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谁在背后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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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四十七分，林昭书房的台灯在书桌上投下暖黄光晕，窗外的霓虹透过纱窗在墙面投下斑驳光影。
他捏着的马克杯早已凉透，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进袖口，凉意顺着血管往心脏钻——投影仪蓝光里，那串以“宏远集团”结尾的账户名，像根细针扎在视网膜上。
“苏绾前天在咖啡厅说的话...”他喉结滚动，指尖快速翻动茶几上的笔记本。
泛黄的纸页停在三天前的记录，铅笔字迹还带着那日的温度：“苏绾搅着卡布奇诺，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说宏远最近在收购苏氏旗下的老旧物业，‘我爸说他们出价高得反常，像急着圈地’。”
空调突然发出嗡鸣，林昭猛地站起身，椅子在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
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钥匙串在掌心硌出红印——必须现在去医院，必须弄清楚宏远和王副院长的关联。
市立医院后巷的路灯坏了一盏，林昭缩着脖子穿过堆着医疗垃圾的角落时，听见自己鞋跟敲在青石板上的声响。
值班护士站的日光灯在走廊尽头投下惨白光晕，他贴着墙根走，直到听见护士小吴的心声像蚊子似的钻进耳朵：“明天就要把我调去后勤？王副院长说那姓林的男人害我...早知道不该帮顾医生查病历...”
“小吴护士。”林昭突然出声，吓得对方手里的病历本“啪”地掉在地上。
护士抬头时眼睛瞪得溜圆，睫毛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泪：“你、你怎么进来的？”她手指绞着护士服下摆，指节泛白。
林昭弯腰捡起病历本，指尖触到纸张时故意放轻动作：“我知道你不想调岗。”他盯着护士泛红的眼尾，“王副院长和宏远集团的秘密协议，你见过吗？”
小吴的喉结动了动，走廊尽头传来清洁工推拖把的声响。
她突然拽住林昭袖口，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肤：“上个月王院让我去复印室，说有份‘重要文件’要归档。我看见甲方是宏远，乙方盖着医院公章，内容...内容好像是扩建项目的土地置换。”她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是贴着林昭耳朵：“他们用旧住院楼的地换新区的商业用地，可旧楼明明还能再用十年！”
林昭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走廊里的电子钟滴答，想起顾清欢前天在急诊室红着眼眶说的话：“旧住院楼要是拆了，那些等不到新病房的老人怎么办？”
“谢谢。”他掏出手机快速记下关键词，抬头时小吴已经退到护士站后面，攥着呼叫铃的手还在抖：“你、你别再来找我了！”
离开医院时，后巷的野猫突然窜过脚边，林昭低头避开的瞬间，瞥见手机屏幕亮起——是小刘医生发来的消息：“林先生，我在楼梯间等你。”
住院部消防楼梯间有股霉味，小刘缩在转角处，白大褂皱巴巴的，领带歪在锁骨位置。
林昭走近时，听见他心里像擂鼓：“说不说？说了工作就没了...可顾医生那天跪在老人床前哭的样子，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你愿意做证人吗？”林昭直接开口，声音像淬了冰。
小刘的脸瞬间白得像张纸，喉结上下滚动两下，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墙面脱落的墙皮：“他们...他们能让我在云城医疗系统混不下去。”但他眼底翻涌的情绪比声音更响，林昭甚至听见他心跳声里藏着的呐喊：“我受够了看他们欺负好人！”
林昭从口袋里摸出张便签纸，上面用钢笔写着“恒居房产302室明早九点”。
他把纸条塞进小刘掌心，手指压着对方发颤的手背：“我查过，宏远集团的法律顾问是周明，他去年帮假药贩子脱过罪。但他们没想到——”他顿了顿，目光像两把刀：“有人会把所有谈话都录下来，有人会把转账记录拆成碎片拼回去，有人...”他轻轻敲了敲自己太阳穴，“能听见他们最脏的心思。”
小刘低头盯着掌心里的纸条，有那么一瞬间，林昭看见他眼尾泛红。
青年突然吸了吸鼻子，把纸条攥成小团塞进白大褂口袋：“我...我明早到。”话音未落，他已经转身往楼梯下跑，脚步声撞在水泥墙上，像面被敲响的鼓。
林昭回到办公室时，窗台上的绿萝叶子蔫着，电脑屏幕亮着幽蓝的光——顾清欢的微信对话框跳出来：“你在哪？我收到了邮件。”
他点开视频通话，顾清欢的脸出现在屏幕里。
她发梢还滴着水，显然刚洗完澡，镜片上蒙着层雾气，却挡不住眼底的震惊：“这些资金流向...你怎么拿到的？”
林昭扯松领带，瘫在转椅上笑了笑：“上周五晚八点，王副院长在‘云顶’包厢和宏远的人吃饭，他以为关了手机就安全。”他指节敲了敲电脑，“但他没发现，服务员托盘里的玫瑰是我放的——里面藏着微型录音笔。”
顾清欢的手指轻轻按在电脑屏幕上，隔着千里万里的光，像是要碰到他的脸：“所以你这三天不是在跑客户，是在...”
