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旧梦新劫，谁为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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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着发烫的命钥残片，指腹被灼得发红。
苏清澜的手覆上来，她掌心的温度比我低，像浸过寒潭的玉：幻境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你要快。
林婉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我盯着她苍白的脸，喉结动了动：她的命线
缠在命母的丝里。清澜展开半张碎卦纸，上面的纹路正渗出黑血，你进去，替她剪断。
我深吸一口气，残片的热度突然窜上手臂。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供桌上的蜡烛重又亮起，却不是青云观的青瓦，而是我前世的考古现场——褪色的遮阳棚下堆着陶片，我的旧工装搭在折叠椅上，放大镜下压着半张汉代织锦的拓本。
你凭什么替代我活着？
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见另一个自己站在陶片堆前。
他的手指沾着陶土，指甲缝里还嵌着没刷净的泥，和我穿越前最后一次修复文物时的模样分毫不差。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
系统在识海震动，提示命网解析进度97%。
前世的记忆突然翻涌——我在清理唐代木棺时被垮塌的土层掩埋，断气前最后一眼，是头顶漏下的光斑里漂浮的尘粒。
你死了。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发紧，我活了。
凭什么？他一步步逼近，工装口袋里掉出半块巧克力，是我穿越前没吃完的，你用我的身体，我的记忆，甚至我的手——他抓起桌上的刻刀，刀尖抵住我心口，你碰过清澜的沉水香，摸过清璃的机关匣，可这些本该是我的！
刻刀刺进来的瞬间，我没觉得疼。
系统提示音炸响：国运加身激活，当前宿主气运值 300%。我看见他的表情裂成碎片，刻刀穿过我的身体，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
因为我比你更想活。我弯腰捡起刻刀，刀柄还带着前世掌心的温度，你死在塌方里，可我要活在能护山河、救所爱之人的世界里。
他的身影开始透明，像被风吹散的烟。
最后一刻，他笑了：那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幻境突然破碎。
我踉跄着扶住床沿，额角全是冷汗。
清澜递来帕子，我接的时候瞥见窗外——素馨花瓣还在飘，只是那滴血渗成的图案，分明是归墟的纹路。
同一时刻。
书院废墟的断墙后，苏清璃踮脚摸着青砖墙缝。
夜行舟靠在残柱上擦刀，刀身映出她发间晃动的银铃：确定玄真子那老头没骗你？
他的命纹图谱缺了坤位，可这里——清璃指尖划过砖上一道极浅的刻痕，多了个离火纹。她从腰间取下机关匣，抽出三枚青铜钉，五行归元阵，需要离火引坤土。
夜行舟的刀突然哐当落地。
他捂住心口，额角暴起青紫色纹路，像条狰狞的蛇往脖颈钻：别...别碰那机关！
清璃回头时，他的瞳孔正泛起幽蓝的光，和归墟古籍里记载的亡海之瞳一模一样。
她手一抖，青铜钉掉在地上：你是...
归墟余脉。夜行舟的声音像从地底挤出来的，我接近你们，是为了命钥残魂...归墟需要它复生。
但他的手已经按在清璃后心，将她往墙缝里推：机关要开了！
快进去！
砖墙上的刻痕突然全部亮起红光。
清璃看见无数金色锁链从地底窜出，缠上她的手腕、脚踝，剧痛让她几乎咬碎银牙。
夜行舟抓住她的手，幽蓝光芒裹住锁链，链身发出刺啦刺啦的灼烧声：走！
我撑不住多久！
锁链突然发力，清璃被拽得离地。
她看见夜行舟的指尖在流血，归墟纹路爬满他半张脸，却还在拼命往她手里塞东西——是半块青铜令牌，刻着归墟二字。
替我...交给李昭阳。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告诉他...归墟不亡...
