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无崖子求医！逍遥派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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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在猪笼城寨，已盘桓数日。
回春堂门口的人群，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并非争执。
而是一种夹杂着好奇与惊讶的低语。
李寻欢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
一辆造型奇特的轮椅，正缓缓驶向回春堂的大门。
那轮椅通体由不知名的金属与木材打造。
结构极为精巧。
更奇特的是，它无需人推。
轮子自行转动，平稳无声。
仿佛有无形之力在驱动。
这种机关造物，即便是见多识广的李寻欢，也未曾见过如此精巧的。
轮椅之上，端坐着一位老者。
须发皆白，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
面容枯槁，皮肤紧紧贴着骨骼，仿佛生命力早已被抽干。
他的双腿，自膝盖以下，空空如也。
只余下两条破旧的裤管，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一股浓郁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死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让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地退开几步。
然而。
就是这样一位风中残烛般的老者。
他那双深陷在眼窝中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那目光中，没有濒死之人的浑浊。
反而透着一股强烈的不甘。
以及一丝深藏的，几乎要熄灭，却又顽强燃烧的希冀。
残缺的身体与曾经可能拥有的辉煌，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死寂的气息与眼神中的渴望，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什么人？”
“好重的死气，怕是没几天活头了。”
“那轮椅倒是奇特，莫非是什么大人物？”
人群中响起了窃窃私语。
老者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
他的目光，只是紧紧锁定着回春堂那块朴实无华的牌匾。
轮椅在回春堂门口停下。
老者微微抬起头。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然后，一个声音响起。
那声音初听有些虚弱。
如同秋日落叶般沙哑。
细听之下，却又带着一股奇异的穿透力。
仿佛能穿透人心的壁垒。
“在下逍遥派无崖子。”
“听闻猪笼城寨苏神医医术通神，能活死人，肉白骨。”
“特来求医。”
“还望神医不吝出手，救老朽一命！”
声音不大。
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回春堂内外，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动作，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落针可闻。
紧接着。
便是此起彼伏，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逍遥派！”
“无崖子？！”
“哪个无崖子？莫非是……传说中那个逍遥派的掌门？”
“天啊！那不是几十年前就销声匿迹的人物吗？”
“他……他还活着？”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逍遥派。
那是一个在江湖传说中，如同神仙般存在的门派。
其门人个个身怀绝技，惊才绝艳。
而无崖子。
更是逍遥派上一代的掌门人。
曾几何时，他的名字便代表了武学的巅峰。
代表了无尽的传奇。
只是，数十年前，这位传奇人物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无音讯。
有人说他羽化飞仙。
有人说他早已死于仇家之手。
却万万没想到。
今日。
他竟以这般残破的姿态，出现在了猪笼城寨。
出现在了回春堂的门口。
李寻欢手中的酒杯，猛地一晃。
几滴辛辣的酒液，溅到了他的手背上。
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如此强烈的震惊之色。
比先前见到林仙儿入寨，更为震惊。
无崖子！
这个只存在于武林前辈口中，如同神话般的名字。
这个被认为是早已作古的绝世高人。
竟然真的出现了。
而且，是来求医。
李寻欢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突然觉得，猪笼城寨这个地方，比他想象中还要卧虎藏龙。
还要深不可测。
就在众人一片哗然之际。
回春堂的内堂，门帘微微一动。
苏宸缓步走了出来。
他依旧是一身普通的青衫。
神色平静如古井无波。
仿佛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又或者说，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的目光，没有在周围喧闹的人群上停留片刻。
直接落在了轮椅上的无崖子身上。
他静静地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人物。
那眼神，深邃而平静。
没有丝毫波澜。
仿佛在看一件普通的器物。
又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直达本质。
片刻之后。
苏宸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也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你不是病。”
短短四个字。
如同平地惊雷。
众人皆是一愣。
不是病？
这老者眼看就要死了，还拖着残躯，怎么会不是病？
无崖子也是一怔。
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迷惑。
紧接着。
苏宸又说出了三个字。
“也非伤。”
这一下。
人群中更是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呼。
连李寻欢的眉头，也微微蹙起。
无崖子双腿已断，气息衰败至此，若非重伤，又是为何？
苏宸这话，未免太过武断。
无崖子脸上的迷惑，迅速被一丝愠怒所取代。
他虽然是来求医。
但他曾经的身份与骄傲，却不容许旁人如此轻慢。
“神医此话何意？”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
“老夫被逆徒丁春秋暗算，打下悬崖。”
“身受重伤，九死一生。”
“全身经脉，几乎寸寸断裂。”
“已瘫痪在这轮椅之上，数十年之久。”
“若这都不算伤，那天下还有什么是伤？”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悲愤。
也充满了对苏宸诊断的不解与不满。
丁春秋。
这个名字一出，一些上了年纪的江湖人，更是面露骇然。
那是另一个凶名昭著的存在。
苏宸闻言，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仿佛无崖子的悲愤，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外伤，只是其一。”
“或者说，只是一个引子。”
“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
苏宸的目光，依旧平静地注视着无崖子。
那眼神，让无崖子心中莫名地升起一丝寒意。
“你逍遥派的武功，无论是‘北冥神功’，还是‘小无相功’，都讲究海纳百川，兼容并蓄。”
苏宸缓缓开口。
他每说出一个武功的名字，人群中便会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叹。
这些，可都是传说中的神功绝学。
“你们只知其博大精深，威力无穷。”
“却往往忽略了，凡事过犹不及的道理。”
苏宸的语气，依旧平淡。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无崖子听到这里，脸色微微一变。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常年吸纳他人内力，又修炼多种精深武学，试图将它们融为一体。”
