓，身后国宴厨房的牌匾闪着暖光，像道没讲完的故事。
周末的晨光来得格外早。
陆言揉着眼睛拉开门帘，就见对门王婶拎着菜篮往这边跑，嗓门儿亮得能掀房瓦：小陆！
国营饭店门口贴告示啦！
说是要办正宗京味炸酱面大赛——
陆言系着围裙的手顿住，望着王婶指的方向。
晨雾里，红纸上的墨字正泛着光，像团刚点着的火，要烧穿这胡同里的旧时光。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
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福来居的屋檐，陆言就蹲在老柜子前直揉腰。
昨晚翻出爷爷的老照片后，他整宿没睡踏实，天刚蒙蒙亮就爬起来想把这老物件彻底收拾收拾。
哎呦喂，这柜底塞的什么玩意儿？他伸手往柜子最里头一探，指尖触到个凉丝丝的硬物。
抽出来时带起一团灰，呛得他连打两个喷嚏，爷爷您老可真能藏，这是怕我翻着玩啊？
擦净表面浮灰，一只巴掌大的青花瓷碗露了真容。
碗身釉色像浸了晨雾的湖水，碗底隐约能辨乾隆年制四个小字。
陆言用指节敲了敲，当的一声清响，嘴角立刻翘成个弧度：得嘞，今儿早饭钱说不定就有着落了。他把碗搁在八仙桌上，扯过围裙角又擦了擦，就这成色，拿到潘家园能换两斤酱牛肉不？
陆言！
清甜的嗓音从院外飘进来，苏清欢抱着药篓跨进门坎，蓝布衫袖口还沾着几星药末。
她本是来送昨儿说好的止咳草药，一眼瞥见桌上的碗，脚步顿了顿，药篓往臂弯里拢了拢：这碗...你从哪儿翻出来的？
柜底掏的。陆言歪着脑袋打量她，见她眼尾微挑的模样，突然想起前儿在济仁堂瞧见的《百美图》，怎么着？
苏大夫还懂瓷器？
苏清欢没接他的茬，伸手轻轻托住碗底。
指腹触到釉面时，她睫毛颤了颤：乾隆款？指尖沿着碗底纹路划了半圈，突然笑出声，傻不傻？
这是洪宪年制的仿品。
洪宪？陆言把脑袋凑过去，袁世凯那短命皇帝的年号？
嗯。苏清欢屈指叩了叩碗壁，民国初年景德镇窑烧的，专门仿乾隆官窑。
你看这冰裂纹——她把碗转向光，真品开片是自然形成的，这纹路太齐整，是人为做旧。
不过能仿到这地步...她抬眼时眸子里浮着层淡忧，在市面上可不算便宜。
陆言盯着她泛红的耳尖乐：合着我爷爷拿文物吃饭呢？他伸手要把碗收进柜里，苏清欢突然按住他手背。
她的手比药罐里的泉水还凉，这属于国家二级文物。她压低声音，前儿我爷爷说，最近有人在胡同里打听老物件，你可别...别随便卖。
陆言望着交叠的手背，喉结动了动。
晨光透过窗棂落在苏清欢发间，他闻见她身上淡淡的艾草香，突然就想起昨儿系统提示里涨了的好感度。成，我记着呢。他故意用拇指蹭了蹭她指尖，苏大夫都发话了，我哪儿敢乱卖？
苏清欢耳尖更红了，猛地抽回手，药篓里的陈皮哗啦掉出两片。
她蹲下身捡，陆言也跟着蹲，两人额头差点撞上。咳...她把陈皮塞回药篓，我...我去熬药了。话音未落就往门外走，蓝布衫角扫过八仙桌，带得瓷碗轻轻转了个圈。
陆言望着她跑远的背影，低头用指腹蹭了蹭被她按过的手背，忽然听见系统叮的一声：年代盲盒触发条件达成——检测到民国仿洪宪年制瓷器，任务【老碗的秘密】开启，完成可获得食运值200点。
得，合着这碗还是系统任务道具？陆言把碗举到眼前，釉面映出他咧开的嘴角，爷爷啊爷爷，您老藏的宝贝可真会挑时候。
下午三点，福来居的蓝布门帘被风掀起老高。
陆言正擦着灶台，就听见前堂传来小刀刘的闷喝：哎哎哎，几位往哪儿摸呢？
他擦了擦手走出去，就见三个穿中山装的男人站在八仙桌前，其中一个正踮脚往柜顶瞧。