“在当侦探。”林昭打断她，语气突然放软，“我只是不想再看见你在记者面前发抖。”
手机在这时震动，苏绾的消息弹出来：“宏远今晚联系我爸，说要加五个亿买苏氏商业楼。爸问我意见，我拖到明天上午。”
林昭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小吴说的“土地置换”，想起苏绾提过的“老旧物业”，想起王副院长账户里那笔五百万——所有碎片突然拼成完整的图：宏远要通过医院扩建拿到黄金地块，再用苏氏的商业楼做抵押贷更多款，最后
“清欢。”他抓起车钥匙往门外走，“明天上午十点，带好所有病历和投诉记录。苏绾，你让苏叔拖住宏远的人。”他对着手机两头说话，声音里带着刀锋般的锐度，“我们要在他们签合同前，把这摊烂泥掀到太阳底下。”
凌晨一点，林昭坐在办公室落地窗前。
月光穿过玻璃洒在桌上，小刘医生的纸条静静躺在台灯下，边缘被揉出细密的褶子。
他摸出手机给小刘发消息：“明早八点半，我在楼下等你。”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他听见窗外的风掀起百叶窗，吹得纸条轻轻翻动，像只即将起飞的蝴蝶。
深夜十一点四十七分，林昭书房的台灯在书桌上投下暖黄光晕，窗外的霓虹透过纱窗在墙面投下斑驳光影。
他捏着的马克杯早已凉透，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进袖口，凉意顺着血管往心脏钻——投影仪蓝光里，那串以“宏远集团”结尾的账户名，像根细针扎在视网膜上。
“苏绾前天在咖啡厅说的话...”他喉结滚动，指尖快速翻动茶几上的笔记本。
泛黄的纸页停在三天前的记录，铅笔字迹还带着那日的温度：“苏绾搅着卡布奇诺，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说宏远最近在收购苏氏旗下的老旧物业，‘我爸说他们出价高得反常，像急着圈地’。”
空调突然发出嗡鸣，林昭猛地站起身，椅子在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
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钥匙串在掌心硌出红印——必须现在去医院，必须弄清楚宏远和王副院长的关联。
市立医院后巷的路灯坏了一盏，林昭缩着脖子穿过堆着医疗垃圾的角落时，听见自己鞋跟敲在青石板上的声响。
值班护士站的日光灯在走廊尽头投下惨白光晕，他贴着墙根走，直到听见护士小吴的心声像蚊子似的钻进耳朵：“明天就要把我调去后勤？王副院长说那姓林的男人害我...早知道不该帮顾医生查病历...”
