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师徒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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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师徒之战
林战的指节在刀把上绷得发白，眼前的黑雾里，那道身影已完全扭曲。
原本属于师尊的轮廓被拉长，肩背九团鬼火像九只滴血的眼睛，黑剑上缠绕的魔气几乎凝成实质，每一次挥动都带起腐臭的腥风。
“小战，退！”
铁血的暴喝混着金铁交鸣从后方传来，林战却半步未挪。
他能听见自己经脉里焚天战魂的轰鸣，那团火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着他的生命力——掌心的皮肤开始出现老人斑，发梢泛白，但他的目光始终锁在那团黑雾中央。
魔影尊者的黑剑斜劈而下，林战横刀相格。
两柄武器相撞的瞬间，他的虎口炸开血花，整个人被震得单膝跪地。
刀身传来的阴寒魔力顺着手臂窜入心脏，他闷哼一声，喉间腥甜上涌，却在血沫即将溢出时狠狠咬碎舌尖——痛意能让他保持清醒。
“这就是你拼命守护的废物？”
魔影尊者的声音像碎玻璃刮过石板，“当年他为了救你强行抽取寒龙残魂，经脉尽断跪在刑台时，你怎么不拼命？现在倒学起圣人做派了？”
林战的瞳孔剧烈收缩。
记忆里那个跪在宗门禁地、浑身是血却朝他露出笑容的身影突然清晰起来——白无涯当时说：“别怕，师父在。”
他猛然抬头，焚天战魂的光焰在身后炸成赤金屏障，将劈来的黑剑震得偏移三寸。
“住口！”
他的嗓音因失血而沙哑，“你根本不是师尊！”
“是不是，试试便知。”
魔影尊者的指尖突然弹出数道黑链，缠上林战的脚踝。
林战挥刀斩断三条，第四条却穿透他的左肩，黑血立刻顺着伤口涌出。
他咬着牙拽住黑链，焚天战魂的火焰顺着链条倒烧回去——黑雾里传来嘶嘶的痛叫，这让他眼睛亮了一瞬。
“铁血！”
他头也不回地吼，“按之前说的！”
“明白！”
远处传来铁锥撞击地面的闷响，铁血手持百斤重锤砸开一片黑雾，身后三十名焚天卫士呈北斗阵散开，每人手中都举着浸过净焰草汁的长枪。
他们的动作整齐得像精密齿轮，枪尖划出的弧线精准卡住魔影尊者的移动轨迹——这是铁血观察了二十招后总结出的破绽。
与此同时，一名绿衣医仙贴着地面滚到白无涯被黑雾包裹的本体旁，腰间玉瓶的塞子“啪”地弹开。
她颤抖着将半瓶“清灵露”洒在黑雾上，淡青色的药雾刚接触黑雾便发出“滋啦”声响，黑雾竟真的开始变薄！
“天真！”
一道阴恻恻的女声从头顶炸响。
林战抬头，正看见影魅踩着黑雾飘下来，她的指尖缠绕着血色咒文，发间金步摇在鬼火映照下泛着冷光。
“你以为用这种凡药就能净化魔影尊者？当年白无涯为了救这小崽子自废修为时，就该想到今日！”
她的手猛地一挥，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柄锈迹斑斑的古剑“嗡”地窜出，剑身上的血痕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
“剑灵，杀了他。”
影魅的嘴角勾起残忍的笑。
林战的瞳孔骤缩。
那柄剑的气息他太熟悉了——是白无涯当年的佩剑“寒锋”，三年前在极北冰渊为救他断成两截，怎么会在这里？
未等他细想，古剑已化作一道青芒劈来，剑气割得他脸颊生疼。
“小心！”
云霄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她的指尖掐着天机盘，盘上银针疯狂转动，“这剑灵被魔念污染了！”
林战旋身避开，刀背磕在剑脊上。
令他震惊的是，剑灵竟似有灵智，在他避开的瞬间突然变招，剑锋直取他后心。
他就地一滚，后背撞在汉白玉柱上，石柱应声而裂。
抬头时，剑灵已悬在他头顶，剑身上浮现出一行模糊的刻字——
“守道”。
“守道？”
林战脱口而出。
这是白无涯当年铸剑时刻下的铭文，他曾趴在剑炉边看了三天三夜。
剑灵的动作突然一滞，剑身上的血痕开始剥落，露出下面青灰色的原漆。
“你……”
剑灵的声音像古钟轻鸣，“还像当年一样，固执。”
林战愣住。
他看见剑灵的剑尖垂了下来，剑身上映出他染血的脸——和十六岁那年跪在剑炉前，求白无涯教他铸剑的少年，竟有七分相似。
“当年他说，这剑要守的道，是护他想护的人。”
剑灵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你现在，也是在护他。”
“是！”
林战挣扎着站起，左手按在胸口，“我要护他，护所有被魔念吞噬的人！”
剑灵突然拔高，剑鸣声响彻幻境。
它调转剑锋，直刺向魔影尊者的后心。
魔影尊者慌忙挥剑抵挡，黑剑与青剑相撞，爆出刺目的光。
林战趁机冲上前，焚天战魂的火焰在刀身凝成赤金刀芒，与剑灵的青芒交织成网，将魔影尊者逼得步步后退。
“师尊！”
林战的吼声震得宫殿残垣簌簌落石，“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叫你师父吗？你蹲下来帮我系刀穗，说‘小战，师父会教你变强，也会教你做人’！你说人活一世，要守得住本心……”
黑雾突然剧烈翻滚。
