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命运彼岸，谁为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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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黑幕刚散，我便被卷入一片虚无之境。
四周漂浮着银灰色的丝线，像被揉碎的星河，每根丝线都缠着细碎的光粒——是系统提示里说的命运丝线？
我伸手触碰最近的那根，指尖传来细微的刺痛，像是命运在抗拒外来者。
识海深处传来系统的机械音：宿命转移完成，当前定位：命运彼岸。
风突然灌进耳膜，我踉跄两步，再抬头时，一座由金色命纹交织而成的宫殿矗立在前方。
殿门上方悬着块青铜匾额，命运彼岸四个古篆字正渗出幽光。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不是因为紧张，是某种刻在灵魂深处的熟悉感，像游子终于寻到了归途。
来了？
声音从殿内传来。
我攥紧腰间发烫的系统残片，玄气在掌心凝聚成刃。
跨过门槛的瞬间，视野里的光影突然扭曲，等再看清时，我正站在一座白玉高台上，台下是翻涌的命运之海，而高台上背对着我的身影，穿着和我前日在青铜宫殿里见过的同款黑袍。
他转身的刹那，我差点握不住玄气刃。
那张脸和我镜中模样分毫不差，连眉骨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他垂眸盯着我腰间的残片，嘴角扯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还带着这破系统呢？
你是...前世的我？我的声音发紧。
前世？他嗤笑一声，抬手虚点，台下命运之海突然翻腾出浪花，每朵浪花里都映着我穿越后的片段——在破庙签到获得《太初玄经》，为救流民硬抗妖将，在天机阁替苏清澜解咒......你以为这是穿越？
错了。
这是命母用你的命魂捏的试炼场。他指尖划过我的太阳穴，系统、签到、玄气境，全是她给你编的剧本。
我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玉柱。
系统残片突然灼得生疼，像是在反驳他的话。那我在现实里当考古学徒的记忆？
你真以为自己是现代人？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像浸了冰水，那是命母怕你觉醒太快，给你套的枷锁。
你本就是她座下最锋利的刀，专司执掌天下命律。他抬手召出一面水镜，镜中映出个穿着玄色祭服的身影，正站在青铜宫殿里，用命钥斩断无数命运锁链——那是刚才在青铜宫殿里见到的黑袍人，此刻水镜里的他，面具下的脸和我、和眼前人，完全重合。
所以我救百姓、护姐妹，都是她安排好的？我的指甲掐进掌心，那我现在站在这里，也是她的剧本？
聪明。他指尖轻点，水镜里的画面变成苏清璃在翻找残卷的模样，你那小圣女此刻正带着人破命纹阵，要闯进来救你——这也是命母写好的戏码。
她要你在被操控和觉醒归位间选，好让你彻底服帖。
我盯着水镜里苏清璃的侧影，她发间的青玉簪子闪着微光，那是我上个月在黑市花三贯钱给她买的。可她捏不出真心。我摸向腰间的残片，三天前签到获得的化神境爆发力突然在体内翻涌，她能编系统，能改记忆，能算尽天下局——我抬眼直视他的眼睛，但她算不到我会在救林婉儿那次，为了个不相干的小丫头，硬抗通玄境大妖；算不到苏清璃在我中毒时，用命换命给我渡玄气；更算不到......我握紧残片，金色纹路从掌心蔓延到手臂，我宁肯当她剧本里的叛逆者，也不当她手里的提线木偶。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台下命运之海突然掀起巨浪，无数丝线缠上我的脚踝，像要把我拖进海里。
我咬着牙挥出玄气刃，却见他突然笑了，笑得像雪地里裂开的冰缝：你以为反抗有用？
等你那圣女闯进来，命线会的人早就在门口候着了——
李公子！
殿外传来苏清璃的唤声，混着利器破空的脆响。
我转头的瞬间，水镜里的画面切换成另一个场景：苏清璃半跪在地上，天机罗盘在她掌心疯狂旋转，青铜表面的卦象全变成了血红色。
她身后，夜行舟正挥剑格开三柄淬毒短刃，镜无双的袖中剑已经刺穿了两个黑衣人的咽喉，而远处，七八个命线会高手正结阵逼近，为首的黑衣少女指尖缠着泛紫的命律丝线，嘴角勾着势在必得的笑。
看到了？前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你护不住她们。
我低头看向掌心的金色纹路，那是命运锁链的形状。
可此刻，我却觉得那不是枷锁，是我和这方世界、和那些我在乎的人，系得更紧的绳结。
那就让我试试。我反手拔出腰间的系统残片，残片上的光突然大盛，将我整个人包裹成金色光球。
前世的身影在光中逐渐模糊，我最后听见他说：你会后悔的...
