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真相
林散被京墨的眼神感染到，心中也升起一股豪迈，直叫人想立刻就上战场去杀敌。
正想说些什么时，屋内又传出了钱多的叫骂声。
不过这次，他的声音不再同以前那样，底气十足。
京墨勾起嘴角，起身拍了拍林散的肩膀，“走，是时候审问钱多了。”
没进京都以前，还陆陆续续有宁国的间谍来救钱多，可自从他进了这碧水别苑，每日除了京墨到他面前犯贱，其余时间都安静得可怕。
钱多逐渐意识到，宁国已经不再派人来救他了。
输给京墨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兵，本就让钱多颇受打击。
再加上回京都的路上以及关押在碧水别苑的这些天，京墨有意无意的洗脑，钱多已经逐渐丧失了斗志。
此时京墨再恩威并施，不愁钱多不开口。
京墨走进屋内，眼神里蕴含着浓浓的嘲讽。
“钱多，本来还想用你把京都所有的宁国奸细给调出来，可你在宁国国君的心里也没有那么重要嘛，这些天过去了，居然没有一个人来救你。”
钱多被说中了心事，但他不想露怯，嘴硬道：
“他们就不该来救我。”
“唉，”京墨作出十分悲悯的表情，“确实不应该救一名被俘虏的将军，可他们也不该借机要杀了他的家人啊。”
钱多露出十分震惊的表情，随后不可置信地摇头否认。
“不可能，二皇子答应过我，会保证我家人安全的，他不会动我家人的……”
林散也十分震惊，这些天他们都在京都吃喝玩乐，哪儿听到过什么宁国的事情。但他很快就明白了京墨的计谋，于是很快就藏住了脸上震惊的神色。
而心神不定的钱多并未注意到林散的不对劲。
“不对，肯定是你在骗我。”钱多目眦欲裂，死死瞪着京墨。
京墨丝毫不慌，反而翘起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钱多，你得清楚，当初二皇子答应你，是因为你对他有用。可如今你被我们抓来吴国，整个宁国的人都在斥责你的无能，甚至还有人说你是吴国的奸细，如今是被吴国接回京都养老了。”
京墨说得极为缓慢，仿佛在一点一点地攻克钱多的心防。
“而你的死对头楼弃趁机掌管了宁国的黑鸦军，接替了你的位置……”
钱多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楼弃一直在他身后虎视眈眈，京墨的话是很有可能会发生的。
“我们不想探听宁国的秘密，只是想要知道，当初紫阳之战里，宁国为何知晓吴国的军事布防图，并背弃诺言，坑杀数万无辜百姓。”
钱多抬头望向京墨，“你在骗我，我不会上当的，我不会告诉你的原因的，哈哈……你自己去猜吧。”
京墨双手撑在桌上，无所谓地耸耸肩。
“反正是你的孩子落进了别人的手里，又不是我的，我自然有的是时间和你耗就怕你那孩子受不了刑啊。”
京墨拍了拍手，门外立时进来了四人。
“好好招呼一下我们的钱将军。”
在四人将钱多抗走时，京墨突然又想起什么，一拍额头：
“差点忘了，你那儿媳怀上孩子了，就是不知她能在宁国的天牢里待上几天呢？”
钱多气急败坏想骂人，却在刚开口时，便被人捂住了嘴。
屋内只剩下了京墨和林散，京墨伸了伸懒腰，林散则是迟迟没有回神。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京墨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林散回神，他挠了挠后脑勺，问道：“刚才那些都是真的吗？”
“当然，”京墨故意停顿，“都是假的。”
“可你不怕他拆穿你吗？万一哪一句话说漏了嘴，那岂不是——”
“这些话都是我这些天深思熟虑后才说的。这些天不对钱多用刑，便是留够时间给他想。一个人整天躺在床上，什么都干不了，那他的想象就足够杀死他自己。”
京墨换回了他那副一切无所谓的态度。
“更何况，拆穿了便拆穿了呗，成事在人谋事在天，此路不通，我们便换一条路。”
接下来的几天，京墨也安排好了要告诉钱多的“消息”，这些都是京墨根据宁国情况推演的、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一天一点所谓的“消息”，足以彻底击溃钱多的心防和信念。
果然，第三天，钱多就哭着将京墨想要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京墨。
京墨得到答案后，转身要离开地牢，却被钱多一把抓住脚踝。
“你答应过我，会救出我在宁国的家人。”
钱多此时身上已经没一块好皮，嘴里牙齿也掉了几颗，说话时含糊不清。
京墨冷笑一声，眼中毫无表情，声音也是极为冰冷。
“当然。”
……
御书房。
京墨穿着武将的朝服，朝龙椅上的圣上行了个十分标准的跪拜礼。
圣上表情十分凝重，不是因为对京墨不满，而是他知道京墨是审问钱多后，有了收获。
“回禀陛下，钱多交待紫阳之战之前，吴国京都有人曾给他寄去一封信，里面有着紫阳的所有军事部署、士兵数量……可能的支援。”
御书房里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停止了流动。
京墨不敢抬头去瞧圣上的反应，他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威压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快要窒息。
“信在何处？”
“钱多说他当时怀疑寄信人的目的，所以没有按照心中所说将信销毁，而是把信保存到了一隐蔽地方。只要我们替他救出在宁国的家人，他便将信交出来。”
“救他家人？”
京墨这时才想起圣上不知道他骗了钱多，急忙将这些日子他做的事情说了一遍。
光武帝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赞赏的神色，有勇有谋，若在战场上多锻炼些时日，不见得会比林家年轻一代的人差，将来……
短短的一盏茶时间，京墨解释他的所作所为，而光武帝却想好了未来怎样利用这位武将星。
“这件事朕便交予你全权处理，今后你直接同朕回禀即可。”
“是，圣上。”
光武帝收敛了神情：“你继续说，为何他们要违背三国盟约，坑杀我吴国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