林战看见白无涯的半张脸从黑雾里露出来，他的眼角有泪，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黑雾开始剥落，露出他颈间那枚褪色的玉牌——那是林战十岁时用捡来的碎玉雕的，白无涯说比任何珍宝都贵重。
“成功了！”
医仙尖叫一声，又倒出半瓶清灵露。
黑雾剥落的速度更快了，白无涯的右手渐渐从黑雾里伸出，指尖微微颤抖，像是想触碰林战的脸。
“敢坏我好事！”
影魅的身影鬼魅般闪到白无涯背后，她的指甲染成黑红，指尖凝聚的咒印泛着混沌的灰。
林战的瞳孔剧烈收缩——那是能将灵魂撕成碎片的“混沌咒印”！
“不——！”
他的嘶吼被风声吞没。
林战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轰”地炸开，焚天战魂的火焰瞬间从赤金变成惨白——这是燃烧生命力到极限的征兆。
他的头发在瞬间全白，眼角裂开血缝，却仍将刀芒提到极致，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直扑影魅。
影魅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看见那道白影穿透自己的咒印，看见林战的刀架在她颈间，却在最后一刻偏了半寸——他的目标，是白无涯胸口那枚即将没入的咒印。
“噗！”
林战的左肩被影魅的指甲刺穿，痛意让他几乎晕厥，却仍咬着牙将手掌按在白无涯胸口。
焚天战魂的火焰疯狂涌出，与混沌咒印在白无涯体内激烈碰撞。
他能听见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能感觉到生命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却始终没有移开手掌。
“小战……”
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林战抬头，看见白无涯的眼睛完全清明，他的手终于触到林战的脸，掌心的温度和二十年前一样温暖，“傻孩子……”
“师……”
林战的眼前突然发黑。
他听见铁血的怒吼，听见云霄的尖叫，看见剑灵的青芒劈开最后一团黑雾，却再也撑不住。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幕，是焚天盟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弟子们的身影蜂拥而来，将他和白无涯护在中间。
“送盟主去焚火殿……”
铁血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用最好的续脉丹……”
林战的睫毛颤了颤，彻底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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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师徒之战
林战的指节在刀把上绷得发白，眼前的黑雾里，那道身影已完全扭曲。
原本属于师尊的轮廓被拉长，肩背九团鬼火像九只滴血的眼睛，黑剑上缠绕的魔气几乎凝成实质，每一次挥动都带起腐臭的腥风。
“小战，退！”
铁血的暴喝混着金铁交鸣从后方传来，林战却半步未挪。
他能听见自己经脉里焚天战魂的轰鸣，那团火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着他的生命力——掌心的皮肤开始出现老人斑，发梢泛白，但他的目光始终锁在那团黑雾中央。
魔影尊者的黑剑斜劈而下，林战横刀相格。
两柄武器相撞的瞬间，他的虎口炸开血花，整个人被震得单膝跪地。
刀身传来的阴寒魔力顺着手臂窜入心脏，他闷哼一声，喉间腥甜上涌，却在血沫即将溢出时狠狠咬碎舌尖——痛意能让他保持清醒。
“这就是你拼命守护的废物？”
魔影尊者的声音像碎玻璃刮过石板，“当年他为了救你强行抽取寒龙残魂，经脉尽断跪在刑台时，你怎么不拼命？现在倒学起圣人做派了？”
林战的瞳孔剧烈收缩。
记忆里那个跪在宗门禁地、浑身是血却朝他露出笑容的身影突然清晰起来——白无涯当时说：“别怕，师父在。”
他猛然抬头，焚天战魂的光焰在身后炸成赤金屏障，将劈来的黑剑震得偏移三寸。
“住口！”
他的嗓音因失血而沙哑，“你根本不是师尊！”
“是不是，试试便知。”
魔影尊者的指尖突然弹出数道黑链，缠上林战的脚踝。
林战挥刀斩断三条，第四条却穿透他的左肩，黑血立刻顺着伤口涌出。
他咬着牙拽住黑链，焚天战魂的火焰顺着链条倒烧回去——黑雾里传来嘶嘶的痛叫，这让他眼睛亮了一瞬。
“铁血！”
他头也不回地吼，“按之前说的！”
“明白！”
远处传来铁锥撞击地面的闷响，铁血手持百斤重锤砸开一片黑雾，身后三十名焚天卫士呈北斗阵散开，每人手中都举着浸过净焰草汁的长枪。
他们的动作整齐得像精密齿轮，枪尖划出的弧线精准卡住魔影尊者的移动轨迹——这是铁血观察了二十招后总结出的破绽。
与此同时，一名绿衣医仙贴着地面滚到白无涯被黑雾包裹的本体旁，腰间玉瓶的塞子“啪”地弹开。
她颤抖着将半瓶“清灵露”洒在黑雾上，淡青色的药雾刚接触黑雾便发出“滋啦”声响，黑雾竟真的开始变薄！
“天真！”
一道阴恻恻的女声从头顶炸响。
林战抬头，正看见影魅踩着黑雾飘下来，她的指尖缠绕着血色咒文，发间金步摇在鬼火映照下泛着冷光。
“你以为用这种凡药就能净化魔影尊者？当年白无涯为了救这小崽子自废修为时，就该想到今日！”
