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冷面王爷查账本
网络小说网www.sw.kifor.cn，最快更新《穿成炮灰，我用算盘攻略死敌权臣》最新章节！
“债多不愁，虱多不痒？”
谢危重复着我这句“豪言壮语”，指尖从我算盘框那道最狰狞的裂痕上缓缓划过。
冰凉的触感激得我一哆嗦。
“林账房这‘铺路’的法子，”他抬眸，黑沉沉的眼底映着烛火，像深潭里跳动的鬼影：
“倒是别致得很。”
他收回手，转身走向书案，玄色袍角带起的风都带着血腥气。
“陆九卿，”他声音不高，“带人下去疗伤。厚葬。”
“是！”
陆九卿立刻扶起地上重伤的暗卫退下。
书房里只剩下我，谢危，还有那几张沾血的空白盐引凭证和毒蛇铜钱徽记的密信，像烧红的烙铁摊在紫檀木上，烫得空气都滋滋作响。
我抱着我那“工伤累累”的算盘，感觉怀里的盐税亏空宣纸硬得像块板砖，硌得心慌。
前有狼，后有虎，旁边这头金融巨鳄还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你，问你铺路手艺如何？
这哪是查账，这是上刑场前验明正身！
“坐。”
谢危指了指书案对面的椅子，自己先坐下了，慢条斯理地开始整理染血的凭证，动作优雅得像在插花。
我硬着头皮坐下，屁股只敢挨半边椅子边，算盘护在胸前，警惕得像只炸毛的猫。
他到底想干嘛？杀人灭口？严刑逼供？还是…
钓鱼执法，看我这条小鱼会不会自己往他砧板上蹦？
“西市粮价利率分档的章程，”谢危头也不抬，声音平淡，“写得不错。”
嗯？夸我？我狐疑地竖起耳朵。
“条理清晰，风险对冲考量周全。”
他拿起一张空白盐引凭证，对着烛光看了看那鲜红的官印：
“尤其是用官仓陈粮做‘利率补贴抵押’的点子，颇有几分…现代金融衍生品的影子。”
我心头猛地一跳！现代金融衍生品？！
他果然知道！这是在试探我？还是…摊牌？
“王爷过奖，”我挤出假笑，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算盘上一颗裂了缝的珠子：
“小的就是瞎琢磨，碰巧…瞎猫撞上死耗子。”
“瞎猫？”
谢危终于抬眼，唇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目光却锐利如刀，直直刺向我怀里：
“那林账房怀里这块‘死耗子’…又是何时撞上的？”
我瞬间僵住！他看见了！他看见我怀里的盐税亏空宣纸了！
“王…王爷说笑了，”
我后背冷汗刷地下来了，下意识捂住胸口：
“哪…哪有什么死耗子…”
“哦？”
谢危放下凭证，身体微微前倾，那股沉水香混着血腥的压迫感再次笼罩下来。
“本王倒是好奇，”
他声音低沉缓慢，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
“能让林账房深夜不眠、抱着算盘当盾牌也要护着的‘宣纸’…
上面写的，是情诗？还是…催命符？”
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我脑子里警铃大作，抱着算盘的手心全是汗。
现在掏出来？那就是自投罗网！
不掏？看他这架势，下一秒就能让陆九卿把我当耗子拎起来抖！
电光火石间，我瞥见书案上那封毒蛇环抱铜钱的密信。
赌了！
“回王爷！”
我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差点把椅子带倒，声音拔高八度，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悲壮：
“小的怀里揣的，不是什么情诗，也不是催命符！是…是保命的路引！”
我唰地从怀里抽出那张写着盐税亏空猫腻的宣纸，啪地一声拍在书案上，正盖在那几张空白盐引凭证旁边！
“王爷请看！”
我指着宣纸上那触目惊心的差额数字，语速快得像连珠炮：
“天佑十六年，江南道盐引十万引，应征税三十万两，实收二十万！
河东道八万引，应征二十八万八千两，实收二十万！
差额近二十万两白银！”
我喘了口气，手指用力戳向宣纸：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这银子哪去了？被谁吞了？又流向了何处？”
我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谢危，豁出去了：
