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冰下金字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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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的寒风呼啸着掠过冰原，程野拉紧防寒服的兜帽，护目镜上结了一层薄霜。经过三周的筹备和潜行，他们终于抵达了这片白色荒漠。远处，卡森集团的主科研站像一只金属蜘蛛趴在冰层上，四周环绕着高频雷达和自动防御炮塔。
比卫星图像显示的还要大。林峰在加密频道中低语，声音因低温而微微发抖。他操作着微型无人机，绕开电磁屏障进行扫描。
程野调整望远镜，观察科研站的布局。自从安全屋遇袭后，他们失去了叶莺女士的直接支持，只能依靠苏瑶留下的被抛弃者联盟提供情报和补给。令人意外的是，这个网络比想象的更庞大——十几个国家的政要、科学家和技术人员暗中协助他们抵达南极。
地下入口在这里。阿杰指着三维地图上的一个点，伪装成废物处理站，实际是货运电梯，直达金字塔顶部。
程野的龙之眼吊坠在胸前微微发热。自从喜马拉雅基地那场灵魂对话后，他与龙之眼的联系变得更加深入，代价是频繁的头痛和偶尔的时间感知错乱。有一次他醒来，确信自己已经在南极战斗了三天，实际上才过去三小时。
苏璃的状态如何？程野回头看向营地中央的医疗帐篷。自从一周前她主动尝试与姐姐建立更深层次的联系后，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半昏迷状态。
阿杰摇头：还是老样子，时醒时睡。医疗组说她的脑电波异常活跃，像是在
像是在与什么人对话。程野接过话头。他亲眼见过苏璃昏迷中流利地说出复杂的科学公式，那绝不是她自己的知识。
林峰的无人机突然发出警报：发现热能信号！二十人小队正从3号出口出来，向东北方移动。
程野立刻警觉：那个方向没有标注设施。
除非他们发现了什么。阿杰调出古老的地质勘探图，五十年前有支苏联科考队报告说那片冰层下有异常空洞，但后来报告被列为机密。
三人决定跟踪这支小队。在极地服的伪装下，他们像三个移动的雪堆，悄无声息地跟在五百米后方。走了约两小时，领队突然停下，对着通讯器说了什么。
他们在等什么？林峰小声问。
答案很快揭晓——冰面开始震动，远处传来机械轰鸣。一座巨大的钻探平台从冰层下升起，周围积雪被震得簌簌落下。
移动式极地钻机...程野认出了这台价值数亿的设备，他们在找什么？
答案在钻头深入冰层三十分钟后揭晓。随着一声闷响，钻机突然倾斜，冰面出现巨大裂缝。工作人员急忙后退，只有领队——一个穿银色防寒服的高个男子——站在边缘观望。
程野的龙之眼吊坠突然变得滚烫，一股前所未有的信息流涌入脑海。他看到了冰层下的景象：一个黑色金字塔的尖顶，表面刻满与龙之眼相似的纹路。最令人不安的是，金字塔内部有某种生命反应，缓慢而强大，像是沉睡的心脏在跳动。
啊！剧痛使程野跪倒在地，视野中闪过无数碎片画面：远古文明建造金字塔的场景；第一批发现它的现代科学家发疯的画面；苏远山和卡森站在金字塔中央密室，对着一个悬浮的黑色球体顶礼膜拜...
程野！阿杰扶住他，又发作了？
程野咬牙点头，冷汗在极寒中瞬间结冰：冰层下...就是金字塔。他们找到了入口。
林峰操作远程监听设备：他们在说...终于打通了主祭坛什么的。等等，那个银衣人——
程野勉强举起望远镜，当看清那人掀开兜帽的脸时，血液几乎凝固：苏远山！比上次见面更加憔悴，眼睛却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手中拿着一个金属箱，从谨慎的程度看，里面装着极其重要的东西。
计划变更。程野艰难站起，我们必须跟进。如果那是金字塔入口...
