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命钥残影，谁在执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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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扑到命天祠门槛前时，掌心的破妄符还带着清澜腕骨的余温。
金雾散得极快，像被什么无形的手扯进了门内，只余下门框上的铜铃还在震颤，每一声都撞得我太阳穴发疼。
李公子。
身后突然响起的软糯嗓音让我后背绷成了弦。
转身时袖中短刃已经压在掌心——月光下站着个穿靛青襦裙的少女，发间别着半朵蔫了的素馨花，正是白日里在街头卖符的沈墨娘。
她胸口挂着块巴掌大的石板，此刻正泛着幽微的金光，和我系统空间里那半块命钥残片纹路严丝合缝。
你...我喉结动了动，短刃的凉意透过布料扎着掌心。
系统在识海疯狂震动，提示音像生锈的齿轮：检测到高阶命律波动，签到可获得天机推演。我压下立刻签到的冲动，盯着她胸口的石板笑了笑：这石板看着眼熟，墨娘姑娘从哪儿得的？
她歪头看我，眼尾的朱砂痣随着动作晃了晃：我等你很久了。声音轻得像落在水面的柳絮，可我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这语气，和融合系统时那个老者的声音重叠了。
命天祠的铜铃又响了。
沈墨娘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成蛇形，石板的金光突然暴涨，我看见她瞳孔里浮起密密麻麻的命线，像活物般在眼底游走：公子不想知道苏姑娘现在在哪儿吗？
我攥紧符纸的手青筋暴起。
清澜消失前脚下那七根命线突然在脑海里清晰起来——是命轮殿的锁魂七丝，专困逆命者的禁术。
可清澜是天机阁传人，怎么会被这种术法困住？
你到底是谁？我向前半步，短刃划破掌心，血腥味涌进鼻腔。
沈墨娘却退了一步，裙角扫过地上的梧桐叶，石板的光映得她脸色惨白：命母要见你。
系统突然弹出血字：【签到成功，获得天机推演】。
我念头刚动，眼前就浮现出无数光影——清澜被困在血色祭坛中央，玄真子在废弃书院的地底下浑身是血，还有...镜无双的剑架在某个白袍人的颈侧？
李公子发什么呆呢？沈墨娘的手突然搭在我手腕上，她的体温低得不正常，像块浸了冰水的玉：你那位玄真子小先生，现在可在书院地脉里和命影守卫打转呢。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
玄真子说过要查地脉阵眼，难道他今晚就行动了？
去救他。沈墨娘退进阴影里，石板的光渐渐暗下去，不然等命纹阵成，这城里的活人都要变成轮回的养料。
她的声音消散在风里时，我已经往城南废弃书院狂奔。
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路过青云观偏院时，窗纸透出昏黄的光——林婉儿的灯还亮着，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书院的青砖墙爬满了野藤，我扒开藤蔓时，指尖触到潮湿的砖缝里渗着金液。
系统推演的画面还在眼前闪：玄真子蹲在地道里，手里的逆命回溯残片碎成两半，他额角的血滴在命纹上，那些金色纹路突然活过来，像蛇一样往他脚踝缠。
咳...李兄！
地道口的石板被掀开时，玄真子的声音带着血沫。
他半边袖子被撕得稀烂，露出手臂上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夜行舟从他身后钻出来，腰间的柳叶刀还滴着黑血：命影守卫的血是黑的，和归墟里的邪物一个味儿。
我拽着玄真子爬上来时，他怀里掉出张皱巴巴的帛书，上面画满了扭曲的命纹。
夜行舟蹲下身捡起，指腹擦过帛书边缘：这阵法...和我爷爷说的归墟轮回阵像。
