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天机阁夜雨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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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在我们踏入天机阁山门时突然下大的。
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的水沫子顺着我领口往里钻，凉得人一哆嗦。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苔混合的湿气，像是整个山头都被泡进了冷水里。
苏清璃把机关盒往怀里又拢了拢，发梢滴着水，像只炸毛的小雀儿：“哥，这雨下得邪乎，莫不是萧景明那老匹夫带了阴兵来？”她的声音夹杂在雨声中，带着一丝颤音，仿佛连空气都跟着她的情绪泛起了涟漪。
我抬头望了眼阁中那座九层高塔，塔尖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响，声音里裹着细密的雨丝，像是从远古传来的低语。
真正的风暴才刚开始——这念头刚冒出来，脑海里就响起系统机械的提示音：“今日签到完成，是否立即抽取灵宝奖励？”
我缩了缩被雨水浸透的袖口，在心里应了声“是”。
掌心突然泛起一阵温热，一枚巴掌大的青铜罗盘就这么凭空落在手心里。
罗盘中心刻着太极鱼，指针却泛着幽蓝的光，像是浸在深夜的湖水里，冰冷而神秘。
指尖轻触那光滑的金属表面，竟有种微微的电流感。
系统提示紧接着响起：“虚空罗盘，可扭曲空间轨迹一息，适用于绝境脱身。”
指腹擦过罗盘边缘的纹路，我垂眼将它收进袖中。
这东西来得正是时候——萧景明这次联合的三派，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议事厅的门被玄机子撞开时，带进来一股子湿冷的风，还夹杂着些许铁锈味，让人想起血与火的气息。
他腰间的算珠串儿叮铃哐啷响，脸上的皱纹拧成了麻花：“李公子！探子回报，萧景明联合了无相宗、血河殿、冥音谷，兵分三路朝咱们来了！”
烛火在穿堂风里摇晃，把他的影子扯得老长，仿佛有无数个他在屋内来回走动。
我摸出怀里的假镜心，琉璃表面还带着体温，温润如玉，却又沉甸甸地压着手心。
苏清璃凑过来，发尾的水珠滴在镜面上，晕开一片淡青色的水痕：“哥，要把这假货放哪儿？”她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万象阵眼。”我把假镜心塞进她手里，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这丫头最近总在鼓捣机关，茧子又厚了些，“引他们入局。”
她捏着镜心的手顿了顿，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湿哒哒的阴影：“要是……要是他们识破怎么办？”她的声音有些发涩，像是被雨打湿的琴弦。
苏清澜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抬手替她理了理沾在脸上的碎发。
她发间的木樨香混着雨水的腥气，倒比平日里淡了些：“清璃的机关术，连我都破不了。”
“再说了。”我伸手揉了揉清璃发顶，湿漉漉的发丝沾在指腹上，“真镜心在我这儿，他们就算拿到假的……”
话音未落，清璃突然踮脚在我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滴在我衣领上，凉丝丝的：“哥放心，我连火药都备好了，保准炸得他们连渣都认不出来！”
她转身跑出去时，裙角带起一阵风，把烛火吹得忽明忽暗，像是夜色中跳动的心脏。
玄机子搓了搓手，算珠串儿在案几上敲出脆响：“那老匹夫要是真进了阵，咱们……”
“先布防。”我打断他，“等清璃安置好假镜心，再启动大阵。”
深夜的观星台冷得刺骨，风卷着雨扑在脸上，像刀子刮过脸颊。
我裹紧外袍，真镜心贴在胸口，烫得像块烧红的炭，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它微弱的脉动。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是否使用天机推演？”
“是。”
眼前的雨幕突然被撕开一道裂缝，七日后的景象像潮水般涌进来——断壁残垣间，白无命手持黑焰长剑，剑尖滴着血，身后站着个模糊的身影，轮廓像极了……我前世在博物馆见过的那幅古画里的人。
画面中的杀意仿佛穿透时空，直逼而来，令人窒息。
“叮——推演结束。”
我猛地攥紧胸口的镜心，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观星台的风卷着雨扑在脸上，我却觉得后背发寒。
