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大幕徐徐拉开
“叮铃铃~”
7点半,早自习结束。
今天是周日,但是苦逼的高三生哪里还有什么休息日?只有日复一日。
听见铃声,脱笼疯狗似的漫卷出了教学楼,乌泱泱的朝着食堂和校门口冲刺。
早饭,食堂的餐点极其单调,万年不变的馒头,稀粥,小咸菜,根本没有选择余地,胜在便宜。
相反,校门口摆着许多推车的小摊,包子,馅饼,豆浆,手抓饼,馄饨,鸡蛋堡,油条,豆腐脑,种类繁多,应有尽有。
阿娜正在一个摊位前排队,光柱突然凑了过来,嬉皮笑脸的打着招呼:
“嘿,阿娜,又见面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好想你。”
看见光柱,阿娜本来绷起脸想甩他两句的,不过一听这热辣辣的表白,顿时脸色绯红,低下了头。
光柱变本加厉:
“嘿,我原本也是个腼腆内向的性格,不过一看见你,我就像着魔了似的,变得胆大包天,或许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
“呸!真不要脸。”阿娜有点受不了,忍不住啐了一口。
光柱也不生气,依然满脸堆笑:“阿娜,你想吃啥?我请客。”
“我不用你~咦,杜翀,你也来吃早饭啊?伤好点了没?”
阿娜一抬头,突然看见了杜翀,顿时眼睛一亮,惊喜的招呼道。
杜翀又饿了,他发现自己重生之后,食欲暴增,虽然相隔久远,他已经记不清当时的具体饭量,但是肯定没有现在这么恐怖。
看见阿娜,杜翀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不咸不淡的招呼着:
“嗯,我没事了,阿娜,那是谁啊?”
时间回到三秒钟前,听见阿娜喊出杜翀的名字,光柱瞬间浑身一僵,瞳孔地震。
随即猛地转身,飞快的扫了杜翀一眼,然后就急匆匆的挤进人群走远了。
瞥了一眼转身离开的光柱的,阿娜撇撇嘴:“哦,一个新来的转校生,神经病似的。”
老话说,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其实光柱黏糊阿娜的时候,她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小窃喜的。
都是年轻女孩,谁不希望自己多个追求者呢?何况,光柱长也还算周正,不跌份。
但是和杜翀当面一比,光柱可就不够看了,身高,颜值,气质全面碾压,降维打击,阿娜瞬间回心转意。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杜翀一瞬不眨的盯着光柱的背影,眉头轻轻皱起:
“新来的?马上高考了,还转学?咱们班的吗?”
“不是,好像是9班的,对了,杜翀,你想吃啥?我请你~”
此刻,看着换了一身合身牛仔,更显精神的杜翀,阿娜已经把光柱从脑子里彻底抹除了。
此刻,光柱已经走远了。
杜翀收回目光,暗道自己最近过于敏感,都有点草木皆兵了,对着阿娜笑了笑。
“阿娜,平时我总蹭你好吃的,今天我请你。”
阿娜欢呼雀跃:“好啊,那我要吃馅饼和蛋堡,还有~”
几分钟之后,喧闹的校门口重新归于冷寂,只有30分钟休息时间。
杜翀拎着满满一袋子吃食朝住处走去,他不能吃独食,毕竟家里还有一个心碎的好基友呢。
走到院门口的身后,杜翀突然回头瞅了一眼,背后凉飕飕的,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
“丫的,鬼影都没有,真是自己风声鹤唳了。”
身后空荡荡的,杜翀无奈自嘲着摇了摇头,推门走进院子。
20几米的院墙后,光柱手里拿着一个墨镜,露出墙角一小截,借着镜面反光看着杜翀走进院子。
他没走,又等了好一会,见杜翀依然没有出来,光柱的嘴角一勾,无声的笑了。
此刻,他已经把刚才穿得外套换了,书包也扔了,还带了个棒球帽。
中午,省城,某商贸公司,老板办公室。
“啪!”
彭燕虹把手里的合同重重的砸在办公桌上,脸色铁青,怒气冲冲。
“刘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份合同,反反复复的签了3遍?”
刘总是个富态的中年人,一点都没生气,笑得见眉不见眼,一团和气。
“彭总,您消消气,这件事的责任全都在我,嗨,我们公司这边最近人事调整。
我那败家媳妇,硬是把她狗屁不懂的弟弟塞进了业务部,还当了经理,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彭燕虹依然眉头紧皱:
“刘总,这是你的问题,不是客观理由,我也很忙,没时间一直在省城耗着。”
“是是是,彭总,我已经让业务部马上重新做合同了,这样,介于我方失误。
浪费了您的宝贵时间,这次的合作,我们公司采购价上调5%,账期缩短一半。”
刘总的态度贼好,而且还主动优化了合同内容,让彭燕虹有气都撒不出来。
“行吧,那今天肯定能签上吧?”
刘总摊摊手,做出一副非常为难的模样:
“呃~彭总,抱歉啊,今天肯定是签不上了,没办法,今天周末,我家财务休息了。
她孩子住校,每周就回来一天,我刚才给她打电话,说是带孩子外婆家了,有老有小,人之常情,您理解一下。”
彭燕虹摔门走了,刘总冷笑着拨通了一个电话:
“我说老唐啊,你到底啥时候才能搞定小城那边的项目啊?这彭燕虹都快~啥?真的?
哈!那必须行啊?老唐,这事要是真能成了,我能把彭燕虹给你留到过年,我可是甲方。”
与此同时,刚走出刘总公司的彭燕虹,眉头紧皱,她也在打电话:
“喂,小孙,你在哪呢?这样啊,行,那你周一早上就去学校找杜翀,直接代全权代表我,把保送名额拿下。
对,不惜任何代价,杜翀那孩子有分寸,不会乱报价的,嗯,对,保送放弃书,直接送市教育局~”
“滴滴滴~”
站前小旅店里,正抽烟的老叔看了一眼呼机上的汉显,眉头皱得更深了:
“嚯,又加钱了?啧,这孩子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这么急不可耐的废了他?”
“呼~”
老叔长出了一口烟气,直接用手指搓灭了滚烫的烟头,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
日积月累之下,他的双手十根手指,所有指纹都被烫掉了。
老叔从工具袋里掏出都已经包浆的木柄铁锤,放在手里轻轻的摩挲着,喃喃自语:
“光柱这孩子真不行,办事太毛楞了,这都中午了,还没回来,他肯定是露相了,唉,真不能留了。”
此刻,他浑浊的眼中,透出一股子刺骨冰寒的冷意。