“殊不知，你体内的真气，早已驳杂不堪。”
“各种异种真气互相冲突，纠缠不休。”
“早已超出了你经脉所能承受的极限。”
苏宸的话，如同一柄柄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无崖子的心头。
“这些年来，你每到夜深人静之时，是否都感觉体内如万蚁噬心，如烈火烹油？”
“五脏六腑，是否早已在这些驳杂真气的冲击下，衰败不堪？”
无崖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看着苏宸，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
这些症状。
这些他夜夜承受，却不足为外人道的痛苦。
这个年轻人，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所以。”
苏宸下了结论。
“即便没有丁春秋那一掌。”
“最多再过十年，不，以你当时的情况，或许五年都撑不过。”
“你便会因为体内真气彻底失控反噬，爆体而亡。”
轰！
苏宸这番话，如同一道道九天玄雷。
狠狠地劈在了无崖子的心头。
也劈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头。
他所说的，不仅仅是无崖子个人的隐秘。
更是逍遥派武功传承中，那最核心，也最危险的秘密！
这些秘密，恐怕连无崖子最亲近的弟子苏星河，都未必完全知晓。
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的苏神医。
竟只凭看了一眼。
便将所有根源，所有隐患，剖析得淋漓尽致。
丝毫不差！
李寻欢在一旁听得也是心神剧震。
他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时已经放下。
他看着苏宸的背影，眼神中除了敬佩，更增添了几分深深的忌惮。
这等眼力。
这等见识。
已经不能用“神医”来形容了。
简直非人！
无崖子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最后一丝身为前辈高人的矜持，在苏宸这番话语面前，被击得粉碎。
彻底烟消云散。
他原本已经почти绝望的心中，此刻却燃起了前所未有的，熊熊的希望之火！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自己重新站起来的希望！
他看到了自己清理门户，手刃逆徒丁春秋的希望！
他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极致的激动。
他挣扎着。
用那仅存的上半身，努力地向前倾倒。
试图对着苏宸的方向，行一个大礼。
他的动作，因为身体的残疾与激动，显得有些笨拙，有些滑稽。
但那份郑重，那份恳切，却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轮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神医！”
无崖子终于艰难地俯下了身躯。
他的额头，几乎要触碰到冰冷的地面。
“神医法眼无差！”
“老夫……老夫……心服口服！”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
有悔恨。
有激动。
更有那份失而复得的希望带来的颤栗。
他猛地抬起头。
那双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
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
死死地盯着苏宸。
“还请神医出手，救我一命！”
“无论任何代价！老夫都愿意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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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在猪笼城寨，已盘桓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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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争执。
而是一种夹杂着好奇与惊讶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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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造型奇特的轮椅，正缓缓驶向回春堂的大门。
那轮椅通体由不知名的金属与木材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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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无形之力在驱动。
这种机关造物，即便是见多识广的李寻欢，也未曾见过如此精巧的。
轮椅之上，端坐着一位老者。
须发皆白，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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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腿，自膝盖以下，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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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人？”
“好重的死气，怕是没几天活头了。”
“那轮椅倒是奇特，莫非是什么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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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微微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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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个声音响起。
那声音初听有些虚弱。
如同秋日落叶般沙哑。
细听之下，却又带着一股奇异的穿透力。
仿佛能穿透人心的壁垒。
“在下逍遥派无崖子。”
“听闻猪笼城寨苏神医医术通神，能活死人，肉白骨。”
“特来求医。”
“还望神医不吝出手，救老朽一命！”
声音不大。
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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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派！”
“无崖子？！”
“哪个无崖子？莫非是……传说中那个逍遥派的掌门？”
“天啊！那不是几十年前就销声匿迹的人物吗？”
“他……他还活着？”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逍遥派。
那是一个在江湖传说中，如同神仙般存在的门派。
其门人个个身怀绝技，惊才绝艳。
而无崖子。
更是逍遥派上一代的掌门人。
曾几何时，他的名字便代表了武学的巅峰。
代表了无尽的传奇。
只是，数十年前，这位传奇人物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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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他早已死于仇家之手。
却万万没想到。
今日。
他竟以这般残破的姿态，出现在了猪笼城寨。
出现在了回春堂的门口。
李寻欢手中的酒杯，猛地一晃。
几滴辛辣的酒液，溅到了他的手背上。
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如此强烈的震惊之色。