“小的斗胆猜测！这些被‘蒸发’的盐税，和永利钱庄那些见不得光的黑钱，还有这空白盐引凭证…
怕不是同一条毒蛇生下的蛇崽子！都流进了那个毒蛇环抱铜钱的窝里！”
我故意把矛头指向那个神秘徽记，赌谢危的目标是它，而不是我这个“挖矿”的小工！
书房里死寂一片。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
谢危的目光在我激愤的脸上和那张“保命路引”宣纸上来回扫视，指尖在书案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笃笃”声，像催命的鼓点。
半晌，他忽然伸手，拿起了那张宣纸。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盐税亏空…”
他轻声念着，指尖拂过那些刺眼的数字：
“林晚，你胆子不小。王府账房的差事还没理清，手就伸到朝廷盐税上了？”
“小的不敢！”
我立刻喊冤，演技全开：
“实在是被逼无奈啊王爷！
您想想，小的刚查出点王府账房的‘空气侠’，就又是毒梅子又是夺命箭！
这要是再不小心挖出点盐税上的耗子洞…
小的怕活不过明天早上啊！”
我悲愤（努力挤眼泪）地举起算盘：
“小的只是想弄点‘封口费’，攒点‘保命金’！这路…
是用算盘珠子和小的虎口崩开的血铺的！
铺得艰难啊王爷！”
谢危看着算盘上幽蓝的毒纹和暗红的血渍，又看看我包着布条的手，沉默良久。
那股冰冷的压迫感似乎…淡了那么一丝丝？
“所以，”
他放下宣纸，语气听不出喜怒：
“你想用这些‘耗子洞’，去敲那些贪墨盐商的竹杠？给自己铺条‘保命’的财路？”
“王爷明鉴！”
我赶紧顺杆爬：
“小的这叫‘风险转移’！用他们的把柄，换小的安全！这叫双赢…
啊不，三赢！他们消灾，小的保命，王爷您…”
我眼珠子一转：
“还能顺藤摸瓜，揪出更大的耗子！比如…
那条盘在铜钱上的毒蛇！”
“呵，”谢危轻笑一声，带着点嘲弄：
“算盘打得挺响。那本王问你，”
他身体后仰，靠回椅背，目光如炬：
“你打算如何‘敲’？敲谁？敲多少？
敲完了，又如何保证不被反咬一口，灭口沉塘？”
来了！技术拷问！我精神一振，职业病瞬间上头。
搞金融的，最不怕的就是谈方案！
“王爷容禀！”我清了清嗓子，掏出算盘噼啪一拨，瞬间进入“项目路演”状态：
“目标客户，首选那些账面亏空最大、背景却看似干净的盐商！
比如江南道的‘万通盐行’！
他家天佑十六年认引五千引，账面亏损却高达三万两！
这亏损比例，比赌场输钱还离谱！必有猫腻！”
“操作策略：匿名投石问路！
伪造个‘黑市消息贩子’的身份，给他家管事塞张条子，就写
‘贵号十六年江南盐引五千，账亏三万，然王府密档实征三万五。差额几何？’
再画个小蛇盘铜钱的标记！
吓不死他！”
“报价策略：视对方反应浮动！
若惊慌失措，初次报价五千两‘信息咨询费’！
若负隅顽抗，直接翻倍！并暗示下封信就送御史台！
这叫‘浮动利率敲诈法’！”
“风险对冲：绝不亲自出面！通过黑市钱庄洗三道手！收钱只用不记名金票！
拿到钱立刻兑换成小面额金豆子，分藏王府西暖阁地砖下、青黛老家炕洞里、还有…”
我顿了顿，压低声音：
“王爷您书房那盆罗汉松的土里！狡兔三窟！就算被灭口，也得让他们掘地三尺！”
我越说越嗨，算盘珠子拨得飞起，唾沫横飞，仿佛不是在策划敲诈勒索，而是在搞什么跨国并购。
直到瞥见谢危越来越…
古怪的眼神。
他指关节抵着唇，像是在忍笑，又像是在磨牙。
“‘浮动利率敲诈法’？‘狡兔三窟藏金术’？”
他重复着我的“专业术语”，语气微妙：
“林晚，你这‘保命路’，铺得…甚是别出心裁。”
我：“……”
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王爷，”我讪讪放下算盘：
“小的…就是未雨绸缪…”
“未雨绸缪？”谢危忽然起身，绕过书案，一步步向我走来。
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力，我下意识想后退，却被他先一步捏住了下巴！
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
我被迫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那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审视，有探究，甚至…有一丝极淡的兴味？