她的手猛地一挥，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柄锈迹斑斑的古剑“嗡”地窜出，剑身上的血痕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
“剑灵，杀了他。”
影魅的嘴角勾起残忍的笑。
林战的瞳孔骤缩。
那柄剑的气息他太熟悉了——是白无涯当年的佩剑“寒锋”，三年前在极北冰渊为救他断成两截，怎么会在这里？
未等他细想，古剑已化作一道青芒劈来，剑气割得他脸颊生疼。
“小心！”
云霄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她的指尖掐着天机盘，盘上银针疯狂转动，“这剑灵被魔念污染了！”
林战旋身避开，刀背磕在剑脊上。
令他震惊的是，剑灵竟似有灵智，在他避开的瞬间突然变招，剑锋直取他后心。
他就地一滚，后背撞在汉白玉柱上，石柱应声而裂。
抬头时，剑灵已悬在他头顶，剑身上浮现出一行模糊的刻字——
“守道”。
“守道？”
林战脱口而出。
这是白无涯当年铸剑时刻下的铭文，他曾趴在剑炉边看了三天三夜。
剑灵的动作突然一滞，剑身上的血痕开始剥落，露出下面青灰色的原漆。
“你……”
剑灵的声音像古钟轻鸣，“还像当年一样，固执。”
林战愣住。
他看见剑灵的剑尖垂了下来，剑身上映出他染血的脸——和十六岁那年跪在剑炉前，求白无涯教他铸剑的少年，竟有七分相似。
“当年他说，这剑要守的道，是护他想护的人。”
剑灵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你现在，也是在护他。”
“是！”
林战挣扎着站起，左手按在胸口，“我要护他，护所有被魔念吞噬的人！”
剑灵突然拔高，剑鸣声响彻幻境。
它调转剑锋，直刺向魔影尊者的后心。
魔影尊者慌忙挥剑抵挡，黑剑与青剑相撞，爆出刺目的光。
林战趁机冲上前，焚天战魂的火焰在刀身凝成赤金刀芒，与剑灵的青芒交织成网，将魔影尊者逼得步步后退。
“师尊！”
林战的吼声震得宫殿残垣簌簌落石，“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叫你师父吗？你蹲下来帮我系刀穗，说‘小战，师父会教你变强，也会教你做人’！你说人活一世，要守得住本心……”
黑雾突然剧烈翻滚。
林战看见白无涯的半张脸从黑雾里露出来，他的眼角有泪，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黑雾开始剥落，露出他颈间那枚褪色的玉牌——那是林战十岁时用捡来的碎玉雕的，白无涯说比任何珍宝都贵重。
“成功了！”
医仙尖叫一声，又倒出半瓶清灵露。
黑雾剥落的速度更快了，白无涯的右手渐渐从黑雾里伸出，指尖微微颤抖，像是想触碰林战的脸。
“敢坏我好事！”
影魅的身影鬼魅般闪到白无涯背后，她的指甲染成黑红，指尖凝聚的咒印泛着混沌的灰。
林战的瞳孔剧烈收缩——那是能将灵魂撕成碎片的“混沌咒印”！
“不——！”
他的嘶吼被风声吞没。
林战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轰”地炸开，焚天战魂的火焰瞬间从赤金变成惨白——这是燃烧生命力到极限的征兆。
他的头发在瞬间全白，眼角裂开血缝，却仍将刀芒提到极致，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直扑影魅。
影魅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看见那道白影穿透自己的咒印，看见林战的刀架在她颈间，却在最后一刻偏了半寸——他的目标，是白无涯胸口那枚即将没入的咒印。
“噗！”
林战的左肩被影魅的指甲刺穿，痛意让他几乎晕厥，却仍咬着牙将手掌按在白无涯胸口。
焚天战魂的火焰疯狂涌出，与混沌咒印在白无涯体内激烈碰撞。
他能听见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能感觉到生命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却始终没有移开手掌。
“小战……”
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林战抬头，看见白无涯的眼睛完全清明，他的手终于触到林战的脸，掌心的温度和二十年前一样温暖，“傻孩子……”
“师……”
林战的眼前突然发黑。
他听见铁血的怒吼，听见云霄的尖叫，看见剑灵的青芒劈开最后一团黑雾，却再也撑不住。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幕，是焚天盟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弟子们的身影蜂拥而来，将他和白无涯护在中间。
“送盟主去焚火殿……”
铁血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用最好的续脉丹……”
林战的睫毛颤了颤，彻底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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