比先前见到林仙儿入寨，更为震惊。
无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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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被认为是早已作古的绝世高人。
竟然真的出现了。
而且，是来求医。
李寻欢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突然觉得，猪笼城寨这个地方，比他想象中还要卧虎藏龙。
还要深不可测。
就在众人一片哗然之际。
回春堂的内堂，门帘微微一动。
苏宸缓步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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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又或者说，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的目光，没有在周围喧闹的人群上停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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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直达本质。
片刻之后。
苏宸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也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你不是病。”
短短四个字。
如同平地惊雷。
众人皆是一愣。
不是病？
这老者眼看就要死了，还拖着残躯，怎么会不是病？
无崖子也是一怔。
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迷惑。
紧接着。
苏宸又说出了三个字。
“也非伤。”
这一下。
人群中更是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呼。
连李寻欢的眉头，也微微蹙起。
无崖子双腿已断，气息衰败至此，若非重伤，又是为何？
苏宸这话，未免太过武断。
无崖子脸上的迷惑，迅速被一丝愠怒所取代。
他虽然是来求医。
但他曾经的身份与骄傲，却不容许旁人如此轻慢。
“神医此话何意？”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
“老夫被逆徒丁春秋暗算，打下悬崖。”
“身受重伤，九死一生。”
“全身经脉，几乎寸寸断裂。”
“已瘫痪在这轮椅之上，数十年之久。”
“若这都不算伤，那天下还有什么是伤？”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悲愤。
也充满了对苏宸诊断的不解与不满。
丁春秋。
这个名字一出，一些上了年纪的江湖人，更是面露骇然。
那是另一个凶名昭著的存在。
苏宸闻言，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仿佛无崖子的悲愤，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外伤，只是其一。”
“或者说，只是一个引子。”
“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
苏宸的目光，依旧平静地注视着无崖子。
那眼神，让无崖子心中莫名地升起一丝寒意。
“你逍遥派的武功，无论是‘北冥神功’，还是‘小无相功’，都讲究海纳百川，兼容并蓄。”
苏宸缓缓开口。
他每说出一个武功的名字，人群中便会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叹。
这些，可都是传说中的神功绝学。
“你们只知其博大精深，威力无穷。”
“却往往忽略了，凡事过犹不及的道理。”
苏宸的语气，依旧平淡。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无崖子听到这里，脸色微微一变。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常年吸纳他人内力，又修炼多种精深武学，试图将它们融为一体。”
“殊不知，你体内的真气，早已驳杂不堪。”
“各种异种真气互相冲突，纠缠不休。”
“早已超出了你经脉所能承受的极限。”
苏宸的话，如同一柄柄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无崖子的心头。
“这些年来，你每到夜深人静之时，是否都感觉体内如万蚁噬心，如烈火烹油？”
“五脏六腑，是否早已在这些驳杂真气的冲击下，衰败不堪？”
无崖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看着苏宸，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
这些症状。
这些他夜夜承受，却不足为外人道的痛苦。
这个年轻人，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所以。”
苏宸下了结论。
“即便没有丁春秋那一掌。”
“最多再过十年，不，以你当时的情况，或许五年都撑不过。”
“你便会因为体内真气彻底失控反噬，爆体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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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宸这番话，如同一道道九天玄雷。
狠狠地劈在了无崖子的心头。
也劈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头。
他所说的，不仅仅是无崖子个人的隐秘。
更是逍遥派武功传承中，那最核心，也最危险的秘密！
这些秘密，恐怕连无崖子最亲近的弟子苏星河，都未必完全知晓。
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的苏神医。
竟只凭看了一眼。
便将所有根源，所有隐患，剖析得淋漓尽致。
丝毫不差！
李寻欢在一旁听得也是心神剧震。
他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时已经放下。
他看着苏宸的背影，眼神中除了敬佩，更增添了几分深深的忌惮。
这等眼力。
这等见识。
已经不能用“神医”来形容了。
简直非人！
无崖子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最后一丝身为前辈高人的矜持，在苏宸这番话语面前，被击得粉碎。
彻底烟消云散。
他原本已经почти绝望的心中，此刻却燃起了前所未有的，熊熊的希望之火！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自己重新站起来的希望！
他看到了自己清理门户，手刃逆徒丁春秋的希望！
他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极致的激动。
他挣扎着。
用那仅存的上半身，努力地向前倾倒。
试图对着苏宸的方向，行一个大礼。
他的动作，因为身体的残疾与激动，显得有些笨拙，有些滑稽。
但那份郑重，那份恳切，却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轮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神医！”
无崖子终于艰难地俯下了身躯。
他的额头，几乎要触碰到冰冷的地面。
“神医法眼无差！”
“老夫……老夫……心服口服！”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
有悔恨。
有激动。
更有那份失而复得的希望带来的颤栗。
他猛地抬起头。
那双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
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
死死地盯着苏宸。
“还请神医出手，救我一命！”
“无论任何代价！老夫都愿意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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