通讯器突然传来营地医生的紧急呼叫：程野先生！苏璃小姐醒了，她说有极其重要的事情告诉您！
当程野赶回营地时，苏璃已经坐起来，正在查看南极地图。她看起来憔悴不堪，但眼神异常清明，甚至带着某种程野从未见过的决绝。
金字塔被激活了。她开门见山地说，声音里又出现了那种双重音调，姐姐一直在网络中监视苏远山。他带去了黑盒的最后碎片，准备完成仪式。
什么仪式？程野握住她冰冷的手。
唤醒最初的眼睛。苏璃的瞳孔在说这个词时微微扩大，卡森集团相信那是上古文明留下的终极天启遗物，能直接连接宇宙意识场。苏远山想用它来启动全域观测网络的最终阶段。
程野想起幻象中看到的黑色球体：它有什么特别之处？
姐姐的记忆显示...它能吞噬意识。苏璃颤抖起来，卡森集团那些复活的高层，实际上是用它吞噬了别人的意识来延续自己。苏远山被许诺成为第一个亚洲成员。
营地突然断电，所有设备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时，程野看到苏璃脸上有泪水反光。
最可怕的是...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要完全激活最初的眼睛，需要一个特殊的意识作为钥匙...
程野突然明白了：双胞胎中的另一个。苏远山需要你。
苏璃点头：姐姐牺牲自己破坏了他的计划，但现在他找到了替代方案。她调出一段加密视频，显示苏远山在实验室中的记录：...双胞胎量子纠缠的替代方案已确认。通过龙之眼网络收集的十万个意识能量，可以模拟出钥匙...
大屠杀...程野胃部翻腾。苏远山准备用十万人的意识作为祭品。
时间不多了。苏璃站起身，虽然虚弱但意志坚定，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进入金字塔。姐姐...她知道另一条路。
在苏璃的指引下，团队收拾必要装备，趁着南极短暂的极昼向钻探点进发。路上，苏璃解释了更多关于金字塔的事：那是最早的守夜人建造的监狱，用来囚禁一个失控的天启遗物——最初的眼睛。
千万年来，守夜人世代守护这个秘密。苏璃的声音在寒风中飘忽，直到二十世纪，卡森集团的前身北极星会发现了部分真相，开始有组织地寻找并滥用天启遗物。
程野想起父亲留下的资料：我父亲知道这些？
他是少数知晓全部真相的守夜人。苏璃点头，这就是为什么他必须死。普通龙之眼只能观测，但最初的眼睛能直接改写现实。
接近钻探点时，团队分成两组：阿杰和林峰负责制造干扰，引开守卫；程野和苏璃则寻找替代入口。
姐姐说金字塔有四个入口，对应四季。苏璃指向东南方，夏之门应该在那片冰崖下方。
分别前，林峰交给程野一个奇特的装置：根据苏瑶笔记制作的量子干扰器，理论上能暂时阻断最初的眼睛的能量流动。但只有一次使用机会，范围也有限。
阿杰则检查了所有人的武器：记住，我们不是为了战胜他们，而是争取时间。一旦你们进入金字塔核心，我和林峰会炸毁钻探平台，封锁主要入口。
程野与两位战友用力握手，无需多言。过去几个月的生死与共已经建立了超越语言的信任。
苏璃带路，两人绕到冰崖背面。看似坚固的冰壁实际上掩盖着一个古老的石制拱门，上面刻满了与龙之眼相似的纹路。
怎么打开？程野检查拱门，找不到任何机关。
苏璃脱下右手手套，露出那个已经淡化的天穹标记：姐姐和我是被特别设计的钥匙。她将手掌按在拱门中央的凹槽上，苏远山不知道，这种设计源自金字塔本身的基因锁。
标记接触石面的瞬间，发出幽蓝光芒。纹路依次亮起，最终汇聚在拱门顶端。伴随着石头摩擦的巨响，封闭数千年的门户缓缓开启，露出向下的阶梯。
寒气扑面而来，混合着某种古老金属和臭氧的气味。程野打开头灯，小心地迈出第一步。阶梯异常光滑，像是被无数人走过又突然被时间遗忘。
