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暗潮涌动待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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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紧腰间玉璧,掌心能清晰感受到镜心传来的灼热,仿佛它是一团沉睡的火焰。
萧景明身后密探的玄气波动愈发凌厉,偏殿爆炸的烟尘中,苏清璃机关匣启动时的齿轮轻响在耳畔响起——那是我们约定的撤离信号。
金属摩擦声细如蛛丝,却像针一样刺入我紧绷的神经。
“清澜,带清璃走后巷。”我压低声音,袖中摸出三枚火磷弹,指尖触到那粗粝的颗粒感,“莫问尘前辈服下柳姑娘的续气丹,还能撑半柱香。”
苏清澜的指尖在我手背轻轻一按,冰凉而坚定,是暗号里“明白”的意思。
她扶着咳得直颤的妹妹转身,发间银簪擦过我耳垂,带着点微凉的疼——像是她藏在冷脸下的温度,锋利却柔软。
萧景明的玄气骤然压下来,我踉跄半步,顺势撞在廊柱上,木头震颤从肩胛骨一路窜上后颈。
火磷弹滚落脚边,“砰”地炸开紫烟,气味呛鼻,熏得人眼眶泛泪。
密探们立刻举刀护主,他皱眉挥袖驱散烟雾,再抬头时,我们已混进偏殿涌出的混乱人群。
“追!”他的怒吼被爆炸声盖过,余音在空气中震颤。
我背着苏清璃,能感觉到她滚烫的呼吸喷在后颈,湿热又急促。
“哥……机关匣……启动了……”她声音虚弱,却还在笑,“那些镜子碎片……会扎进他们鞋底的。”
后巷的青石板被镜影宗护山大阵的余波震得坑坑洼洼,脚步踩上去咯吱作响。
苏清澜提剑断后,剑气扫过墙角时惊飞一群乌鸦,扑棱棱的声音混杂着夜风灌入耳膜。
莫问尘突然拽住我胳膊,掌心的老茧擦过我手腕,粗糙却有力:“左边第三棵槐树,有人。”
月光从树缝漏下来,在地上织出斑驳的光影。
白无命站在阴影里,一身阴纹黑袍随风轻扬,发间缠绕的银链泛着冷光,左眼角的幽蓝咒印随着呼吸明灭——混沌意志躁动的征兆。
“李公子。”他开口时,空气浮起腐叶般的腥气,“你赢了一局。”
我停下脚步,苏清澜的剑已经出鞘三寸,寒光映着月色,冰冷且锐利。
白无命没看我们,只是望着东边翻涌的黑云,像是在和谁说话:“但最终……我们都会成为棋子。”
“那就看谁能活到最后。”我把苏清璃往怀里拢了拢,她的手指正悄悄解我腰间的钱袋——这丫头,连逃命都不忘顺走我藏的蜜饯。
白无命忽然笑了,笑声像冰块砸在石板上:“有趣。”他转身时,黑袍扫过满地碎砖,卷起一阵尘土,“替我向萧景明问好,他要的命祭……缺不了我。”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便融进了夜色里。
苏清澜收剑入鞘,剑鸣惊得树上最后一只乌鸦扑棱棱飞走。
我低头看苏清璃,她正舔着从钱袋里摸出的桂花糖,见我看她,立刻把糖往我嘴里塞:“甜的,不苦。”
废弃古庙的破门在风里吱呀作响,门缝透进的风裹着潮湿的霉味。
我把苏清璃放在供桌上,她立刻拽住我衣袖晃了晃:“疼。”我这才发现她手腕上有道血痕,应该是被镜影宗的碎镜划的。
“笨蛋。”苏清澜从药囊里翻出金创药,动作却轻得像在碰瓷器,指尖几乎不敢用力,“机关匣重要还是命重要?”
“机关匣能炸飞十个萧景明!”苏清璃吐了吐舌头,突然凑近我耳边,“哥,你藏镜心的时候,我看到了。”
我手一抖,刚点燃的烛火差点烧到指尖。
镜心就藏在我贴身的玉璧里,温温的,像块活物。
前世作为考古学家时见过的青铜卦盘突然在眼前闪过——那上面的纹路,和镜心的裂痕竟分毫不差。
“清璃……”我刚要开口,苏清澜已经把药瓶拍在我手里:“先处理她的伤。”她转身时,发尾扫过我手背,轻柔得像一片飘落的雪,“我去检查后殿有没有老鼠。”
等我给苏清璃裹好纱布,庙里只剩莫问尘翻书的声音。
他坐在香案下,借着月光看一本泛黄的《归墟志》,纸页在风里簌簌响:“李公子,你在看什么?”
