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心声暴走，我听见了全世界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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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四十，林昭站在恒居房产大厦的旋转玻璃门前，指尖抵着冰凉的金属门框。
昨夜练习到凌晨三点的太阳穴还在抽痛，但他盯着门内晃动的人影，深吸一口气——今天是恢复自主屏蔽功能后的第一天，他必须回来。
自动门哗地打开，穿制服的前台小妹正对着镜子补口红，瞥见他的瞬间，镜子啪嗒掉在桌上。
林昭耳中炸开一片嗡鸣，像有人突然掀开了捂住的水桶：他真没疯吗？、李经理说昨天在医院看见他吃白色药片、上个月带看时突然摔了沙盘，客户都吓跑了。
他后颈发紧，喉结滚动两下，面上却挂着惯常的职业微笑。
前台小妹缩着脖子后退半步，工牌绳在指尖绞成乱麻。
林昭往工位走时，经过茶水间，三个同事正围着咖啡机，见他过来立刻作鸟兽散，其中个新人小伙子撞翻了纸杯，褐色液体在米白色地砖上洇开，像团未干的墨迹。
小林。店长王强从办公室探出头，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他的肩线，十点有组客户要看云璟苑的学区房，你带。林昭点头，余光瞥见王强摸向西装内袋的手——那里通常装着速效救心丸，他听见对方心声：要是再出岔子...总部的裁员名单可不会等。
十点整，林昭带着年轻夫妻站在云璟苑2栋楼下。
男人穿着皱巴巴的POLO衫，左手无名指有圈白痕；女人抱着个公文包，指甲盖涂着剥落的酒红色。
电梯上行时，女人的心声突然像尖刺扎进耳膜：他是不是知道我们在吵假离婚？、房产证上只写我名，万一他说漏嘴
林昭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
他下意识想屏蔽，可越紧张，耳边的声音越清晰——隔壁单元的老太太在骂孙子没写作业，二楼的狗在扒门，甚至楼下保安对讲机里的电流声都混作一团。
先生女士，这套房最大的优势是...他咽了咽发干的喉咙，指尖掐进掌心。
女人突然拽住丈夫的袖口，指甲泛白：你看他额头都是汗，不会真有问题吧？
不好意思。林昭猛地按住胃部，可能早上吃坏了肚子...他踉跄着往楼梯间走，后背抵上防火门时，冷汗已经浸透衬衫。
镜子里的脸白得像张纸，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混着远处传来的客户抱怨：早说换人带看，现在倒好...
午休时间，茶水间飘着速溶咖啡的焦糊味。
林昭端着保温杯刚踏进去，张浩然的声音就像根刺戳过来：听说最近找了个心理医生？
该不会是住院了吧？
那个穿银灰色西装的男人倚着吧台，咖啡杯在指尖转了两圈。
林昭盯着他翘起的小指——上周苏晴生日宴上，这根手指曾勾着苏晴的手腕，说昭哥，我这车标比你工牌亮多了。
张主管消息挺灵通。林昭低头抿了口温水，听见张浩然心声里窜起慌乱：他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那天在医院，他明明攥碎了椅子扶手...
咖啡杯当地磕在台面上，张浩然溅出几滴在袖口，脸色一白：你...你笑什么？
林昭没答，转身时瞥见张浩然手忙脚乱擦袖口的模样——像极了三年前他帮苏晴搬宿舍时，张浩然躲在树后扔的那只可乐罐，当时他也这样手忙脚乱，却笑得很大声。
下班时，晚风卷着梧桐叶扑在脸上。
林昭刚走到地铁站口，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秦棠的声音带着鼻音，像是刚哭过：网上...有人说你能读心术，是精神分裂...
他抬头看了眼路过的公交站牌，穿碎花裙的阿姨正和同伴咬耳朵：就那个中介，我家楼下王姐说亲眼看见他对空气说话；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吐痰，骂骂咧咧：现在骗子都玩新花样了。
我知道。林昭摸出根烟，又想起母亲总说他抽烟像父亲，指尖顿了顿，小米，帮我查下最早的帖子是谁发的。他对着电话补了句，那边传来键盘敲击声：十分钟。
深夜十一点，林昭坐在阳台的藤椅上。
晚风裹着楼下烧烤摊的香气飘上来，他闭着眼，让心声像潮水般漫过——三楼小米在厨房叮铃哐啷，应该是在煮番茄鸡蛋面；保安老张的脚步声吱呀吱呀，巡逻到单元门口时，停了停，摸出手机给孙子发视频；二楼的小情侣又在吵，姑娘抽抽搭搭：你上周明明说...