“你这脑子里的弯弯绕绕，”
他俯身，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我耳廓，声音低沉得像情人私语，内容却让我毛骨悚然：
“用来算账，屈才了。用来保命…也粗糙了点。”
粗糙？！我那可是精心设计的金融级保命方案！
“王爷…”
我喉咙发紧。
“教你个更‘高效’的法子。”
他指尖微微用力，迫使我视线转向书案上那封毒蛇铜钱的密信。
“与其敲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盐耗子，”
他声音冰冷，带着淬毒的锋芒：
“不如直接…掀了那毒蛇的老巢。釜底抽薪，一劳永逸。”
掀…掀老巢？！我头皮发麻。
大哥！那是玩命的活儿！
我只是个想捞点保命钱的金融狗，不是007特工！
“怎么？”
谢危松开手，指尖却似有若无地划过我颈侧，停在那处他教过的“翳风穴”上：
“怕了？”
怕！当然怕！
我怕得想立刻卷铺盖跑路！但看着他眼底那抹近乎挑衅的幽光，我骨子里那点不服输的劲儿又冒了出来。
“怕？”我梗着脖子，举起我那伤痕累累的算盘，算珠上幽蓝毒纹在烛光下妖异闪烁：
“王爷，小的字典里，‘怕’字早被毒药腐蚀，被暗箭射穿了！”
我指尖用力弹了一下算盘框，发出“铮”的一声清响：
“掀老巢就掀老巢！不过…”
“不过什么？”
“得加钱！”我理直气壮：
“风险等级飙升！这属于‘战略级高风险投资’！保命金得翻倍！而且，”
我指了指算盘：
“工伤算盘的维修费和精神损失费，得预付！黄金！足金！概不赊账！”
谢危盯着我，半晌，喉间逸出一声极低、极沉的笑。
不是冷笑，也不是讥笑，倒像是…被什么逗乐了。
“好。”他转身，玄色袍角划过一个利落的弧度：
“明日辰时，带上你的算盘和‘保命路引’，”
他指了指那张盐税宣纸：
“随本王…去掀个窝。”
他走到门口，又停住，侧头丢下一句：“至于黄金…”
我眼睛瞬间亮了！
“先记账。”他唇角勾起：
“利息…按你那个‘浮动利率敲诈法’算。”
说完，推门而出，留下我在原地风中凌乱。
记账？！还按浮动利率？！
谢扒皮！你这是要给我放高利贷啊！
“债多不愁，虱多不痒？”
谢危重复着我这句“豪言壮语”，指尖从我算盘框那道最狰狞的裂痕上缓缓划过。
冰凉的触感激得我一哆嗦。
“林账房这‘铺路’的法子，”他抬眸，黑沉沉的眼底映着烛火，像深潭里跳动的鬼影：
“倒是别致得很。”
他收回手，转身走向书案，玄色袍角带起的风都带着血腥气。
“陆九卿，”他声音不高，“带人下去疗伤。厚葬。”
“是！”
陆九卿立刻扶起地上重伤的暗卫退下。
书房里只剩下我，谢危，还有那几张沾血的空白盐引凭证和毒蛇铜钱徽记的密信，像烧红的烙铁摊在紫檀木上，烫得空气都滋滋作响。
我抱着我那“工伤累累”的算盘，感觉怀里的盐税亏空宣纸硬得像块板砖，硌得心慌。
前有狼，后有虎，旁边这头金融巨鳄还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你，问你铺路手艺如何？
这哪是查账，这是上刑场前验明正身！
“坐。”
谢危指了指书案对面的椅子，自己先坐下了，慢条斯理地开始整理染血的凭证，动作优雅得像在插花。
我硬着头皮坐下，屁股只敢挨半边椅子边，算盘护在胸前，警惕得像只炸毛的猫。
他到底想干嘛？杀人灭口？严刑逼供？还是…
钓鱼执法，看我这条小鱼会不会自己往他砧板上蹦？
“西市粮价利率分档的章程，”谢危头也不抬，声音平淡，“写得不错。”
嗯？夸我？我狐疑地竖起耳朵。
“条理清晰，风险对冲考量周全。”
他拿起一张空白盐引凭证，对着烛光看了看那鲜红的官印：
“尤其是用官仓陈粮做‘利率补贴抵押’的点子，颇有几分…现代金融衍生品的影子。”
我心头猛地一跳！现代金融衍生品？！
他果然知道！这是在试探我？还是…摊牌？
“王爷过奖，”我挤出假笑，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算盘上一颗裂了缝的珠子：
“小的就是瞎琢磨，碰巧…瞎猫撞上死耗子。”
“瞎猫？”
谢危终于抬眼，唇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目光却锐利如刀，直直刺向我怀里：
“那林账房怀里这块‘死耗子’…又是何时撞上的？”
