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王府密令，暗潮将起（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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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将白日里喧嚣鼎沸的京城彻底吞噬。
与灯火通明的丞相府不同，地处京城之西的摄政王府，此刻却显得格外幽深静谧，重重殿宇楼阁在月光下投射出巨大的阴影，如同蛰伏的巨兽，无声地昭示着此地主人的权势与威严。
书房内，烛火通明。
当朝摄政王萧辰，正端坐于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他身着一袭玄色暗纹常服，墨发仅用一根玉簪束起，衬得他本就俊美无俦的面容更添了几分清冷。只是那张脸，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病态的苍白，仿佛一块上好的冷玉，矜贵，却也易碎。唯有那双眼眸，深邃得如同寒潭，不起半点波澜，却又仿佛能洞悉一切。
他一手执笔，批阅着案上堆积如山的机要密文，另一只手的手指，则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极富韵律的轻响。
书房内静得落针可闻，只有他翻动纸张的沙沙声和那规律的敲击声。
“主上。”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书房中央，单膝跪地，声音嘶哑而沉稳，正是摄政王的心腹侍卫统领，魏林。
萧辰的目光没有离开手中的朱笔，只是那敲击桌面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淡淡地“嗯”了一声。
魏林言简意赅地开始汇报：“京中各府今日皆无异动。唯有苏丞相府，今日为其嫡女苏清婉举办及笄之礼，宴请了京中多数权贵。”
萧辰的笔尖微微一顿，抬起眼帘，示意他继续。
魏林接着道：“礼宴之上，发生了一桩趣事。相府二小姐苏玉柔，似是意图让其姐苏清婉当众失仪，故作失足撞向对方。不料苏清婉应对巧妙，非但没有出丑，反而顺势揭穿苏玉柔意图栽赃，令其自食其果，颜面尽失。此事，已在赴宴的各家女眷中传开。”
他顿了顿，补充道：“属下已将大小姐落水前后至今的所有情报重新梳理。自三日前落水被救起，这位苏大小姐便判若两人。从前怯懦自闭，如今沉稳机敏，心智手段，皆非常人。她先是整肃了院中继母王氏的眼线，后又在苏相面前应对得体，引其父另眼相看。今日之事，更是印证了其转变之大。”
书房内再次陷入寂静。
萧辰放下了手中的笔，身体向后靠在宽大的椅背上，修长的手指重新开始敲击桌面，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仿佛敲在人的心上。
苏家……
他的眼眸愈发深邃。因为追查生母当年在宫中枉死的真相，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几个与此事或有牵连的世家大族，苏家，便是其中之一。只是苏宏此人老奸巨猾，行事滴水不漏，他一直没能找到什么实质性的突破口。
而苏清婉这个嫡女，在他的情报中，一直是个无足轻重、可以忽略不计的人物。一个被继母养废了的、毫无威胁的闺阁少女。
可现在，这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却突然变成了一个有趣的“变数”。
“死而复生”般性情大变……这背后，究竟是隐藏着什么秘密？是受了高人指点，还是……另有缘故？
“晋王赵钰，今日也在场？”萧辰忽然开口问道。
“在。”魏林回答，“据报，晋王对苏大小一改往日轻视之态，礼成之后，还曾主动上前搭话，表现得兴致盎然。”
萧辰的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冷笑。赵钰那个草包，除了懂得看人下菜碟，争风吃醋，还能有什么真本事。
“有趣……”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他感兴趣的，并非苏清婉这个人，也非这些后宅妇人间的争风吃醋。他感兴趣的，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变数”，会对苏家的内部格局，乃至整个朝局，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任何一个棋盘上不受控制的棋子，都值得他投入十二分的警惕。
“传令下去，”萧辰的声音清冷如冰，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继续留意她的动向，特别是她与王氏、苏玉柔以及晋王之间的后续。另外，给我仔仔细细地查！查她落水前后，都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得放过。”