我擦掉冷汗，正要问清澜苏清璃的下落，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黑影。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命种波动，坐标：书院废墟。
门吱呀一声被风推开。
月光里站着个穿墨色锦袍的青年，眉眼像浸在墨里，左眼角有颗泪痣。
他抬手抛来半块青铜令牌，正好落在我脚边——是归墟的标记。
李公子。他笑起来，声音像裹着糖的刀，要找的人，在命母手里。
我弯腰捡起令牌，抬头时他已经不见了。
风卷着素馨花瓣扑进来，吹得烛火摇晃，照见他刚才站的地方，有一行血字慢慢渗出来：墨离，候君多时。我捏着归墟令牌的手微微发颤，血字在月光下泛着暗褐，像刚凝固的新鲜血渍。
系统在识海急促震动，提示音带着电流杂音：检测到命种波动增强，目标锁定沈墨娘所在街巷——
李公子。
阴恻恻的声音从房梁传来。
我抬头，看见穿墨色锦袍的青年倒悬在椽子上，左眼角泪痣随着晃动轻颤。
他指尖转着颗漆黑种子，表面爬满细如发丝的金纹，这是命种，能种进人心，开出因果花。
我下意识摸向腰间的命钥残片，残片突然烫得几乎握不住。
苏清澜的手从身后搭上来，她掌心的寒意在我腕间蔓延：是命天遗族的命种，能操控他人命线。
墨离的脚尖点地，像片落叶般飘到我面前。
他的目光扫过清澜，又落在我脸上，笑容里带着刺：沈姑娘在城南破庙画符呢，她总说画的是别人的命，困的是自己的劫——李公子猜猜，她困的是谁的劫？
我喉咙发紧。
前日在街头遇见沈墨娘时，她正蹲在青石板上画往生符，笔尖沾的不是朱砂，是自己指尖的血。
她说这符镇不住孤魂，镇的是画符人，当时只当是疯话，此刻回想，她腕间若隐若现的银线，分明是命母丝的纹路。
你到底想怎样？我攥紧命钥，玄气顺着残片流转，在掌心凝成淡金色光团。
墨离突然凑近，我闻到他身上有股腐朽的檀香。
他压低声音：她是命母选中的容器，你却当她是街边可怜的画符女。他指腹划过我手背的光团，你以为系统给的气运是恩赐？
不过是命母撒下的钓饵——你越强大，钓线勒得越紧。
住口！苏清澜的卦筒当啷落地，碎卦纸在风里乱飞。
她指尖掐出血痕，命天遗族最擅颠倒因果，你休要蛊惑他！
墨离退后半步，笑出了声。
他将命种抛向空中，种子在月光下裂开条细缝，露出里面蠕动的银线：信不信由你。他转身走向门口，身影融入夜色前又补了句，沈姑娘的命线，可快绷断了。
系统提示音再次炸响：沈墨娘命线断裂风险92%，请宿主速往城南破庙！
我抓过桌上的玄铁剑，转身时撞翻了烛台。
苏清澜弯腰捡起卦筒，我瞥见她眼底翻涌的暗色：我去查归墟令牌的线索，你先去救墨娘。
城南破庙的门半掩着，门缝里漏出幽蓝的光。
我踹开门的瞬间，看见沈墨娘跪坐在蒲团上，周身缠着无数银线，像被网住的蝴蝶。
她怀里抱着个褪色的布娃娃，那是前日我见她蹲在巷口缝的，说是要送给隔壁哭着找娘的小丫头。
墨娘！我挥剑斩断缠向她脖颈的银线，银线断开处溅出黑血，发出刺鼻的焦味。
她抬头，眼睛里没有焦距。
嘴角扯出个诡异的笑：公子来了...这符...画完了。她掀开布娃娃的衣襟，里面塞满了带血的往生符，每张符上都画着我的生辰八字。
是命种。我看见她后颈有颗凸起的黑痣，黑痣上正插着那颗漆黑种子。
玄气凝成的光团裹住手掌，我按住她后颈，忍着点！
疼...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骨头，公子可知...我为什么总画往生符？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我手背上，我娘就是被命母丝缠死的，她断气前说...下一世...要找个能剪断红线的人...
