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鬼子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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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明弹撕裂夜空的瞬间，铁蛋本能地缩了缩脖子。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刺目的光亮，方圆一公里的枯草都被照得纤毫毕现，仿佛白昼骤临。但他清楚，队伍还没被包围。
此时的小黑山，日军大队长吉野正对着地图暴跳如雷。尽管有熟悉地形的汉奸带路，野田中队将整座山翻了个底朝天，连最隐蔽的岩缝都没放过，却连游击队的影子都没找到。井口发来的加急电报还攥在吉野手里，电文上“掘地三尺”的命令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重新部署！吉野狠狠踹翻身边的弹药箱，以小黑山为中心，所有部队呈扇形展开！随着后续增援的日伪军陆续抵达，搜索圈像一张不断扩张的巨网，朝着周边山区蔓延。
铁蛋带着十五名队员蜷缩在背风的山沟里，屏息听着上方传来的脚步声。当最南端的日军小队进入视野时，他数得真切——十三人，标准的日军分队编制。队员们迅速按战前部署行动：六名神枪手分成两组，三支步枪呈三角站位，子弹上膛声轻得像春蚕食叶；其他人拧开手榴弹保险盖，指腹摩挲着拉环。
打！铁蛋压低声音。三组步枪依次击发，拉栓、装填、再击发的节奏被刻意打乱，在山谷的回音加持下，竟真像两挺歪把子机枪在交替扫射。紧接着，十五枚手榴弹如黑燕般掠过山坡，爆炸声中夹杂着日军的惨叫。
撤！铁蛋拽起腿软的狗剩。照明弹升空的刹那，这个年轻战士被刺目的光芒定在原地，仿佛赤身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铁蛋飞身撞过去，两人顺着陡坡翻滚而下，碎石划破手背也浑然不觉。
追击的脚步来得比预想更快。吉野像嗅到血腥味的豺狼，亲自带着主力部队追来。当侦察兵报告发现至少两挺轻机枪时，这个暴跳如雷的日军指挥官竟搓着手笑出声：八嘎！终于逮到你们了！一时间，漫山遍野的手电光和火把连成光带，如同奔涌的岩浆向西流淌。
铁蛋回头望去，追兵的火把已连成蜿蜒的长龙，不禁热血沸腾：兄弟们，立功的时候到了！队员们攥紧发烫的枪杆，脚下生风。三十多里山路，他们靠着三次短暂休整撑了下来，此刻兴奋冲淡了疲惫，连最瘦弱的六子都咬着牙往前冲。
当赵疤瘌的伪军部队气喘吁吁赶到小黑山时，迎面撞上的却是充当督战队的日军。快快地！日军曹长的皮靴踹在伪军后腰上，抓不住游击队，统统死啦死啦的！伪军们叫苦不迭，有人瘫在地上呕吐，有人扯着衣领大口喘气，肠子都悔青了当初当汉奸的决定。
相比之下，日军的素质确实高出一截。这些经过严苛训练的士兵，平日里每天都要完成三十公里强行军，寒冬腊月更要在零下二十度的雪原上负重奔袭。但此刻，连续整日的急行军、翻山越岭的折腾，再加上最后的全力冲刺，即便如钢铁般的身体也到了极限。不少士兵开始打晃，踩在地上的脚步虚浮，双腿像灌了铅，只能咬着牙机械地挪动。
铁蛋带着队伍来到一条小河边。春夜的河水映着星光，只到膝盖的水深却冰凉刺骨。队员们迫不及待地捧起河水猛灌，甘甜的凉意顺着喉咙滑下，浇灭了肺叶里灼烧的火焰。狗剩恢复了精神，嬉笑着问：要不咱再放两枪，给鬼子提提神？
铁蛋盯着河对岸的陡坡，那道十几米高的土堤犹如天然屏障。穿好鞋袜，上堤埋伏。他压低声音，等他们到河中央再动手。话音未落，对岸突然传来犬吠。
是军犬！铁蛋心头一紧。果然，野田中队关着手电摸了过来。这个狡猾的日军中队长亲自牵着军犬，长筒战靴踩在碎石上发出细碎声响。铁蛋屏住呼吸，看着河面渐渐浮现出模糊的人影。
日军士兵们显然放松了警惕，他们哼着小调，将脱下的鞋袜挂在脖子上，用木棍试探着水深。搅碎的星光在河面上跳跃，倒映出一个个荷枪实弹的身影。当第一排日军踏入河心时，铁蛋猛地挥动手臂：打！
十五杆步枪同时喷吐火舌，曳光弹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吴子兵法》中涉水半渡可击的古训，此刻被这群没读过兵书的游击队员完美运用。中弹的日军惨叫着跌入水中，鲜血迅速染红了河水。剩下的士兵慌乱还击，激起的水花反而成了最好的靶子，又有五六个身影在枪响后沉入河底。