我瞬间僵住！他看见了！他看见我怀里的盐税亏空宣纸了！
“王…王爷说笑了，”
我后背冷汗刷地下来了，下意识捂住胸口：
“哪…哪有什么死耗子…”
“哦？”
谢危放下凭证，身体微微前倾，那股沉水香混着血腥的压迫感再次笼罩下来。
“本王倒是好奇，”
他声音低沉缓慢，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
“能让林账房深夜不眠、抱着算盘当盾牌也要护着的‘宣纸’…
上面写的，是情诗？还是…催命符？”
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我脑子里警铃大作，抱着算盘的手心全是汗。
现在掏出来？那就是自投罗网！
不掏？看他这架势，下一秒就能让陆九卿把我当耗子拎起来抖！
电光火石间，我瞥见书案上那封毒蛇环抱铜钱的密信。
赌了！
“回王爷！”
我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差点把椅子带倒，声音拔高八度，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悲壮：
“小的怀里揣的，不是什么情诗，也不是催命符！是…是保命的路引！”
我唰地从怀里抽出那张写着盐税亏空猫腻的宣纸，啪地一声拍在书案上，正盖在那几张空白盐引凭证旁边！
“王爷请看！”
我指着宣纸上那触目惊心的差额数字，语速快得像连珠炮：
“天佑十六年，江南道盐引十万引，应征税三十万两，实收二十万！
河东道八万引，应征二十八万八千两，实收二十万！
差额近二十万两白银！”
我喘了口气，手指用力戳向宣纸：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这银子哪去了？被谁吞了？又流向了何处？”
我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谢危，豁出去了：
“小的斗胆猜测！这些被‘蒸发’的盐税，和永利钱庄那些见不得光的黑钱，还有这空白盐引凭证…
怕不是同一条毒蛇生下的蛇崽子！都流进了那个毒蛇环抱铜钱的窝里！”
我故意把矛头指向那个神秘徽记，赌谢危的目标是它，而不是我这个“挖矿”的小工！
书房里死寂一片。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
谢危的目光在我激愤的脸上和那张“保命路引”宣纸上来回扫视，指尖在书案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笃笃”声，像催命的鼓点。
半晌，他忽然伸手，拿起了那张宣纸。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盐税亏空…”
他轻声念着，指尖拂过那些刺眼的数字：
“林晚，你胆子不小。王府账房的差事还没理清，手就伸到朝廷盐税上了？”
“小的不敢！”
我立刻喊冤，演技全开：
“实在是被逼无奈啊王爷！
您想想，小的刚查出点王府账房的‘空气侠’，就又是毒梅子又是夺命箭！
这要是再不小心挖出点盐税上的耗子洞…
小的怕活不过明天早上啊！”
我悲愤（努力挤眼泪）地举起算盘：
“小的只是想弄点‘封口费’，攒点‘保命金’！这路…
是用算盘珠子和小的虎口崩开的血铺的！
铺得艰难啊王爷！”
谢危看着算盘上幽蓝的毒纹和暗红的血渍，又看看我包着布条的手，沉默良久。
那股冰冷的压迫感似乎…淡了那么一丝丝？
“所以，”
他放下宣纸，语气听不出喜怒：
“你想用这些‘耗子洞’，去敲那些贪墨盐商的竹杠？给自己铺条‘保命’的财路？”
“王爷明鉴！”
我赶紧顺杆爬：
“小的这叫‘风险转移’！用他们的把柄，换小的安全！这叫双赢…
啊不，三赢！他们消灾，小的保命，王爷您…”
我眼珠子一转：
“还能顺藤摸瓜，揪出更大的耗子！比如…
那条盘在铜钱上的毒蛇！”
“呵，”谢危轻笑一声，带着点嘲弄：
“算盘打得挺响。那本王问你，”
他身体后仰，靠回椅背，目光如炬：
“你打算如何‘敲’？敲谁？敲多少？
敲完了，又如何保证不被反咬一口，灭口沉塘？”
来了！技术拷问！我精神一振，职业病瞬间上头。
搞金融的，最不怕的就是谈方案！
“王爷容禀！”我清了清嗓子，掏出算盘噼啪一拨，瞬间进入“项目路演”状态：