光散尽时，我已站在命运彼岸的殿门口。
苏清璃正抬头看我，她发梢沾着血，青玉簪子断了半截，可眼睛里的光比任何时候都亮。
李公子！她扑过来，我本能地接住她。
身后突然传来镜无双的冷喝：小心！
我转头，正看见那个黑衣少女从阴影里走出，她指尖的紫线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身后跟着十几个命线会高手。
想带他走？她笑了，先问过我的命律线答不答应。
苏清璃在我怀里攥紧了拳头，我能感觉到她掌心的冷汗。
但当我低头看她时，她却冲我扬起个带血的笑：别怕，我刚用五行归元阵破了他们三个分阵，剩下的......她摸向腰间的机关匣子，我们一起打。
命运之海的浪声在耳边轰鸣。
我望着眼前的黑衣少女，又回头看了眼殿内逐渐消散的前世身影。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替我写剧本。
风卷着血腥味掠过发梢，远处传来夜行舟的呼哨——是他发现了命线会的后援。
但没关系。
我松开苏清璃，将系统残片按在她手心里：帮我拿着。然后转身，玄气在脚下凝成锁链，直指黑衣少女的咽喉。
来战。
黑衣少女指尖紫线骤然绷直，我能清晰听见命律断裂的脆响——那是她要锁死我行动的前兆。
苏清璃在我怀里猛地推开我，机关匣子咔嗒弹出七枚淬毒银针，精准钉向紫线交汇的节点。
夜行舟的剑哨从左侧劈开阴影，他的玄铁剑裹着风刃，直接削向黑衣少女持线的手腕。
退到我身后。镜无双的声音像淬了冰，她不知何时已掠至我身侧，袖中双剑化作两道银芒，精准绞住了那团纠缠的紫线。
我这才发现她眼尾的朱砂痣在泛光，那是命天遗族觉醒血脉的征兆——她曾说过，这是背叛者的印记。
黑衣少女的瞳孔缩成针尖：命天叛徒也配碰命律？她另一只手掐诀，空中突然浮现出十二道金漆罗盘，每道罗盘都刻着时空因果四个古字。
我后颈发凉——这是能逆转半柱香时间的四象命律阵，上次在青丘山见她用过，当时她用这招让被斩的妖尾重新长回妖身。
镜无双的袖剑突然爆出刺目白光，我听见她咬碎后槽牙的声响：所以我才要叛。她反手抽出腰间那柄从未离身的青铜匕首，刀身浮现出与命母宫殿同款的玄色纹路——那是命天族用来镇压叛徒的逆命印。
无双姐！苏清璃的惊呼混着罗盘转动的嗡鸣。
我看见镜无双的手腕渗出黑血，逆命印正在反噬她的命魂，可她的剑势反而更狠了。
双剑交击紫线的瞬间，我听见命运丝线断裂的轰鸣，黑衣少女的面色骤变——她的时间命律竟被镜无双的逆命印搅成了乱麻。
因果循环。镜无双突然低喝，逆命印的纹路顺着紫线倒灌进黑衣少女体内。
我看见黑衣少女的指尖开始溃烂，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像在看什么陌生的怪物：你...你用了命天禁术！
禁术？镜无双抹去嘴角的血，逆命印的光在她眼中流转，不过是用你们的规矩，抽你们的骨罢了。
黑衣少女的身体突然开始透明，像被人按下了倒带键。
她的伤口愈合，表情从惊恐变回嚣张，可下一秒又重复着溃烂、惊恐——这是镜无双用逆命印制造的因果循环陷阱，她被困在自己刚施展的时间命律里，永远重复着攻击-被反制的死循环。
李公子！夜行舟的喝声让我猛地转头。
我看见墨离了。
他不知何时绕过了战场，正站在命运之海前的白玉高台上，指尖泛着幽蓝的光——那是命种之力。
他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盯着命母投影所在的位置狂笑：你们争来争去，不过是命母棋盘上的棋子！
既然命运无法逃避，那就让我成为新的主宰！
命母投影突然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倒映着世间所有命运丝线。