三轮齐射后，铁蛋带着队员消失在南岸的密林。野田浑身湿透地冲上土坡，军刀狠狠劈向身边的小树。树皮飞溅中，他终于清醒过来——从始至终，他们追逐的不过是支小股诱敌部队。无论是之前的机枪声，还是此刻的河岸伏击，都不过是游击队设下的圈套。而真正的主力，恐怕早已在他们疲于奔命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照明弹撕裂夜空的瞬间，铁蛋本能地缩了缩脖子。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刺目的光亮，方圆一公里的枯草都被照得纤毫毕现，仿佛白昼骤临。但他清楚，队伍还没被包围。
此时的小黑山，日军大队长吉野正对着地图暴跳如雷。尽管有熟悉地形的汉奸带路，野田中队将整座山翻了个底朝天，连最隐蔽的岩缝都没放过，却连游击队的影子都没找到。井口发来的加急电报还攥在吉野手里，电文上“掘地三尺”的命令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重新部署！吉野狠狠踹翻身边的弹药箱，以小黑山为中心，所有部队呈扇形展开！随着后续增援的日伪军陆续抵达，搜索圈像一张不断扩张的巨网，朝着周边山区蔓延。
铁蛋带着十五名队员蜷缩在背风的山沟里，屏息听着上方传来的脚步声。当最南端的日军小队进入视野时，他数得真切——十三人，标准的日军分队编制。队员们迅速按战前部署行动：六名神枪手分成两组，三支步枪呈三角站位，子弹上膛声轻得像春蚕食叶；其他人拧开手榴弹保险盖，指腹摩挲着拉环。
打！铁蛋压低声音。三组步枪依次击发，拉栓、装填、再击发的节奏被刻意打乱，在山谷的回音加持下，竟真像两挺歪把子机枪在交替扫射。紧接着，十五枚手榴弹如黑燕般掠过山坡，爆炸声中夹杂着日军的惨叫。
撤！铁蛋拽起腿软的狗剩。照明弹升空的刹那，这个年轻战士被刺目的光芒定在原地，仿佛赤身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铁蛋飞身撞过去，两人顺着陡坡翻滚而下，碎石划破手背也浑然不觉。
追击的脚步来得比预想更快。吉野像嗅到血腥味的豺狼，亲自带着主力部队追来。当侦察兵报告发现至少两挺轻机枪时，这个暴跳如雷的日军指挥官竟搓着手笑出声：八嘎！终于逮到你们了！一时间，漫山遍野的手电光和火把连成光带，如同奔涌的岩浆向西流淌。
铁蛋回头望去，追兵的火把已连成蜿蜒的长龙，不禁热血沸腾：兄弟们，立功的时候到了！队员们攥紧发烫的枪杆，脚下生风。三十多里山路，他们靠着三次短暂休整撑了下来，此刻兴奋冲淡了疲惫，连最瘦弱的六子都咬着牙往前冲。
当赵疤瘌的伪军部队气喘吁吁赶到小黑山时，迎面撞上的却是充当督战队的日军。快快地！日军曹长的皮靴踹在伪军后腰上，抓不住游击队，统统死啦死啦的！伪军们叫苦不迭，有人瘫在地上呕吐，有人扯着衣领大口喘气，肠子都悔青了当初当汉奸的决定。
相比之下，日军的素质确实高出一截。这些经过严苛训练的士兵，平日里每天都要完成三十公里强行军，寒冬腊月更要在零下二十度的雪原上负重奔袭。但此刻，连续整日的急行军、翻山越岭的折腾，再加上最后的全力冲刺，即便如钢铁般的身体也到了极限。不少士兵开始打晃，踩在地上的脚步虚浮，双腿像灌了铅，只能咬着牙机械地挪动。
铁蛋带着队伍来到一条小河边。春夜的河水映着星光，只到膝盖的水深却冰凉刺骨。队员们迫不及待地捧起河水猛灌，甘甜的凉意顺着喉咙滑下，浇灭了肺叶里灼烧的火焰。狗剩恢复了精神，嬉笑着问：要不咱再放两枪，给鬼子提提神？
铁蛋盯着河对岸的陡坡，那道十几米高的土堤犹如天然屏障。穿好鞋袜，上堤埋伏。他压低声音，等他们到河中央再动手。话音未落，对岸突然传来犬吠。
是军犬！铁蛋心头一紧。果然，野田中队关着手电摸了过来。这个狡猾的日军中队长亲自牵着军犬，长筒战靴踩在碎石上发出细碎声响。铁蛋屏住呼吸，看着河面渐渐浮现出模糊的人影。
日军士兵们显然放松了警惕，他们哼着小调，将脱下的鞋袜挂在脖子上，用木棍试探着水深。搅碎的星光在河面上跳跃，倒映出一个个荷枪实弹的身影。当第一排日军踏入河心时，铁蛋猛地挥动手臂：打！
十五杆步枪同时喷吐火舌，曳光弹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吴子兵法》中涉水半渡可击的古训，此刻被这群没读过兵书的游击队员完美运用。中弹的日军惨叫着跌入水中，鲜血迅速染红了河水。剩下的士兵慌乱还击，激起的水花反而成了最好的靶子，又有五六个身影在枪响后沉入河底。
三轮齐射后，铁蛋带着队员消失在南岸的密林。野田浑身湿透地冲上土坡，军刀狠狠劈向身边的小树。树皮飞溅中，他终于清醒过来——从始至终，他们追逐的不过是支小股诱敌部队。无论是之前的机枪声，还是此刻的河岸伏击，都不过是游击队设下的圈套。而真正的主力，恐怕早已在他们疲于奔命时，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