小刀刘横在他们跟前，虎背一绷，活像座黑塔：说！
干啥的？
我们是京市古玩协会的。中间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掏出名片，听说贵店有件袁世凯碗，想做个民间文物登记。
陆言瞥了眼名片，噗地笑出声：袁世凯碗？
合着你们说的是我爷爷吃饭那破碗？他走到桌前，把正被另一个男人摸来摸去的瓷碗拿在手里，几位眼神儿真好，这碗在我家蹲了二十年柜底，今儿刚见天日呢。
金丝眼镜推了推镜框：小同志，这不是普通的碗。
洪宪瓷存世量少，像这样的精品...他目光扫过碗底，我们协会可以出高价收购，也算让文物有个好归宿。
得嘞您呐。陆言把碗往怀里一揣，我爷爷说了，这碗是吃饭的家伙什儿，传家不传世。他歪头打量对方紧绷的嘴角，再说了，苏大夫刚告诉我，这是国家二级文物，买卖犯法。
金丝眼镜的脸瞬间白了白，另外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那...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他干笑两声，就是来确认下，确认下。
三人转身往外走时，陆言注意到最后那个男人摸了摸裤兜，像是在按什么按钮。
他眯起眼，忽然听见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异常人物接触，建议宿主提高警惕。
刘哥，送送三位。陆言拍了拍小刀刘的肩膀，后者立刻梗着脖子跟了出去。
夕阳把福来居的影子拉得老长，陆言望着桌上那碗，总觉得今儿这事儿透着股子邪乎。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找胡警官问问，就听见院外传来自行车铃铛响——是胡警官下了班，车后座还挂着捆芹菜。
陆小子！胡警官把车停在门口，今儿我值班，有事儿随时找我啊。他拍了拍腰间的警棍，转身要走时又回头，对了，刚接了个匿名电话...他皱了皱眉，说有人在胡同里倒腾老物件。
我估摸着又是那帮二道贩子，你这儿要是有啥动静，记得吱声。
陆言望着胡警官骑车远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碗。
夕阳透过碗壁，把釉面照得透亮，他仿佛看见爷爷系着蓝布围裙，端着这碗往他碗里添面的模样。
爷爷，您藏的这碗...他用指腹蹭了蹭碗底的刻字，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啊？
晚风卷起门帘，吹得柜顶的老照片哗啦一响。
照片里穿白大褂的青年抱着襁褓，身后国宴厨房的牌匾在风里若隐若现。
夜幕像块浸了墨的粗布，糊住福来居的青瓦檐角。
陆言正往灶膛里添最后把柴火，忽听得院外传来急促的自行车铃——叮铃铃！三声短响，是胡警官的暗号。
他掀开门帘的手顿住，就见胡警官黑黢黢的影子从门缝里挤进来，警服扣子崩开两颗，额角还挂着汗：陆小子！
刚接了匿名举报，说有人要对你这瓷碗动手！话音未落，后墙方向传来咔嚓一声，像是砖缝里的青苔被踩碎了。
两人对视一眼，陆言抄起门边的擀面杖，胡警官已经摸到腰间的警棍。跟我绕后！胡警官压低声音，猫着腰往院角挪。
月光被乌云遮了大半，陆言只听见自己心跳撞着肋骨，一下比一下响。
砰！
后墙翻下两个黑影，一个踉跄撞在酱菜缸上，陶缸嗡地颤起来。
胡警官大喝一声：不许动！
警察！手电筒光束扫过去，照见两人怀里鼓鼓囊囊——其中一个正往裤兜里塞块黑布，陆言眼尖，瞥见黑布下露出半截青釉。
