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命河主宰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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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蓝水波漫过脚面，寒意顺着麻鞋往骨头里钻，像是无数根细针在皮肤下游走。
我攥紧苏清澜染血的衣袖，指尖还在微微发抖，仿佛一片沾了水的落叶，在风中摇晃不定。
白无命烤干袖口的动作顿住，混沌气在掌心凝成黑雾，带着一股腥咸的铁锈味，目光紧盯着莫问尘佝偻的背影——那老头正蹲在岸边，指尖蘸着水，喉结动了动：“这里是命河投影之地，唯有拥有命钥之人可进入。”
命钥？
我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刺了一下。
系统面板突然发烫，【天机推演（冷却）】的图标在视网膜上跳了跳，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闪烁间竟有种灼烧的错觉。
苏清澜的指甲掐进我手腕，她的声音低哑而潮湿，仿佛空气中弥漫着水汽：“李公子，你手心全是汗。”我这才发现自己额头也在冒冷汗——方才那阵熟悉的檀香又飘过来了，混着青铜器上铜绿的腥甜，和博物馆老教授身上的味道分毫不差。
水面突然泛起涟漪，像被揉皱的绢帛，发出细微的“哗啦”声。
我下意识拽着苏清澜往后退半步，却见细碎金芒从涟漪里浮起来，在半空凝成画面：穿金纹长袍的男子立在星图中央，手中玉简流转着星辉，他背对着我，可我盯着他腰间玉佩的纹路——和我系统空间里那枚总在签到时发烫的古玉，竟有七分相似。
“若此局败，则重来一世。”
他的声音像浸在寒潭里的玉，冰冷而沉重，我心口猛地一闷，仿佛有人攥住了心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前世？
我穿越前不过是个修文物的穷学生，哪来的“局”？
可那股熟悉感太烫了，烫得我眼眶发酸——就像每次修复青铜器时，指尖触到那些千年前的刻痕，总觉得有人在我耳边说“小心，这里要轻”。
画面突然炸裂，金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我听见苏清澜喊“李公子”，白无命低咒一声，混沌气裹着风刮过耳际，带着一丝灼热与腥臭。
可那股吸力比什么都狠，像有只手揪住我后心，直接往水里拽。
入水的刹那我呛了口气，幽蓝的水灌进鼻腔，却不疼，反而像泡在温酒里——视线模糊前，我看见莫问尘在岸边疯了似的抓向我，他破碎的龟甲在掌心渗血，嘴里喊着“命钥认主！”
再睁眼时，我站在一座镜宫里。
四面都是镜子，映出无数个我。
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灰尘，反射着微弱的光。
左边镜子里的“我”在发抖，右边镜子里的“我”攥着拳，最近的那面镜子突然泛起涟漪，走出个白衣青年。
他生得和我有七分像，唯那双眼睛是镜面做的，睫毛动一动，眼尾就漾出细碎的光。
“李昭阳。”他笑，声音和方才金袍男子有三分像，“你不是穿越，是重生。”
我喉咙发紧，摸向腰间——系统空间里的古玉正在发烫，隔着布料烙得皮肤发红。
“命河主宰分裂出的投影化身，”他指尖划过镜面，镜中倒影突然变成金袍男子布置星图的画面，“或者说，你前世的残念。”
“前世？”我听见自己声音发哑，“我只是个修文物的………”
“文物？”他镜面上浮起笑意，“你修复的每一件青铜器，刻的都是这方世界的古史。
你摸过的每道刻痕，都是前世你亲手刻下的局。”他抬手，镜面里的金袍男子突然转头——那张脸在镜中模糊了一瞬，却让我想起昨夜系统签到时，灵识里闪过的画面：同样的金纹，同样的玉佩，还有……我后颈那道淡红的胎记。