银线突然疯狂收缩，将她整个人吊离地面。
我听见头顶传来墨离的笑声：容器觉醒需要剧痛，你越救她，她越恨你！
闭嘴！我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混着玄气喷在银线上。
系统提示音尖啸：国运加身触发，当前气运值 500%！银线应声寸断，沈墨娘摔进我怀里，后颈的命种啪地掉在地上。
她死死攥着我衣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公子...我信你...我信你不是...
嘘。我拍着她后背，余光瞥见庙外闪过道白影。
系统紧急提示：镜无双遭遇白袍命使，坐标：命殿外围！
我将沈墨娘塞进供桌下，扯下外袍盖在她身上：别出来，等清澜来接你。
命殿的红墙在夜色里像凝固的血。
我翻过墙的瞬间，看见镜无双的剑正抵住白袍命使的咽喉。
她的银发被剑气吹得乱飞，左脸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滴在青石板上，绽开红梅般的花。
叛徒。白袍命使的声音像冰锥，你以为逃出命天殿就能改写命盘？
命母早算出你会护着这个凡人。他抬手按在镜无双心口，一道金色锁链穿透她的身体，命断三界——
镜无双的瞳孔开始涣散。
我挥剑斩断锁链，玄铁剑与金链相撞，溅出的火星烫得我虎口发麻。你伤她，我拆了命殿！我将命钥残片拍在地上，残片发出刺目的金光，系统，天机推演！
识海里浮现出无数光流，最终汇聚成命殿地下的结构图。
我拽起镜无双往殿内跑，身后传来白袍命使的冷笑：去啊，去看你的命母——她等你三千年了！
命殿最深处的密室里，悬浮着个巨大的胚胎，表面缠绕着万千命线。
每条线都泛着不同的光，我看见林婉儿的命线是青碧色，苏清璃的是鎏金色，沈墨娘的是血红色，还有一条最粗的黑线，正缠在胚胎心脏位置——那是我的命线。
原来...我才是命母的养分。我攥紧命钥残片，残片突然发出共鸣般的震颤，系统，属性转化！
将气运值转化为破界之力！
系统提示音带着狂喜：转化成功，当前破界之力100%！
我举起命钥，玄气如洪流般灌入残片。
胚胎表面的命线开始崩裂，发出刺耳的尖啸。
我看见胚胎的皮肤下浮现出无数张人脸，有前世塌方时的自己，有穿越后第一次见清澜时的自己，还有...还有穿着祭司白袍，跪在胚胎前祈祷的自己。
轰——
胚胎突然剧烈震动。
我被气浪掀飞，撞在石壁上。
鲜血顺着嘴角流进衣领，我看见胚胎的头部裂开道缝隙，一只漆黑的眼睛缓缓睁开。
终于...你回来了。
那声音像来自深海，又像在我骨血里共鸣。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不属于这一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千年，我跪在命母前，用金刀剖开自己的胸膛，将心脏捧给她；三千年，我看着她用我的命线编织万千世界；三千年，我在轮回里忘记一切，直到这一世...