我低头,才发现自己正把镜心贴在额头上。
凉意顺着眉心往四肢钻,前世的记忆突然涌上来:在陕西考古现场,我亲手从西周大墓里挖出半块青铜镜,镜背刻着“命钥”二字——和现在手里这枚,是同一块。
“我在看……钥匙。”我把镜心收进玉璧,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触发【天机推演】奖励,是否使用?”
“是。”
眼前闪过无数画面:萧景明站在血祭坛上,苏清澜和苏清璃被锁在青铜柱上,他们的血正顺着锁链流进镜心;白无命站在云端,左眼角的咒印连成一片混沌黑莲;最后是我自己,握着镜心站在废墟里,脚下是萧景明的尸体。
“七日后。”我攥紧玉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命祭大典。”
“哥?”苏清璃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她的发绳散了,碎发扫得我鼻尖发痒,还带着淡淡的草药香,“你在隐藏什么?”
我望着她眼底的星子,突然想起刚穿越时,在破庙屋檐下捡到的那只受伤的小狐狸——也是这样,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我,仿佛能看透所有秘密。
“等我找到答案。”我握住她的手,她掌心还留着机关匣齿轮的温度,以及一丝铁锈的味道,“我会告诉你们一切。”
苏清澜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月光给她镀了层银边。
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发间银簪闪了闪——那是我们初遇时,我用捡来的碎银给她打的。
深夜,我坐在供桌前研究镜心。
莫问尘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的影子投在镜面上,像道古老的符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比你想的多。”我抬头看他,他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镜影宗的灰尘,眼神却沉稳如山,“归墟的秘密,命钥的真相,还有……为什么萧景明一定要双生血脉。”
他没再问,只是拍了拍我肩膀。那力道像块压舱石,沉得让人安心。
天刚蒙蒙亮,云裳夫人的香气就飘进了庙门。
她穿一身红纱,腕间银铃轻响,手里还提着壶热酒:“萧景明联合了青冥宗、万毒谷,要围剿天机阁。”她把酒壶抛给我,酒气混着她身上的沉水香,浓郁又醉人,“小公子,准备好掀桌子了么?”
我仰头灌了口酒,辛辣从喉咙烧到胃里,火辣辣地痛。
苏清璃不知什么时候爬到我背上,苏清澜站在她旁边,手里握着新刻的符篆,指尖残留墨迹。
莫问尘整理着《归墟志》,书页间掉出片干枯的青鸾羽毛——那是他守护归墟时的信物,边缘泛黄,却依旧泛着淡淡光泽。
“掀。”我把镜心按在供桌上,它发出嗡鸣,像在回应什么,“用假镜心当饵,引萧景明提前动手。”
“天机阁的机关阵,该让他尝尝滋味了。”
苏清澜走过来,把符篆贴在镜心周围。
苏清璃从怀里摸出个小机关盒,“咔嗒”打开,里面是半块和镜心一模一样的琉璃——我们用镜影宗的碎镜熔铸的赝品。
“真正的命钥,只有我能掌控。”我望着庙外渐亮的天,晨光里,一只青鸾从东方飞来,羽翼上沾着露水,折射出微光,“等萧景明拿到假镜心……就是我们收网的时候。”
苏清璃突然笑出了声,她的笑声像银铃,撞碎了庙里的晨雾:“哥,我要在假镜心里装十箱火药!”