先处理伤口。我扯下衣襟给他包扎，血浸透了布料，你怎么不等我？
玄真子疼得倒抽冷气：我爷爷的残片说，子时三刻是阵眼最弱的时候。
再晚...他突然看向我身后，瞳孔猛地收缩，清澜姑娘的卦局！
我这才想起清澜说过要查沈墨娘的身份。
转身时，天机阁的方向腾起一线紫烟——是她设九星归元卦局的信号。
卦局设在阁楼顶层，檀香混着朱砂味呛得人鼻子发酸。
清澜跪在蒲团上，面前的八卦盘转得飞快，原本该是青白两色的卦象全变成了暗红。
她指尖掐着诀，额角渗着冷汗：卦象显示...沈墨娘不是凡人。
是什么？我扶住她发抖的肩膀，触到她后颈一片湿冷。
命母意志的容器。她突然呕出一口黑血，溅在八卦盘上，暗红的卦象瞬间炸开，更糟的是...她攥住我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命钥转世者要觉醒了，就在我们...身边。
阁楼外突然传来剑鸣。
我推开窗，看见镜无双的身影掠过屋檐，她的剑指向远处——那里有个穿白袍的人，背影像极了命天祠里见过的守护者。
李公子。清澜的声音弱得像游丝，去追她
我背起清澜往楼下跑时，系统又震动起来。
月光下，沈墨娘站在院门口，她胸口的石板和我识海里的残片共鸣着，发出蜂鸣般的轻响。
她朝我笑，素馨花从发间掉下来，落在青石板上：命母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远处传来镜无双的断喝：站住！
我抱着清澜的手紧了紧。
夜风卷着她的发梢扫过我脸，带着沉水香。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回荡：检测到命钥共鸣，下一次签到奖励：命律解析。
而在更远处，白袍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只余下一片白纱飘落——上面用金线绣着命轮殿的纹章。
我背着清澜冲进青云观偏院时，后颈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领。
夜行舟的柳叶刀划破空气的锐响还在耳边晃，他追着最后一个命影守卫冲进了巷尾，玄真子捂着胳膊靠在院墙上喘气，血珠顺着指缝滴在青石板上，像一串暗红的珍珠。
把她放平。林婉儿的声音从屋内撞出来。
我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站在门槛边，素色道袍下摆沾着星点泥渍，手里攥着半卷《青冥丹经》——定是听见动静从藏经阁跑出来的。
她指尖搭上清澜腕脉时，睫毛抖得像受惊的蝶：她体内有命纹在啃噬经脉，我...我试试用观里的镇观玉髓。
我攥紧清澜冰凉的手，系统在识海炸响新的提示：检测到苏清澜生命体征异常，是否消耗命律解析？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点了确认——淡金色的光雾从眉心涌出，在清澜心口凝成一面小镜，照出她经脉里盘着的金线，每根都缠着黑丝，像毒蛇在啃食血肉。
是锁魂七丝的变异。玄真子踉跄着凑过来，他怀里的帛书被血浸透，我爷爷笔记里说过，命轮殿用活人怨气养命纹，怨气越重，命纹越凶。他突然抬头看向我，眼里燃着某种锐光，李兄，你之前说要引蛇出洞...
我盯着清澜惨白的脸，喉咙像塞了块烧红的炭。
沈墨娘说的命母棋局在脑子里转成漩涡——她知道清澜的位置，知道玄真子的行动，甚至知道我系统里的命钥残片。
要揪出这只幕后黑手，总得先当回饵。
去传消息。我摸出怀里的传讯符，在火折子上烤了烤，就说我愿用命钥残魂换天下太平，地点定在城南破庙。玄真子眼睛亮了，他扯下腰间的逆命铃系在我手腕上：这铃能乱命纹感应，他们要夺魂，总得离你三步内。
林婉儿突然攥住我另一只手，她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我和你们一起去。她眼底浮着层水光，清澜姐姐对我那么好，我不能...