墨离的笑声卡在喉咙里，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即将触到投影的瞬间，整个宫殿剧烈震动。
我听见命母的低语，像无数人同时在耳边说话：你以为你是棋手？
你不过是又一个棋子。
不——！墨离的惨叫刺得我耳膜生疼。
他的身体开始被金色命纹吞噬，从脚腕到胸口，每一寸皮肤都裂开细小的血口，命纹像活物般钻进他的血肉。
苏清璃攥紧我的衣袖，天机罗盘在她掌心发烫：他...他在被命运本源消化。
我突然想起系统残片的提示——命种本就是命母用来培养备用棋子的工具。
墨离以为自己掌控了命种，却不知他的野心，早在诞生命种的那一刻就被算进了剧本。
昭阳！镜无双的声音拉回我的注意力。
她已经解决了黑衣少女，正拖着染血的袖剑朝我跑来。
夜行舟在清理剩下的命线会喽啰，剑刃劈砍骨骼的闷响混着惨叫声，像极了我们在青丘山救流民时的战场。
但这次不一样。
这次没有流民需要护，没有妖将需要抗，我要护的，是这些陪我在命运里横冲直撞的人。
系统残片在苏清璃手里发烫，我能听见它在识海轰鸣：检测到宿主反抗意志突破临界点，命运主宰模式激活。金色纹路从残片蔓延到苏清璃手背，她猛地抬头看我，眼里有泪却在笑：李公子，这是你该做的。
我接过残片，前世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你护不住她们。可此刻苏清璃染血的脸、镜无双眼角的血珠、夜行舟染血的剑，都在告诉我——她们不需要我护，她们会和我一起，把命运的剧本撕个粉碎。
因果重置。我咬破舌尖，鲜血滴在残片上。
系统的光瞬间笼罩整座宫殿，我看见命运之海的浪退了，那些缠着我脚踝的丝线在崩解，前世的身影最后看了我一眼，消失在光里。
命母投影的光芒逐渐黯淡，她的最后一句话飘进我耳中：命运之争，永不终结......但你赢了。
宫殿开始崩塌。
白玉石块从头顶坠落，我抱起苏清璃，镜无双拽住夜行舟的手腕，我们跌进命运之海裂开的黑洞里。
失重感袭来时，我听见苏清璃在我怀里喊：抓紧！镜无双的逆命印在黑暗中划出光，夜行舟的剑挑碎了几缕试图纠缠的命线。
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我站在熟悉的城市街头，阳光洒在肩头，有汽车鸣笛声从耳边掠过。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我摸出来，屏幕上是条陌生短信：恭喜完成命运试炼，是否重新开始？
风掀起我衬衫的衣角，我望着街道尽头的博物馆招牌——那是我穿越前工作的地方。
短信提示音又响了一声，这次是苏清璃的微信：李公子，我在青铜殿等你。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阳光刺得我眯起眼。
命运的游戏，似乎还没结束。
眼前黑幕刚散，我便被卷入一片虚无之境。
四周漂浮着银灰色的丝线，像被揉碎的星河，每根丝线都缠着细碎的光粒——是系统提示里说的命运丝线？
我伸手触碰最近的那根，指尖传来细微的刺痛，像是命运在抗拒外来者。
识海深处传来系统的机械音：宿命转移完成，当前定位：命运彼岸。
风突然灌进耳膜，我踉跄两步，再抬头时，一座由金色命纹交织而成的宫殿矗立在前方。
殿门上方悬着块青铜匾额，命运彼岸四个古篆字正渗出幽光。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不是因为紧张，是某种刻在灵魂深处的熟悉感，像游子终于寻到了归途。
来了？
声音从殿内传来。
我攥紧腰间发烫的系统残片，玄气在掌心凝聚成刃。
