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 陈北？何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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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北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闻名已久的少年宗王，这就餐的劲头怎么感觉跟凌毅有的比啊，凌喻不是说这位殿下待人以诚，做派倒也贴切，但是……总之怪怪的。
“你上次做的猪蹄汤不错，他们吃了，都给孤夸着呢，给孤专门的斋豆腐也不错，孤很喜欢，你先说说想要什么赏赐？”杨显快速赶了一碗饭，武迁给他添了一碗，这才细嚼慢咽，一边询问陈北。
“小人在厨房做事，把饭菜做好乃是本分，不敢求赏，殿下和诸位大人喜爱，就是小人最高兴的事。”陈北回答得不卑不亢，行为也甚是得体。
林合浦也在认真吃饭，却一直留意着发生的一切，这位陈北据说只是个厨房的掌勺，形式举止如此大方得体，倒是让他多看了几眼，嗯，这个人怎么有点面熟啊？
“何……何副统制？”
站立的陈北何身旁的陆衡闻言都是心中一颤，何副统制？何随？陆衡仔细一看，依稀看到之前的影子，以前的何随满脸络腮胡一股子悍勇之气，现在整个人平和了许多，头发和修剪过的胡子依稀有些花白。
“谁？何副统制？”
“没……在下认错人了。”林合浦一时不小心说出了声，赶紧掩饰。
陆衡附耳对着杨显说了一声。
“何随？”杨显怀疑的看了一眼眼前看起来其貌不扬的陈北，问道。
“这位先生小人并不认识，陆大哥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陈北也不矫情，本来就是要找机会跟杨显相认，既然点破了，说开了最好，也好问问凌喻的境况。“殿下，小人已经更名陈北，旧名不提也罢。”
“先生如何认得何随？”
“乾元十年与伯父曾于街市中偶遇，告知在下。”
“乾元十年？先生真是过目不忘啊。佩服佩服。”陈北想起来了，乾元十年接到娘娘密令，自龙首庄潜入京师西铺，接从宫里出来隐居西埔街的妻子，凌喻、凌毅就是那时陪在妻子身边，然后一起前往粱何村。自己当时小心翼翼，不曾想还是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哈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林先生真是孤的福星啊，孤……唉都是自己人，武迁，给何……陈北取个凳子，坐着说。”
“谢殿下。”
“你们的事，我知道，不知为何你们不曾过来联络相王府呢？”
“禀殿下，小人等……”
“陈北你是不晓得我的规矩，以后，凡是我杨显的自己人，不用再讲什么小人、末将、下官的，我们既然是一家人，过于讲究规矩就生疏了，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诶，听我说，这不是对你一人之例，阖府上下与我同心者，均是如此。当然，有外人在，还是要讲规矩的，否则会成为攻讦相王府的借口，对我们不利。”
陈北感激的行了个礼，也不多说。林合浦在旁边眼神闪烁，暗道‘这相王府现如今声势不再，外头传言，王府内应该是人心惶惶，散乱不堪，否则那些清规门客们何至于四散而去，立府日短，又无老人支撑着，相王算是完了。不曾想这么点年纪就懂得用一个称谓，收买了这些人效死，果然皇帝的儿子就是会权谋。更没想到那淑妃，并非之前外人看到的那般骄横跋扈，居然还在外布了局，果然不可小觑天下人。’
“殿下，当年娘娘曾经立下规矩，若是遇到不谐之事，定不可轻易联络王府或者殿下，须待事情平复，确定可信之机再想办法联络殿下……”
陈北有点说不下去，当年武妃并没有那么多心思，就是因为久不怀孕，所以喜做善事，所以说得明白，若是自己失败，那就让这些孩子自谋生路不可牵涉其中，她都败了，是不太信还可以翻起浪的。