不行。我抽回手时动作太急，撞翻了她案头的药罐，命轮殿的陷阱专挑弱点，你去只会让他们多把刀。她咬着嘴唇退开，发梢扫过案上未干的朱砂，在宣纸上晕开个小红点——像极了沈墨娘眼尾的痣。
院外突然传来镜无双的剑鸣。
那声音像根银针扎进耳膜，我冲出门时正看见她从屋檐跃下，玄铁剑鞘上沾着暗红血渍。追丢了。她抹了把嘴角的血，那白袍子进了城东乱葬岗，我在古墓里翻到这个。她摊开掌心，一枚青玉牌躺在血污里，刻着命母祭司四个古篆，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我接过玉牌时指尖发麻——上面的纹路和系统里的命钥残片有七分像。
镜无双凑过来看，她的剑穗扫过我手背：是命魂寄生的术法。
沈墨娘体内那股力量，应该就是这个。她声音突然低下去，用活人做容器，养命母的残魂...等容器承受不住，就会...
李公子！
夜行舟的喊声响彻整条巷子。
他浑身是血地撞开院门，怀里抱着昏迷的林婉儿——她额角有道青紫色的印子，像被什么东西烙的。我在命天祠后墙发现她的。夜行舟把人放在床上时，林婉儿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像是被什么东西拽进了深渊，她踩中了命纹陷阱，那些金纹缠上她脚腕时，我听见有人在笑。
清澜突然咳嗽起来。
她的手攥紧我的衣角，力气大得惊人：幻境...她被困在命网幻境里了。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我肉里，快用命钥残片！
只有命钥能破命轮殿的幻境。
我把玉牌塞进镜无双手里：去查古墓的线索，越多越好。又转向夜行舟，守好清澜和婉儿，别让任何东西靠近。玄真子扯住我袖子：我跟你去破庙，逆命铃能...
你留在这儿。我拍开他的手，我需要有人在暗处看着，要是我没出来，就带着清澜和婉儿往归墟方向跑——归墟的乱命能搅乱命纹。
城南破庙的蛛网在风里晃。
我蹲在供桌下，逆命铃在腕间轻响，系统的推演画面在眼前闪：三个黑衣人从房梁跃下，左首那个的命线在喉结处断开——是致命弱点。
我摸出怀里的短刃，血还没干，带着清澜的沉水香。
交出命钥。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像生锈的锯子。
他的刀光劈下来时，我侧过身，短刃精准地扎进他喉结——和系统推演的一模一样。
第二个黑衣人从背后扑来，我反手抓住他手腕，逆命铃的震动顺着皮肤窜进他经脉，他的命线突然扭曲成一团乱麻，我趁机掰断他的手腕，听着骨头碎裂的声响在破庙里回荡。
第三个黑衣人突然跪在地上。
他摘下面巾时，我看清了他的脸——是青云观的张执事。
他眼里全是血丝，指着我身后发抖：不是我...是命母要我来的...她在看我们...
我转身时，供桌上的蜡烛突然全灭了。
黑暗里有个声音轻笑，像沈墨娘又不像，带着金属刮擦的刺响：小棋子倒会掀棋盘。我摸出火折子擦亮，供桌上只余三具尸体，张执事的命线已经断成了灰。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高阶命律波动消失，签到奖励：命网解析。我攥紧短刃走出破庙时，月亮已经偏西。
青云观的方向飘来沉水香，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是清澜的味道。
推开门的瞬间，我看见沈墨娘站在床前。
她胸口的石板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血痕，像条蛇爬进她衣襟。
林婉儿还在昏迷，清澜靠在床头，手里捏着半张碎卦纸。
沈墨娘转身朝我笑，眼尾的朱砂痣红得刺眼：你知道吗？
你的命，早就不属于你自己了。
她的指尖划过自己心口的血痕，一道血光闪过。
我看见石板的纹路正从她皮肤下渗出来，像活物在啃噬血肉。
清澜突然扔出一张破妄符，金雾裹住沈墨娘的瞬间，她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成无数条命线，最后汇聚成两个字——命母。