“这一世，不过是你的试炼场。”他的指尖点在我心口，镜中所有“我”同时抬手，动作分毫不差，“你要问的不是‘为什么穿越’，而是………”他忽然住了口，镜面上的光猛地暗下去，“有人来了。”
我猛地转头，身后镜面里映出苏清澜染血的脸——她正隔着镜面拍打着，嘴型是“李公子”。
白无命的混沌气在她身侧翻涌，像团黑雾，带着灼热与压迫感。
镜无涯退了半步，身影开始透明：“记住，你要找的答案，在归墟最深处的命河源头。”
他的声音消散时，我面前的镜面突然裂开。
苏清澜的手穿透裂缝抓住我手腕，冷得像冰：“你去哪了？我们喊你半天！”我望着她发间沾的水，又摸了摸自己心口——古玉还在发烫，镜无涯的话在耳边嗡嗡作响。
白无命站在她身后，混沌气凝成的黑雾在指尖跳动：“那水有问题，我刚才试了试，混沌气浸进去就散了。”莫问尘蹲在岸边，正用碎龟甲在地上画着什么，抬头时眼里全是血丝：“命钥认主………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指腹还留着镜无涯触碰时的凉意。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提示，【天机推演】的冷却时间只剩三个时辰——比以往快了整整一倍。
镜无涯说“重生”，说“试炼场”，说我修复的文物藏着古史………我摸着后颈的胎记，突然想起上个月在博物馆修复的那尊青铜鼎，鼎腹内侧有行极小的刻痕：“三千年后，命河见。”
水风吹过，镜宫的残影在水面晃了晃，消失不见。
我望着莫问尘画在地上的星图，和镜中金袍男子布置的那幅，竟有八分相似。
苏清澜扯了扯我衣袖：“李公子？你在想什么？”
我捏了捏她的手，掌心的汗蹭在她染血的袖角上：“想点旧事。”
旧事？
不，是新事。
我望着水面倒映的自己，镜无涯的话还在耳边：“你要找的答案，在归墟最深处的命河源头。”
而系统面板上，【天机推演】的倒计时正在跳动。
三、二、一。
冷却结束。
我盯着镜无涯镜面般的眼睛，系统刚冷却的【天机推演】在识海翻涌。
悟性提升带来的清明像一盆冷水浇头——他说的“前世刻痕”，对应上个月修复的青铜鼎腹内那行极小的“三千年后，命河见”；他说的“试炼场”，对应我每次签到时系统空间古玉发烫的灼痛。
所有碎片在识海里咔嗒拼合，连苏清澜染血袖角的湿意都成了线索——她总说我身上有古玉的檀香，而博物馆老教授临终前攥着我手说“你天生该摸这些”，原是命河在三千年后推我入局。
“如果你真的来自未来。”我喉结动了动，故意把“未来”二字咬得极重，“那你应该知道如何关闭黑门。”这是三个月前在青州城，被妖魔撕开的天空裂隙里滚出的黑门，是所有乱象的源头。
镜无涯眼尾的碎光晃了晃，突然笑出声：“不错，终于问到点子上了。”他抬手，镜面里浮出黑门吞噬城池的画面，“但我需要你帮我完成一件事——杀掉‘真正的我’。”
“真正的你？”我指甲掐进掌心，疼意让思维更清晰。
镜无涯的倒影在镜中分裂成两个：一个是方才的白衣青年，另一个………我瞳孔骤缩——那分明是金袍男子的侧脸，腰间玉佩与我系统空间的古玉纹路完全重合。
“命河主宰有三重投影。”他指尖点在金袍男子眉心，“我是残念，他是执念，还有一个………”
“昭阳！别信他！”
炸雷般的呼喊穿透镜面，我猛地转头——右侧镜面泛起青铜色涟漪，苏清璃的发梢先钻了出来，接着是她握着机关弩的手，腕间银铃叮当乱响。
她身后跟着七盏青铜灯，灯油燃着幽绿火焰，在镜宫外布下“万象迷踪阵”。
镜面瞬间扭曲成无数碎片，我看见她额角沾着草屑，显然是从林子里一路急奔过来的：“他是命河意志的化身！我用机关兽追踪到这里，阵图显示镜宫在吞噬你的气运！”
镜无涯的身影突然模糊，他望着苏清璃布下的灯阵，镜面般的眼睛里浮起裂痕：“麻烦的小丫头………”
我抓住机会，系统推演在识海展开——镜宫由命河倒影构成，弱点在“迷踪阵”扰乱的时空节点；我昨日签到获得的【国运加身】效果，此刻正随着心跳在血脉里发烫。
“我信你。”我突然朝镜无涯迈出一步，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我压低声音，像在说什么秘密：“但杀‘真正的你’需要命钥，而命钥………”我摸向后颈的胎记，那里正随着古玉发烫传来灼烧感，“在我这里。”镜无涯的指尖抖了抖，这抹破绽被我精准捕捉——他果然需要我主动配合。