下降约五十米后，阶梯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厅堂，中央立着十二根石柱，每根上都刻着不同的符号——与守夜人十二分支完全一致。
集会厅...苏璃轻声道，守夜人最古老的圣地。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
南极的寒风呼啸着掠过冰原，程野拉紧防寒服的兜帽，护目镜上结了一层薄霜。经过三周的筹备和潜行，他们终于抵达了这片白色荒漠。远处，卡森集团的主科研站像一只金属蜘蛛趴在冰层上，四周环绕着高频雷达和自动防御炮塔。
比卫星图像显示的还要大。林峰在加密频道中低语，声音因低温而微微发抖。他操作着微型无人机，绕开电磁屏障进行扫描。
程野调整望远镜，观察科研站的布局。自从安全屋遇袭后，他们失去了叶莺女士的直接支持，只能依靠苏瑶留下的被抛弃者联盟提供情报和补给。令人意外的是，这个网络比想象的更庞大——十几个国家的政要、科学家和技术人员暗中协助他们抵达南极。
地下入口在这里。阿杰指着三维地图上的一个点，伪装成废物处理站，实际是货运电梯，直达金字塔顶部。
程野的龙之眼吊坠在胸前微微发热。自从喜马拉雅基地那场灵魂对话后，他与龙之眼的联系变得更加深入，代价是频繁的头痛和偶尔的时间感知错乱。有一次他醒来，确信自己已经在南极战斗了三天，实际上才过去三小时。
苏璃的状态如何？程野回头看向营地中央的医疗帐篷。自从一周前她主动尝试与姐姐建立更深层次的联系后，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半昏迷状态。
阿杰摇头：还是老样子，时醒时睡。医疗组说她的脑电波异常活跃，像是在
像是在与什么人对话。程野接过话头。他亲眼见过苏璃昏迷中流利地说出复杂的科学公式，那绝不是她自己的知识。
林峰的无人机突然发出警报：发现热能信号！二十人小队正从3号出口出来，向东北方移动。
程野立刻警觉：那个方向没有标注设施。
除非他们发现了什么。阿杰调出古老的地质勘探图，五十年前有支苏联科考队报告说那片冰层下有异常空洞，但后来报告被列为机密。
三人决定跟踪这支小队。在极地服的伪装下，他们像三个移动的雪堆，悄无声息地跟在五百米后方。走了约两小时，领队突然停下，对着通讯器说了什么。
他们在等什么？林峰小声问。
答案很快揭晓——冰面开始震动，远处传来机械轰鸣。一座巨大的钻探平台从冰层下升起，周围积雪被震得簌簌落下。
移动式极地钻机...程野认出了这台价值数亿的设备，他们在找什么？
答案在钻头深入冰层三十分钟后揭晓。随着一声闷响，钻机突然倾斜，冰面出现巨大裂缝。工作人员急忙后退，只有领队——一个穿银色防寒服的高个男子——站在边缘观望。
程野的龙之眼吊坠突然变得滚烫，一股前所未有的信息流涌入脑海。他看到了冰层下的景象：一个黑色金字塔的尖顶，表面刻满与龙之眼相似的纹路。最令人不安的是，金字塔内部有某种生命反应，缓慢而强大，像是沉睡的心脏在跳动。
啊！剧痛使程野跪倒在地，视野中闪过无数碎片画面：远古文明建造金字塔的场景；第一批发现它的现代科学家发疯的画面；苏远山和卡森站在金字塔中央密室，对着一个悬浮的黑色球体顶礼膜拜...
程野！阿杰扶住他，又发作了？
程野咬牙点头，冷汗在极寒中瞬间结冰：冰层下...就是金字塔。他们找到了入口。
林峰操作远程监听设备：他们在说...终于打通了主祭坛什么的。等等，那个银衣人——
程野勉强举起望远镜，当看清那人掀开兜帽的脸时，血液几乎凝固：苏远山！比上次见面更加憔悴，眼睛却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手中拿着一个金属箱，从谨慎的程度看，里面装着极其重要的东西。
计划变更。程野艰难站起，我们必须跟进。如果那是金字塔入口...