可真到了发现问题的时候，还是希望当年的无心善举，能给自己的儿子一些帮助，不是争位，只是保他平安，凌喻是两地唯一一个放出去接触杨显的人，淑妃也明言，不为人主，自此各不相干。
凌喻其实就是淑妃生前，为两地上百人选的观察者，观察杨显是否值得大家冒险，若是不值得，此事作罢，为此让老人们都改了名字，名单随给了杨显，对不上号也是无用。
“上次沐休接到凌喻传信，小……我正想方设法想见见殿下，当面陈情。”
杨显心眼没那么多，还以为挂名老娘委实不错，陆衡毕竟是经历人，细想也能想到，林合浦稍作思索，又是一番感叹，自己还是小人之心，武妃能为这些救来的人做得如此，真可谓是仁至义尽，以前真是……暗自苦笑，以前的自己哪里会如此体谅他人，就算知道也不过是一句妇人之仁罢了。
“不要紧，见上了就行，今日已经很晚了，我还是先给你说说这个明日的烧烤，你得督促厨房将野猪的膻味尽量的除掉，然后将分不同的部位切下来，切成片分盘装好，骨头呢也别扔了，熬上一锅热汤，上月我去厨房本想问问炒菜的事。”
“殿下所言炒菜，崔管事还特意招了我们三位掌勺一起研究了一下，不行，试了许多法子，最大的问题是太慢。”
“太慢？什么太慢？”
“铁锅虽好，可是生铁铸造的，锅底太厚，锅烧热就已经费了许多时间，再说炒菜，实在是闻所未闻，不知殿下是何处吃过炒菜？我可以去拜访学艺。”陈北倒是很专业，将试过的办法也说了出来。
杨显尴尬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陆衡看着，在一旁接过话题。
“你这话问得，殿下吃过的地方多不胜数，估计也忘了是哪次吃到了，日久就忘却了岂非常事。”
“对对对，小……嗨，我这是想为殿下分忧，待我再研究一番，总会找到这炒菜的法子的。天色太晚回去起疑，我就先告辞了。殿下放心，明日一早我就督促着厨房开始处理这些野味，管保没有膻味。”
“好好好。对了，还有将一些菘菜和野菌清洗干净，用滚水一烫捞起来，切记，真的只是滚水过一下，下午早点把厨房的香料还有烧烤的架子带过来，另外借几个炉子和锅盖一起送过来。”
“锅盖？是要在院中炖煮吗？那可能火候不够，要不我先在厨房炖好了送过来。”
“哈哈，你只管送来，我们明晚吃一点特殊的烤肉。到时候你再带几个帮厨过来帮帮忙，看看我怎么做。”
杨显的一番说话，就连外边热闹的侍卫们都停下来，听得认真，让众人对明晚的烧烤充满了期待和想象。
陈北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闻名已久的少年宗王，这就餐的劲头怎么感觉跟凌毅有的比啊，凌喻不是说这位殿下待人以诚，做派倒也贴切，但是……总之怪怪的。
“你上次做的猪蹄汤不错，他们吃了，都给孤夸着呢，给孤专门的斋豆腐也不错，孤很喜欢，你先说说想要什么赏赐？”杨显快速赶了一碗饭，武迁给他添了一碗，这才细嚼慢咽，一边询问陈北。
“小人在厨房做事，把饭菜做好乃是本分，不敢求赏，殿下和诸位大人喜爱，就是小人最高兴的事。”陈北回答得不卑不亢，行为也甚是得体。
林合浦也在认真吃饭，却一直留意着发生的一切，这位陈北据说只是个厨房的掌勺，形式举止如此大方得体，倒是让他多看了几眼，嗯，这个人怎么有点面熟啊？
“何……何副统制？”
站立的陈北何身旁的陆衡闻言都是心中一颤，何副统制？何随？陆衡仔细一看，依稀看到之前的影子，以前的何随满脸络腮胡一股子悍勇之气，现在整个人平和了许多，头发和修剪过的胡子依稀有些花白。
“谁？何副统制？”
“没……在下认错人了。”林合浦一时不小心说出了声，赶紧掩饰。
陆衡附耳对着杨显说了一声。
“何随？”杨显怀疑的看了一眼眼前看起来其貌不扬的陈北，问道。
“这位先生小人并不认识，陆大哥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陈北也不矫情，本来就是要找机会跟杨显相认，既然点破了，说开了最好，也好问问凌喻的境况。“殿下，小人已经更名陈北，旧名不提也罢。”
“先生如何认得何随？”
“乾元十年与伯父曾于街市中偶遇，告知在下。”