“跟我来。”他转身走向镜宫最深处的镜面，我冲苏清璃使了个眼色。
她秒懂，机关弩对准镜面射出三枚青铜钉，钉身刻着“破妄”二字。
镜宫剧烈震动，我趁机拽住苏清璃的手腕，系统推演在识海展开千万条路线——第三条，在镜无涯转身的刹那，激活国运加身！
“国运加身·启！”
金色气浪从心口炸开，我能清晰感觉到天地间的正气顺着毛孔往身体里钻。
镜宫的镜面纷纷炸裂，苏清璃的银铃被气浪掀得飞起来，她反手抓住我的腰带；白无命的混沌气突然暴涨，像团黑雾裹住我们仨——这小子，原来他一直在外面护着。
“李昭阳！”镜无涯的声音带着裂痕，“你会后悔——”
“砰！”
最后一面镜子碎裂时，我被苏清璃拽着跌进真实的河水。
冰凉的水灌进领口，却比镜宫的温酒舒服百倍。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看见白无命正皱着眉收混沌气，他腰间的玉佩裂了道缝，显然刚才护得艰难；莫问尘蹲在岸边，龟甲碎片撒了一地，他抬头时老泪纵横：“命钥………命钥真的醒了………”
苏清璃的手还攥着我的腰带，她鼻尖冻得通红，却急着扯我后颈的衣领：“胎记是不是在发烫？我说镜宫在吸你的气！”我摸了摸后颈，那里确实像有团火在烧——和系统空间的古玉共鸣着。
“叮——”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在识海震得我耳膜发疼：“检测到宿主即将触发最终任务链，请谨慎选择下一步行动。”
苏清璃的手顿住，白无命的混沌气在指尖凝而不散，莫问尘的龟甲突然发出蜂鸣。
我望着水面，命河的倒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涌——像条沉睡三千年的龙，终于被命钥的热度唤醒了。
“先回天机阁。”我抹了把脸上的水，把苏清璃冻得发抖的手揣进自己怀里，“但………”我望着后颈发烫的位置，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见，“归墟的命河源头，该去看看了。”
幽蓝水波漫过脚面，寒意顺着麻鞋往骨头里钻，像是无数根细针在皮肤下游走。
我攥紧苏清澜染血的衣袖，指尖还在微微发抖，仿佛一片沾了水的落叶，在风中摇晃不定。
白无命烤干袖口的动作顿住，混沌气在掌心凝成黑雾，带着一股腥咸的铁锈味，目光紧盯着莫问尘佝偻的背影——那老头正蹲在岸边，指尖蘸着水，喉结动了动：“这里是命河投影之地，唯有拥有命钥之人可进入。”
命钥？
我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刺了一下。
系统面板突然发烫，【天机推演（冷却）】的图标在视网膜上跳了跳，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闪烁间竟有种灼烧的错觉。
苏清澜的指甲掐进我手腕，她的声音低哑而潮湿，仿佛空气中弥漫着水汽：“李公子，你手心全是汗。”我这才发现自己额头也在冒冷汗——方才那阵熟悉的檀香又飘过来了，混着青铜器上铜绿的腥甜，和博物馆老教授身上的味道分毫不差。
水面突然泛起涟漪，像被揉皱的绢帛，发出细微的“哗啦”声。
我下意识拽着苏清澜往后退半步，却见细碎金芒从涟漪里浮起来，在半空凝成画面：穿金纹长袍的男子立在星图中央，手中玉简流转着星辉，他背对着我，可我盯着他腰间玉佩的纹路——和我系统空间里那枚总在签到时发烫的古玉，竟有七分相似。
“若此局败，则重来一世。”
他的声音像浸在寒潭里的玉，冰冷而沉重，我心口猛地一闷，仿佛有人攥住了心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前世？
我穿越前不过是个修文物的穷学生，哪来的“局”？
可那股熟悉感太烫了，烫得我眼眶发酸——就像每次修复青铜器时，指尖触到那些千年前的刻痕，总觉得有人在我耳边说“小心，这里要轻”。