李公子。清澜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婉儿的幻境...需要你进去。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系统里的命钥残片在发烫，烫得我掌心发红。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风卷着几片素馨花瓣飘进来，落在沈墨娘刚才站的地方——那里有一滴血，正在慢慢渗进青石板，像在画什么图案。
我扑到命天祠门槛前时，掌心的破妄符还带着清澜腕骨的余温。
金雾散得极快，像被什么无形的手扯进了门内，只余下门框上的铜铃还在震颤，每一声都撞得我太阳穴发疼。
李公子。
身后突然响起的软糯嗓音让我后背绷成了弦。
转身时袖中短刃已经压在掌心——月光下站着个穿靛青襦裙的少女，发间别着半朵蔫了的素馨花，正是白日里在街头卖符的沈墨娘。
她胸口挂着块巴掌大的石板，此刻正泛着幽微的金光，和我系统空间里那半块命钥残片纹路严丝合缝。
你...我喉结动了动，短刃的凉意透过布料扎着掌心。
系统在识海疯狂震动，提示音像生锈的齿轮：检测到高阶命律波动，签到可获得天机推演。我压下立刻签到的冲动，盯着她胸口的石板笑了笑：这石板看着眼熟，墨娘姑娘从哪儿得的？
她歪头看我，眼尾的朱砂痣随着动作晃了晃：我等你很久了。声音轻得像落在水面的柳絮，可我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这语气，和融合系统时那个老者的声音重叠了。
命天祠的铜铃又响了。
沈墨娘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成蛇形，石板的金光突然暴涨，我看见她瞳孔里浮起密密麻麻的命线，像活物般在眼底游走：公子不想知道苏姑娘现在在哪儿吗？
我攥紧符纸的手青筋暴起。
清澜消失前脚下那七根命线突然在脑海里清晰起来——是命轮殿的锁魂七丝，专困逆命者的禁术。
可清澜是天机阁传人，怎么会被这种术法困住？
你到底是谁？我向前半步，短刃划破掌心，血腥味涌进鼻腔。
沈墨娘却退了一步，裙角扫过地上的梧桐叶，石板的光映得她脸色惨白：命母要见你。
系统突然弹出血字：【签到成功，获得天机推演】。
我念头刚动，眼前就浮现出无数光影——清澜被困在血色祭坛中央，玄真子在废弃书院的地底下浑身是血，还有...镜无双的剑架在某个白袍人的颈侧？
李公子发什么呆呢？沈墨娘的手突然搭在我手腕上，她的体温低得不正常，像块浸了冰水的玉：你那位玄真子小先生，现在可在书院地脉里和命影守卫打转呢。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
玄真子说过要查地脉阵眼，难道他今晚就行动了？
去救他。沈墨娘退进阴影里，石板的光渐渐暗下去，不然等命纹阵成，这城里的活人都要变成轮回的养料。
她的声音消散在风里时，我已经往城南废弃书院狂奔。
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路过青云观偏院时，窗纸透出昏黄的光——林婉儿的灯还亮着，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书院的青砖墙爬满了野藤，我扒开藤蔓时，指尖触到潮湿的砖缝里渗着金液。
系统推演的画面还在眼前闪：玄真子蹲在地道里，手里的逆命回溯残片碎成两半，他额角的血滴在命纹上，那些金色纹路突然活过来，像蛇一样往他脚踝缠。
咳...李兄！
地道口的石板被掀开时，玄真子的声音带着血沫。
他半边袖子被撕得稀烂，露出手臂上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夜行舟从他身后钻出来，腰间的柳叶刀还滴着黑血：命影守卫的血是黑的，和归墟里的邪物一个味儿。
我拽着玄真子爬上来时，他怀里掉出张皱巴巴的帛书，上面画满了扭曲的命纹。
