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康纳斯博士
这场大火，并没有影响到身处于韦恩庄园的布鲁斯和阿福。哥谭在一座岛上，而韦恩庄园则在大陆上。
他们还在等待着康纳斯博士的到来。
阿福并不想要引起董事会的注意，便联系了康纳斯博士，只是说布鲁斯身上出了一些异常，让康纳斯博士带着一些便携的仪器过来检查一下。
康纳斯也没有问太多，就同意了。
布鲁斯这时候又觉得饿，又吃了一份饭。因为布鲁斯身上的变化，阿福觉得他确实需要能量，也就准备了。
吃完之后，布鲁斯开始问阿福。
“我父亲之前跟你说了如果他死了，可以相信康纳斯博士？”
“嗯，还有三个人。第一开发部的卢修斯·福克斯，绰号叫所罗门的街头混混，以及一个叫哈维·丹特的新人律师。”
“也就是说，我父亲知道自己有一天可能突然死去……”
布鲁斯没有把下一句说出来，但这是不言而喻的。
如果是那样，也就说明自己的父亲知道了他陷入某种危险之中，而他的死亡也就有可能和那危险有关。
和往常一样，布鲁斯又听到了阿福的安慰。
“应该是单纯担心少爷你以后遇到事情他又不在身边吧。老爷总是喜欢做足准备，毕竟他也是个医生。”
“嗯。”
布鲁斯回应了一声，只是很敷衍。
这时候，外面响起来了门铃声，阿福赶紧过去开门，布鲁斯顺着看过去，看到门打开后，一个穿着实验室白大褂并且拎着一个箱子的人站在门口。
他看起来只是三十岁上下，长相也很帅气。与众不同的是，布鲁斯只能看到他的左手，右臂的袖子是空的。
正在布鲁斯感觉到纳闷的时候，那个人整理了一下白大褂，把右手从袖子里又伸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来到这里才想起来还穿着实验服。我叫科特·康纳斯。”
他伸出来了右手和阿福握了一下手，便在阿福的指引下看向了布鲁斯。
布鲁斯一直在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看到康纳斯博士走过来，布鲁斯心里突然涌上来一阵怀疑。
这份怀疑并不是因为他在康纳斯博士身上发现了什么可疑的点，只是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如此轻易地把秘密告诉另一个人。
也许自己父亲相信他，也许经验老成的阿福在简短的接触中感觉到他可以被信任，但是那些都不是自己的判断。
父母已经不在了，自己不再是小孩子了。
于是在康纳斯走过来的时候，布鲁斯就立刻问了他。
“我父亲从来没有和我提到过你。”
问了之后，布鲁斯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康纳斯，试图在他的脸上寻找到蛛丝马迹。
只是事情并没有按照布鲁斯所想。
康纳斯什么都还没有说的时候，布鲁斯就看到阿福就走了过来。随后，他听着阿福对自己说。
“少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恐怕咱们没有什么筹码。咱们现在是需要帮助的一方。”
这话说出来，布鲁斯才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双方并不是对等的关系。康纳斯也只是和自己父亲有关系所以来帮助自己罢了，也根本谈不上信任自己。但是他还是什么详情都没有问就立刻赶来了。
可是万一康纳斯对自己身上所发生的异常有其他的想法呢？
阿福似乎又看透了这一点，接着对布鲁斯说。
“而且我相信老爷的判断。他是我认识的最伟大的人。”
“也是我认识的最伟大的人。”
康纳斯在这时候插了话，紧接着坐了下来，对布鲁斯说。
“我知道你这几天遭遇了很多，所以你不信任我也没什么关系。多年前我第一次来到哥谭的时候，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我甚至对托马斯先生隐瞒了很多，完全不值得被信任。但是托马斯先生也在那种情况下给予了我毫无缘由的信任，让我能够继续我的研究。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报答他。所以有什么能够帮助到你们的，我都会尽力去做，即使你并不信任我。”
待康纳斯说完了这一番话之后，布鲁斯什么都没有说，阿福则问了康纳斯。
“康纳斯先生，你想喝点什么吗？”
“什么都可以，只要是热的就行。今天外面有点冷。”
“好的，先生。”
说完这句之后，阿福又对布鲁斯说。
“少爷，信任与否的选择权在你，我同样会无条件地支持你的选择。”
待阿福走了之后，客厅里就只剩下来了布鲁斯和康纳斯两个人。
在思考了一番之后，布鲁斯还是对康纳斯说了今天那些不寻常的事情。
康纳斯博士戴上了手套，然后伸出了手。
“布鲁斯少爷，握住我的手，缓慢用力。”
“这是要做什么？”
布鲁斯有些好奇地问了，但是还是照做了。最起码，就算是自己的手又开始粘东西，也只是粘住手套而已。
这是，他又听见康纳斯解释着。