画面突然炸裂，金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我听见苏清澜喊“李公子”，白无命低咒一声，混沌气裹着风刮过耳际，带着一丝灼热与腥臭。
可那股吸力比什么都狠，像有只手揪住我后心，直接往水里拽。
入水的刹那我呛了口气，幽蓝的水灌进鼻腔，却不疼，反而像泡在温酒里——视线模糊前，我看见莫问尘在岸边疯了似的抓向我，他破碎的龟甲在掌心渗血，嘴里喊着“命钥认主！”
再睁眼时，我站在一座镜宫里。
四面都是镜子，映出无数个我。
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灰尘，反射着微弱的光。
左边镜子里的“我”在发抖，右边镜子里的“我”攥着拳，最近的那面镜子突然泛起涟漪，走出个白衣青年。
他生得和我有七分像，唯那双眼睛是镜面做的，睫毛动一动，眼尾就漾出细碎的光。
“李昭阳。”他笑，声音和方才金袍男子有三分像，“你不是穿越，是重生。”
我喉咙发紧，摸向腰间——系统空间里的古玉正在发烫，隔着布料烙得皮肤发红。
“命河主宰分裂出的投影化身，”他指尖划过镜面，镜中倒影突然变成金袍男子布置星图的画面，“或者说，你前世的残念。”
“前世？”我听见自己声音发哑，“我只是个修文物的………”
“文物？”他镜面上浮起笑意，“你修复的每一件青铜器，刻的都是这方世界的古史。
你摸过的每道刻痕，都是前世你亲手刻下的局。”他抬手，镜面里的金袍男子突然转头——那张脸在镜中模糊了一瞬，却让我想起昨夜系统签到时，灵识里闪过的画面：同样的金纹，同样的玉佩，还有……我后颈那道淡红的胎记。
“这一世，不过是你的试炼场。”他的指尖点在我心口，镜中所有“我”同时抬手，动作分毫不差，“你要问的不是‘为什么穿越’，而是………”他忽然住了口，镜面上的光猛地暗下去，“有人来了。”
我猛地转头，身后镜面里映出苏清澜染血的脸——她正隔着镜面拍打着，嘴型是“李公子”。
白无命的混沌气在她身侧翻涌，像团黑雾，带着灼热与压迫感。
镜无涯退了半步，身影开始透明：“记住，你要找的答案，在归墟最深处的命河源头。”
他的声音消散时，我面前的镜面突然裂开。
苏清澜的手穿透裂缝抓住我手腕，冷得像冰：“你去哪了？我们喊你半天！”我望着她发间沾的水，又摸了摸自己心口——古玉还在发烫，镜无涯的话在耳边嗡嗡作响。
白无命站在她身后，混沌气凝成的黑雾在指尖跳动：“那水有问题，我刚才试了试，混沌气浸进去就散了。”莫问尘蹲在岸边，正用碎龟甲在地上画着什么，抬头时眼里全是血丝：“命钥认主………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指腹还留着镜无涯触碰时的凉意。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提示，【天机推演】的冷却时间只剩三个时辰——比以往快了整整一倍。
镜无涯说“重生”，说“试炼场”，说我修复的文物藏着古史………我摸着后颈的胎记，突然想起上个月在博物馆修复的那尊青铜鼎，鼎腹内侧有行极小的刻痕：“三千年后，命河见。”
水风吹过，镜宫的残影在水面晃了晃，消失不见。
我望着莫问尘画在地上的星图，和镜中金袍男子布置的那幅，竟有八分相似。
苏清澜扯了扯我衣袖：“李公子？你在想什么？”
我捏了捏她的手，掌心的汗蹭在她染血的袖角上：“想点旧事。”
旧事？
不，是新事。
我望着水面倒映的自己，镜无涯的话还在耳边：“你要找的答案，在归墟最深处的命河源头。”
而系统面板上，【天机推演】的倒计时正在跳动。
三、二、一。
冷却结束。
我盯着镜无涯镜面般的眼睛，系统刚冷却的【天机推演】在识海翻涌。
悟性提升带来的清明像一盆冷水浇头——他说的“前世刻痕”，对应上个月修复的青铜鼎腹内那行极小的“三千年后，命河见”；他说的“试炼场”，对应我每次签到时系统空间古玉发烫的灼痛。
所有碎片在识海里咔嗒拼合，连苏清澜染血袖角的湿意都成了线索——她总说我身上有古玉的檀香，而博物馆老教授临终前攥着我手说“你天生该摸这些”，原是命河在三千年后推我入局。