“乾元十年？先生真是过目不忘啊。佩服佩服。”陈北想起来了，乾元十年接到娘娘密令，自龙首庄潜入京师西铺，接从宫里出来隐居西埔街的妻子，凌喻、凌毅就是那时陪在妻子身边，然后一起前往粱何村。自己当时小心翼翼，不曾想还是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哈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林先生真是孤的福星啊，孤……唉都是自己人，武迁，给何……陈北取个凳子，坐着说。”
“谢殿下。”
“你们的事，我知道，不知为何你们不曾过来联络相王府呢？”
“禀殿下，小人等……”
“陈北你是不晓得我的规矩，以后，凡是我杨显的自己人，不用再讲什么小人、末将、下官的，我们既然是一家人，过于讲究规矩就生疏了，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诶，听我说，这不是对你一人之例，阖府上下与我同心者，均是如此。当然，有外人在，还是要讲规矩的，否则会成为攻讦相王府的借口，对我们不利。”
陈北感激的行了个礼，也不多说。林合浦在旁边眼神闪烁，暗道‘这相王府现如今声势不再，外头传言，王府内应该是人心惶惶，散乱不堪，否则那些清规门客们何至于四散而去，立府日短，又无老人支撑着，相王算是完了。不曾想这么点年纪就懂得用一个称谓，收买了这些人效死，果然皇帝的儿子就是会权谋。更没想到那淑妃，并非之前外人看到的那般骄横跋扈，居然还在外布了局，果然不可小觑天下人。’
“殿下，当年娘娘曾经立下规矩，若是遇到不谐之事，定不可轻易联络王府或者殿下，须待事情平复，确定可信之机再想办法联络殿下……”
陈北有点说不下去，当年武妃并没有那么多心思，就是因为久不怀孕，所以喜做善事，所以说得明白，若是自己失败，那就让这些孩子自谋生路不可牵涉其中，她都败了，是不太信还可以翻起浪的。
可真到了发现问题的时候，还是希望当年的无心善举，能给自己的儿子一些帮助，不是争位，只是保他平安，凌喻是两地唯一一个放出去接触杨显的人，淑妃也明言，不为人主，自此各不相干。
凌喻其实就是淑妃生前，为两地上百人选的观察者，观察杨显是否值得大家冒险，若是不值得，此事作罢，为此让老人们都改了名字，名单随给了杨显，对不上号也是无用。
“上次沐休接到凌喻传信，小……我正想方设法想见见殿下，当面陈情。”
杨显心眼没那么多，还以为挂名老娘委实不错，陆衡毕竟是经历人，细想也能想到，林合浦稍作思索，又是一番感叹，自己还是小人之心，武妃能为这些救来的人做得如此，真可谓是仁至义尽，以前真是……暗自苦笑，以前的自己哪里会如此体谅他人，就算知道也不过是一句妇人之仁罢了。
“不要紧，见上了就行，今日已经很晚了，我还是先给你说说这个明日的烧烤，你得督促厨房将野猪的膻味尽量的除掉，然后将分不同的部位切下来，切成片分盘装好，骨头呢也别扔了，熬上一锅热汤，上月我去厨房本想问问炒菜的事。”
“殿下所言炒菜，崔管事还特意招了我们三位掌勺一起研究了一下，不行，试了许多法子，最大的问题是太慢。”
“太慢？什么太慢？”
“铁锅虽好，可是生铁铸造的，锅底太厚，锅烧热就已经费了许多时间，再说炒菜，实在是闻所未闻，不知殿下是何处吃过炒菜？我可以去拜访学艺。”陈北倒是很专业，将试过的办法也说了出来。
杨显尴尬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陆衡看着，在一旁接过话题。
“你这话问得，殿下吃过的地方多不胜数，估计也忘了是哪次吃到了，日久就忘却了岂非常事。”
“对对对，小……嗨，我这是想为殿下分忧，待我再研究一番，总会找到这炒菜的法子的。天色太晚回去起疑，我就先告辞了。殿下放心，明日一早我就督促着厨房开始处理这些野味，管保没有膻味。”
“好好好。对了，还有将一些菘菜和野菌清洗干净，用滚水一烫捞起来，切记，真的只是滚水过一下，下午早点把厨房的香料还有烧烤的架子带过来，另外借几个炉子和锅盖一起送过来。”
“锅盖？是要在院中炖煮吗？那可能火候不够，要不我先在厨房炖好了送过来。”
“哈哈，你只管送来，我们明晚吃一点特殊的烤肉。到时候你再带几个帮厨过来帮帮忙，看看我怎么做。”
杨显的一番说话，就连外边热闹的侍卫们都停下来，听得认真，让众人对明晚的烧烤充满了期待和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