通讯器突然传来营地医生的紧急呼叫：程野先生！苏璃小姐醒了，她说有极其重要的事情告诉您！
当程野赶回营地时，苏璃已经坐起来，正在查看南极地图。她看起来憔悴不堪，但眼神异常清明，甚至带着某种程野从未见过的决绝。
金字塔被激活了。她开门见山地说，声音里又出现了那种双重音调，姐姐一直在网络中监视苏远山。他带去了黑盒的最后碎片，准备完成仪式。
什么仪式？程野握住她冰冷的手。
唤醒最初的眼睛。苏璃的瞳孔在说这个词时微微扩大，卡森集团相信那是上古文明留下的终极天启遗物，能直接连接宇宙意识场。苏远山想用它来启动全域观测网络的最终阶段。
程野想起幻象中看到的黑色球体：它有什么特别之处？
姐姐的记忆显示...它能吞噬意识。苏璃颤抖起来，卡森集团那些复活的高层，实际上是用它吞噬了别人的意识来延续自己。苏远山被许诺成为第一个亚洲成员。
营地突然断电，所有设备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时，程野看到苏璃脸上有泪水反光。
最可怕的是...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要完全激活最初的眼睛，需要一个特殊的意识作为钥匙...
程野突然明白了：双胞胎中的另一个。苏远山需要你。
苏璃点头：姐姐牺牲自己破坏了他的计划，但现在他找到了替代方案。她调出一段加密视频，显示苏远山在实验室中的记录：...双胞胎量子纠缠的替代方案已确认。通过龙之眼网络收集的十万个意识能量，可以模拟出钥匙...
大屠杀...程野胃部翻腾。苏远山准备用十万人的意识作为祭品。
时间不多了。苏璃站起身，虽然虚弱但意志坚定，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进入金字塔。姐姐...她知道另一条路。
在苏璃的指引下，团队收拾必要装备，趁着南极短暂的极昼向钻探点进发。路上，苏璃解释了更多关于金字塔的事：那是最早的守夜人建造的监狱，用来囚禁一个失控的天启遗物——最初的眼睛。
千万年来，守夜人世代守护这个秘密。苏璃的声音在寒风中飘忽，直到二十世纪，卡森集团的前身北极星会发现了部分真相，开始有组织地寻找并滥用天启遗物。
程野想起父亲留下的资料：我父亲知道这些？
他是少数知晓全部真相的守夜人。苏璃点头，这就是为什么他必须死。普通龙之眼只能观测，但最初的眼睛能直接改写现实。
接近钻探点时，团队分成两组：阿杰和林峰负责制造干扰，引开守卫；程野和苏璃则寻找替代入口。
姐姐说金字塔有四个入口，对应四季。苏璃指向东南方，夏之门应该在那片冰崖下方。
分别前，林峰交给程野一个奇特的装置：根据苏瑶笔记制作的量子干扰器，理论上能暂时阻断最初的眼睛的能量流动。但只有一次使用机会，范围也有限。
阿杰则检查了所有人的武器：记住，我们不是为了战胜他们，而是争取时间。一旦你们进入金字塔核心，我和林峰会炸毁钻探平台，封锁主要入口。
程野与两位战友用力握手，无需多言。过去几个月的生死与共已经建立了超越语言的信任。
苏璃带路，两人绕到冰崖背面。看似坚固的冰壁实际上掩盖着一个古老的石制拱门，上面刻满了与龙之眼相似的纹路。
怎么打开？程野检查拱门，找不到任何机关。
苏璃脱下右手手套，露出那个已经淡化的天穹标记：姐姐和我是被特别设计的钥匙。她将手掌按在拱门中央的凹槽上，苏远山不知道，这种设计源自金字塔本身的基因锁。
标记接触石面的瞬间，发出幽蓝光芒。纹路依次亮起，最终汇聚在拱门顶端。伴随着石头摩擦的巨响，封闭数千年的门户缓缓开启，露出向下的阶梯。
寒气扑面而来，混合着某种古老金属和臭氧的气味。程野打开头灯，小心地迈出第一步。阶梯异常光滑，像是被无数人走过又突然被时间遗忘。
下降约五十米后，阶梯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厅堂，中央立着十二根石柱，每根上都刻着不同的符号——与守夜人十二分支完全一致。
集会厅...苏璃轻声道，守夜人最古老的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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