跨过门槛的瞬间，视野里的光影突然扭曲，等再看清时，我正站在一座白玉高台上，台下是翻涌的命运之海，而高台上背对着我的身影，穿着和我前日在青铜宫殿里见过的同款黑袍。
他转身的刹那，我差点握不住玄气刃。
那张脸和我镜中模样分毫不差，连眉骨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他垂眸盯着我腰间的残片，嘴角扯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还带着这破系统呢？
你是...前世的我？我的声音发紧。
前世？他嗤笑一声，抬手虚点，台下命运之海突然翻腾出浪花，每朵浪花里都映着我穿越后的片段——在破庙签到获得《太初玄经》，为救流民硬抗妖将，在天机阁替苏清澜解咒......你以为这是穿越？
错了。
这是命母用你的命魂捏的试炼场。他指尖划过我的太阳穴，系统、签到、玄气境，全是她给你编的剧本。
我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玉柱。
系统残片突然灼得生疼，像是在反驳他的话。那我在现实里当考古学徒的记忆？
你真以为自己是现代人？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像浸了冰水，那是命母怕你觉醒太快，给你套的枷锁。
你本就是她座下最锋利的刀，专司执掌天下命律。他抬手召出一面水镜，镜中映出个穿着玄色祭服的身影，正站在青铜宫殿里，用命钥斩断无数命运锁链——那是刚才在青铜宫殿里见到的黑袍人，此刻水镜里的他，面具下的脸和我、和眼前人，完全重合。
所以我救百姓、护姐妹，都是她安排好的？我的指甲掐进掌心，那我现在站在这里，也是她的剧本？
聪明。他指尖轻点，水镜里的画面变成苏清璃在翻找残卷的模样，你那小圣女此刻正带着人破命纹阵，要闯进来救你——这也是命母写好的戏码。
她要你在被操控和觉醒归位间选，好让你彻底服帖。
我盯着水镜里苏清璃的侧影，她发间的青玉簪子闪着微光，那是我上个月在黑市花三贯钱给她买的。可她捏不出真心。我摸向腰间的残片，三天前签到获得的化神境爆发力突然在体内翻涌，她能编系统，能改记忆，能算尽天下局——我抬眼直视他的眼睛，但她算不到我会在救林婉儿那次，为了个不相干的小丫头，硬抗通玄境大妖；算不到苏清璃在我中毒时，用命换命给我渡玄气；更算不到......我握紧残片，金色纹路从掌心蔓延到手臂，我宁肯当她剧本里的叛逆者，也不当她手里的提线木偶。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台下命运之海突然掀起巨浪，无数丝线缠上我的脚踝，像要把我拖进海里。
我咬着牙挥出玄气刃，却见他突然笑了，笑得像雪地里裂开的冰缝：你以为反抗有用？
等你那圣女闯进来，命线会的人早就在门口候着了——
李公子！
殿外传来苏清璃的唤声，混着利器破空的脆响。
我转头的瞬间，水镜里的画面切换成另一个场景：苏清璃半跪在地上，天机罗盘在她掌心疯狂旋转，青铜表面的卦象全变成了血红色。
她身后，夜行舟正挥剑格开三柄淬毒短刃，镜无双的袖中剑已经刺穿了两个黑衣人的咽喉，而远处，七八个命线会高手正结阵逼近，为首的黑衣少女指尖缠着泛紫的命律丝线，嘴角勾着势在必得的笑。
看到了？前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你护不住她们。
我低头看向掌心的金色纹路，那是命运锁链的形状。
可此刻，我却觉得那不是枷锁，是我和这方世界、和那些我在乎的人，系得更紧的绳结。
那就让我试试。我反手拔出腰间的系统残片，残片上的光突然大盛，将我整个人包裹成金色光球。
前世的身影在光中逐渐模糊，我最后听见他说：你会后悔的...