“是！”魏林领命，身影一闪，便再次融入了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书房内，重又恢复了寂静。
萧辰从书案最下方的一个暗格里，取出另一份卷宗。卷宗的封皮上没有任何字样。他打开来，里面只有几张残缺泛黄的纸，上面记录着一些关于前朝旧事的零散情报。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其中一张纸的角落里。那里，用极小的字，标注着几个字眼：“冷宫……疯妃……医典……”
这便是他追查多年，唯一得到的、与母亲死因可能相关的线索。只是这线索太过飘渺，早已中断。
他修长的手指抚过那几个字，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人能懂的幽光。
……
与此同时，丞相府，清秋院。
白日里的喧嚣早已散去，苏清婉卸下了满头珠翠和那一身华服，换上舒适的家常衣衫，正临窗而坐。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庭院中，为万物镀上了一层银霜。
秋月和夏荷还沉浸在白日里扬眉吐气的兴奋之中，叽叽喳喳地复盘着苏玉柔和王氏那难看至极的脸色。
苏清婉只是静静地听着，唇边带着一抹浅笑。
今日一战，她确实胜了，而且胜得漂亮。不仅彻底洗刷了外界对自己“怯懦无能”的印象，树立了全新的形象，更是在父亲心中，重重地加上了一个筹码。
但她知道，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王氏和苏玉柔吃了这么大一个亏，绝不会善罢甘休。她们的报复，只会来得更猛烈，更阴毒。
而晋王赵钰……想到那个男人今日看自己的眼神，苏清婉的眸光便冷了几分。前世，就是那个男人，用虚情假意骗取了她的所有，最后却又亲手将她推入地狱。今生，他对自己重燃兴趣，这绝非好事。
更重要的是，她看着窗外清冷的月色，心中一片澄明。
“及笄之后，便是议亲。”
这，才是王氏母女接下来为她准备的，最致命的战场。她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地，为她“寻”一门能将她彻底毁灭的“好亲事”。
苏清婉的指尖，轻轻划过冰冷的窗棂。
前世，她就像一个被摆在货架上的商品，命运任由别人估价、挑选、买卖。这一世，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我苏清婉的命运，绝不能再任人摆布！”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
京城的浑水，远比她想象的要深。而她，已经做好了在这浑水中，杀出一条血路的准备。更大的风浪，正在不远处，悄然酝酿。
夜色如墨，将白日里喧嚣鼎沸的京城彻底吞噬。
与灯火通明的丞相府不同，地处京城之西的摄政王府，此刻却显得格外幽深静谧，重重殿宇楼阁在月光下投射出巨大的阴影，如同蛰伏的巨兽，无声地昭示着此地主人的权势与威严。
书房内，烛火通明。
当朝摄政王萧辰，正端坐于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他身着一袭玄色暗纹常服，墨发仅用一根玉簪束起，衬得他本就俊美无俦的面容更添了几分清冷。只是那张脸，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病态的苍白，仿佛一块上好的冷玉，矜贵，却也易碎。唯有那双眼眸，深邃得如同寒潭，不起半点波澜，却又仿佛能洞悉一切。
他一手执笔，批阅着案上堆积如山的机要密文，另一只手的手指，则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极富韵律的轻响。
书房内静得落针可闻，只有他翻动纸张的沙沙声和那规律的敲击声。
“主上。”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书房中央，单膝跪地，声音嘶哑而沉稳，正是摄政王的心腹侍卫统领，魏林。
萧辰的目光没有离开手中的朱笔，只是那敲击桌面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淡淡地“嗯”了一声。
魏林言简意赅地开始汇报：“京中各府今日皆无异动。唯有苏丞相府，今日为其嫡女苏清婉举办及笄之礼，宴请了京中多数权贵。”
萧辰的笔尖微微一顿，抬起眼帘，示意他继续。
魏林接着道：“礼宴之上，发生了一桩趣事。相府二小姐苏玉柔，似是意图让其姐苏清婉当众失仪，故作失足撞向对方。不料苏清婉应对巧妙，非但没有出丑，反而顺势揭穿苏玉柔意图栽赃，令其自食其果，颜面尽失。此事，已在赴宴的各家女眷中传开。”
他顿了顿，补充道：“属下已将大小姐落水前后至今的所有情报重新梳理。自三日前落水被救起，这位苏大小姐便判若两人。从前怯懦自闭，如今沉稳机敏，心智手段，皆非常人。她先是整肃了院中继母王氏的眼线，后又在苏相面前应对得体，引其父另眼相看。今日之事，更是印证了其转变之大。”
书房内再次陷入寂静。