“再加二十张爆裂符。”苏清澜也笑了,她的笑像春雪初融,清冷中带着暖意,“让萧大人好好看看,什么叫……天机不可测。”
我望着她们,忽然觉得掌心的镜心更暖了。
前世今生的碎片在脑海里拼凑成完整的图卷——原来我穿越至此,不是偶然。
庙外的风掀起门帘,吹得烛火摇晃,光影交错间,我伸手接住那片青鸾羽毛,羽毛上的纹路,和镜心的裂痕完美契合。
该起风了。
而这一次,风会顺着我们的手,掀起整个天下的局。
攥紧腰间玉璧,掌心能清晰感受到镜心传来的灼热,仿佛它是一团沉睡的火焰。
萧景明身后密探的玄气波动愈发凌厉,偏殿爆炸的烟尘中,苏清璃机关匣启动时的齿轮轻响在耳畔响起——那是我们约定的撤离信号。
金属摩擦声细如蛛丝,却像针一样刺入我紧绷的神经。
“清澜,带清璃走后巷。”我压低声音,袖中摸出三枚火磷弹,指尖触到那粗粝的颗粒感,“莫问尘前辈服下柳姑娘的续气丹,还能撑半柱香。”
苏清澜的指尖在我手背轻轻一按,冰凉而坚定,是暗号里“明白”的意思。
她扶着咳得直颤的妹妹转身,发间银簪擦过我耳垂,带着点微凉的疼——像是她藏在冷脸下的温度,锋利却柔软。
萧景明的玄气骤然压下来,我踉跄半步,顺势撞在廊柱上,木头震颤从肩胛骨一路窜上后颈。
火磷弹滚落脚边,“砰”地炸开紫烟,气味呛鼻,熏得人眼眶泛泪。
密探们立刻举刀护主,他皱眉挥袖驱散烟雾,再抬头时,我们已混进偏殿涌出的混乱人群。
“追!”他的怒吼被爆炸声盖过,余音在空气中震颤。
我背着苏清璃,能感觉到她滚烫的呼吸喷在后颈,湿热又急促。
“哥……机关匣……启动了……”她声音虚弱,却还在笑,“那些镜子碎片……会扎进他们鞋底的。”
后巷的青石板被镜影宗护山大阵的余波震得坑坑洼洼,脚步踩上去咯吱作响。
苏清澜提剑断后,剑气扫过墙角时惊飞一群乌鸦,扑棱棱的声音混杂着夜风灌入耳膜。
莫问尘突然拽住我胳膊,掌心的老茧擦过我手腕,粗糙却有力:“左边第三棵槐树,有人。”
月光从树缝漏下来,在地上织出斑驳的光影。
白无命站在阴影里,一身阴纹黑袍随风轻扬,发间缠绕的银链泛着冷光,左眼角的幽蓝咒印随着呼吸明灭——混沌意志躁动的征兆。
“李公子。”他开口时,空气浮起腐叶般的腥气,“你赢了一局。”
我停下脚步,苏清澜的剑已经出鞘三寸,寒光映着月色,冰冷且锐利。
白无命没看我们,只是望着东边翻涌的黑云,像是在和谁说话:“但最终……我们都会成为棋子。”
“那就看谁能活到最后。”我把苏清璃往怀里拢了拢,她的手指正悄悄解我腰间的钱袋——这丫头,连逃命都不忘顺走我藏的蜜饯。
白无命忽然笑了,笑声像冰块砸在石板上:“有趣。”他转身时,黑袍扫过满地碎砖,卷起一阵尘土,“替我向萧景明问好,他要的命祭……缺不了我。”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便融进了夜色里。
苏清澜收剑入鞘,剑鸣惊得树上最后一只乌鸦扑棱棱飞走。
我低头看苏清璃,她正舔着从钱袋里摸出的桂花糖,见我看她,立刻把糖往我嘴里塞:“甜的,不苦。”
废弃古庙的破门在风里吱呀作响,门缝透进的风裹着潮湿的霉味。
我把苏清璃放在供桌上,她立刻拽住我衣袖晃了晃:“疼。”我这才发现她手腕上有道血痕,应该是被镜影宗的碎镜划的。
“笨蛋。”苏清澜从药囊里翻出金创药,动作却轻得像在碰瓷器,指尖几乎不敢用力,“机关匣重要还是命重要?”
“机关匣能炸飞十个萧景明!”苏清璃吐了吐舌头,突然凑近我耳边,“哥,你藏镜心的时候,我看到了。”
我手一抖,刚点燃的烛火差点烧到指尖。
镜心就藏在我贴身的玉璧里,温温的,像块活物。
前世作为考古学家时见过的青铜卦盘突然在眼前闪过——那上面的纹路,和镜心的裂痕竟分毫不差。
“清璃……”我刚要开口,苏清澜已经把药瓶拍在我手里:“先处理她的伤。”她转身时,发尾扫过我手背,轻柔得像一片飘落的雪,“我去检查后殿有没有老鼠。”
等我给苏清璃裹好纱布,庙里只剩莫问尘翻书的声音。
他坐在香案下,借着月光看一本泛黄的《归墟志》,纸页在风里簌簌响:“李公子,你在看什么?”