白无命是血河殿的大长老，他身后那道影子……
“李公子？”
苏清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被雨水浸过的沙哑，像是被风吹旧的箫声。
我迅速抹了把脸，转身时已换上平常的神色：“清澜？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她递来一个油纸包，还带着体温：“厨房留了姜茶。”又从袖中摸出一封信，“莫问尘留的，他说若遇绝境，可去归墟旧址寻封神匣。”
信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命钥非物，乃魂之印记；镜心非器，乃门之钥匙。”
我盯着最后那句，喉结动了动。
原来镜心不是器物，而是门——怪不得我总觉得它在发烫，怪不得我能感应到那股混沌气息。
“李公子？”苏清澜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眼尾沾着的晨露在月光下闪了闪，“可是信里写了什么？”
“没事。”我把信收进怀里，姜茶的热气熏得鼻尖发酸，“就是……有些事想通了。”
警报声是在次日清晨响起的。
我正站在城头擦剑，那声音像根钢针扎进耳朵，震得脑仁生疼。
苏清璃从阵眼方向跑过来，发绳散了，几缕湿发黏在脸上：“哥！他们提前两日进攻了！”她喘着粗气，胸膛起伏，带着潮湿的血腥气。
“启动万象大阵第一层。”我把剑往腰间一挂，雨水顺着剑鞘往下淌，“清璃，去操控机关兽；清澜，带弟子们守后殿。”
苏清澜攥紧了手里的符篆，指尖泛着白：“你呢？”
“我在这儿。”我指了指城头，望着远方翻涌的黑云，那里面裹着的杀气，比暴雨更浓，“看着他们怎么送死。”
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时发间的木樨香被风吹散在雨里，只留下一丝淡淡的余韵。
阵眼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我眯起眼。
雨幕里有道黑影贴着墙根儿溜，动作像条滑不溜秋的蛇。
他手里的匕首泛着诡异的红光，在雨里划出一道血线——目标，正是假镜心所在的阵眼。
我握紧了袖中的虚空罗盘，雨水顺着下巴滴在罗盘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该收网了。
可那道黑影已经摸到了阵眼入口，匕首尖儿离假镜心只剩三寸。
雨幕里，他的鬼面被雨水冲得有些模糊，露出下巴上一道狰狞的伤疤。
而他脚下的青石板，正缓缓裂开一道细缝——那是清璃布下的机关。
雨是在我们踏入天机阁山门时突然下大的。
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的水沫子顺着我领口往里钻，凉得人一哆嗦。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苔混合的湿气，像是整个山头都被泡进了冷水里。
苏清璃把机关盒往怀里又拢了拢，发梢滴着水，像只炸毛的小雀儿：“哥，这雨下得邪乎，莫不是萧景明那老匹夫带了阴兵来？”她的声音夹杂在雨声中，带着一丝颤音，仿佛连空气都跟着她的情绪泛起了涟漪。
我抬头望了眼阁中那座九层高塔，塔尖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响，声音里裹着细密的雨丝，像是从远古传来的低语。
真正的风暴才刚开始——这念头刚冒出来，脑海里就响起系统机械的提示音：“今日签到完成，是否立即抽取灵宝奖励？”
我缩了缩被雨水浸透的袖口，在心里应了声“是”。
掌心突然泛起一阵温热，一枚巴掌大的青铜罗盘就这么凭空落在手心里。
罗盘中心刻着太极鱼，指针却泛着幽蓝的光，像是浸在深夜的湖水里，冰冷而神秘。
指尖轻触那光滑的金属表面，竟有种微微的电流感。
系统提示紧接着响起：“虚空罗盘，可扭曲空间轨迹一息，适用于绝境脱身。”
指腹擦过罗盘边缘的纹路，我垂眼将它收进袖中。
这东西来得正是时候——萧景明这次联合的三派，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议事厅的门被玄机子撞开时，带进来一股子湿冷的风，还夹杂着些许铁锈味，让人想起血与火的气息。
他腰间的算珠串儿叮铃哐啷响，脸上的皱纹拧成了麻花：“李公子！探子回报，萧景明联合了无相宗、血河殿、冥音谷，兵分三路朝咱们来了！”
烛火在穿堂风里摇晃，把他的影子扯得老长，仿佛有无数个他在屋内来回走动。
我摸出怀里的假镜心，琉璃表面还带着体温，温润如玉，却又沉甸甸地压着手心。
苏清璃凑过来，发尾的水珠滴在镜面上，晕开一片淡青色的水痕：“哥，要把这假货放哪儿？”她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万象阵眼。”我把假镜心塞进她手里，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这丫头最近总在鼓捣机关，茧子又厚了些，“引他们入局。”