夜行舟蹲下身捡起，指腹擦过帛书边缘：这阵法...和我爷爷说的归墟轮回阵像。
先处理伤口。我扯下衣襟给他包扎，血浸透了布料，你怎么不等我？
玄真子疼得倒抽冷气：我爷爷的残片说，子时三刻是阵眼最弱的时候。
再晚...他突然看向我身后，瞳孔猛地收缩，清澜姑娘的卦局！
我这才想起清澜说过要查沈墨娘的身份。
转身时，天机阁的方向腾起一线紫烟——是她设九星归元卦局的信号。
卦局设在阁楼顶层，檀香混着朱砂味呛得人鼻子发酸。
清澜跪在蒲团上，面前的八卦盘转得飞快，原本该是青白两色的卦象全变成了暗红。
她指尖掐着诀，额角渗着冷汗：卦象显示...沈墨娘不是凡人。
是什么？我扶住她发抖的肩膀，触到她后颈一片湿冷。
命母意志的容器。她突然呕出一口黑血，溅在八卦盘上，暗红的卦象瞬间炸开，更糟的是...她攥住我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命钥转世者要觉醒了，就在我们...身边。
阁楼外突然传来剑鸣。
我推开窗，看见镜无双的身影掠过屋檐，她的剑指向远处——那里有个穿白袍的人，背影像极了命天祠里见过的守护者。
李公子。清澜的声音弱得像游丝，去追她
我背起清澜往楼下跑时，系统又震动起来。
月光下，沈墨娘站在院门口，她胸口的石板和我识海里的残片共鸣着，发出蜂鸣般的轻响。
她朝我笑，素馨花从发间掉下来，落在青石板上：命母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远处传来镜无双的断喝：站住！
我抱着清澜的手紧了紧。
夜风卷着她的发梢扫过我脸，带着沉水香。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回荡：检测到命钥共鸣，下一次签到奖励：命律解析。
而在更远处，白袍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只余下一片白纱飘落——上面用金线绣着命轮殿的纹章。
我背着清澜冲进青云观偏院时，后颈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领。
夜行舟的柳叶刀划破空气的锐响还在耳边晃，他追着最后一个命影守卫冲进了巷尾，玄真子捂着胳膊靠在院墙上喘气，血珠顺着指缝滴在青石板上，像一串暗红的珍珠。
把她放平。林婉儿的声音从屋内撞出来。
我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站在门槛边，素色道袍下摆沾着星点泥渍，手里攥着半卷《青冥丹经》——定是听见动静从藏经阁跑出来的。
她指尖搭上清澜腕脉时，睫毛抖得像受惊的蝶：她体内有命纹在啃噬经脉，我...我试试用观里的镇观玉髓。
我攥紧清澜冰凉的手，系统在识海炸响新的提示：检测到苏清澜生命体征异常，是否消耗命律解析？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点了确认——淡金色的光雾从眉心涌出，在清澜心口凝成一面小镜，照出她经脉里盘着的金线，每根都缠着黑丝，像毒蛇在啃食血肉。
是锁魂七丝的变异。玄真子踉跄着凑过来，他怀里的帛书被血浸透，我爷爷笔记里说过，命轮殿用活人怨气养命纹，怨气越重，命纹越凶。他突然抬头看向我，眼里燃着某种锐光，李兄，你之前说要引蛇出洞...
我盯着清澜惨白的脸，喉咙像塞了块烧红的炭。
沈墨娘说的命母棋局在脑子里转成漩涡——她知道清澜的位置，知道玄真子的行动，甚至知道我系统里的命钥残片。
要揪出这只幕后黑手，总得先当回饵。
去传消息。我摸出怀里的传讯符，在火折子上烤了烤，就说我愿用命钥残魂换天下太平，地点定在城南破庙。玄真子眼睛亮了，他扯下腰间的逆命铃系在我手腕上：这铃能乱命纹感应，他们要夺魂，总得离你三步内。
林婉儿突然攥住我另一只手，她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我和你们一起去。她眼底浮着层水光，清澜姐姐对我那么好，我不能...