跑！左边那个矮个子猛推同伴，自己先往胡同口窜。
胡警官追了两步又折回来，护着陆言挡在瓷碗柜前：你守好东西！他裤脚沾着墙根的湿土，警帽歪在脑后，倒比平时更有股子虎劲儿。
陆言攥着擀面杖的手直发烫，望着两个黑影消失在巷口，突然笑出声：胡哥，您这警服都快成运动服了。胡警官扶了扶歪掉的警帽，喘得像拉风箱：得亏我今儿巡逻没偷懒...那俩货跑不远，明儿调监控准抓着。他转身拍了拍陆言肩膀，指尖沾着灶灰：我说你小子，招谁惹谁了？
陆言摸着被拍的地方，突然想起下午那三个古玩协会的人，嘴角慢慢抿成线：许是那碗招的。他望向八仙桌上的瓷碗，月光漏进窗棂，在釉面投下片银斑，明儿我得把它收严实了。
胡警官走后，陆言把瓷碗揣进怀里，躺在里屋的老木床上翻来覆去。
枕头底下压着爷爷的老照片，国宴厨房的牌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原来爷爷藏的不只是碗，还有段他没听过的往事。
次日清晨，露水还挂在青石板上，苏清欢的蓝布衫角先扫进福来居。
她手里捧着本硬壳书，封皮磨得发毛，书名《中国瓷器图谱》几个字却烫着金：昨儿在济仁堂翻到的，你看看。
陆言擦了擦手，接过书翻开。
第127页的彩图让他心跳漏了一拍——素白底色上，一只青花瓷碗正对着镜头，冰裂纹、圈足、碗底洪宪年制的款识，和他手里的几乎是一个模子刻的。这...这图注说什么？他喉咙发紧。
苏清欢指尖点着页脚的小字：民国五年，景德镇督陶官郭世五为袁世凯称帝烧制的洪宪御瓷，专供总统府。她抬头时，眼尾的泪痣跟着颤了颤，你爷爷当年在国宴厨房...或许见过这些瓷器？
陆言望着照片里穿白大褂的青年，突然想起爷爷常说的话：好厨子要会讲故事，面里得揉着人间烟火。原来这故事，比他想的深得多。
他伸手碰了碰苏清欢搁在书页上的手，凉丝丝的，像沾了晨露的药草：谢了，清欢。
苏清欢耳尖倏地红到脖颈，猛地抽回手，却没急着走：我爷爷说，洪宪瓷多被达官显贵收藏...你爷爷能留着它，说不定...她没说完，外头传来小刀刘的吆喝：陆老板！
新到的高筋面！
陆言望着她跑远的背影，把书抱在怀里。
阳光透过窗纸，在洪宪御瓷四个字上跳着，像团小小的火苗。
夜里，陆言把瓷碗锁进新置的玻璃柜，玻璃上蒙着层雾气，映出他发怔的脸。爷爷，您到底还藏了多少故事？他对着碗底的款识轻声问，窗外忽然掠过道影子。
他扒着窗沿往外看，月光里，苏清欢抱着药篓站在胡同口，发梢沾着星子似的光。
她抬头望了眼福来居亮着的灯，嘴角弯出个极小的弧度，转身往济仁堂走。
陆言摸着发烫的耳垂，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宿主与苏清欢好感度 3，瓷碗之谜任务完成，奖励食运值200点。
得，这系统比我还会撺掇。陆言笑着摇头，转身时瞥见柜顶的老照片——照片里的青年抱着襁褓，身后国宴厨房的牌匾闪着暖光，像道没讲完的故事。
周末的晨光来得格外早。
陆言揉着眼睛拉开门帘，就见对门王婶拎着菜篮往这边跑，嗓门儿亮得能掀房瓦：小陆！
国营饭店门口贴告示啦！
说是要办正宗京味炸酱面大赛——
陆言系着围裙的手顿住，望着王婶指的方向。
晨雾里，红纸上的墨字正泛着光，像团刚点着的火，要烧穿这胡同里的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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