不！我嘶吼着撑起身体，命钥残片在掌心灼出焦痕，这一世，我要自己选！
胚胎的眼睛眨了眨，黑瞳里映出我扭曲的脸。
我听见它轻笑：选？
你早选过了。
系统提示音突然静默。
我望着掌心逐渐碎裂的命钥，突然明白墨离说的钓饵是什么——原来从穿越那天起，我就沿着自己画的线，一步步游回了命母嘴边。
胚胎的眼睛越睁越大，我眼前发黑，最后看见的画面是镜无双跌跌撞撞跑来的身影，和她身后追来的白袍命使。
意识消散前，有个声音在我耳边低语：别怕，你记得的...你全都记得...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
我捏着发烫的命钥残片，指腹被灼得发红。
苏清澜的手覆上来，她掌心的温度比我低，像浸过寒潭的玉：幻境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你要快。
林婉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我盯着她苍白的脸，喉结动了动：她的命线
缠在命母的丝里。清澜展开半张碎卦纸，上面的纹路正渗出黑血，你进去，替她剪断。
我深吸一口气，残片的热度突然窜上手臂。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供桌上的蜡烛重又亮起，却不是青云观的青瓦，而是我前世的考古现场——褪色的遮阳棚下堆着陶片，我的旧工装搭在折叠椅上，放大镜下压着半张汉代织锦的拓本。
你凭什么替代我活着？
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见另一个自己站在陶片堆前。
他的手指沾着陶土，指甲缝里还嵌着没刷净的泥，和我穿越前最后一次修复文物时的模样分毫不差。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
系统在识海震动，提示命网解析进度97%。
前世的记忆突然翻涌——我在清理唐代木棺时被垮塌的土层掩埋，断气前最后一眼，是头顶漏下的光斑里漂浮的尘粒。
你死了。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发紧，我活了。
凭什么？他一步步逼近，工装口袋里掉出半块巧克力，是我穿越前没吃完的，你用我的身体，我的记忆，甚至我的手——他抓起桌上的刻刀，刀尖抵住我心口，你碰过清澜的沉水香，摸过清璃的机关匣，可这些本该是我的！
刻刀刺进来的瞬间，我没觉得疼。
系统提示音炸响：国运加身激活，当前宿主气运值 300%。我看见他的表情裂成碎片，刻刀穿过我的身体，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
因为我比你更想活。我弯腰捡起刻刀，刀柄还带着前世掌心的温度，你死在塌方里，可我要活在能护山河、救所爱之人的世界里。
他的身影开始透明，像被风吹散的烟。
最后一刻，他笑了：那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幻境突然破碎。
我踉跄着扶住床沿，额角全是冷汗。
清澜递来帕子，我接的时候瞥见窗外——素馨花瓣还在飘，只是那滴血渗成的图案，分明是归墟的纹路。
同一时刻。
书院废墟的断墙后，苏清璃踮脚摸着青砖墙缝。
夜行舟靠在残柱上擦刀，刀身映出她发间晃动的银铃：确定玄真子那老头没骗你？
他的命纹图谱缺了坤位，可这里——清璃指尖划过砖上一道极浅的刻痕，多了个离火纹。她从腰间取下机关匣，抽出三枚青铜钉，五行归元阵，需要离火引坤土。
夜行舟的刀突然哐当落地。
他捂住心口，额角暴起青紫色纹路，像条狰狞的蛇往脖颈钻：别...别碰那机关！
清璃回头时，他的瞳孔正泛起幽蓝的光，和归墟古籍里记载的亡海之瞳一模一样。
她手一抖，青铜钉掉在地上：你是...
归墟余脉。夜行舟的声音像从地底挤出来的，我接近你们，是为了命钥残魂...归墟需要它复生。
但他的手已经按在清璃后心，将她往墙缝里推：机关要开了！
快进去！
砖墙上的刻痕突然全部亮起红光。
清璃看见无数金色锁链从地底窜出，缠上她的手腕、脚踝，剧痛让她几乎咬碎银牙。
夜行舟抓住她的手，幽蓝光芒裹住锁链，链身发出刺啦刺啦的灼烧声：走！
我撑不住多久！
锁链突然发力，清璃被拽得离地。
她看见夜行舟的指尖在流血，归墟纹路爬满他半张脸，却还在拼命往她手里塞东西——是半块青铜令牌，刻着归墟二字。
替我...交给李昭阳。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告诉他...归墟不亡...