不行。我抽回手时动作太急，撞翻了她案头的药罐，命轮殿的陷阱专挑弱点，你去只会让他们多把刀。她咬着嘴唇退开，发梢扫过案上未干的朱砂，在宣纸上晕开个小红点——像极了沈墨娘眼尾的痣。
院外突然传来镜无双的剑鸣。
那声音像根银针扎进耳膜，我冲出门时正看见她从屋檐跃下，玄铁剑鞘上沾着暗红血渍。追丢了。她抹了把嘴角的血，那白袍子进了城东乱葬岗，我在古墓里翻到这个。她摊开掌心，一枚青玉牌躺在血污里，刻着命母祭司四个古篆，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我接过玉牌时指尖发麻——上面的纹路和系统里的命钥残片有七分像。
镜无双凑过来看，她的剑穗扫过我手背：是命魂寄生的术法。
沈墨娘体内那股力量，应该就是这个。她声音突然低下去，用活人做容器，养命母的残魂...等容器承受不住，就会...
李公子！
夜行舟的喊声响彻整条巷子。
他浑身是血地撞开院门，怀里抱着昏迷的林婉儿——她额角有道青紫色的印子，像被什么东西烙的。我在命天祠后墙发现她的。夜行舟把人放在床上时，林婉儿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像是被什么东西拽进了深渊，她踩中了命纹陷阱，那些金纹缠上她脚腕时，我听见有人在笑。
清澜突然咳嗽起来。
她的手攥紧我的衣角，力气大得惊人：幻境...她被困在命网幻境里了。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我肉里，快用命钥残片！
只有命钥能破命轮殿的幻境。
我把玉牌塞进镜无双手里：去查古墓的线索，越多越好。又转向夜行舟，守好清澜和婉儿，别让任何东西靠近。玄真子扯住我袖子：我跟你去破庙，逆命铃能...
你留在这儿。我拍开他的手，我需要有人在暗处看着，要是我没出来，就带着清澜和婉儿往归墟方向跑——归墟的乱命能搅乱命纹。
城南破庙的蛛网在风里晃。
我蹲在供桌下，逆命铃在腕间轻响，系统的推演画面在眼前闪：三个黑衣人从房梁跃下，左首那个的命线在喉结处断开——是致命弱点。
我摸出怀里的短刃，血还没干，带着清澜的沉水香。
交出命钥。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像生锈的锯子。
他的刀光劈下来时，我侧过身，短刃精准地扎进他喉结——和系统推演的一模一样。
第二个黑衣人从背后扑来，我反手抓住他手腕，逆命铃的震动顺着皮肤窜进他经脉，他的命线突然扭曲成一团乱麻，我趁机掰断他的手腕，听着骨头碎裂的声响在破庙里回荡。
第三个黑衣人突然跪在地上。
他摘下面巾时，我看清了他的脸——是青云观的张执事。
他眼里全是血丝，指着我身后发抖：不是我...是命母要我来的...她在看我们...
我转身时，供桌上的蜡烛突然全灭了。
黑暗里有个声音轻笑，像沈墨娘又不像，带着金属刮擦的刺响：小棋子倒会掀棋盘。我摸出火折子擦亮，供桌上只余三具尸体，张执事的命线已经断成了灰。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高阶命律波动消失，签到奖励：命网解析。我攥紧短刃走出破庙时，月亮已经偏西。
青云观的方向飘来沉水香，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是清澜的味道。
推开门的瞬间，我看见沈墨娘站在床前。
她胸口的石板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血痕，像条蛇爬进她衣襟。
林婉儿还在昏迷，清澜靠在床头，手里捏着半张碎卦纸。
沈墨娘转身朝我笑，眼尾的朱砂痣红得刺眼：你知道吗？
你的命，早就不属于你自己了。
她的指尖划过自己心口的血痕，一道血光闪过。
我看见石板的纹路正从她皮肤下渗出来，像活物在啃噬血肉。
清澜突然扔出一张破妄符，金雾裹住沈墨娘的瞬间，她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成无数条命线，最后汇聚成两个字——命母。
李公子。清澜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婉儿的幻境...需要你进去。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系统里的命钥残片在发烫，烫得我掌心发红。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风卷着几片素馨花瓣飘进来，落在沈墨娘刚才站的地方——那里有一滴血，正在慢慢渗进青石板，像在画什么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