光散尽时，我已站在命运彼岸的殿门口。
苏清璃正抬头看我，她发梢沾着血，青玉簪子断了半截，可眼睛里的光比任何时候都亮。
李公子！她扑过来，我本能地接住她。
身后突然传来镜无双的冷喝：小心！
我转头，正看见那个黑衣少女从阴影里走出，她指尖的紫线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身后跟着十几个命线会高手。
想带他走？她笑了，先问过我的命律线答不答应。
苏清璃在我怀里攥紧了拳头，我能感觉到她掌心的冷汗。
但当我低头看她时，她却冲我扬起个带血的笑：别怕，我刚用五行归元阵破了他们三个分阵，剩下的......她摸向腰间的机关匣子，我们一起打。
命运之海的浪声在耳边轰鸣。
我望着眼前的黑衣少女，又回头看了眼殿内逐渐消散的前世身影。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替我写剧本。
风卷着血腥味掠过发梢，远处传来夜行舟的呼哨——是他发现了命线会的后援。
但没关系。
我松开苏清璃，将系统残片按在她手心里：帮我拿着。然后转身，玄气在脚下凝成锁链，直指黑衣少女的咽喉。
来战。
黑衣少女指尖紫线骤然绷直，我能清晰听见命律断裂的脆响——那是她要锁死我行动的前兆。
苏清璃在我怀里猛地推开我，机关匣子咔嗒弹出七枚淬毒银针，精准钉向紫线交汇的节点。
夜行舟的剑哨从左侧劈开阴影，他的玄铁剑裹着风刃，直接削向黑衣少女持线的手腕。
退到我身后。镜无双的声音像淬了冰，她不知何时已掠至我身侧，袖中双剑化作两道银芒，精准绞住了那团纠缠的紫线。
我这才发现她眼尾的朱砂痣在泛光，那是命天遗族觉醒血脉的征兆——她曾说过，这是背叛者的印记。
黑衣少女的瞳孔缩成针尖：命天叛徒也配碰命律？她另一只手掐诀，空中突然浮现出十二道金漆罗盘，每道罗盘都刻着时空因果四个古字。
我后颈发凉——这是能逆转半柱香时间的四象命律阵，上次在青丘山见她用过，当时她用这招让被斩的妖尾重新长回妖身。
镜无双的袖剑突然爆出刺目白光，我听见她咬碎后槽牙的声响：所以我才要叛。她反手抽出腰间那柄从未离身的青铜匕首，刀身浮现出与命母宫殿同款的玄色纹路——那是命天族用来镇压叛徒的逆命印。
无双姐！苏清璃的惊呼混着罗盘转动的嗡鸣。
我看见镜无双的手腕渗出黑血，逆命印正在反噬她的命魂，可她的剑势反而更狠了。
双剑交击紫线的瞬间，我听见命运丝线断裂的轰鸣，黑衣少女的面色骤变——她的时间命律竟被镜无双的逆命印搅成了乱麻。
因果循环。镜无双突然低喝，逆命印的纹路顺着紫线倒灌进黑衣少女体内。
我看见黑衣少女的指尖开始溃烂，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像在看什么陌生的怪物：你...你用了命天禁术！
禁术？镜无双抹去嘴角的血，逆命印的光在她眼中流转，不过是用你们的规矩，抽你们的骨罢了。
黑衣少女的身体突然开始透明，像被人按下了倒带键。
她的伤口愈合，表情从惊恐变回嚣张，可下一秒又重复着溃烂、惊恐——这是镜无双用逆命印制造的因果循环陷阱，她被困在自己刚施展的时间命律里，永远重复着攻击-被反制的死循环。
李公子！夜行舟的喝声让我猛地转头。
我看见墨离了。
他不知何时绕过了战场，正站在命运之海前的白玉高台上，指尖泛着幽蓝的光——那是命种之力。