“目标客户，首选那些账面亏空最大、背景却看似干净的盐商！
比如江南道的‘万通盐行’！
他家天佑十六年认引五千引，账面亏损却高达三万两！
这亏损比例，比赌场输钱还离谱！必有猫腻！”
“操作策略：匿名投石问路！
伪造个‘黑市消息贩子’的身份，给他家管事塞张条子，就写
‘贵号十六年江南盐引五千，账亏三万，然王府密档实征三万五。差额几何？’
再画个小蛇盘铜钱的标记！
吓不死他！”
“报价策略：视对方反应浮动！
若惊慌失措，初次报价五千两‘信息咨询费’！
若负隅顽抗，直接翻倍！并暗示下封信就送御史台！
这叫‘浮动利率敲诈法’！”
“风险对冲：绝不亲自出面！通过黑市钱庄洗三道手！收钱只用不记名金票！
拿到钱立刻兑换成小面额金豆子，分藏王府西暖阁地砖下、青黛老家炕洞里、还有…”
我顿了顿，压低声音：
“王爷您书房那盆罗汉松的土里！狡兔三窟！就算被灭口，也得让他们掘地三尺！”
我越说越嗨，算盘珠子拨得飞起，唾沫横飞，仿佛不是在策划敲诈勒索，而是在搞什么跨国并购。
直到瞥见谢危越来越…
古怪的眼神。
他指关节抵着唇，像是在忍笑，又像是在磨牙。
“‘浮动利率敲诈法’？‘狡兔三窟藏金术’？”
他重复着我的“专业术语”，语气微妙：
“林晚，你这‘保命路’，铺得…甚是别出心裁。”
我：“……”
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王爷，”我讪讪放下算盘：
“小的…就是未雨绸缪…”
“未雨绸缪？”谢危忽然起身，绕过书案，一步步向我走来。
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力，我下意识想后退，却被他先一步捏住了下巴！
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
我被迫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那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审视，有探究，甚至…有一丝极淡的兴味？
“你这脑子里的弯弯绕绕，”
他俯身，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我耳廓，声音低沉得像情人私语，内容却让我毛骨悚然：
“用来算账，屈才了。用来保命…也粗糙了点。”
粗糙？！我那可是精心设计的金融级保命方案！
“王爷…”
我喉咙发紧。
“教你个更‘高效’的法子。”
他指尖微微用力，迫使我视线转向书案上那封毒蛇铜钱的密信。
“与其敲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盐耗子，”
他声音冰冷，带着淬毒的锋芒：
“不如直接…掀了那毒蛇的老巢。釜底抽薪，一劳永逸。”
掀…掀老巢？！我头皮发麻。
大哥！那是玩命的活儿！
我只是个想捞点保命钱的金融狗，不是007特工！
“怎么？”
谢危松开手，指尖却似有若无地划过我颈侧，停在那处他教过的“翳风穴”上：
“怕了？”
怕！当然怕！
我怕得想立刻卷铺盖跑路！但看着他眼底那抹近乎挑衅的幽光，我骨子里那点不服输的劲儿又冒了出来。
“怕？”我梗着脖子，举起我那伤痕累累的算盘，算珠上幽蓝毒纹在烛光下妖异闪烁：
“王爷，小的字典里，‘怕’字早被毒药腐蚀，被暗箭射穿了！”
我指尖用力弹了一下算盘框，发出“铮”的一声清响：
“掀老巢就掀老巢！不过…”
“不过什么？”
“得加钱！”我理直气壮：
“风险等级飙升！这属于‘战略级高风险投资’！保命金得翻倍！而且，”
我指了指算盘：
“工伤算盘的维修费和精神损失费，得预付！黄金！足金！概不赊账！”
谢危盯着我，半晌，喉间逸出一声极低、极沉的笑。
不是冷笑，也不是讥笑，倒像是…被什么逗乐了。
“好。”他转身，玄色袍角划过一个利落的弧度：
“明日辰时，带上你的算盘和‘保命路引’，”
他指了指那张盐税宣纸：
“随本王…去掀个窝。”
他走到门口，又停住，侧头丢下一句：“至于黄金…”
我眼睛瞬间亮了！
“先记账。”他唇角勾起：
“利息…按你那个‘浮动利率敲诈法’算。”
说完，推门而出，留下我在原地风中凌乱。
记账？！还按浮动利率？！
谢扒皮！你这是要给我放高利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