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怀孕
“姐姐，你说爹怎么还没回来？小姐到底有没有考上啊~”七岁的茯苓看起来不是五岁的小可怜，身子骨结实不少，个头也窜了，如今在打络子，用的是金丝缠边的粗丝线，还有一缕则是银丝缠边的粗丝线，剩下都是红儿和橙色的普通丝线，相结合起来，跟着小姐学的配色，初有成效。
紫苏正在收整小姐的衣裳，不慌不忙说：“茯苓，你别这么着急，小姐都没急呢。”
她们口中的小姐，靠着阁楼二楼打开的窗户坐着，视线往远处看，就能瞧见那条顺着永安县的河流，按照地图纸上来看，这河流是从东临府那一条大江分支而来。
说实话，昨日的科考，她答得极好。
比起茯苓着急，更像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状况。
只要没猫腻，第一场绝对有她的名字在上面。
“小姐中了！”
“头名！小姐在头名！”
方大承担着去考场外公告栏那里看衙门发放的榜单，大都是小娘子们在等候，以及也有像她这样的家仆。
两捕快带出一张红色的纸张，驱散着公布栏前的人，将红色纸张贴上去，第一场过了的人足足有六十名，对比女考生一百名，被淘汰的四十名像是来过家家走了一趟，就算得知了自己的名字没有在榜单上，也没多大的影响。
“我就说我考不上嘛，我爹硬是要我试试，这下可以了，不用再督促我读书了。”
“嘻嘻嘻，有我的名字呢！”
“没过啊，那算了，回去吃点好的。”
“我要不要装装样子回家，让我阿爹阿娘多心疼我些？”
“悄悄告诉你，可以哦，我去年就用了这法子，然后被补偿了在乐行绣坊置了一套新衣。”
“哇~你怎么早没告诉我~”
“……”
楚惜文亦在公布栏前，从上到下一一扫过名字，并没有“楚惜文”三个字，她咬破了嘴唇，嘴里的味蕾感觉到血液的味道，一点都不好吃。
如今该怎么办？
她想要脱离那个家！
阳光大道行不通，所以，只能走阴暗小道吗？
谁也不知道这位十一岁的小娘怀抱着怎么样的心思，却决定她未来的人生。
农安男爵府上，因为方大的通报，稍微沸腾起来。
一直在等待结果的沈桂兰激动地站起来，没几秒，有点晕头的坐下去，秦婉刚走进正堂就瞧见这一幕，快步上前，将阿娘的手腕平稳放在茶几上，手指放在手腕处，给人把脉，圆润如珠，她点头：“阿娘，脉象明显了，我将要有一位弟弟或者妹妹。”
如胶似漆的两位大家长，做那事的时候有没有防护措施，容易中招。
沈桂兰面上欣喜，但不得不说，家里有三位孩子，对肚子里这个还没出生的，远远没有三个大的重要，说：“先别管我了，你明日要去科考棚进行第二场考试，还不赶快回房，瞧会儿书，或者休息都行。”
“别急，我想问问陈静容与双华如何了。”
方大赶忙回禀：“陈静容小姐与沈双华小姐都帮上有名，前者在十一位，后者在二十一位。”
“嗯，瞧着双华的字肯定被下了分数。”
双华的字……一言难尽，从认识起，她就帮着抓书写，两年了，也就能获得端正、看得下去、不丑的评价。
大周朝科举是所有老百姓鲤鱼跃龙门的龙门，男子方面，简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从学识、书写、立意等等各方面，稍微差一点，就落败了，书写是很重要的，她大哥日日还练字呢。
女子的话，没那么严重，可女子练习的字体，秀荣婉约，小楷字体，只需有那么一点点形意，便算过关。
没天赋就是没天赋，秦婉也对双华的那一手字无法，既然知道两位好友进了，叮嘱了阿娘一声：“阿娘今年三十三岁，作为一名高龄孕妇，切记忧心伤身，身体很好，不需要喝补药，照顾好我阿娘。”
“小姐，请放心。”
……
第二场，秦婉照旧早起，家里人没了昨日的紧张，做事平缓，依旧是坐马车来到考场前停下，等候排队的人少了许多。
检查的婆子依旧很严厉，或者说，更严厉了一点，有些人会自以为她们掉以轻心，携带着作弊纸卷入门。
也不知道是没了蠢笨之人，还是瞧见严厉的检查，作弊之人悄悄把东西扔掉了，总之，平安无恙。
接下来的行程如第一场一样，比起那时候的紧张僵硬，第二场，不管是秦婉，还是其他女考生，姿态自如，放松了不少。
第二场考的是四书文一篇，孝经论一篇，默写《圣谕广训》，差不多百字，不得误写填改。
四书文考的是《中庸》，简单。
孝经论她熟悉，从开篇孔子说……简单。
圣谕广训背的顶呱烂熟，简单。
第二场秦婉依旧占据头名，过。
第三场考了四书文一篇，律赋一篇，五言八韵诗贴诗一首。
第四场考了经文，诗赋，经文，姘文。
最后放榜那一日。
沈双华与陈静容来到了秦婉家中等待，她们俩自个待在家中，心里焦急压根等不下去，还是见着秦婉稳妥些。
对此——
秦婉：Σ(☉▽☉“a
秦婉：“所以说，你们两把我当成安抚药了？”
两人忙摇头，沈双华笑的狡诈：“我可不是把你当成安抚药，而是想借着你家方叔帮我瞧瞧榜单，人太多了，我小小的女子肯定是很难挤进去的。”
“啊？”陈静容张嘴惊讶。
秦婉忙告诉：“你被她骗了吧！”
“我也有小蓝小紫人能帮着看的。”陈静容说。
沈双华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人额头，吐槽：“傻啊你，我不这样让你从家里出来，你如何能出来？当家主母被陈户部侍郎，不对，现任南漳知府，留在老家，却偏偏拿你撒气，真不是主母作态，你还是在外面能畅快点。”
“原是如此，多谢双华你为我着想。”陈静容一揖道谢。
关于陈家主母苛待陈静容一事，在三人相熟之后，多多少少都明白了，只要陈静容表现好，展现出色，那么身上必定会在膝盖处出现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