我低头,才发现自己正把镜心贴在额头上。
凉意顺着眉心往四肢钻,前世的记忆突然涌上来:在陕西考古现场,我亲手从西周大墓里挖出半块青铜镜,镜背刻着“命钥”二字——和现在手里这枚,是同一块。
“我在看……钥匙。”我把镜心收进玉璧,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触发【天机推演】奖励,是否使用?”
“是。”
眼前闪过无数画面:萧景明站在血祭坛上,苏清澜和苏清璃被锁在青铜柱上,他们的血正顺着锁链流进镜心;白无命站在云端,左眼角的咒印连成一片混沌黑莲;最后是我自己,握着镜心站在废墟里,脚下是萧景明的尸体。
“七日后。”我攥紧玉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命祭大典。”
“哥?”苏清璃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她的发绳散了,碎发扫得我鼻尖发痒,还带着淡淡的草药香,“你在隐藏什么?”
我望着她眼底的星子,突然想起刚穿越时,在破庙屋檐下捡到的那只受伤的小狐狸——也是这样,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我,仿佛能看透所有秘密。
“等我找到答案。”我握住她的手,她掌心还留着机关匣齿轮的温度,以及一丝铁锈的味道,“我会告诉你们一切。”
苏清澜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月光给她镀了层银边。
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发间银簪闪了闪——那是我们初遇时,我用捡来的碎银给她打的。
深夜,我坐在供桌前研究镜心。
莫问尘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的影子投在镜面上,像道古老的符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比你想的多。”我抬头看他,他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镜影宗的灰尘,眼神却沉稳如山,“归墟的秘密,命钥的真相,还有……为什么萧景明一定要双生血脉。”
他没再问,只是拍了拍我肩膀。那力道像块压舱石,沉得让人安心。
天刚蒙蒙亮,云裳夫人的香气就飘进了庙门。
她穿一身红纱,腕间银铃轻响,手里还提着壶热酒:“萧景明联合了青冥宗、万毒谷,要围剿天机阁。”她把酒壶抛给我,酒气混着她身上的沉水香,浓郁又醉人,“小公子,准备好掀桌子了么?”
我仰头灌了口酒,辛辣从喉咙烧到胃里,火辣辣地痛。
苏清璃不知什么时候爬到我背上,苏清澜站在她旁边,手里握着新刻的符篆,指尖残留墨迹。
莫问尘整理着《归墟志》,书页间掉出片干枯的青鸾羽毛——那是他守护归墟时的信物,边缘泛黄,却依旧泛着淡淡光泽。
“掀。”我把镜心按在供桌上,它发出嗡鸣,像在回应什么,“用假镜心当饵,引萧景明提前动手。”
“天机阁的机关阵,该让他尝尝滋味了。”
苏清澜走过来,把符篆贴在镜心周围。
苏清璃从怀里摸出个小机关盒,“咔嗒”打开,里面是半块和镜心一模一样的琉璃——我们用镜影宗的碎镜熔铸的赝品。
“真正的命钥,只有我能掌控。”我望着庙外渐亮的天,晨光里,一只青鸾从东方飞来,羽翼上沾着露水,折射出微光,“等萧景明拿到假镜心……就是我们收网的时候。”
苏清璃突然笑出了声,她的笑声像银铃,撞碎了庙里的晨雾:“哥,我要在假镜心里装十箱火药!”
“再加二十张爆裂符。”苏清澜也笑了,她的笑像春雪初融,清冷中带着暖意,“让萧大人好好看看,什么叫……天机不可测。”
我望着她们,忽然觉得掌心的镜心更暖了。
前世今生的碎片在脑海里拼凑成完整的图卷——原来我穿越至此,不是偶然。
庙外的风掀起门帘,吹得烛火摇晃,光影交错间,我伸手接住那片青鸾羽毛,羽毛上的纹路,和镜心的裂痕完美契合。
该起风了。
而这一次,风会顺着我们的手,掀起整个天下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