“一方面是看一下你的力气。你身上这样的改变或许也会改变你的身体素质，肌力是很简单的判断方式。另一方面，我也想看看你那个有黏性的手是怎么触发的。”
“好。”
布鲁斯说完之后，就开始用力。
醒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身上充满了力量，但是还没有尝试过。于是他按照自己印象里最基本的力气用力着。
但是还没有两秒，布鲁斯就听到了康纳斯的哀嚎。
“停停停！少爷，我的手要断了！”
这时候的康纳斯已经在用另一只手拍打着布鲁斯的手，只为了拯救那只可能因此残废的右手。
布鲁斯也立刻松开了，他没想到自己只是轻轻用力就会有这样的效果。
紧接着，他又看到了听到哀嚎赶过来的阿福。
“怎么了？少爷？”
“也关心一下我。你家少爷刚刚差点让我失去了一只手。这只手没了我也就不活了。”
康纳斯冲阿福和布鲁斯说着，然后看着自己的手，确保功能没有受损。
布鲁斯也立刻道歉着。
喝了阿福拿过来的茶之后，康纳斯才接着说着。
“布鲁斯少爷现在的力气恐怕能够直接折弯钢筋了。这在一个孩子身上很不寻常，所以就算没看到粘东西的手，我以为确信真的发生了什么。也许是基因突变。”
“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阿福问了，康纳斯摇了摇头。
“我也不清楚，还需要很多测试。你们是提到过有一只蜘蛛咬到了布鲁斯少爷是吗？我想等一下带回去研究研究。还要抽血测试。”
“好。不过还请博士对此保密。”
布鲁斯这时候也对康纳斯这么说了，康纳斯笑了笑。
“那是自然。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韦恩集团会变天的。我自己家里地下室有一个小实验室，我会在那里研究，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
“谢谢博士。”
抽完血之后，布鲁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问了康纳斯。
“博士，你是基因研究方面的专家吧？”
“嗯。”
“那你有见过其他基因突变的人吗？”
“这……”
“我只是想做好最坏的打算。”
布鲁斯看到康纳斯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那一定不是什么好的案例。
康纳斯博士看了看两个人，终于说了。
“有个孩子，叫韦伦·琼斯。现在应该已经十五岁了。三年前他在托马斯先生的哥谭市立医院接受过治疗，让我过去帮忙研究。他是先天性的基因突变，有明显的返祖现象，牙齿和指甲都变得锋利，身上也会长出来鳞片，外表看起来很像鳄鱼。而且这种变化还在继续。我治疗了他两个月之后还没有什么进展，而他的耐心也用完了，跑了出去，不知所踪。”
说完这句，康纳斯也感觉得到气氛凝固了许多，于是立刻又说。
“但是布鲁斯少爷，相信我，我会尽最大努力不让这件事在你身上发生的。”
“谢谢。”
布鲁斯没有表现出来恐惧或者惊吓，而这与那份变异并没有关系。
随后，几个人上楼去找了那只蜘蛛，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就好像没存在过一样。
阿福看了一眼打开的窗户。
“不会是被什么鸟飞进来吃了吧？”
“如果真是那只蜘蛛让布鲁斯少爷基因突变，谁知道吃了它的鸟会变成什么样……”
康纳斯博士望着窗外这么说着，但是对此他也无能为力，只能祈祷。
现在，能够测试的就只剩下布鲁斯的血液了。
布鲁斯这时候也看着窗外，却突然愣在了那里。
“那是什么？钻石区有地方着火了？”
阿福也跟着过去看，但是只能看到一点烟的痕迹，还是布鲁斯指明了方向之后才注意到的，更不用说分清楚哪里了。
康纳斯叹了口气。
“嗯，我来的时候新闻就报道了。是科波特家族的别墅。”
布鲁斯心里一惊。
科波特家族和韦恩家族一样，也是哥谭四大家族之一，但是布鲁斯并不熟悉，因为即使是科波特家族的次子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也已经二十八岁了。他和埃利奥特家族的独生子，同龄的托马斯·埃利奥特关系更好一些，但是也因为两年前的意外不再联系了。
是有人在针对四大家族吗？
布鲁斯想不明白。
康纳斯的声音这时候又响起来。
“你们这里有什么秘密的地方能够训练吗？布鲁斯少爷的力量还需要练习才能够藏起来。我需要时间来研究。”
布鲁斯听了之后也开始去向。自己父母去世了，还没有去警局录口供，葬礼还没有办，自己还是需要经常出去的。他需要藏起来。
于是，他又问了阿福。
“你能想到什么好地方吗？”
“……有一个，但是少爷你可能不会喜欢的。”
“哪里？”
“还记得你小时候去探险的那个山洞吗？”
这句话把布鲁斯带回来从前。他永远也忘不掉那一群梦魇般的蝙蝠。
布鲁斯轻声说着。
“记得。那确实是个合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