她捏着镜心的手顿了顿，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湿哒哒的阴影：“要是……要是他们识破怎么办？”她的声音有些发涩，像是被雨打湿的琴弦。
苏清澜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抬手替她理了理沾在脸上的碎发。
她发间的木樨香混着雨水的腥气，倒比平日里淡了些：“清璃的机关术，连我都破不了。”
“再说了。”我伸手揉了揉清璃发顶，湿漉漉的发丝沾在指腹上，“真镜心在我这儿，他们就算拿到假的……”
话音未落，清璃突然踮脚在我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滴在我衣领上，凉丝丝的：“哥放心，我连火药都备好了，保准炸得他们连渣都认不出来！”
她转身跑出去时，裙角带起一阵风，把烛火吹得忽明忽暗，像是夜色中跳动的心脏。
玄机子搓了搓手，算珠串儿在案几上敲出脆响：“那老匹夫要是真进了阵，咱们……”
“先布防。”我打断他，“等清璃安置好假镜心，再启动大阵。”
深夜的观星台冷得刺骨，风卷着雨扑在脸上，像刀子刮过脸颊。
我裹紧外袍，真镜心贴在胸口，烫得像块烧红的炭，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它微弱的脉动。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是否使用天机推演？”
“是。”
眼前的雨幕突然被撕开一道裂缝，七日后的景象像潮水般涌进来——断壁残垣间，白无命手持黑焰长剑，剑尖滴着血，身后站着个模糊的身影，轮廓像极了……我前世在博物馆见过的那幅古画里的人。
画面中的杀意仿佛穿透时空，直逼而来，令人窒息。
“叮——推演结束。”
我猛地攥紧胸口的镜心，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观星台的风卷着雨扑在脸上，我却觉得后背发寒。
白无命是血河殿的大长老，他身后那道影子……
“李公子？”
苏清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被雨水浸过的沙哑，像是被风吹旧的箫声。
我迅速抹了把脸，转身时已换上平常的神色：“清澜？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她递来一个油纸包，还带着体温：“厨房留了姜茶。”又从袖中摸出一封信，“莫问尘留的，他说若遇绝境，可去归墟旧址寻封神匣。”
信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命钥非物，乃魂之印记；镜心非器，乃门之钥匙。”
我盯着最后那句，喉结动了动。
原来镜心不是器物，而是门——怪不得我总觉得它在发烫，怪不得我能感应到那股混沌气息。
“李公子？”苏清澜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眼尾沾着的晨露在月光下闪了闪，“可是信里写了什么？”
“没事。”我把信收进怀里，姜茶的热气熏得鼻尖发酸，“就是……有些事想通了。”
警报声是在次日清晨响起的。
我正站在城头擦剑，那声音像根钢针扎进耳朵，震得脑仁生疼。
苏清璃从阵眼方向跑过来，发绳散了，几缕湿发黏在脸上：“哥！他们提前两日进攻了！”她喘着粗气，胸膛起伏，带着潮湿的血腥气。
“启动万象大阵第一层。”我把剑往腰间一挂，雨水顺着剑鞘往下淌，“清璃，去操控机关兽；清澜，带弟子们守后殿。”
苏清澜攥紧了手里的符篆，指尖泛着白：“你呢？”
“我在这儿。”我指了指城头，望着远方翻涌的黑云，那里面裹着的杀气，比暴雨更浓，“看着他们怎么送死。”
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时发间的木樨香被风吹散在雨里，只留下一丝淡淡的余韵。
阵眼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我眯起眼。
雨幕里有道黑影贴着墙根儿溜，动作像条滑不溜秋的蛇。
他手里的匕首泛着诡异的红光，在雨里划出一道血线——目标，正是假镜心所在的阵眼。
我握紧了袖中的虚空罗盘，雨水顺着下巴滴在罗盘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该收网了。
可那道黑影已经摸到了阵眼入口，匕首尖儿离假镜心只剩三寸。
雨幕里，他的鬼面被雨水冲得有些模糊，露出下巴上一道狰狞的伤疤。
而他脚下的青石板，正缓缓裂开一道细缝——那是清璃布下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