萧辰放下了手中的笔，身体向后靠在宽大的椅背上，修长的手指重新开始敲击桌面，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仿佛敲在人的心上。
苏家……
他的眼眸愈发深邃。因为追查生母当年在宫中枉死的真相，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几个与此事或有牵连的世家大族，苏家，便是其中之一。只是苏宏此人老奸巨猾，行事滴水不漏，他一直没能找到什么实质性的突破口。
而苏清婉这个嫡女，在他的情报中，一直是个无足轻重、可以忽略不计的人物。一个被继母养废了的、毫无威胁的闺阁少女。
可现在，这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却突然变成了一个有趣的“变数”。
“死而复生”般性情大变……这背后，究竟是隐藏着什么秘密？是受了高人指点，还是……另有缘故？
“晋王赵钰，今日也在场？”萧辰忽然开口问道。
“在。”魏林回答，“据报，晋王对苏大小一改往日轻视之态，礼成之后，还曾主动上前搭话，表现得兴致盎然。”
萧辰的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冷笑。赵钰那个草包，除了懂得看人下菜碟，争风吃醋，还能有什么真本事。
“有趣……”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他感兴趣的，并非苏清婉这个人，也非这些后宅妇人间的争风吃醋。他感兴趣的，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变数”，会对苏家的内部格局，乃至整个朝局，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任何一个棋盘上不受控制的棋子，都值得他投入十二分的警惕。
“传令下去，”萧辰的声音清冷如冰，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继续留意她的动向，特别是她与王氏、苏玉柔以及晋王之间的后续。另外，给我仔仔细细地查！查她落水前后，都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得放过。”
“是！”魏林领命，身影一闪，便再次融入了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书房内，重又恢复了寂静。
萧辰从书案最下方的一个暗格里，取出另一份卷宗。卷宗的封皮上没有任何字样。他打开来，里面只有几张残缺泛黄的纸，上面记录着一些关于前朝旧事的零散情报。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其中一张纸的角落里。那里，用极小的字，标注着几个字眼：“冷宫……疯妃……医典……”
这便是他追查多年，唯一得到的、与母亲死因可能相关的线索。只是这线索太过飘渺，早已中断。
他修长的手指抚过那几个字，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人能懂的幽光。
……
与此同时，丞相府，清秋院。
白日里的喧嚣早已散去，苏清婉卸下了满头珠翠和那一身华服，换上舒适的家常衣衫，正临窗而坐。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庭院中，为万物镀上了一层银霜。
秋月和夏荷还沉浸在白日里扬眉吐气的兴奋之中，叽叽喳喳地复盘着苏玉柔和王氏那难看至极的脸色。
苏清婉只是静静地听着，唇边带着一抹浅笑。
今日一战，她确实胜了，而且胜得漂亮。不仅彻底洗刷了外界对自己“怯懦无能”的印象，树立了全新的形象，更是在父亲心中，重重地加上了一个筹码。
但她知道，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王氏和苏玉柔吃了这么大一个亏，绝不会善罢甘休。她们的报复，只会来得更猛烈，更阴毒。
而晋王赵钰……想到那个男人今日看自己的眼神，苏清婉的眸光便冷了几分。前世，就是那个男人，用虚情假意骗取了她的所有，最后却又亲手将她推入地狱。今生，他对自己重燃兴趣，这绝非好事。
更重要的是，她看着窗外清冷的月色，心中一片澄明。
“及笄之后，便是议亲。”
这，才是王氏母女接下来为她准备的，最致命的战场。她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地，为她“寻”一门能将她彻底毁灭的“好亲事”。
苏清婉的指尖，轻轻划过冰冷的窗棂。
前世，她就像一个被摆在货架上的商品，命运任由别人估价、挑选、买卖。这一世，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我苏清婉的命运，绝不能再任人摆布！”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
京城的浑水，远比她想象的要深。而她，已经做好了在这浑水中，杀出一条血路的准备。更大的风浪，正在不远处，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