“小吴护士。”林昭突然出声，吓得对方手里的病历本“啪”地掉在地上。
护士抬头时眼睛瞪得溜圆，睫毛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泪：“你、你怎么进来的？”她手指绞着护士服下摆，指节泛白。
林昭弯腰捡起病历本，指尖触到纸张时故意放轻动作：“我知道你不想调岗。”他盯着护士泛红的眼尾，“王副院长和宏远集团的秘密协议，你见过吗？”
小吴的喉结动了动，走廊尽头传来清洁工推拖把的声响。
她突然拽住林昭袖口，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肤：“上个月王院让我去复印室，说有份‘重要文件’要归档。我看见甲方是宏远，乙方盖着医院公章，内容...内容好像是扩建项目的土地置换。”她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是贴着林昭耳朵：“他们用旧住院楼的地换新区的商业用地，可旧楼明明还能再用十年！”
林昭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走廊里的电子钟滴答，想起顾清欢前天在急诊室红着眼眶说的话：“旧住院楼要是拆了，那些等不到新病房的老人怎么办？”
“谢谢。”他掏出手机快速记下关键词，抬头时小吴已经退到护士站后面，攥着呼叫铃的手还在抖：“你、你别再来找我了！”
离开医院时，后巷的野猫突然窜过脚边，林昭低头避开的瞬间，瞥见手机屏幕亮起——是小刘医生发来的消息：“林先生，我在楼梯间等你。”
住院部消防楼梯间有股霉味，小刘缩在转角处，白大褂皱巴巴的，领带歪在锁骨位置。
林昭走近时，听见他心里像擂鼓：“说不说？说了工作就没了...可顾医生那天跪在老人床前哭的样子，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你愿意做证人吗？”林昭直接开口，声音像淬了冰。
小刘的脸瞬间白得像张纸，喉结上下滚动两下，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墙面脱落的墙皮：“他们...他们能让我在云城医疗系统混不下去。”但他眼底翻涌的情绪比声音更响，林昭甚至听见他心跳声里藏着的呐喊：“我受够了看他们欺负好人！”
林昭从口袋里摸出张便签纸，上面用钢笔写着“恒居房产302室明早九点”。
他把纸条塞进小刘掌心，手指压着对方发颤的手背：“我查过，宏远集团的法律顾问是周明，他去年帮假药贩子脱过罪。但他们没想到——”他顿了顿，目光像两把刀：“有人会把所有谈话都录下来，有人会把转账记录拆成碎片拼回去，有人...”他轻轻敲了敲自己太阳穴，“能听见他们最脏的心思。”
小刘低头盯着掌心里的纸条，有那么一瞬间，林昭看见他眼尾泛红。
青年突然吸了吸鼻子，把纸条攥成小团塞进白大褂口袋：“我...我明早到。”话音未落，他已经转身往楼梯下跑，脚步声撞在水泥墙上，像面被敲响的鼓。
林昭回到办公室时，窗台上的绿萝叶子蔫着，电脑屏幕亮着幽蓝的光——顾清欢的微信对话框跳出来：“你在哪？我收到了邮件。”
他点开视频通话，顾清欢的脸出现在屏幕里。
她发梢还滴着水，显然刚洗完澡，镜片上蒙着层雾气，却挡不住眼底的震惊：“这些资金流向...你怎么拿到的？”
林昭扯松领带，瘫在转椅上笑了笑：“上周五晚八点，王副院长在‘云顶’包厢和宏远的人吃饭，他以为关了手机就安全。”他指节敲了敲电脑，“但他没发现，服务员托盘里的玫瑰是我放的——里面藏着微型录音笔。”
顾清欢的手指轻轻按在电脑屏幕上，隔着千里万里的光，像是要碰到他的脸：“所以你这三天不是在跑客户，是在...”
“在当侦探。”林昭打断她，语气突然放软，“我只是不想再看见你在记者面前发抖。”
手机在这时震动，苏绾的消息弹出来：“宏远今晚联系我爸，说要加五个亿买苏氏商业楼。爸问我意见，我拖到明天上午。”
林昭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小吴说的“土地置换”，想起苏绾提过的“老旧物业”，想起王副院长账户里那笔五百万——所有碎片突然拼成完整的图：宏远要通过医院扩建拿到黄金地块，再用苏氏的商业楼做抵押贷更多款，最后
“清欢。”他抓起车钥匙往门外走，“明天上午十点，带好所有病历和投诉记录。苏绾，你让苏叔拖住宏远的人。”他对着手机两头说话，声音里带着刀锋般的锐度，“我们要在他们签合同前，把这摊烂泥掀到太阳底下。”
凌晨一点，林昭坐在办公室落地窗前。
月光穿过玻璃洒在桌上，小刘医生的纸条静静躺在台灯下，边缘被揉出细密的褶子。
他摸出手机给小刘发消息：“明早八点半，我在楼下等你。”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他听见窗外的风掀起百叶窗，吹得纸条轻轻翻动，像只即将起飞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