我擦掉冷汗，正要问清澜苏清璃的下落，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黑影。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命种波动，坐标：书院废墟。
门吱呀一声被风推开。
月光里站着个穿墨色锦袍的青年，眉眼像浸在墨里，左眼角有颗泪痣。
他抬手抛来半块青铜令牌，正好落在我脚边——是归墟的标记。
李公子。他笑起来，声音像裹着糖的刀，要找的人，在命母手里。
我弯腰捡起令牌，抬头时他已经不见了。
风卷着素馨花瓣扑进来，吹得烛火摇晃，照见他刚才站的地方，有一行血字慢慢渗出来：墨离，候君多时。我捏着归墟令牌的手微微发颤，血字在月光下泛着暗褐，像刚凝固的新鲜血渍。
系统在识海急促震动，提示音带着电流杂音：检测到命种波动增强，目标锁定沈墨娘所在街巷——
李公子。
阴恻恻的声音从房梁传来。
我抬头，看见穿墨色锦袍的青年倒悬在椽子上，左眼角泪痣随着晃动轻颤。
他指尖转着颗漆黑种子，表面爬满细如发丝的金纹，这是命种，能种进人心，开出因果花。
我下意识摸向腰间的命钥残片，残片突然烫得几乎握不住。
苏清澜的手从身后搭上来，她掌心的寒意在我腕间蔓延：是命天遗族的命种，能操控他人命线。
墨离的脚尖点地，像片落叶般飘到我面前。
他的目光扫过清澜，又落在我脸上，笑容里带着刺：沈姑娘在城南破庙画符呢，她总说画的是别人的命，困的是自己的劫——李公子猜猜，她困的是谁的劫？
我喉咙发紧。
前日在街头遇见沈墨娘时，她正蹲在青石板上画往生符，笔尖沾的不是朱砂，是自己指尖的血。
她说这符镇不住孤魂，镇的是画符人，当时只当是疯话，此刻回想，她腕间若隐若现的银线，分明是命母丝的纹路。
你到底想怎样？我攥紧命钥，玄气顺着残片流转，在掌心凝成淡金色光团。
墨离突然凑近，我闻到他身上有股腐朽的檀香。
他压低声音：她是命母选中的容器，你却当她是街边可怜的画符女。他指腹划过我手背的光团，你以为系统给的气运是恩赐？
不过是命母撒下的钓饵——你越强大，钓线勒得越紧。
住口！苏清澜的卦筒当啷落地，碎卦纸在风里乱飞。
她指尖掐出血痕，命天遗族最擅颠倒因果，你休要蛊惑他！
墨离退后半步，笑出了声。
他将命种抛向空中，种子在月光下裂开条细缝，露出里面蠕动的银线：信不信由你。他转身走向门口，身影融入夜色前又补了句，沈姑娘的命线，可快绷断了。
系统提示音再次炸响：沈墨娘命线断裂风险92%，请宿主速往城南破庙！
我抓过桌上的玄铁剑，转身时撞翻了烛台。
苏清澜弯腰捡起卦筒，我瞥见她眼底翻涌的暗色：我去查归墟令牌的线索，你先去救墨娘。
城南破庙的门半掩着，门缝里漏出幽蓝的光。
我踹开门的瞬间，看见沈墨娘跪坐在蒲团上，周身缠着无数银线，像被网住的蝴蝶。
她怀里抱着个褪色的布娃娃，那是前日我见她蹲在巷口缝的，说是要送给隔壁哭着找娘的小丫头。
墨娘！我挥剑斩断缠向她脖颈的银线，银线断开处溅出黑血，发出刺鼻的焦味。
她抬头，眼睛里没有焦距。
嘴角扯出个诡异的笑：公子来了...这符...画完了。她掀开布娃娃的衣襟，里面塞满了带血的往生符，每张符上都画着我的生辰八字。
是命种。我看见她后颈有颗凸起的黑痣，黑痣上正插着那颗漆黑种子。
玄气凝成的光团裹住手掌，我按住她后颈，忍着点！
疼...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骨头，公子可知...我为什么总画往生符？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我手背上，我娘就是被命母丝缠死的，她断气前说...下一世...要找个能剪断红线的人...