“如果你真的来自未来。”我喉结动了动，故意把“未来”二字咬得极重，“那你应该知道如何关闭黑门。”这是三个月前在青州城，被妖魔撕开的天空裂隙里滚出的黑门，是所有乱象的源头。
镜无涯眼尾的碎光晃了晃，突然笑出声：“不错，终于问到点子上了。”他抬手，镜面里浮出黑门吞噬城池的画面，“但我需要你帮我完成一件事——杀掉‘真正的我’。”
“真正的你？”我指甲掐进掌心，疼意让思维更清晰。
镜无涯的倒影在镜中分裂成两个：一个是方才的白衣青年，另一个………我瞳孔骤缩——那分明是金袍男子的侧脸，腰间玉佩与我系统空间的古玉纹路完全重合。
“命河主宰有三重投影。”他指尖点在金袍男子眉心，“我是残念，他是执念，还有一个………”
“昭阳！别信他！”
炸雷般的呼喊穿透镜面，我猛地转头——右侧镜面泛起青铜色涟漪，苏清璃的发梢先钻了出来，接着是她握着机关弩的手，腕间银铃叮当乱响。
她身后跟着七盏青铜灯，灯油燃着幽绿火焰，在镜宫外布下“万象迷踪阵”。
镜面瞬间扭曲成无数碎片，我看见她额角沾着草屑，显然是从林子里一路急奔过来的：“他是命河意志的化身！我用机关兽追踪到这里，阵图显示镜宫在吞噬你的气运！”
镜无涯的身影突然模糊，他望着苏清璃布下的灯阵，镜面般的眼睛里浮起裂痕：“麻烦的小丫头………”
我抓住机会，系统推演在识海展开——镜宫由命河倒影构成，弱点在“迷踪阵”扰乱的时空节点；我昨日签到获得的【国运加身】效果，此刻正随着心跳在血脉里发烫。
“我信你。”我突然朝镜无涯迈出一步，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我压低声音，像在说什么秘密：“但杀‘真正的你’需要命钥，而命钥………”我摸向后颈的胎记，那里正随着古玉发烫传来灼烧感，“在我这里。”镜无涯的指尖抖了抖，这抹破绽被我精准捕捉——他果然需要我主动配合。
“跟我来。”他转身走向镜宫最深处的镜面，我冲苏清璃使了个眼色。
她秒懂，机关弩对准镜面射出三枚青铜钉，钉身刻着“破妄”二字。
镜宫剧烈震动，我趁机拽住苏清璃的手腕，系统推演在识海展开千万条路线——第三条，在镜无涯转身的刹那，激活国运加身！
“国运加身·启！”
金色气浪从心口炸开，我能清晰感觉到天地间的正气顺着毛孔往身体里钻。
镜宫的镜面纷纷炸裂，苏清璃的银铃被气浪掀得飞起来，她反手抓住我的腰带；白无命的混沌气突然暴涨，像团黑雾裹住我们仨——这小子，原来他一直在外面护着。
“李昭阳！”镜无涯的声音带着裂痕，“你会后悔——”
“砰！”
最后一面镜子碎裂时，我被苏清璃拽着跌进真实的河水。
冰凉的水灌进领口，却比镜宫的温酒舒服百倍。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看见白无命正皱着眉收混沌气，他腰间的玉佩裂了道缝，显然刚才护得艰难；莫问尘蹲在岸边，龟甲碎片撒了一地，他抬头时老泪纵横：“命钥………命钥真的醒了………”
苏清璃的手还攥着我的腰带，她鼻尖冻得通红，却急着扯我后颈的衣领：“胎记是不是在发烫？我说镜宫在吸你的气！”我摸了摸后颈，那里确实像有团火在烧——和系统空间的古玉共鸣着。
“叮——”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在识海震得我耳膜发疼：“检测到宿主即将触发最终任务链，请谨慎选择下一步行动。”
苏清璃的手顿住，白无命的混沌气在指尖凝而不散，莫问尘的龟甲突然发出蜂鸣。
我望着水面，命河的倒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涌——像条沉睡三千年的龙，终于被命钥的热度唤醒了。
“先回天机阁。”我抹了把脸上的水，把苏清璃冻得发抖的手揣进自己怀里，“但………”我望着后颈发烫的位置，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见，“归墟的命河源头，该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