他像调收音机似的调整注意力，把小米的切菜声调得更清晰些，把情侣的争吵拧成模糊的背景音。
额角的汗慢慢收了，呼吸变得绵长。
当他再睁眼时，月光正落在脚边的绿萝上，叶片上的水珠闪着光，像撒了把碎钻。
手机在石桌上震动起来，显示未接来电：1个。
他拿起来看，备注是陈女士（云璟苑客户）。
屏幕蓝光映着他微挑的眉尾，嘴角勾出半分冷意——有些账，该算了。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
清晨七点四十，林昭站在恒居房产大厦的旋转玻璃门前，指尖抵着冰凉的金属门框。
昨夜练习到凌晨三点的太阳穴还在抽痛，但他盯着门内晃动的人影，深吸一口气——今天是恢复自主屏蔽功能后的第一天，他必须回来。
自动门哗地打开，穿制服的前台小妹正对着镜子补口红，瞥见他的瞬间，镜子啪嗒掉在桌上。
林昭耳中炸开一片嗡鸣，像有人突然掀开了捂住的水桶：他真没疯吗？、李经理说昨天在医院看见他吃白色药片、上个月带看时突然摔了沙盘，客户都吓跑了。
他后颈发紧，喉结滚动两下，面上却挂着惯常的职业微笑。
前台小妹缩着脖子后退半步，工牌绳在指尖绞成乱麻。
林昭往工位走时，经过茶水间，三个同事正围着咖啡机，见他过来立刻作鸟兽散，其中个新人小伙子撞翻了纸杯，褐色液体在米白色地砖上洇开，像团未干的墨迹。
小林。店长王强从办公室探出头，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他的肩线，十点有组客户要看云璟苑的学区房，你带。林昭点头，余光瞥见王强摸向西装内袋的手——那里通常装着速效救心丸，他听见对方心声：要是再出岔子...总部的裁员名单可不会等。
十点整，林昭带着年轻夫妻站在云璟苑2栋楼下。
男人穿着皱巴巴的POLO衫，左手无名指有圈白痕；女人抱着个公文包，指甲盖涂着剥落的酒红色。
电梯上行时，女人的心声突然像尖刺扎进耳膜：他是不是知道我们在吵假离婚？、房产证上只写我名，万一他说漏嘴
林昭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
他下意识想屏蔽，可越紧张，耳边的声音越清晰——隔壁单元的老太太在骂孙子没写作业，二楼的狗在扒门，甚至楼下保安对讲机里的电流声都混作一团。
先生女士，这套房最大的优势是...他咽了咽发干的喉咙，指尖掐进掌心。
女人突然拽住丈夫的袖口，指甲泛白：你看他额头都是汗，不会真有问题吧？
不好意思。林昭猛地按住胃部，可能早上吃坏了肚子...他踉跄着往楼梯间走，后背抵上防火门时，冷汗已经浸透衬衫。
镜子里的脸白得像张纸，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混着远处传来的客户抱怨：早说换人带看，现在倒好...
午休时间，茶水间飘着速溶咖啡的焦糊味。
林昭端着保温杯刚踏进去，张浩然的声音就像根刺戳过来：听说最近找了个心理医生？
该不会是住院了吧？
那个穿银灰色西装的男人倚着吧台，咖啡杯在指尖转了两圈。
林昭盯着他翘起的小指——上周苏晴生日宴上，这根手指曾勾着苏晴的手腕，说昭哥，我这车标比你工牌亮多了。
张主管消息挺灵通。林昭低头抿了口温水，听见张浩然心声里窜起慌乱：他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那天在医院，他明明攥碎了椅子扶手...
咖啡杯当地磕在台面上，张浩然溅出几滴在袖口，脸色一白：你...你笑什么？
林昭没答，转身时瞥见张浩然手忙脚乱擦袖口的模样——像极了三年前他帮苏晴搬宿舍时，张浩然躲在树后扔的那只可乐罐，当时他也这样手忙脚乱，却笑得很大声。
下班时，晚风卷着梧桐叶扑在脸上。
林昭刚走到地铁站口，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秦棠的声音带着鼻音，像是刚哭过：网上...有人说你能读心术，是精神分裂...
他抬头看了眼路过的公交站牌，穿碎花裙的阿姨正和同伴咬耳朵：就那个中介，我家楼下王姐说亲眼看见他对空气说话；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吐痰，骂骂咧咧：现在骗子都玩新花样了。
我知道。林昭摸出根烟，又想起母亲总说他抽烟像父亲，指尖顿了顿，小米，帮我查下最早的帖子是谁发的。他对着电话补了句，那边传来键盘敲击声：十分钟。
深夜十一点，林昭坐在阳台的藤椅上。
晚风裹着楼下烧烤摊的香气飘上来，他闭着眼，让心声像潮水般漫过——三楼小米在厨房叮铃哐啷，应该是在煮番茄鸡蛋面；保安老张的脚步声吱呀吱呀，巡逻到单元门口时，停了停，摸出手机给孙子发视频；二楼的小情侣又在吵，姑娘抽抽搭搭：你上周明明说...
他像调收音机似的调整注意力，把小米的切菜声调得更清晰些，把情侣的争吵拧成模糊的背景音。
额角的汗慢慢收了，呼吸变得绵长。
当他再睁眼时，月光正落在脚边的绿萝上，叶片上的水珠闪着光，像撒了把碎钻。
手机在石桌上震动起来，显示未接来电：1个。
他拿起来看，备注是陈女士（云璟苑客户）。
屏幕蓝光映着他微挑的眉尾，嘴角勾出半分冷意——有些账，该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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