他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盯着命母投影所在的位置狂笑：你们争来争去，不过是命母棋盘上的棋子！
既然命运无法逃避，那就让我成为新的主宰！
命母投影突然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倒映着世间所有命运丝线。
墨离的笑声卡在喉咙里，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即将触到投影的瞬间，整个宫殿剧烈震动。
我听见命母的低语，像无数人同时在耳边说话：你以为你是棋手？
你不过是又一个棋子。
不——！墨离的惨叫刺得我耳膜生疼。
他的身体开始被金色命纹吞噬，从脚腕到胸口，每一寸皮肤都裂开细小的血口，命纹像活物般钻进他的血肉。
苏清璃攥紧我的衣袖，天机罗盘在她掌心发烫：他...他在被命运本源消化。
我突然想起系统残片的提示——命种本就是命母用来培养备用棋子的工具。
墨离以为自己掌控了命种，却不知他的野心，早在诞生命种的那一刻就被算进了剧本。
昭阳！镜无双的声音拉回我的注意力。
她已经解决了黑衣少女，正拖着染血的袖剑朝我跑来。
夜行舟在清理剩下的命线会喽啰，剑刃劈砍骨骼的闷响混着惨叫声，像极了我们在青丘山救流民时的战场。
但这次不一样。
这次没有流民需要护，没有妖将需要抗，我要护的，是这些陪我在命运里横冲直撞的人。
系统残片在苏清璃手里发烫，我能听见它在识海轰鸣：检测到宿主反抗意志突破临界点，命运主宰模式激活。金色纹路从残片蔓延到苏清璃手背，她猛地抬头看我，眼里有泪却在笑：李公子，这是你该做的。
我接过残片，前世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你护不住她们。可此刻苏清璃染血的脸、镜无双眼角的血珠、夜行舟染血的剑，都在告诉我——她们不需要我护，她们会和我一起，把命运的剧本撕个粉碎。
因果重置。我咬破舌尖，鲜血滴在残片上。
系统的光瞬间笼罩整座宫殿，我看见命运之海的浪退了，那些缠着我脚踝的丝线在崩解，前世的身影最后看了我一眼，消失在光里。
命母投影的光芒逐渐黯淡，她的最后一句话飘进我耳中：命运之争，永不终结......但你赢了。
宫殿开始崩塌。
白玉石块从头顶坠落，我抱起苏清璃，镜无双拽住夜行舟的手腕，我们跌进命运之海裂开的黑洞里。
失重感袭来时，我听见苏清璃在我怀里喊：抓紧！镜无双的逆命印在黑暗中划出光，夜行舟的剑挑碎了几缕试图纠缠的命线。
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我站在熟悉的城市街头，阳光洒在肩头，有汽车鸣笛声从耳边掠过。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我摸出来，屏幕上是条陌生短信：恭喜完成命运试炼，是否重新开始？
风掀起我衬衫的衣角，我望着街道尽头的博物馆招牌——那是我穿越前工作的地方。
短信提示音又响了一声，这次是苏清璃的微信：李公子，我在青铜殿等你。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阳光刺得我眯起眼。
命运的游戏，似乎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