银线突然疯狂收缩，将她整个人吊离地面。
我听见头顶传来墨离的笑声：容器觉醒需要剧痛，你越救她，她越恨你！
闭嘴！我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混着玄气喷在银线上。
系统提示音尖啸：国运加身触发，当前气运值 500%！银线应声寸断，沈墨娘摔进我怀里，后颈的命种啪地掉在地上。
她死死攥着我衣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公子...我信你...我信你不是...
嘘。我拍着她后背，余光瞥见庙外闪过道白影。
系统紧急提示：镜无双遭遇白袍命使，坐标：命殿外围！
我将沈墨娘塞进供桌下，扯下外袍盖在她身上：别出来，等清澜来接你。
命殿的红墙在夜色里像凝固的血。
我翻过墙的瞬间，看见镜无双的剑正抵住白袍命使的咽喉。
她的银发被剑气吹得乱飞，左脸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滴在青石板上，绽开红梅般的花。
叛徒。白袍命使的声音像冰锥，你以为逃出命天殿就能改写命盘？
命母早算出你会护着这个凡人。他抬手按在镜无双心口，一道金色锁链穿透她的身体，命断三界——
镜无双的瞳孔开始涣散。
我挥剑斩断锁链，玄铁剑与金链相撞，溅出的火星烫得我虎口发麻。你伤她，我拆了命殿！我将命钥残片拍在地上，残片发出刺目的金光，系统，天机推演！
识海里浮现出无数光流，最终汇聚成命殿地下的结构图。
我拽起镜无双往殿内跑，身后传来白袍命使的冷笑：去啊，去看你的命母——她等你三千年了！
命殿最深处的密室里，悬浮着个巨大的胚胎，表面缠绕着万千命线。
每条线都泛着不同的光，我看见林婉儿的命线是青碧色，苏清璃的是鎏金色，沈墨娘的是血红色，还有一条最粗的黑线，正缠在胚胎心脏位置——那是我的命线。
原来...我才是命母的养分。我攥紧命钥残片，残片突然发出共鸣般的震颤，系统，属性转化！
将气运值转化为破界之力！
系统提示音带着狂喜：转化成功，当前破界之力100%！
我举起命钥，玄气如洪流般灌入残片。
胚胎表面的命线开始崩裂，发出刺耳的尖啸。
我看见胚胎的皮肤下浮现出无数张人脸，有前世塌方时的自己，有穿越后第一次见清澜时的自己，还有...还有穿着祭司白袍，跪在胚胎前祈祷的自己。
轰——
胚胎突然剧烈震动。
我被气浪掀飞，撞在石壁上。
鲜血顺着嘴角流进衣领，我看见胚胎的头部裂开道缝隙，一只漆黑的眼睛缓缓睁开。
终于...你回来了。
那声音像来自深海，又像在我骨血里共鸣。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不属于这一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千年，我跪在命母前，用金刀剖开自己的胸膛，将心脏捧给她；三千年，我看着她用我的命线编织万千世界；三千年，我在轮回里忘记一切，直到这一世...
不！我嘶吼着撑起身体，命钥残片在掌心灼出焦痕，这一世，我要自己选！
胚胎的眼睛眨了眨，黑瞳里映出我扭曲的脸。
我听见它轻笑：选？
你早选过了。
系统提示音突然静默。
我望着掌心逐渐碎裂的命钥，突然明白墨离说的钓饵是什么——原来从穿越那天起，我就沿着自己画的线，一步步游回了命母嘴边。
胚胎的眼睛越睁越大，我眼前发黑，最后看见的画面是镜无双跌跌撞撞跑来的身影，和她身后追来的白袍命使。
意识消散前，有个声音在我耳边低语：别怕，你记得的...你全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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